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你似乎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的样子。据说回答的时候表情沉着冷静,”王安然继续说道,“别人都夸奖你很有胆量。”
沈正辉拉着王安然走到路的一边,用认真的语气和他说道,“安然,你仔细看着我,你看我像不像那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疯子?”
王安然撇了撇嘴,“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长得像不像马景涛?”
“呃,这个当然不像了。”
“这就对了,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爱上’孙静芳,我之所以没有对她敬而远之就是因为这个,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沈正辉认真地盯着王安然说道,“另外就是我不喜欢被别人威胁,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因为不喜欢别人威胁故意和他的威胁对着干。”
王安然露出一丝歉意来,“实际上,他们两家已经解除了联姻的意向了。”
“那就好,”沈正辉继续说道,“当然,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如果孙静芳和那么没有涵养的人一起生活的话,大概会很难过。”
王安然想要继续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飞机票已经定好了。在我走之前,要先把我的房子租出去。”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平京买了那么多的房子。”王安然摇了摇头。
“呀,现在不买,”沈正辉用沉痛的语气说道,“再过十年你就买不起了。”
沈正辉走出了校门,打车去中介处去和要租借自己的房产的客户签合同,王安然一直把他送到了校门口,看着他搭上车远去,他然后走到一处公用电话亭,用ic卡给孙静芳打了一个电话,在他踌躇应该用何种婉转的语气告诉孙静芳这个结果的时候,电话那边的那个女人似乎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结果。
“他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话筒对面的女声语气有些苦涩。
“很多事情是不可能挽回的。”王安然倒不是故作深沉,“不过他认为你和他还是朋友。”
“呵呵,”电话里面传来了女性有些神经质的笑声,“我还真是可怜,以我的身份地位,居然求着别人还把我当做是朋友。”
王安然觉得电话对面的那个她似乎有种危险的倾向,于是他小心地叫道,“静芳,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过来看看你?”
笑声戛然而止,孙静芳的话语里面突然充满了疲惫,“嗯,我没事,好了,我知道了,他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他。”
“这几天还有点事情,”王安然回答道,“等到了那一天我会通知你的。”
放下了电话,王安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自己无聊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涯,觉得自己居然和沈正辉这样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家伙纠缠得如此深是一件非常不能理解的事情,而他的表姐孙静芳居然被沈正辉所吸引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不过就他自己的体验来说,沈正辉真的是一个奇特的家伙,即使是校团委的王书记也认为这家伙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无论是什么事业。所以当沈正辉毕业之前,拒绝了保研也不考研,也不找工作,而是选择回家的时候,大家大跌眼镜。
不过王安然又想,这样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之前因为孙静芳的未婚夫李睿一时冲动来找沈正辉的麻烦,这件事情在京城的衙内圈子里面闹得沸沸扬扬,沈正辉选择不留在首都也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李翔就是一个炮仗,他留下来,无论孙家庇不庇护他,外面都不好听。李翔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家伙,即使孙家和李家已经取消了婚约,也很难保证这家伙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王安然想得头疼,于是打了一个电话,让家里面的司机来接自己。他本人的未来已经被父母安排好了,只等他自己选择,首都市团委办公室或者广电总局招考的人员名单都将会给他留一个位置。
……
沈正辉在合同上签下字的时候深深出了一口气,随即便感到从内心深处泛滥出来的一阵轻松。在他对面的那位中介眨了眨眼睛,用像是随口问的语气问道,“沈先生,你的这些商场和房子要不要卖啊?我们同样可以做的。”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沈正辉笑了笑回应道。
“你如果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考虑的。”这位高级房产中介微笑着回应道。
“我会考虑卖的,”沈正辉点了点头,“不过那在平京开了奥运会之后。”
“奥运会?”对方有些错愕,牵强地笑了笑,“不是没有申请到吗?”
“下一次说不定就申请到了。”沈正辉耸了耸肩膀。
对方开始认真计算起来,“如果继续申请的话,只能是08年的奥运会了,这么说你准备把这些房产保留十年?”
