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睇视她。
“豪杰的杰、迅捷的捷、结束的结、打劫的劫、李连杰的杰、竭尽全力的竭……哇,没认真想还真想不到有这么多‘ㄐ荨〔幌裎业暮#趺聪攵贾挥姓饷匆桓鲎帧D愕降资悄母觥些‘ㄝ’呀?”
瞪着王海儿,他哑口无语言的说不出话来。
她到底是真的不认识他,还是在装疯卖傻?竟然连打劫的劫都冒出来了。
“桀惊不驯的桀。”他咬牙进出声。
“原来是这个桀呀!了改,请你吃巧克力棒。”她咧嘴一笑,拿起一根巧克力棒就直接塞进他嘴巴里。
面对她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柳桀整个人都呆住了,除了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外,完全忘了该有的反应能力。
“很好吃吧?这可是我同学从日本买回来的,台湾买不到喔!”她开心的对他献宝。
他忿忿地将巧克力棒从嘴巴上拿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
“认识呀!你刚刚不是说了你叫柳桀吗?”她微笑着催促,“快点吃巧克力棒,吃完我这里还有,如果你吃得太慢,待会儿盒子里的要是全被我吃光的话,就别说我小气,只分给你一根而已。”说着,她又坐回地板上,舒服的伸直双腿。
柳桀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仅无视于他的存在,就这样穿着裙子坐在地板上,还没听过他这个总裁的大名,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认识他?
“站起来。”他严肃地命令。
“为什么?坐在这里晒太阳很舒服喔,你要不要坐下来试试看?”王海儿仰起头望着他,说完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他也坐下来。
“我叫你站起来。”他再度命令。
也许他是嫌坐在地板上太脏吧!王海儿耸了耸肩,不在意的从地板上站起来。
“是谁准许你进来这里的?”他一脸严厉的质问。
“没人准许呀,这里不能进来吗?”她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不行,这条通道是总裁专用的。”
他会这么规划,目的除了能节省时间外,还能避开公司女性职员那些如影随形的爱慕眼光,让他能少去烦躁,多份自在。其实公司经理级以上的人都知道有这条捷径,但是未经他的允许,没有人胆敢擅自闯进来,除了她之外。
总裁专用?“我想也是,否则这么舒服又漂亮的走道,没道理始终空无一人。”王海儿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既然知道了你还进来?”
“干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在这里?”
柳桀开口回应她,脸上露出来的尽是冷笑。“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
“你不用讲,我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偷溜进来的?”她迅速地打断他的话。“早就知道正常的走廊不会藏在隐形门里面,不过话说回来,拥有这条走廊使用权的人也真是变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变态?”柳桀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咬牙说道。
“对呀!公司明明就有这么一条采光通风皆良好的走道,他不让大家走,反倒装潢了另一条整天需要电灯空调的走道给员工走。他是嫌钱太多无处可花,还是想独占这片自然美景?不管是前者或后者,都证明了他的脑袋有点问题,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说的‘他’是指谁?”柳桀黑着脸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批判谁?
“当然是公司最有权力的总裁大人喽!”王海儿毫不犹豫的回答。
很好,她有胆这样说,最好也要有胆承担后果。
“我就是你口中的变态总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冷然的对她表明身分。
呆愣了一下后,她倏地大笑出声。
“哈哈……”她一边笑还一边伸手不断拍打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没害他跌倒。
“你在笑什么!”柳桀被她出乎意料的反应惹得恼羞成怒,怒不可抑的朝她大喊。
“我在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总裁,这话若传出去,小心你工作不保。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王海儿勉强遏制住笑声,豪气千云的对他保证。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就是Anyana的总裁。”
“是是是,总裁大人你好,小女子有眼无珠,竟然不知大人亲自驾临,有失远迎,敬请见谅,请你吃巧克力棒。”
一听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柳桀生气的冷睇着她,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么白目的女人,竟然连老板站在她面前,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身分她还不知不觉,真是让他有股冲动想要伸手掐死她!
铃……
走廊外突然传来公司午休结束的铃声。
“上班了。”她惊跳了一下,倏然转身往这条秘密走道的出口跑去,又在途中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帅哥,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总裁室。”他冷冷地回答。
她微怔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跟着才打开出口离去。
柳桀瞪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耳边似乎还听得见她的大笑声,一股莫名的气就这样升了上来,然后闷在胸口,久久不散。
这行为怪异的白目女,到底是谁录取她进公司的呀?
