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浅瞳深景(女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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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浅瞳深景(女王)_-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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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她的记忆,所以我逃脱不了……”她呵呵呵地笑了,笑了很久,表情突然一僵,而后松开了手,眼神变得恐慌。季瞳不明所以,肺里猛的吸进空气后只顾一个劲儿的咳嗽。下一秒,大地为她狂欢,庆祝她刚刚捡回了一个人的心,又捡回了一条命。可这样的庆祝,是不是太过激烈了。
  季瞳的意识本就很模糊,短的时间内,她唯一还能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头蹲在地上,然后闭紧了双眼,一把搂住身旁的米仓芹。“不要怕……很快就过去了……”她边咳边安慰,米仓在她怀里重重的一愣,反映过来玩命的抵抗。可抖动实在太过剧烈,房屋根基震动声响,像是有人连续地从天上朝下仍着炸弹,米仓没挣扎多久便放弃了。
  
  于是季瞳明白,这不是日本司空见惯的小地震,而是大地震,很大很大的地震。
  
  然后老爷用了更短的时间毁灭一片土地,粉末尘埃如同雨水一般密集,环绕在她四周,她根本无法呼吸,因为一呼吸就被把那些全都吸进去。她下意识地堵住自己的口鼻,跟着爬到米仓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瑟瑟发抖的她,竟还能告诉她,“别怕,只是地震,别怕……”说完这句话,世界突然一片黑暗,像是被人用布整个蒙住了,一丝丝的光都不见。幸好她和米仓还在一起,还能相互做个伴,不至于一个人被困这么凄惨。
  
  “我不想死……”米仓喃喃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想死……”
  季瞳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好用手去摸,摸到她的眼睛,替她拭去泪水。“小瞳,要坚强,我们……”
  话还来不及说完,就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后背狠狠地砸下去,疼的她顷刻便意识模糊。然后,好像有谁嘶吼了一声她的名字,应该还不止一个人,但她没有办法思考,更回答不了。她最后一次握紧米仓的手,在她看不见的情况里,挤出宠溺的微笑。
  
  纳,一直以来,都是我被疼爱,被照顾,被迁就的一个。对你,我希望能调换一下模式。我要保护你,要让你幸福,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去讨回公道,谁伤了你的心,我一定去扒了那个人的皮。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么,如果给我,我相信我会做的很好的。
  
  ————
  
  迹部景吾站在坍塌的半边房屋前,久久不能回神,眼神空洞的读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受了太大的刺激,还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很久,直到有人吼了这一句“先要救援队救人啊!!”迹部才如同被冰水袭身,突然醒了过来。
  
  他眼里充出血丝,低咒了一句便欲往里冲。只是他刚跨了一步,便被好几只手同时抓住。忍足告诫他,“景吾,不要冲动,余震随时会来。”
  
  他完全听不进去,蛮狠地与他抵抗。
  “不要阻止我!小瞳还在里面!”迹部嘶哑着嗓子冲他喊,忍足和其他部员却都坚持着不肯松手。迹部急了,不顾一切地挥打,趁着他们松手的瞬间,卯足了劲起冲到废墟之上。大雨毫无预兆的落下,融化开肮脏的泥土,脚下的路,泥泞不堪。迹部跪倒在尖锐的石头之上,徒手将它们一块块搬开,又拼命地刨土,太过用力,泥水混合着雨水溅到脸上,他前所未有的狼狈。
  
  给本大爷活着……
  给本大爷活着……
  
  心里无数遍的重复着这话,手里的动作也变快,可有些石头实在太重,人力根本搬不开。迹部害怕了,双手开始微微颤抖,嘶吼了一声一拳头砸下去。血水顷刻涌出,又迅速被泥水覆盖,感觉不到疼痛。
  
  “你回答我一声……”迹部累了,话里全是委曲求全,眼泪潸然而下。“不要因为本大爷之前的错就丢开本大爷。”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铺天盖地的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你们可以打我。
(手冢大爷生日快乐……你更有资格抽打我)




Chapter。19

作者有话要说:
  漆黑的洞穴只有最前方的亮点是唯一的光线来源,然而那个光点却小得如同米粒,根本不足以用来辩驳周遭的事物,或者以此确定她究竟来到了哪儿。衣服头发湿了大片,身下还坐着一滩水,似乎是在池塘里,寒冷一丝丝地深入皮肤,直窜向大脑,冻得她不仅抱着手臂打了个哆嗦。头顶上方,一直有如同冰粒般刺骨的水不停地滴漏着,她看不清它们的具体位置,只好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挪,希望找到干的地。可惜她前行了好几米,感受到的依然是水。
  
  “可恶。”
  
  在这种极度难受的情况下她忍不住骂出了声,预料外的是,这个类似水洞的地方居然没有回音,她疑惑地皱起眉,于是不敢贸然前行,只得站起来,以免自己被冻死。
  
  地震中被砸晕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了这边,由于有过死里逃生的经验,她花了不多的时间就了解到,她大概是又被卡到了时间的缝隙里了。灵魂禁锢在这里等待外头肉身的抢救结果,是回去还是朝洞口前进,只看医生有没有宣布死亡。
  
