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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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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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望哥哥和姑爷们的本事罢,不过我先提醒您一句,您那六姑爷是使三
百石强弓大箭的,双臂皆可控弦,您可悠着点儿。”

  盛紘愁容尽去,一个没绷住,失笑出来,指着明兰连连摇头:“你这
丫头!”

  老太太终于乐了,反手搂住小孙女,抱在怀里狠狠拍了几下:“就知
道贫嘴!”

  笑闹了一阵子,盛紘和王氏双双告退,厅堂里只剩下祖孙二人,老太
太慢慢敛去笑容,立刻下了罗汉床,直拉着明兰往里屋去了。

  “说吧,顾府出什么事了?”老太太神色肃穆的盯着明兰,“你是我
带大的,肚里有几根肠子我还不清楚,少废话,说!”

  明兰知道瞒不过去,索性直说了,从头到尾,足足说了两盏茶功夫才
算完。

  “所以你想回来躲两天?”老太太的声音直往上扬,目光好像在看一
颗榆木脑袋。

  明兰面有赧色,支支吾吾的:“……就是想想,我也知道,这样不妥
的。”

  “算你还不傻!”盛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明兰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耷拉下耳朵。

  老太太拉过明兰,缓缓道:“你说老实话,你可是觉着你夫婿这事做
的过了?你心里不同意,所以不想在那儿待着,对不对?”明兰眸子清澈,
直直的看向老人的双眼,过了良久,她才摇摇头,低声道:“不,其实,
我觉着他做的没错。”

  老太太眸子闪了一下,明兰把头靠在祖母的肩上,一字一句道:“那
些人,虽然哭天抹泪的喊可怜,但我知道,他们远没有到末路。廷烨心里
想的是什么,他们其实清楚的很,无非是‘公道’二字,可他们偏偏只字
不提。”

  “廷烨并未要逼死他们,他们无非舍不得荣华富贵罢了。既想仗着廷
烨的势,继续安享尊荣,又不愿真心悔过当年和这些年对白夫人和廷烨的
亏待,他们哭着,嚎丧着,耍着无赖,就是想逼迫着廷烨心一软,手一松,
就把他们抬过去了。”

  明兰微微出神,“我想躲出来,只是,只是……”嫌烦,不愿冲锋陷
阵的去作战。

  老太太慈爱的抚着她的头发,苍老的声音像太阳下棉絮一样柔软温暖:
“你是个聪明的,很多话不用我说,你心里都明白,回去后,好好过日子
罢。”

  明兰扬起明媚的面庞,搂着老太太的脖子,重重的应了一声:“嗯。”

  这日她在盛府饱饱的吃了一顿,狠狠睡了一下午,斗志昂扬的回了澄
园。

  端正态度后,明兰心情愉快许多,万般体贴的服侍顾廷烨更衣梳洗,
晚饭照旧摆在凉爽的庭院里,屏退四周丫鬟,只留夫妻二人浅酌一杯。

  “我还当你留在那儿了?”他嘴角含笑,几分微醺。

  明兰摇头晃脑:“祖母说了,我和你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便是你要
杀人放火,那我就帮着毁尸灭迹。”

  顾廷烨俊眉微挑,举杯往前一送,朗声笑道:“老人家高见!”

  一仰而尽,放下酒杯,顾廷烨心头一片畅快,又道:“还有你三哥的
这门亲事,颇是不错。柳铭此人,貌似耿倔,不识时务,直则外方内圆,
这些年京畿风云,大理寺革撤杀头了多少,他能平安至今,算是个人物。”

  明兰倒不奇怪,所谓物以类聚,为什么盛紘在工部待了没两天,就和
当时的工部尚书卢老大人相见恨晚,本质上,他们就是同一类人。

  本来卢老大人已经打算在工部尚书的任上告老了,谁知碰上了变乱的
机缘,这才顺势入了内阁,而如无意外,盛紘打算以卢老大人为学习榜样
了。

  和盛紘能交好这么多年,明兰估计柳铭大人COS海瑞也有限。

  “亲事不错,你怎么这般模样?”顾廷烨瞧明兰似有几分感慨,“莫
非你三哥不愿?”