“黄秘书,我要一份这次新进人员的所有人事资料,你请张经理亲自送过来给我。”回到办公室后,柳桀立刻按下内线吩咐外头的黄秘书。
他怎么想就是想不透那个女生究竟是怎么混进公司的,他非要弄清楚不可!
“是。”电话里,黄秘书应声领命。
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人事部的张经理带着一大叠的人事资料推门而入。
“总裁,这是所有新进人员的资料。”他恭敬的将资料递给他。
柳桀沉默的接过,然后低下头来翻阅。
一旁,张经理如坐针毡的站在那儿,很害怕自己徇私录用侄女的事会被发现。
“你确定这些人都有通过考试?”找到王海儿的那一份后,柳桀边审视她的个人资料边开口问。
“是。”张经理心跳一百的回答。
“这个人也一样吗?”柳桀倏然将她的资料拿起来亮给他看。
看见总裁手中的个人资料不是侄女的,张经理差点没当场松了口大气。“是。”他谨慎的点点头。除了他侄女之外,其它人的确都是通过考试进来的。
“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个学生。”看着王海儿的大头照,他不动声色的说。
“她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有点青涩,不过她已经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一年了。”张经理说。
“你对每一个新进人员的个人资料都记得这么清楚?”他准确无误的叙述,让柳桀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她应该算是这批新进人员里比较特别的一个。”张经理有些紧张的表示,觉得总裁锐利的目光会让人无所遁形。
“怎么说?”
由于太过在意他们讨论的话题,所以柳桀并没有发现张经理有些异于往常的不安与紧张。
“她来应征的时候脸上脂粉未施,身上还穿着T恤、牛仔裤和一双有点破的布鞋,和其它特别精心打扮过的应征者完全不同。”
“照你这样说,光是服装仪容这一项她就已经不及格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能进公司上班?”
“因为她应征的职务是唯一不需要评服装仪容的研发人员。”
“她是研发部的?”柳桀有些讶异。
“嗯。”他不懂总裁为什么会对这个新人这么感兴趣。“请问总裁,王海儿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柳桀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你先下去吧,这些资料我看完之后再还给你。”
“好。”虽然心里仍充满了不安感,张经理还是退出总裁室。
他离开后,柳桀拿着王海儿的人事资料若有所思的弹呀弹的。愈来愈搞不懂这个女生接近他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一切只是纯属巧合?
就算真是纯属巧合好了,她连自己的老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会不会太夸张了?更别提他的名字还常上报纸和杂志。
再瞄了眼手上的资料,王海儿,二十三岁。他还以为她只有十八岁,顶多二十岁而已,不料居然已二十三岁了,真是完全看不出来。
其实不只她的外表让人看不出来,就连她的言行举止、行为模式也只有十三岁而已。
席地而坐的举动,嘴巴叼着巧克力棒说话的模样,还有牛头不对马嘴的思考模式和说话方式,她根本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想到却能考进公司精英聚集的研发部门,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台大化工系毕业,工作经历有家教、餐厅服务生、酒——保?
柳桀不禁轻挑了下眉头,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可以从PUB的后门自由进出了。
然后还有……跆拳道教练?!
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又挑得更高了些,这点彻底的解释了那天她在暗巷里,面对四个不怀好意的壮汉包围时,为什么还能面不改色的谈笑风生。
他的目光继续往下移,看见她所写的自传。
本人年方二十有三,拥有一对父母。父亲在家经营跆拳道馆,母亲任村里的里长兼媒婆,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良人把独生女——也就是本人嫁出去。
本人个性独力自主、乐观开朗、不钻牛角尖,优点是平易近人、毅力惊人,缺点走对帅哥毫无抵抗力,一看见帅哥就会忘了一切。
本人自五岁开始学习跆拳道之后,便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乎,唯一一次打输的经验,就是不小心把一个小帅哥的大门牙踢断,害他血流不止,因为内疚与自责而自愿败退,从此伸手不打帅哥。
本人对未来的展望走让世界更美好、让帅哥愈来愈多,然后走到哪里都有帅哥可以看。
以上,请多指教。
这、这算什么自传呀?哪来这么多的本人?
柳桀的额头滑下三条线,瞪着这短短十行,且言不及义又没有任何重点的自传,完全是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种自传她竟然写得出来,还敢交出来?这真的是……他该说什么?感谢老天她至少没用火星文来写自传吗?
