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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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高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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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后,她刚想拿东西,不想韩时已先她一步,拿在手里,径直就上楼了。
  苏小燕连忙上前,从他手里夺过两个袋子,心里才舒服点,她天生就不是做小姐的命。
  楼道狭窄,还是韩时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到了家门口,她抢过他手里的袋子,“那个,家里地方小,我就不留你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刘心琴打量着韩时,原本冷淡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燕,还杵着干嘛?快请别人进家坐坐。”
  苏小燕不情愿地挪了一步。
  “阿姨,我单位还有事,今天就不进去了。改天我再拜访。”韩时也露出得体的笑容。
  苏小燕看着,总觉得俩人的气场出奇地一致。
  “那就不留你了,工作要紧。”
  苏小燕一进家门,刚坐下,苏母就开始审问了。
  “这人是谁,哪里工作的,家里都干嘛的?”
  苏小燕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一向冷静的她,眼里闪着无比的热切,就像是一位真正为女儿操心的妈妈。
  苏小燕低头,下个月装修就结束了,她该腾地方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他叫韩时,北区公安局的,家里是当大官的,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苏小燕很平静地述说。
  刘心琴眼里光芒的炽热由十五度,三十度,一直上升到一百度,然后直线下降,回到零度。
  “哦,只是普通朋友。”她重复了一遍。
  已经放假了,苏小燕呆在家无所事事。母亲就让她去监督房屋的装修,顺带买买材料什么的。
  为了省钱,除了新房是铺地板,客厅和父母的房子都是铺地砖。苏小燕站在客厅,剃着平头的水泥工就跟她抱怨,“妹子,当初说好五十元一天,到今天干完活就一星期,三个人工钱应该是一千零五十元。可你母亲非说是六天,咱们做工不容易,总不能做了工不给钱吧!”
  苏小燕想了想,拨通了母亲办公室的电话,“妈,你早上说是六天,可他们说是七天,到底怎么结算啊?”
  “这些农民工,心真黑,有两天只做了半天,当然是六天,按六天给他们算。”
  她的声音很大,水泥工听到了,心里不服,“那两天只不过早走了一个小时,怎么能算半天?见过小气的东家,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他的嗓门很大,电话那头的刘心琴也听到了,嗓音立刻拔高,“小燕,别听他胡说,就按六天结。”
  “大婶,你想钱想疯了,竟然打我们工钱的主意。”几个水泥工都围在苏小燕身边,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
  苏小燕成了夹心饼,她迅速地按下接听键,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三个粗壮结实的汉子,叹了口气。
  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如果不处理好,很有可能连家都回不去。
  裤兜里是刘心琴早上给她的九百元钱,她先拿出来,然后再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百五十元,凑足数,递给领头的。
  平头蘸着口水点了点钱,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小妹,你是明白人。等下门口的垃圾,我帮你运到楼下去。”
  苏小燕和他们一起下的楼,本想提一蛇皮袋垃圾,被另一个壮汉抢先扛在肩上,“小妹,你细皮嫩肉的,可别累到了。”
  说完,嘿嘿笑着就下楼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幸好没听母亲的,这几个人挺朴实的。他们帮忙运送了十几袋垃圾,请人的话工钱也得五六十元。
  其实人与人之间相处就那么回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回到家,正好在开饭,刘心琴坐在饭桌上,招呼她吃饭,“小燕,你给他们结账了吗?”
  “结了。”她的声音很小。
  “没多给吧!”
  “没有。”她的声音更小了。
  “这些乡巴佬,以为城里人有钱,就想敲诈。别说没钱,有钱我也不会多给他们。”刘心琴语气很激动,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好了,吃饭了,等下饭冷了,对胃不好。”苏忠勇低声劝说。
  刘心琴瞟了他一眼,“你除了做饭,吃饭,你还知道什么?家里马上都揭不开锅了,还要我回家借钱。”
  苏忠勇的脸成了猪肝色,低着头,一声不吭。
  苏小燕见父亲的窝囊样,心里抽了抽,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就是她父母这样的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千五百元,递给母亲,“妈,我今天发工资了。”
  刘心琴数了数,取出五百放进自己的口袋,剩下一千元递给苏父做伙食费。
  苏小燕比以往多给了五百,可没有人吭声,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她第一个月上班,发了三千元,买了年货,给了家用,加上今天贴补的一百五十元,剩下的只有六七百元。得坐车,得交话费,自己还想存点,这个月又得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回到房间,苏小燕想房子装修好了,她是不是得找个小房子搬出来住。可就算搬出来,家用还是少不了,就她那点钱,日子更得紧巴巴。当务之急,就是找个人嫁了。有个自己的家,然后生个女儿,从小培养她,给她全部的母爱。别像自己一样,永远那么渴望母亲的关注,可越是渴望,越得不到。心里总有一个角落,空落落的。
  就在城市的另一端,韩时的日子也不好过。首先奶奶病了,起初是感冒,就自己吃了点药,谁知咳嗽一直不好,等到医院检查时,转成了肺炎。
  韩时工作本来就很忙,以前下班了就回家,现在是单位—医院—家里三头跑,人累得不成样子了。可偏偏耳根还不得清净,奶奶每天都念叨他,怎么还不带孙媳妇回家。而母亲在一旁更是推波助澜。
  韩时现在怕去医院,更怕回家。
  可两个地方都不能不去。
  只有晚上父母睡下了,他才有片刻的宁静。就像现在,他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点了根烟,满身的疲倦随着烟雾飘走,神思也清明了。
  眼前突然浮现苏小燕的那张脸,不是最美,却让人想靠近,然后拥有。身材有些单薄,风一吹似乎就会倒下。脾气谈不上柔顺,小性子是有的。
  如果娶了她,进门后,迎接她的绝不是春风细雨。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
  这样的姑娘真的适合当他的妻子,适合当老韩家的媳妇吗?
