《轻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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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往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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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公子,是什么东西奴婢不知道,只是瑞雪姐姐约在她住的出尘居里见。”小丫头伶俐地回答。
  “嗯,真是一个好丫头,你叫什么名,若有机会调你来染香斋,去吧,好好当你的差。”
  听到聂晏的夸奖,小丫头羞红了脸,急忙向染香斋跑去。
  出尘居里瑞雪一身白衣,按夫人的吩咐让她把以前替公子保管的东西清点好了做个移交,交紫藤来保管。
  瑞雪的心里忿忿不平,她认为是紫藤的出现才让她失了宠,最可恶的就是那样一个长相平平的婢女,怎么会得到聂晏的青睐,以往的聂晏不止一次的和她缠绵,这次从他回来至今,都对她不闻不问。
  她咬紧了双唇,想好了待会儿紫藤来到这里,她一定要让她难堪。
  忽然,她的耳朵一热,圆润的耳垂被人含在了嘴里,熟悉而轻佻的声音软软地响起:“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随即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她的身子颤抖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失魂地叫道:“公子!”
  
   




☆、(十二)试探

  “  ”瑞雪,瑞雪,你在里面吗?“屋内一片春意盎然,屋外却响起紫藤了的叫门声。
  瑞雪忽然一楞,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她紧紧抱住聂晏更加疯狂起来,她不服,她不甘,她怎能输给这平凡的帮厨,同为女人的敏感,让她总能捕捉到聂晏和紫藤之间的蛛丝马迹,她怎能错过这个好时机,她要让紫藤亲眼目睹要让紫藤伤心失望。
  聂晏并没有停下痴缠,他心不在蔫地回应着瑞雪,眼角轻轻瞟向门外,他知道紫藤要来,所以他布下了这局,他不知道门开的那一瞬紫藤会如何反应,他好象赌徒一样在等待着答案最后的开启,只是这次的赌局,他把自己和紫藤都纳入了棋盘,成为了棋子。
  门,推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划入了紫藤的眼帘,紫藤觉得羞愧难当,她一言不发合上门,飞快地转身跑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北坡的剪风院,她的心里好象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她扶着凉亭的柱子弯下了腰,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胸口。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的眼睛有点酸,鼻子也有点酸,连心里也是酸酸的。
  豹子的话一遍遍一遍遍地从她脑海里涌出,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她烦躁的只想大声呼喊。
  她木然地坐在亭子里,任凭冷风将她的黑发狠烈地吹起,任凭飞雪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甚至希望来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让她在电闪雷鸣中痛哭一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已经开始暗下,她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下来,这段日子是怎么了,只要一有时间,往日的一段段就会不自觉地跳上来,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但是没有哪一次象今天这样想得这么透彻,这么清晰。
  想着想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也许自己真得对聂晏有了一点莫明的感情,所以才会在看到今天这一幕的时候这样悲愤;也许她认为聂晏也对自己有点什么,才会在往日的情景里加入了太多的主观想象。
  是啊,在庄子里的那段时间里,聂晏深情的目光也许是基于虚弱的病人渴望得到别人的光怀;遇到危险时把她塞到身后只不过是件很平凡的事,换作了她,无论是谁遇到危险她都会挺身而出;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浪漫的情话,也从来没有给过她炽热的誓言,唯一的一次暧昧,就是在山神庙里捧着她的脸,划过她的眉,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是对头痛犯病的她的怜悯吧;他们曾经拥抱过,但那是因为在面对生死未卜的危险中,两人相互支持;他们曾经肌肤接触过,但那是因为对他病中的照顾;一切的一切或许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所有的答案都与爱情无关。
  想到自己误以为聂晏对她也有好感,从而惴惴不安地回避着,她觉得无比羞愧;想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样子,打扰了两人甜蜜的痴缠,她又感到十分内疚;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对聂晏不住的试探,她再次感到自己的无聊和可笑;想到曾经还在心底抱着的一小点儿的幻想,希望他也能对她有点点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她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此刻她的心里渐渐明亮起来了,她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紫藤啊紫藤,你怎么会这样,搞不好聂晏还以为你是个自作多情的疯子呢。“她自嘲了甩了甩头,稳稳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想自己已经想通了一切,已经找到了答案,她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她要向着自以为正确的方向行事:她会向朋友一样,好好地对待聂晏,毕竟他们曾经共赴患难;她再也不要再分神乱想,希望在她离开的时候,他也能够把她视为朋友一样。