沈正辉眯了眯眼睛,“我相信,有了你们,十年的时间我应该能够把本钱赚回来。”
“十年回本的话7%到8%的回报率就够了,”对方职业地微笑,“我们肯定远远超过这个回报率,合同三年一签,沈先生,请留好我们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沈正辉点了点头,就这么一下午,就将目前价值一千万的房产未来三年的使用权转让给了这些人,眼看这些人的笑容,说不定他们正为这一次所占的便宜而感到高兴。眼下一到三年贷款利率都是10%左右,7%到8%的回报率还不如存银行算了。沈正辉和这家中介告别,走出了他们的公司,回过头来,他在心中感叹平京目前房价的便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在平京留下这样一大块的资产,似乎是印证了自己对于平京的不舍一样。
想到了这里,沈正辉不禁哑然失笑,他扬了扬手,想效仿“别了,阿姆斯特丹!”这句台词说一句“别了,平京!”但是感觉实在是太别扭,最终终于还只是笑了笑,放下了手来。机票已经订好了,离开平京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自己在校园、股市和平京城里面渡过四年青春已经毫不留恋地逝去了,唯一留下来作为自己青春见证的除了自己所挣的物质的资产和现金外,便是一直没有理清的情感纠葛了。想起了那位公主小姐,沈正辉又感到一阵头疼。
穿越者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回想起来自己这些年来的校园生活,沈正辉不禁有些感慨。从某种意义上讲,平京真的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地方,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都是,自己固然在这里展现了自己的才华,得到了不少青睐,交到了一些有价值的朋友——虽然这些朋友是不是真的朋友还值得怀疑。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自己锋芒毕露之下,看自己不顺眼的人也很多。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讲,沈正辉父母要他回鹏城去继承家业的的想法给沈正辉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离开这个风起云涌的平京。
“别了,平京!”沈正辉挥了挥手,“不过说不定我明天就回来了!”
……
王安然是沈正辉在大学里面不多的几个真心朋友之一,沈正辉觉得自己能够和这家伙处的好,这家伙良好的家教是主要因素。王安然的父亲虽然已经贵为正部级官员,但是王安然在学校里面依然保持着谦虚低调的作风,和日后那些坑爹的二代大不一样。不过和王安然关系太好有时候也是麻烦,譬如现在,沈正辉不得不僵硬着自己的脸部肌肉面对着站在王安然身边的他的表姐孙静芳。
“你离开平京是为了我?”
“谈不上,只是我父母要我回去继承家业,我日后说不定要经常到平京来跑业务。”
“……”沉默的气氛异常诡异,王安然在一旁觉得难受死了。
好不容易孙静芳终于说道,“一路顺风。”
“谢谢!”两个人颇为正式地握了握手。
王安然在一旁松了口气,上来和沈正辉拥抱了一下。
沈正辉凑在王安然耳边低声说道,“老子感激你一辈子!”
王安然忍住了笑意,“还早呢,以后说不准的。”
沈正辉在广播的催促下登机,孙静芳和王安然一直看着沈正辉所乘的飞机飞上了蓝天,才准备离开机场。离开的时候孙静芳一把拉住了王安然的衣服。
“又怎么了?”
孙静芳垂泪欲滴,“他果然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王安然觉得自己头大了。
《姐姐的男人》部分
写这篇文章时正在看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有点想要学习那种风格,可是后边越来越不像了。
每当我站在手术台上,划开紫光灯照耀下那段或白皙或黝黑或嫩黄的肌肤时,我总会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雾色朦胧的早晨,我骑车去学校上早自习,前方有个身材婀娜,长发飘逸的少女在缓缓步行。我急速飞驰过去拍向她的肩头……
后来我在医学院上课时曾分析过我那个时候的生理状态,总结*地说那时只是冲动。可惜这个冲动地行为让我很难过。
在别人看来我那是年少轻狂是可以理解地,然而多于我来说真的后悔当初那一伸手。每当念及此点,我的鼻孔总会做一下扩张运动(这是护士阿莲告诉我的)然后一只被钳子夹住的手帕会在我的额头上蹭两下——几乎所有的外科大夫在手术时总会不停地要求擦汗,但是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手术开始的仪式罢了,我在手术时很少出汗,大概是手术室很凉快吧。
全院只有阿莲知道我会在手术时“梦游”这是她自己理解的,实际上我只是在胡思乱想而已。她总是在手术结束后对我说:“叶医生祝贺你手术成功,不过我们还是谈谈关于你所面临的心理问题吧。”我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时吓了一大跳:“你是认为我有些心理**吗?那么好,我们谈谈。”后来每次手术完我都会兴致勃勃地和阿莲谈我的心理问题,这已经成了我的休闲活动,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大学里选修心理学没有错。每次快结束谈话时她总会急切地问我:“告诉我叶医生,你的那位同学最近在哪里坐诊?”