  想至此,她苦涩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玩偶,也不知要生生死死几回,才能获得彻底的解脱。干脆直接嗝屁吧,也不要再搞什么穿越了,不要回去不要有记忆不要有累赘,变回小婴儿,重新开始。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瞬间解决,和米仓恩恩怨怨,对手冢的愧疚,间接害死小硕的心理阴影,还有喜欢着迹部却又无法顺利在一起的压抑,都不需要在去顾及了。
  
  尽管这么想,却还是存有依恋和不舍。
  这般矛盾,仿佛一颗疯速生长的种子,在内心膨胀开来,然后顷刻便能冲破胸口,让自以为是的看透和淡然,土瓦崩解。
  
  我还是不不甘心。
  
  ——不甘心没有和你好好地约过一次会。
  ——不甘心没有主动牵过你的手。
  ——不甘心没有让你带我去看夏季的烟火大会。
  ——不甘心没有抚摸过你的脸和发梢。
  
  很多很多,都在明明可以得到之前,就被自己亲手粉碎了。
  抿住嘴唇,不让自己流眼泪,因为她实在讨厌懦弱的自己。但是,偏偏一回忆起外头世界的一切,想和关心的着她的人现在的焦急,和她即使知道他们祈祷她能活过来也无能为力的无助,就是会止不住的哭。如果声音能够穿透空间,把她的心声传递到那一边,她定会声嘶力竭地喊,哪怕要说的话是够矫情的,够文艺的。
  
  用鼻子挤出哼笑,她对自己的反复无常表示不屑,再抬眼看了看那个估量不出多远的亮点,犹豫半晌,咬了咬牙决定试着走近,她想看看在它之外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地狱或者她料想不到的东西。
  
  踩着水摸着石壁行走,水在脚底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安静密集的分布在四周围,将她固定在中间,要命的窒息。她走了没几步就越来越害怕,总感觉有个人在她的身后看着他,恐怖片里的场景源源不断地在脑海里划过,一张张鬼魅的脸清晰异常。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即使没有宗教信仰也被恐惧弄的开始不停地念佛号,这一秒有点精神寄托总好过什么都不去做。然而,就在她念的快忘我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荡开,气若游丝地对她说,对,去,走出去。
  想象的和实际的重叠,吓得她当场惨叫一声就跌坐回水塘,眼睛迅速地在四周来回扫射,企图寻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又似害怕真的看见什么一般,拼了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可是几分钟过去,声音没有再次说话,于是她警惕的状态一点点放松下来,并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用深呼吸来缓解惊吓,将脸贴向冰冷的石壁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去啊,往前走。
  
  声音在她最又松懈的时候再一次响起,她一个激灵龇牙咧嘴整个头皮都发麻了,胃部急剧紧缩一阵抽痛,于是也顾不得要去扶墙壁,爬起来卯足劲地就往前跑。
  
  光源一点点扩大,眼球受不了这刺激变得酸胀不已,她用手臂遮挡掉一些光,猛地惊觉她的左眼似乎能够看得见了。可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她也来不及高兴,只是想要跑出去,远离那穷追不舍的声音,并下意识地觉得,跑出去至少比这里安全。
  
  呼吸愈发沉重,她感觉自己足足跑了有十多分钟,再坚持一会儿恐怕就没有体力了,万幸的是,光源已经近在咫尺,此刻就算那个声音再响起,她也不必害怕什么。她没有丝毫的犹豫,闭着眼睛直接穿越了过去,光线须臾吞噬掉她的感官,让她像是掉进了一团棉花里,被柔软温和的气流包裹住,安全又静谧。她等待了许久才敢睁开双眸,久违了的左眼的明亮让她感动得不能自己。她回头去看身后的洞穴,它正在在逐渐地缩小,她对此现象也不再感到恐惧,只是朦朦胧胧的,似乎听到那个声音在欣慰地笑,留下一句拼凑不全的对话后,便消失不见。
  
  她迷惑的转回身,方才的白色随着声音的消失而消失了,切换成了另她怎么都无法置信的一幕。她睁大眼睛愣了许久,抬手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传到不远处的柜台,某个女店员被她的动作吓得张大嘴死死地盯着她看。
  
  她与她对视,突然仓促地一笑。
  店里的广播台流窜出空灵的女声,委婉高亢,并且已经唱出了一句的歌词。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眼泪积蓄在眼眶里迟迟不落,她不想去看玻璃窗外站着的人,因为她知道她一旦看了,便会没有力量做接下来的事情。
  
  她收住了笑,快步冲向那个店员,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拖。
  女店员显然接受不了她的反常,边挣脱她的钳制边耐着性子询问她,“客人你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什么东西?”
  