  在她离开的时候,或许她还会向对朋友那样,告诉他一个和她有关的小秘密。想到这些,紫藤快步地向着染香斋走去。
  紫藤回到屋里的时候,聂晏正在屋里悠闲地看着书,她够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聂晏,确信他的脸上并没有怒容,才赶紧走进了房间。
  ”回来了?“聂晏平静地问,其实此刻他的心里并不平静,心脏慌乱地跳动着;他的手心全是汗,翻开的那页书早变被他捏得润了起来,压抑住颤抖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用这样的口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在这个平凡的丫头面前,他总是无法平静,他总觉得在她平凡的身外表之下,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时此时,他最想知道的是她的心里是否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哦“紫藤不好意思地抬了下眉头,吐吐舌头,心怀愧疚地踱到他的跟前,笑容可掬地看着他:”刚才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们两个打个暗号,我保证不搅局“!
  尽管心中还是有些酸,但是紫藤故作轻松,流畅地说出这番话,同时还伸出手来起誓。
  听她这样回答,聂晏呆住了,她是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从紫藤跑出屋子的那一刻起,他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他并没有和瑞雪过多纠缠,他只想试探试探紫藤的心中是否也装着他。
  他知道她一定去了剪风院,他则一直在屋里不安地等待着回来,有好几次,他真的很想冲到剪风院里去找她。
  他都已经想好了,若是她满面泪痕的回来,他就要把她搅入怀中,轻轻地吻干她眼角的泪水,告诉她:你这个傻瓜,我只是逗逗你的;
  若是她怒火中烧地杀进来,他就任由她挥着双拳打在他的身上,直打到她筋疲力尽,然后捉过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腰上,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若是她冷若冰霜的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里,那他就跑到她的房间,任凭她怎么赶也赶不走,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被跟烦了,他再揪住自己的耳朵,可怜巴巴地对她说:”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然后不等她回答,霸道地吻住她。
  … …
  他想了很多很多种情景,也想好了应对每一种情景的方法,可他唯独没有想到她怎么会这样。
  一脸愧色,就好象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她居然还满嘴俏皮,这段时间她不是一直对自己不咸不淡吗?就好象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不过是路人甲无意撞破了路人乙的好事,不得不甜言蜜语地祈求路人乙原谅一样。
  此时她的表情象极了在剪风院的初次相见,没有惊慌,没有敬畏也没有一丝丝情爱。
  那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呢?初见时的不已为然,母亲屋里那清纯恬静的笑容,恶梦中握着他的那双手,庄子上沾着面粉的围裙,雪地里背着他的蹒跚背影,神庙中羞涩的目光,与紫藤有关的滴滴记忆浮现在眼前。她真的没有在乎过他吗,所有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主仆吗,还是他们之间其实只是路人甲与路人乙而已。
  他平生第一次真的看上了一个人,偏偏这人姿色平常;平生第一次在乎一个人,可这人却是个无足轻重的丫头;平生第一次对人动了真情,偏偏这人毫不在乎。他平生第一次想真真切切地对她好,可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怎么会流落到这般狼狈,难道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他都不配得到吗,难道苍天诸神真的早已把他遗忘。
  想到这里,他的胸中涌起一股怒气,他的眼中冒出火来,他一把抓住紫藤的手,愤怒的火焰从眼中喷出,他紧紧地盯住紫藤的眼睛,过了很久很久眼中的火花逐渐冷却,他才放开挥手让她离去。
  他转过身去,身子有些疲惫,眼睛涩涩地,没有开灯,和衣躺下。
  紫藤看着他愤怒的双眼,心中十分不解,他怎么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的闯入让他和瑞雪吵架了,还是因为自己的道歉不够诚恳。她一直看着他步履蹒跚地走进里屋,关了门。
  她的心里忽然闷得慌,她快速地出了屋子,站在院里大口呼吸着,并且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再走近了,他并不曾留恋过自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把他放在心里淡淡忘了吧。“
  那天以后,紫藤有意无意地恢复了往日的活跃,和这个说几句,和那个聊会儿天,聂晏也一如往昔的放荡不羁,天天在外玩得不亦乐乎。
  偶尔他俩也相互斗上几句,只是没有了往日浓浓的关切和深深地探究。
  爱情总是这样让人悲伤,本是心心相映的人儿却在无尽的思量中愈行愈远,本是两情相悦的心儿却在无端的惴测中黯然神伤。
  一个以为是自作多情,一个以为是一厢情愿。不能怪世事太多的磨难,只能说年青的人儿不懂得怎么去开口说爱。爱情容不得太多的试探和猜测,有爱就应该大声地说出来。  
  
   




