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湄已经把傅景曦从房里喊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精神不济,只是因为听到季小清找来了,他这才出了房门,不然打算在卧房里睡个一天一夜,弥补最近过度奔波的劳累。
抬眼,正见到季小清跟他父亲在茶室谈话。他下意识皱眉,走过去,却听到她那熟悉的嗓音说道——
“呵呵,伯父放心吧,我会努力撮合傅景曦和赵小姐的……”
傅景曦的脚步就这么静止在原地。好像有一种被最亲密的人背叛了的感觉……
他转身,往卧房走去。谢湄立即喝止他:“小曦你往哪里走!季小姐正在客厅里等你呢!”
谢湄的话把季小清的注意力拉过来,他抬眼见到傅景曦的背影正在客厅转角。她立即起身追过去,拉住他的手臂,借力转过他的身体,见他脸色果然不佳的样子,关心道:“你感冒了?在家养病是吗?我还在想你怎么关机了……”
“跟你有关系吗?”他抬眼,漠然地看向他,“需要你来我家吗?你当你是我家的媳妇?”
找她谈什么?4
季小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漠,只是想到那位与他正在相处中的赵小姐……他的意思是不是,要探望也该是赵小姐来,而不是她,她多此一举了……
“喂,”她笑了笑,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们不是朋友嘛?我关系心探望你也不可以?”
“朋友?”他尾音上扬,把她的心也吊了起来,“哼,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推开,现在我不需要你了,把你也推开可不可以?”他说完转身要回卧房。季小清赶紧拉住他,跑到他面前,觉得自己的心把胸膛磕得生疼。她的眼睛盯着他,转瞬不瞬,“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景曦被她追得心恼,夏启亮入狱和刚才季小清顺从傅明栋两件事加起来令他理智几近溃散,他几乎口不择言道:“和夏名遐冷战的时候,你天天跟着我东走西晃排遣苦闷,现在夏名遐回来了你就立即跟我撇清关系这阵子更是断绝联系了,今天你突然来探望我这个‘朋友’,怎么不叫我受宠若惊啊!”
季小清看着他的怒容,怔然无语。傅景曦索性继续说下去:“就请你不要继续以我朋友的身份自居了。我和刘小姐怎么样,也完全不需要你插手。你没那个资格!”
找她谈什么?5
他说完迅速转身,转动卧室把手。房门打开,他走进去,刚准备反手甩门,身后传来一句清晰的“对不起”。就像一片羽毛,轻柔地落在他的心上,所有的怒火瞬间溃散。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伫立原地。身后传来轻微的抽泣声,以及又一声“对不起”。他这才觉得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大脑在思考身体该有什么反应。
身后的人却比他更快有了动作,季小清跟傅明栋夫妇打了声招呼后立即往玄关奔去,迅速地离开了傅宅。
傅景曦回身看到她离去的背影,懊恼地耕了把头发,却没有追去,他自己也正心烦意乱,或许彼此冷静是更好的方案。
另一边季小清用纸巾擦了眼泪后启动丰田车,速度就没下过80码。
她觉得她今晚真的是多此一举,甚至是自取其辱。
傅明栋要她去撮合傅景曦和刘小姐。傅景曦又笑话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并不是傅家的媳妇。更重要的是,傅景曦的那番话令她无地自容。她不想他们之间有芥蒂的,不想这样的……
找她谈什么?6
泪水又蜿蜒落下。她用手背擦了一把,一辆卡车呼啸着从眼前驶过。她吓得六魂无主,这才发觉自己闯红灯来到路中央了。
交警过来扣下她的车子,见到她满脸泪痕,忙问她怎么了。八成猜测她在自杀。呵。她冷笑了出来。
这在交警眼里更加不正常了。警察请她下车。
车子被托送回家,而另一辆警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并没有按警笛,因此当她擦干泪痕回到家后,夏名遐并没发觉她有什么异样。他正在书房里办公,查看各大部门本月报表。
季小清躺进自己的被窝,侧身而卧,开始/炫/书/网/整理自己的心情。
是因为被朋友误解吗?所以心里这么难受。
傅景曦对她而言,真的是极重要的朋友。一直都陪在她身旁,给她带来快乐扫去阴霾。曾经跟华山冷战或者误解的日子里,也是因为傅景曦,她才觉得不那么痛苦。
找她谈什么?7
现在,仿佛,她要失去这个朋友了。这种诛心的痛楚,比那个夏日的雷雨夜里被华山遗弃在公路上更甚!
为何会有这种错觉呢,就好像,她可以失去华山,却不能失去傅景曦……
夏名遐办公完了,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进来送给她,却听闻到轻微的抽泣声,他把牛奶放到一旁,坐到她床侧,伸手摸向她的眼眶,居然摸到湿漉的泪水,他立即把季小清拉过身来,看到她的眼泪,心疼地问她:“清清,你怎么了?”