  他有些不确定。
  之所以隔了一个月,才去找她,也就是因为他的不确定。
  可现在迫在眉睫,他身边也没有更合适的人了。比她美的,看着没她顺眼。比她脾气好的,没有她单纯。
  韩时熄灭了烟蒂,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婆婆妈妈了?既然她是不二人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拿定主意后,心也安定了。
  苏小燕的面孔不知为什么慢慢模糊,只有那双眼睛愈发大,黑色的眼瞳像是巨大的漩涡,不停地转啊转。
  疲惫许久的他在椅子上睡着了。
  韩时本打算第二天就去苏小燕家拜访,可最近队里事多,晚上经常加班,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晚上才腾出点时间。
  他电话也没打,直接就去了她家。她在家当然好,不在也没关系。
  买礼物也费了一番心思。他不知道苏父,苏母的爱好,索性买了两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再买了点水果。
  烟酒,就算她父母不爱好,也可以拿去卖钱。
  韩时敲门后,苏武打开门。咋见到陌生人,他傻傻地站在那。
  刘心琴见苏武开了门半天没反应,也走到门口,见到是那天送女儿回来的青年,稍愣了下,就招呼他进来。
  韩时今天穿的是便装,黑色格子呢大衣,半新,可挺有品的。他放下东西,歉然道:“阿姨,贸然拜访,请见谅。”
  “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刘心琴面上还保持着矜持,可眼里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苏忠勇见来了贵客,忙去橱子里翻出学生家长送来的一罐顶好的铁观音,平常他们都舍不得喝,只有来客了,才拿出来。
  苏小燕正躲在房间看小 说'炫&书&网',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心想:自从搬到这,家里一个客人也没来过,会是谁呢?
  走到外面,见客厅巴掌大的地方挤得满满的,气氛融洽。这样的氛围是许久没有过的。
  “韩时,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刘心琴微笑着问。
  “父亲是名老警察,母亲则在省财政厅工作。”韩时不慌不乱地回答。
  他喝茶的时候,视线扫过苏小燕立脚之处。他的目光一扫以往的寒冷,泛着微微的暖意,让人不自禁想靠近。
  苏小燕站在角落里,就这么看着他,有些迷惑。
  刘心琴不动声色地看着俩人的交流,“韩时,你和我家小燕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认识小燕几个月了。”韩时并没有正面回答,可话里却蕴含深意。
  一男一女认识几个月,男的还提礼物上女方的家,那就不是有意思的问题。按照常理,男女之间已经开始交往,感情到了一定的阶段,男方才会上门拜访。
  刘心琴看向苏小燕,脸上显然是不悦的。
  “韩时,你什么意思,我们也就普通关系。”苏小燕胀红了脸。
  韩时浅笑,语气温软,“小燕脸皮薄,早知道我就晚点来拜访。”
  苏小燕气得差点要跳脚,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说起谎话比真话还真。可母亲竟然相信他。
  也是,他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举手投足更显良好的家教,加上警察的职业,谁会不信他?
  韩时见苏小燕的情绪到了煮沸的阶段,忙起身告辞,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不必激怒她了。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苏小燕在他眼里更像一只猫,爪子还挺锋利。他可不想受伤。
  “小燕,你去送送人家。”刘心琴发话。
  苏小燕哪敢不从,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看到韩时时,狠狠瞪他。哪知人家不以为忤,反而伸手扣好她领口的扣子。
  “外面冷,穿严实点。”
  刘心琴看在眼里,更是有了想法。
  苏小燕忍着,忍着,到了楼下,终于爆发了,“韩时,你什么意思?”