☆、(十三)雪夜浪漫

    三九隆冬,寒风萧萧,已经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雪,天气阴霾得象凶煞的脸,然而今天早晨的天空居然还露出了一点红光,看来今天的雪应该停一停了。
  聂晏一大早就去赴宴了,据说是莫阳守备的小儿子过生辰,请的都是莫阳的世家公子,莫阳城内的几家千金小姐作为莫阳守备儿媳的女客,也在邀请之列,其中就有莫阳城第一美女何君兰。
  为此聂晏着实费心打扮了一番,又嫌紫藤给他备的紫貂裘大衣与衣服色调不搭配,临了出门时间仓促,随手拿了一件黑色大氅,这件大氅前些日子才换了轻薄里衬,披在身上看起来飘逸俊朗,其实最是华而不实。
  紫藤本以为他会谴人回来拿衣服,早早地找出一件火红的狐皮大裘包好,却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
  她并不知道今日的宴会备在城里最有名气的摘梦楼,主人还安排好了屋子让来客休息,所以聂晏本不打算回来,冲着何君兰,也要一醉方休。他也没带随从,自己骑马去的。
  看来今天聂晏非得冻个够呛。想到这些,紫藤心里暗暗骂到“活该。”
  宴会十会分热闹,何君兰果然生的明艳动人,只是接人待物过于冷漠孤傲,后来才知道,这何小姐一心只恋在尚安城府衙做师爷的表哥,任是家里如何反对,外人怎样何干涉也不改其志。今日她肯前来,就是因为尚安知事的儿子也在应邀之列,她想借机打听打听表哥的事情。
  听完了何小姐的事情,聂晏点点头,心想这何小姐倒是一名敢爱敢当的女子。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整日昏昏沉沉的,心底里竟涌出了一丝无奈。
  再看看周围的人们啊,把酒言欢,一路喧嚣,这让聂晏觉得很烦,吃过晚饭,找了借口,骑上马向小筑回来。
  风雪很大,路上的雪积得厚厚的,路边摆夜市的小摊贩们很也嫌天气不好,纷纷收拾家当,准备收摊。
  卖汤圆的老婆婆收好了东西,坐上了推板车,老公公大叫一声“走喽!”笑遂颜开地推上心爱的人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卖馄饨的大嫂揪着儿子的耳朵大声的叫唤:“你要死了,又打碎一个碗。”旁边的大叔冲出来护着儿子:“算了算了,不就一个碗吗!”看着儿子伤心的哭泣着,大嫂端上一碗馄饨,又在里面多加了两粒虾仁,凶巴巴地端到儿子面前:“给,快吃快吃。”儿子刹时露出天真的笑脸。
  路旁还有两只流浪小猫喵喵地穿梭在这些小摊子旁边,只要有客人丢弃的肉食,大白猫都会乐颠颠地叨到小黄猫的面前,献宝一样喵喵的催促着。
  这生动的景色深深看在聂晏的眼里,他的心里波涛翻涌,他多想有一对卖馄饨的夫妻这样的父母啊;他多想能象大白猫一样,可以保护心上人;他最希望的还是象老夫妇一样,不离不弃,在人生的路上能有人一路同行。
  紫藤今日心神不宁,她不停地看着窗外,她想象着:他骑着马,风雪越来大,不知道他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滑倒。她的内心无比纠结,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要不要出去看看他,或许她应该出去看看,不为别的,就算是对主人关心也应该去看看。
  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主仆或是朋友的关心应该去看看。
  看到自己说服了自己,她居然有一点窃喜,她拿上火狐裘皮,打着伞,绕过了豹子的房间,轻快地向大门外跑去。
  守门的护卫都认得她,知道她曾自告奋勇地服侍病中的公子,也听说她曾无所畏'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惧地背着公子在雪地里逃生。
  此时见她说是给公子送衣服,并没有为难她。
  她站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又向前走到了巷子口;在巷子口又等了一会儿,左右看看一直向前走到了正街的岔口,大雪漫天飞舞着,视野很差,她实在拿不准公子会从哪个方向回来,最终站在了岔口牌坊下。
  她的手冷极了,可她的心里却十分轻快,她有预感,肯定能遇到聂晏,她甚至想象着他见她时惊讶的表情,想到这里,她开心的笑了,嘴角和眼角都弯成了两弯溪水,清清地,亮亮地。
  寒冷的风雪夜里,一骑疾驰的马蹄声伴着一个孤单的身影飞快向前。
  刚才路边摊温馨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可是此刻却只有他一人独行。他的视力渐渐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飞雪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或许是眼中噙着泪。
  马儿长嘶一声转了个弯,远处在他的前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二百米,那好象是个人;一百米,那好象是个举伞的女人,她一定是在等待丈夫的归来。是谁家的媳妇这样贤良,是哪个男人这样幸运。五十米,那个女人穿着藕色的棉裙,披着绿丝绒的披风,风儿吹得她的墨发高高的,她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好象在向他招手。二十米、十米聂晏加快了马鞭向那女人疾驰而来。
  他已经看清了牌坊下女人,一股幸福的暖流从他的心底一泻而下,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欢悦,他向着紫藤策马加鞭,一一鼓作气飞奔到了紫藤的面前。
  马儿停在紫藤面前,可他没有下马,牵着马绳,任由马儿的鼻息喷着热气,低头蹭着紫藤,他趾高气扬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紫藤瞅他一眼,“你可见到心中的美人了,是不是因为穿得太少感冒了,流鼻涕,打喷嚏吓跑了美人了。”她一抬头,递上了火狐裘皮:“给,穿上回去还来得及。”
  聂晏看着紫藤明亮的双眼和生动的笑容,看着递过裘皮冻的通红的手,他的心中激动不已,他嘴角的带着得意的笑,眼神中神彩飞扬,解下黑色的披风放在马鞍前,披上了火狐裘皮,一把抓住紫藤的手,不由分说拉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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