  明兰:“怎会不愿呢?这位柳三姑娘可是品貌皆酷肖乃父。”

  顾廷烨听出些味道了,看了明兰一会儿:“品,貌,皆似?”他脑海
迅速浮现了一张并不很美妙的面孔。

  “酷似。”

  不是说柳三姑娘丑的惊天动地,而是……咳咳,明兰每回看见她,就
会想起高中那位严肃的训导主任,戴着假发,插着珠钗的尊荣。

  顾廷烨眼神亮了亮,问:“你三哥可知道?”

  “自然知道。”两家女眷常往来,就算长枫不记得柳姑娘小时候的模
样了,如兰难得见到一个和她外貌如此悬殊的闺秀,每回去柳家做客回来,
都恨不能用高音喇叭来直播。

  明兰眼神忧郁,“所以我三哥高兴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早就放上来了,可是一个没控制住,把两章的内
容都写完了,更新晚了,抱歉。

  第143回

  鉴于打算和顾氏妇孺们长期抗战,当夜熄灯落帐后,明兰严正拒绝了
某人的种种挑逗,坚定的把背转向他,像虾米一样抱着被子,一夜好眠到
天亮;顾廷烨又好气又好笑,他并非嗜欲之人,揽过她的肩头睡下了。

  次日一早醒来,明兰发觉怀里的被子变成了一条壮硕的臂膀,肚子上
熟悉的搁了一条长腿,她揉了半天眼睛,然后手脚并用的推(踢)醒男人
——通常不用早朝的日子,明兰都会努力和他一起起床,用早餐,送他出
门。

  一番梳洗过后,正揽镜自照,顾廷烨从净房里出来了,神色有些奇怪,
挥手屏退房中丫鬟,阔步跨到明兰面前,一撩袖子,幽黑戏谑的眸子盯着
明兰:“你若想吃肘子了,与我说便是,何须如此?”

  壮硕的上臂,微微贲张的淡褐色肌肤上有三个浅浅的滚圆牙印,很整
齐的排列成品字形,三枚牙印好似咧开了嘴,一起冲着明兰大笑。

  明兰一阵心虚,她完全不记得了,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想吃肘子了,硬
着头皮道:“那个……大战前,不是要祭旗的么?这个,这个牙印,不过
略表吾之决心。”

  顾廷烨本想放过她算了,谁知这家伙竟负隅顽抗,还嘴硬抵赖,他眯
了眯眼睛,故意板起脸来:“说的好!我也表下决心罢。”

  最后,顾廷烨伸胳膊和她的肩颈一比对,两组品字形的牙印,大小匀
称,他表示十分满意;明兰捂着水豆腐般的嫩肩头,一脸委屈的瞅着男人,
用眼神表示控诉:呜呜呜,坏人,人家在睡梦中是无心的,你是有意的。

  她一脸愁眉苦脸的小包子表情把顾廷烨给逗乐了,搂着她亲昵了好一
会儿,手上一阵乱摸,险些摸出火苗来,结果不够时间吃早点了,男人只
好胡乱塞了两口酥卷烧卖就出门了。临出门前,明兰好心提着帕子要给他
揩嘴,男人却故意在她脸上胡亲了一起,明兰躲闪不及,叫他蹭的满脸都
是点心渣。

  丹橘捧着水盆,重新服侍明兰梳洗上香膏花脂,脸上忿忿的,嘴里喃
喃两句责怪的意思,一旁的崔妈妈却笑皱了一张老脸,瞪了丹橘一眼:
“小丫头知道什么!不许妄言。”

  新婚燕尔,就是要这般蜜里调油才好;前阵子她瞧明兰闷闷不乐的,
连带着顾廷烨也心绪不佳;崔妈妈心下多少不安,如今见夫妻二人又好的
更胜往昔,她这才放心。

  待侯府那边的人再上门时,便发现明兰今时不同往日,态度更加和蔼
了!