当阿莲举行完开始手术的仪式后就会轻声对我说:“叶医生腹腔(胸腔、盆腔)打开了。”有时候她会说,医生你可以割了或者你可以接了。我的表现就像巴甫洛夫反射试验中那条狗一样,喉头发出“咕咕”地响声,然后流出哈喇子,奇怪我为什么会流哈喇子?接着我会注视病人身体里那一坨坨血淋淋地器官,脑海浬浮现出那个柔弱的肩膀,我轻轻地拍了一下,旋即一张绝妙地脸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跟着我就轻呼了一声……
手术进行到这个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会凝视着我,我在幻想那张脸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呜!…这(肝、脾、肺、肾)长得满别致的嘛。”大家听后都强忍住身体的抽搐。他们都是专业人士,从没笑过场。
直到有一次做盲肠手术时——其实这种手术对于我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不过对方是医院的关系户,即使是割**我也得上——当我幻想到发出“呜!”那一声后发现这手术只需要割个小口子,内部构造很难看清楚,无奈之下只好望着那只被刮光了毛的***,言不由衷地说:“这**(学名不让发,此处用学名更好)长得很精致嘛,割了怪可惜的!”毕竟是个小手术,大家的专业精神有点走神,居然笑场了。那个病人很惊慌地表示要割的不是那个东东,那还是个有用的器官。
事后在场的大多医生说,以他们的职业操守,在我发出**很精致这句评语时,他们完全忍得住,但是那句“割了怪可惜”是新加的台词,以前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们就没有忍住。随后那名病患无情地投诉了我,完全不管是谁帮他把那根烂的发臭地盲肠割掉的。他说我侮辱了他男*的尊严,说我是个很危险的医生,反正这件事很严重就像我把**妈给医死了一样的医疗事故。不过我也在想,假如我坚持我的看法,他恐怕也不敢把那话儿掏出来跟我比一下。不过我的那些同事也表现的太不地道了,居然说和我一起手术有得肠痉挛或胃痉挛的危险,这简直就是放屁。院长大人狠狠地批评了我,说我不懂事,要我写检查。我kao,我只好从语言文化上来检查说,不是什么器官都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
院长教训完我后,就在晚上携同其夫人来到我的窝造访。美其名曰:作思想工作。院长进来后总是要到处打量一番,就好像我住在动物园一样。
“你一个人在家吗?”院长在用具有探测*的双眼搜索后说。
“杨雪的工作*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沙发垫底下找到一只被压扁的纸杯准备倒点水。院长使劲的嗅了一下说:“看来她有好几天没回来了。”
“亲爱的,你该不是想用那个杯子给我倒水吧?”院长夫人惊讶地看着我说。
“这绝对是被沙发垫自然压扁的,没人坐过,您放心好了。”
“你的态度不好啊,是不是因为我给你的工作安排不满啊。”院长轻轻地说。
“哪有?”我咕噜了一下。
“没有吗,怎么说话酸溜溜地?要知道你已经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主刀大夫了,我不可能为你安排太多的大手术,我不能以权谋私嘛!”
“是啊,你要理解**爸的苦心,他也希望你能在将来独担一面啊!”院长夫人开始给我收拾房间了,不对,这时候她的身份是我的妈妈。
“以后手术时不要说那些疯话,就是发牢*也文雅一点嘛,你看古代的屈原,同样是发牢*人家就发成了文学经典。”老爸点了一支烟说:“多跟**学学台词,人家好歹是个演员。”
然后他们在我面前开始说那些恶心的台词了,我盯着他俩,感觉自己是颗大灯泡,又或是化学测量仪,感到他们的内分泌产生了大变化,然后他们对我说:“早点休息啊!”就自个儿回家休息了。而我的脑海里还飘着他们来时的喧嚣,比如老爸说:“你很勤奋像我。”老妈就会说:“那是我的基因,与你无关。”老爸就会反驳:“总有我的后天影响吧,你没见我当年怎么教他拆电脑的。”老妈就会说:“快别提电脑了,你不知道他第一次作心脏手术时我有多担心,就怕他把病人的左右心室给切开了……”
“以后做开颅手术时要谨慎啊!”这是老妈最后一句。
对于我来说,从医的最大热情在于研究人的大脑,只是父母对此有错误的理解,他们把我对医学的狂热等同于拆电脑。其实我只是猎奇心理作祟而已。我接触医学以来就很少玩过人的脑袋(这种说法也许有点疯狂)。我第一堂解剖课是看老师完成的,那天他忘记了剖头。我亲自剖的是个无头女尸,后来因为尸体吃紧我就再没玩过真体了,毕竟我不是干法医,学校没有必要给我安排太多的解剖课。在医院工作的几年中,我几乎将人体的每个部分都打开看过了,就欠头部了。对于一个求知欲旺盛,且沉浸医道近十年的我来说这无疑是种折磨。所以每次手术之前我会下意识的多看病人的头。
后来我切开病人肚子发出“呜!”声后,脑子里有个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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