  她不松开,也不解释,双眼猩红。
  店员见状便急了,拔高了音量开始呼叫店长。店长应了一声匆匆地从仓库跑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箱子,看到这一幕,以为是发生了抢劫,丢开箱子随手抄起一边的扫把就往她的脑门砸过来。
  
  她眼疾手快的躲过,爆发出全部的能量,抓住店长的手腕,呼吸也变得粗重。
  歌词流淌到,“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她知道自己快要没有时间了。
  
  “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走!!!”吼完这句话,她终于是忍不住失控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乞求着,“赶紧离开这……”
  
  店长和店员认定了她是神经病,根本不会理睬他的话,她一个人的力气抵不过两人,与他们斗了一会儿,就突然松开了手。
  
  “对不起了……”她绝望地看着两人,喃喃道,听着歌词快临近末日,只好闭上眼睛,狠下心转身跑出便利店。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安静地站立在路灯下,在她跑出来的那一刻,便对她展开了一抹微笑。
  橘色的光带着胶片的效果,映的他的每一寸表情,都虚幻地轻轻一捅就破。思念瞬间扩大,大得足以吞没整个宇宙,再急剧凝缩,幻化成体内的每一颗细胞,从血管里滋生出来,缠绕住她的脖颈,勒紧了她的呼吸。
  
  “小瞳你怎么回事?”见她匆匆忙忙,靠在路灯上的男人直起身体,关切的问候着。
  
  不是梦境,不是幻觉。
  他在对她笑,眼神依旧还是这样温和。
  那么那么的真实的,存在着,仿佛从未失去,从未离开。
  她走上前去抓紧了他的手,宽厚而干燥,暖暖的,贴着她的掌心。
  于是眼泪决堤。
  
  “小瞳,你……”
  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她扯着他便开始飞奔,心脏像是一块吸足了水的海绵,装满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悲痛与抱歉。她停下脚步,死死地抱住了困惑的迹部硕,而后任凭他怎么询问,怎么强迫她抬脸,都不肯定从他的怀里离开。
  
  身后划过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沿着神经末梢,一路划到他死亡的那一天。同样的事件,不同的场景,她的回忆翻江倒海,一股脑儿的全部倾泻出来。
  
  你不能再丢开我们了,不能再从景吾,从岚,从我的生命里销声匿迹了。
  想着,她加大了手臂的力量,几乎快将他切成两半。
  迹部硕见她这般模样,不仅无奈地轻笑,他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宠溺地问说,“哎哟,丫头你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她抬眼,定定地与他对视,眼里的惊愕看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后哇地一下,开始崩溃的大哭。
  
  迹部硕还来不及对她的反常表现出讶异,下一秒,巨大的如同爆破的撞击便预料内的叫嚣起来,迹部硕一个颤抖,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便利店的惨烈和狼狈。他垂下目光,看着哭的更加失控的人,久久不能言语。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奇迹,在梦里日复一日出现的画面,几乎左右了她全部情绪的人,竟然真的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在她的身边,用同样的作用,同样的声线,同样的笑脸。
  
  呐,小硕,其实你走了之后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常常哭,常常想不开,常常耍脾气闹情绪。
  对你的诺言,也并没有实现。我没有好好地去爱景吾,没有代替你去照顾岚,我遇见了很多很多,从前的自己,永远也想象不到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会笑话我吧,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成长起来啊,好像只要有你在,我就甘愿做个傻子,傻了吧唧的被人骗也无所谓。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终于还是回来了。
  那么这些日子的煎熬,承受的罪恶感,终是没有白费。
  
  “小硕……我好想你……”
  她从抽噎中挤出缝隙来对他说这句话,只这一回,回应她的不再是空气,也不再是想象出的声音,他也不会再突然的粉碎破裂了。
  
  是这般清晰地,听见他说,“呵,傻瓜。”
  
  +++++++++++++++++++
  
  季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和腿都麻木的不能动弹。围绕在她四周的,除了她的爷爷,还有岚,手冢,迹部。她皱起眉头想要起身,刚张开嘴病房外便是一阵骚动。她脑袋重的很,意识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无法思考。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跑进来,推开围着她的人给她最各项检查。她眼神空洞而木讷,接受不了一切又只是一场梦,再度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对任何问题都不予理睬,只是看着天花板,眼泪一行行的往外掉。
  
  “小瞳,你说句话。”
  熟悉的声音灌入耳朵,使得她有一秒的晃神,眨了眨眼睛觉得那里不对劲。
  呆滞半晌,她忽然睁大了双眸,朝左侧撇去。
  
  迹部硕被埋在人群后方,正担忧地凝视着她,见她看向自己,推开前方的岚,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了……”他显得比她还要激动,双手都在颤抖。
  “地震之后你睡了两个月……两个月……我们都以为你……”岚解释说。
  
  她移开视线,撇向墙上的日历,时间为12月12日。
  她做了两个月的梦,并且,她真的改变了一切,救回了迹部硕。
  
  那么其他的呢。
  是不是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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