  面对女眷们的诉苦,明兰表示深切的同情,并且乐观的鼓励她们‘定
然不会有大事的’(不会掉脑袋),随即气定神闲的自管自处置宅务,或
是发问管事,或是发放月钱。

  当中还开了两次库房,一次是取了几张上好的皮子,另早预备好的礼
单,一起叫送去薄老将军府上,恭贺人家弄瓦之喜。薄家素来低调,估计
洗三满月都不预备大办了。

  第二次开库房则是往里放东西。

  自打那回上梁开府之筵后,明兰终于知道了身居高位的好处,这些日
子来,她陆陆续续收了七八笔厚礼,有顾廷烨以前的老部下,如今在地方
上任职的,每年冬夏或年节必会送来‘土仪’,也有顾廷烨现如今的僚属,
以种种名目送来‘贺仪’,还有七八竿子堪堪能打着的亲朋,更是说不清
楚。

  这种情形明兰并不陌生,只不过以前是盛家备下礼单送往各位世叔世
伯处,也不算行贿受贿,不过是多多联络感情,指望人家提携一二罢了;
人家未必贪图你这些好处,但这些恭敬的举动能表示你‘知情识趣’,不
是那等得了好处也没响动装糊涂的。

  而现在,情形倒了过来,明兰成了收礼的;她当上特权阶级的时间还
不久,对于理所当然的收东西,她颇不习惯。

  “伏大人多礼了。”明兰手持一张礼单,微笑着朝立在当前的一个仆
妇说话,“伏老大人是和我家老侯爷一道刀尖上打滚出来的,老辈子的交
情了,何须这般客气。”

  “夫人说的极是。”那仆妇约三十多岁,穿戴的十分体面,恭敬的福
了福,“我家老太爷爷身子不好,疏于走动,这些年来淡了些故交的情分
……;老太爷当年便说都督大人将来必有大好前程,如今看来,果是如此。
有子如此,老太爷也为故去的老侯爷高兴。”

  明兰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炳二太太和朱氏,见她们二人面色十分难看。

  这些日子来,原先和宁远侯府往来密切的好些人家,都渐渐转了风向,
顾廷烨跟公孙白石商量了许久,属于被牵连的人家,能帮就帮一把,有些
咎由自取的,就拒之门外了。

  这家老太爷与顾老侯爷原来份属同僚,伏家也是世代将门,在连串风
波中不可避免的被扫到些台风尾。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明兰叫那仆妇带了些药材补品回伏家。

  回礼也很有讲究,若是人家送来的礼原封不动的退回去,意思是‘别
来烦我,我跟你不熟’,若是收下礼物后,迅速回赠一份同等价值的礼,
意思就是‘谢谢你的爱,但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像现在这样,只稍
稍回送一点意思意思,表示愿意接受对方的善意。

  那种大喇喇的收下不用客气的,一般来说,要么是通家之好的亲密关
系,要么是上下属的照拂关系,再不然就是其它特殊原因,总而言之,也
是互通有无。

  送走客人,明兰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自觉地婚后又学了不少新东西。

  不理会炳二太太的冷言冷语,明兰热络的招呼朱氏尝尝新上的点心:
“这是拿北边新送来的酥酪做的,听说北边人是直接吃的,我觉着味儿重,
还有些膻,便叫做成点心,这样反而香浓滑软呢。”

  朱氏僵硬着面皮,拿着点心艰难的尝起来,炳二太太咬着嘴唇:“弟
妹真是好闲情逸致,自家叔伯兄弟都急难的要抹脖子了,你还这般不咸不
淡的,也不知心肠是什么做的!”

  “说的好,我的心肠和世上一般女子自然无二般。”明兰慢慢转过头,
唇含浅笑,“二嫂子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今日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罢。”

  明兰缓缓捋平衣裙,看着她:“外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原也插不上
手,然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若我家二爷有别的顾虑或考量,
难道我还能硬逼着不成?”