  韩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以为你明白。”
  “麻烦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清楚,别说话说半截,我不是心理师,头脑也不灵光。”苏小燕说完,恨恨地想,明白,自己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知道他想什么。
  韩时伸出手臂,撑在墙壁,俯视她,“苏小燕,你以为一个男人三番两次和你偶遇是为了什么?好心地为你介绍工作为了什么?你总不会以为我在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我不是白求恩,也不是雷锋。”
  苏小燕的脑袋嗡嗡作鸣,一些半明半暗的想法,渐渐清晰。她也是想过的,不过每次想到半中央,就自动放弃了。现在想来,她是不愿知道答案的。
  韩时的拇指来回抚摸她的下巴,声音减低,“你仔细想想,你并不吃亏。我是以婚姻为前提和你交往的。”
  可惜现在苏小燕思维混乱,她只是很认真地看着韩时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这副傻呆呆的样子显然取悦了韩时。他伸回手,食指似是无意滑过她的脸颊,“苏小燕,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她眼神迷蒙。
  韩时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待他走远了,苏小燕才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明天陪他看电影,也就是说,要开始传统意义上的约会了。
  她的手抚摸着脸颊,那里热热的,还存有他的温度。
  “韩时”她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冷冰冰,可笑起来特别温暖。听说过往情史丰富,可表面却是正人君子的模样。
  在苏小燕的心里,韩时就是一个谜。

  11

  仔细想想,他的出现可以说是恰逢其时。她现在急需一个男人带她离开家庭。
  就去年,她还定了一些条件。比如,至少要有个窝,不管大小;比如,外表要端正,不能呲牙咧嘴的;再比如,至少要有份正当职业,收入不能比她少。
  可随着几次相亲的失败,她的要求往下降了不少。房子没有,那就去租。收入比她低也没关系,只要有上进心就好了。
  而苏武的婚事,让她的要求降到了地平线。现在只要有个男人,肯给她一个肩膀倚靠,看得顺眼,她就嫁了。
  本来明天就会有个差不多这样条件的男人和她相亲。这次,她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今晚韩时出现了。他比她想象中的男人强太多了,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了。
  就像是一个人考大学,考前只有专科的水平,可结果被北大录取了。那种感觉,真的没法形容。就算成绩出来了,还是不敢相信,除非是接到了录取通知单,心才会定下。
  她不是那种清高的女子,也不会嫌富爱贫。既然可以吃鱼翅,为什么要吃小鱼干。韩时三番五次地找她,可见对她也是有心的。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结果反正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小燕就起床了。照例梳了个马尾辫,脸上也就搽了点润肤霜。镜中人面色白皙,眼珠乌黑,精神奕奕的,只是眼底的青色泄露了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吃完早饭,她照例去了旧房子做监工。民工正在给新房铺地板,再有个两三天,基本就可以完工了。时间可真快。
  她站在客厅,看着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光洁的地板,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充满淡淡的忧愁。
  装修得再好又如何?这一切,都不属于她。她只是这个家庭的过客。全家搬进新房的那一天,也许就是她离开家里的日子。
  她内心甚至悄悄祈盼,能晚点,再晚点装修好。就算是挤在外面租住的小屋里,至少她还和他们在一起。
  她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会是怎样的情景。父母,哥哥,还有那个嫂子都在家里,一起吃饭,聊天。而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关在外面,如同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满世界地寻找自己的窝,可找呀找,怎么也找不着。
  她不愿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下楼了后,手伸进口袋,摸到了手机。他说了中午会打电话,约好下午去看电影的。可现在已经一点钟了,铃声始终没有响起。苏小燕想,或许他很忙,那就再等等吧!
  今天的太阳很好,暖风熏得人醉醺醺的,S城似乎已经走过了二月,来到阳春三月。
  苏小燕笑了笑,春天,多美好的季节,她都等不及了。
  在这样美好的天气,不出外走走,实在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美意。苏小燕当然不是那样不应景的人。她走过了一条又一条大街小巷,试穿了十几件新衣,那种感觉真得很美妙。
  不过看到店员殷殷的眼光,也会有点小小的惭愧。不是她小气,实在是受经济所限,现在还不是花钱的时候。
  直到夕阳西下,踏着晚霞的余晖,她回到了家,可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吃完饭,她在厨房洗碗。冰冷的水刺激着她手上的皮肤,红通通的,人也清醒了。
  昨晚也许就是一场梦。韩时就是梦里的那个人。他也许说过什么,也许做过什么,可都当不得真。
  美人鱼的故事,谁都知道。王子是好,可那是梦里的王子。她心心念念要将梦变成现实。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不能说话。如果是心想事成那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化成泡沫,灰飞烟灭。
  她苏小燕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那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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