他摇了摇头,先前想要给她来个毕生难忘的下马威,让她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谁工作的想法已经不翼而飞了。
面对一个“小孩子”,他这个“大人”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算了。
再次摇摇头,他将她的个人资料放回新进人员的文件夹里,丢到一旁后,准备开始办公。
突然间,他浑身一僵的露出了抹怪异的表情,然后才缓慢拾起头来看向墙壁上的时钟。
一点五十五分。他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从一点半午休结束之后,他竟然浪费了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在这个小女生身上,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将失常的自己甩开,接着又伸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恢复正常一样。
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她浪费时间,他暗自发誓,然后拿起公文,心无旁骛的专心投入工作中。
第三章
一跨进专用走廊,又看见那个瘫坐在走廊地毯上的女生,柳桀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他都已经告诉过她这里是不准进来的,没想到她竟然完全不当一回事,才过了一天而已就又跑到这里来。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呀?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翻脸无情、公事公办了。
他一脸严厉的走上前,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不是说过这里是不准进来的吗?”他冷冷地开口,怎知坐在地上的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忍不住皱紧眉头,直视她低垂着始终一动也不动的头,怀疑地忖度她是不是睡着了?他再跨前一步,伸出长腿踢踢她。
“王海儿,你睡着了吗?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
她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强颜欢笑。
“嗨,帅哥。”
“你怎么了?”他不禁脱口问,可话一出口他就呆住了。他干么要管她怎么了?
“没什么。”王海儿想扬唇微笑,怎知眼泪却先从她的眼眶里掉出来。“讨厌。”她伸手将掉下来的眼泪擦掉,但眼泪却愈掉愈多。“讨厌、讨厌……”
柳桀浑身一僵,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瞪着她,因为他从没想过眼泪这种东西竟会出现在她身上。
她不是说她开朗乐观吗?她不是说她不钻牛角尖吗?她不是说她一看见帅哥就会忘了一切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要管她,她怎样都不关他的事,只要命令她离开这里就对了。虽然这样想,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将口袋里的手帕掏出来递给她。
“拿去。”
“谢谢。”看着递到面前的手帕,王海儿忍住想放声大哭的冲动,低声道谢后,便将整张脸埋进手帕里,无声的啜泣。
睨着双肩不住抖动的她,柳桀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可以走了,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仅没责怪她在上班时间擅离职守,也没怪她再次私闯禁区,甚至于还把自己的手帕借给她擦眼泪,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对一个小职员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够了。
可是——
他无声的轻叹一口气,曲膝在她身边的位置蹲下,学她席地而坐。
柳桀,你真的是疯了!心里有个声音大声的对他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快点起身离开这里,她就算在这里哭死了也下关你的事,你学她坐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呀?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偶尔传出的低泣声,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他也知道自己最好起身离开这里,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却该死的办不到。
不过现在的他不想去采究让他办不到的原因,只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之前每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总是活蹦乱跳的,身上好像装满了无穷的精力和欢乐,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倒她、让她伤心难过的,可是现在她却哭成这样,让他想对她视而不见都办不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她真的让他超级不习惯、超级烦躁的。
窗外的天空阴阴的,早上进公司时明明还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没想到天气会说变就变。
“好像要下雨了。”他淡淡地说。
身边的她原先没什么反应,然后才慢慢地动了一下,接着吸了吸鼻子缓慢地抬起头来,学他看向窗外的天空。
“不是跟你说过,这里是不准随便进来的吗?”他看着窗外缓缓地再度开口。
“你自己还不是在这里。”她拿起手帕擦干脸上的泪,跟着才用沙哑的声音回应他。
他转头瞧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睛鼻子都哭红了,却意外的一点儿都不丑,还让人有种她很可爱的感觉。只不过若能够除去她眼里那抹哀伤,应该能更可爱才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无忧无虑、神经大条的女人,即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可能吓得你掉出一滴眼泪来。”
她闻言轻扯了下唇瓣,再次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发生了什么事?”他改用认真的语气再次问道。
“小美死了。”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哑声回应。
“小美?”他轻愣了一下,立刻露出一抹肃穆的神情。“她是谁?你的好朋友吗?”
“它是我养的小博美狗。”
柳桀神情一滞,额头上顿时布满黑线。搞半天,她竟然是为了一只狗在哭?
“你是不是在耍我,王海儿?”他有些生气的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