季小清不说话,眼神仿佛失去焦点。
夏名遐皱眉,扶她起体,稳住她的肩膀,又问了一遍,“清清,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还是如往常那样轻柔温和,她缓慢地抬头,与他视线相接。
这个是他喜欢了两年的男人啊,初吻、初夜都给了他,以为是一生的伴侣,要天长地久相守下去的男人啊。可即使见到他,自己的眼泪也还是忍不住。
找她谈什么?8
她会不会弄错了呢……
她一直以为爱情是惊天动地的,要浪漫,要不凡,要深爱,要破裂,要重圆,要为那个人痛哭,要为那个人欲生欲死。或许,真正的爱情是近在身边的,平凡的,细水长流的,每天都可以见到的,却是必不可缺的。
【炫】恍【书】然【网】间,她对华山无力地微笑,眼泪急速而下,视线却定格在那双黛黑色的瞳仁上,“怎么办,我喜欢的人好像并不是你啊……”
如果现在醒悟过来,会不会太晚……
=========
谷子想先透个剧,小清最后是和小傅在一起的。华山有他自己的安排。
写下这个结局前,我已经考虑过许多。我想表达的也有许多。爱情错过了一开始的美好,就算念念不忘,也很难回到当初;还有一种感情,日日守在自己身边,融入骨血深入心魂,只待去发现的那一天。
也许有的读者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未免让你们郁闷所以我先透剧,愿意追的童鞋谢谢你们,不愿意追的童鞋也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
她生病了1
季小清发高烧了,39℃持续烧了一整个星期,人躺在医院病房里,整日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夏名遐下班就会直接赶到医院来,坐在她床旁边,用毛巾给她擦去汗水。每次见面她都在睡觉,他则安静地看着她的睡脸。有时会听到她说胡话,他忍俊不禁地笑。
他没有生病过,有些好奇,是不是感冒的人就会这么一直说胡话。说什么不喜欢你了,还在梦里一直跟人吵架。太有趣了。
近年底,夏洛集团各年度报表和总结以及新年新季度计划书纷至沓来,他的工作量一时间大幅增大。纵使他才思敏捷,看每个文件只消几眼就能抓住重点,还是耗去不少精力和脑力。
高烧的第七天,季小清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头脑也清醒很多。她睁开眼,先是看到窗外大片夕阳斜照,推测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移动目光,又见到在沙发上睡着,手里还拿着几份文件的夏名遐。他的睡容沉静美好,皮肤比往常更苍白几分,浓黑整齐的睫毛关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她虽然一直昏沉,却是知道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就像家人那样无微不至。
她生病了2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靠在床沿上蜷缩着身体。
不是开玩笑的,她觉得她喜欢的人,恐怕真的是傅景曦。似乎就是从冷战的那三个月,傅景曦一直陪伴在侧的三个月里,一点点渗入了她的心。也或许比她意识得更早,早到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也不知道……
“你醒了?”沙发上夏名遐转醒,见到她清醒的样子欣喜地问道。
季小清转眼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夏名遐推开那些文件,坐到床边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烧已经退下去了。”
“……华山,”她却已经忍不住开口,“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其实更像家人吗?”
“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会转化成亲情的。”他说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她也不反抗,只觉得好像是自己的家人在亲吻,干净温暖。“我让医生过来一下,没问题的话晚上就回家吧。”他挠了挠她额前的细碎刘海,转身出门。
是这样的吗……连季小清也迷惑了,究竟他们的爱情是更近了一步,还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呢……
她生病了3
回到家后,她把自己的被子抱出卧房,往客房走去。夏名遐见到了拦在她面前,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低头想了想,回答道:“我最近还在感冒,还是不要传染给你了。”
“有什么关系。”他轻笑,接过她的被子又往卧房走去。
“华山!”她着急地喊,扯住他胳膊。夏名遐黛黑色的眼回看过来,深邃得如一口不见底的幽潭,水面上波光粼粼,水底下动魄惊心。“我……”她觉得心头压抑,耕了一把刘海,/炫/书/网/整理思路。
“那你睡卧房吧……”他眼中黯淡了几分,随即利索转身搬回自己以前的卧房。
小白在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悠,茫然地抬起脑袋,不知该跟着谁走。
季小清蹲下身,朝它招招手,它摇着尾巴欢快而奔了过来,一头栽进她怀里。她顺着小白的背脊抚摸它,柔软的毛在手心里蓬开。
当季小清穿好羽绒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夏名遐正向她的房门走来,或许是有什么忘记搬走了,却在见到她一身外出衣服的瞬间怔住脚步,“你要出门?现在?”
她生病了4
“嗯,去办点事情。”她含糊地回答。事实上她自己也不清楚等会见到傅景曦该说些什么。
夏名遐垂下眼,灯光落在他漂亮的双眼皮上,照亮了精致明晰的褶皱,也同时照亮了眼底的落寞。他点了点头,侧过身给她让道。
季小清从擦身而过,刚走了几步,却听到他匆忙地喊道:“等一下!”
“嗯?”她转身用疑问的眼神看他。
夏名遐大步走过来,伸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勒疼她的肋骨,惊得她嘶嘶抽气,“你怎么了?”
他却恍若未闻,手臂的力度从未减小,长久后放开了她。就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挠了挠她头顶的发丝,“没事,早点回来。”
“哦,你乖乖看家……”季小清隔着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肋骨,转身往外走去。
季小清去爵士酒吧的一路上,都在思考着等会见到傅景曦应该说什么。
上次一定是因为他生病了,所以情绪恶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