  炳二太太气鼓鼓的,明兰正色道:“说到底,毕竟是出嫁从夫,夫为
妻纲,便是娘家在夫家面前都得退了一射之地;二嫂子满天下去问问,有
几个嫁妇,会为了旁人和自己夫婿对着干的?我知道这话不好听,可实在
道理大多是不好听的。”

  炳二太太心知是这个理,她辩驳不出,嘴巴开合了几下,刚想张嘴,
明兰就微笑着接上:“兴许二嫂子有这胆气,但明兰甫进门不到半年,膝
下犹空空,只能本分谨慎为人,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望二嫂子见谅。”说
完,再苦笑两下,表示无奈。

  拒绝而又不想得罪人的关键就是:态度要温和,原则要坚定,话要讲
明白,以示非战之罪,力不能及,乃是天意呀天意。她们是妯娌,估计在
以后不可能不见面,还是缓和些的好。

  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用再说旁的了,她们这样来纠缠也是有
限度的,估摸着大约再来几天,她们瞧着没戏,也就消停了。

  明兰笑眯眯的继续请她们饮茶吃点心,有事办事,没事就抱着个小针
线筐子做些活计,显示自己很贤惠;终归她们不能冲上来打她一顿,那么
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这针脚真细密。”还是朱氏会看脸色,凑到明兰身边,拈起一件小
肚兜,赞道,“啧啧,这花色,这针线,真是没说的。”

  明兰微红着脸,轻轻捻着线头:“我娘家大姐托人带话,说她想寻我
说话,我预备明早过去,这活计还差几针,索性做得了,一道给送去。”

  朱氏微诧,随即又面色如常,调笑道:“哎呀呀呀,到底是自家姐姐,
不知我家贤哥儿有没有福气穿上这么好针线的活计。”眼波一转,故意盯
着明兰,添上一句,“替人家孩儿做,终归不如替自己做的好,不知什么
时候你自己生一个哟?”

  明兰脸红了一大片,嘴角含笑,娇羞满面,‘轻轻’推了朱氏一把:
“哎哟!讨厌啦,你,你,你,真是的!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朱氏不曾提防,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胳膊撞疼的金星直
冒。

  ……

  次日去忠勤伯府时,明兰把这段子跟华兰说了,只逗的她笑弯了腰,
伏在炕床上,伸着尖细的质监点明兰的脑门:“你呀你!这么大了,还跟
孩子似的!这般耍着,便快活了么?”

  明兰满不在乎的晃着脑袋:“这些日子叫她们折腾的够呛,还不许我
讨回些来呀;她们就偷着乐罢,这若换做了五姐姐,怕是要扫帚菜刀伺候
了!”

  华兰拿帕子轻掩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明兰细细打量她,华兰的确是精神了,虽然人还是有些瘦,但眉眼舒
展,愁容尽去,神态轻快之间,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又骄傲高贵
的盛家大小姐。

  好容易歇了笑,华兰叫送上了一大盘点心:“喏,来尝尝,翠蝉也许
久没做了。”

  红艳艳的豆沙小花糕,金灿灿的蜂蜜果子干露,韧韧的红糖糯米藕,
还有白胖甜糯的酥酪奶豆卷,明兰一尝之下,口味美妙熟悉,叹道:“祖
母还是最疼大姐姐呀,把最得房妈妈手艺的翠蝉给了姐姐,我自出了娘家,
好久没吃着这味儿了。”

  一旁的翠微佯嗔着:“感情姑娘是嫌弃我们几个了,罢了,翠蝉姐姐,
要不你与我换换吧,免得我们姑娘瞧着我们生厌了!”

  翠蝉捂嘴笑着,华兰指着翠微笑道:“小蹄子,谁不知你家姑娘对下
头是极宽厚的,你少在那儿得了便宜卖乖!”

  “翠蝉姐姐呀!”一旁的小桃瞧着那些熟悉的点心也颇心动,舔着脸
凑过去,“既然我家姑娘这么好,不如你就过来罢!”

  翠蝉生性温柔,也不争辩,只站到华兰身旁,柔柔道:“我和我家姑
娘是一道大的,说好一辈子服侍姑娘,便是姑娘打我骂我撵我,我也是绝
不走的。”

  明兰表示眼红,啧啧了半天,华兰嘴里虽不说,心里却大是得意,又
说了几句,叫翠蝉领着翠微和小桃出去吃点心了。

  “大姐姐最近不错呀!”明兰往嘴里放着点心,笑的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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