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拍桌而立,“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伤心?”
她嗫嚅道:“我又没有问你喜不喜欢他……”
啧,真该死,我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一刻的静默,我急于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证明自己不喜欢他,不稀罕他。
也许,我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出事前、出事时、出事后他都不在我的身边,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恋恋不舍,因为他回国而伤心呢?
我不需要他帮我,可是我需要他抱我。
但是他做不到,他给不了,于是那天樱井御说的话击中了我愈发脆弱敏感的心脏,“你需要这样一个人,不帮你不弃你,在你彷徨受挫的时候,抱一抱你。再看着你飞,周而复始。”
我的骄傲,我的逞能,我的伪装,我的那些不爱曲尚的道理,在这句话面前泪如雨下。
我是Queen,那谁是我的King?
在华丽的盛典夜晚,他一袭白衣风华清隽,唇角弯起的弧度是我永远吻不到的方向,他和她从我面前徐徐走过,光芒万丈,刺瞎了我的眼。
到底,我还是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谁是我的King。
“阮岚。”
闻声回过头,那抹可以把天空染蓝的笑容,也把我的心澄清了。
他向我伸出手,这一刻我似乎释怀了,似乎把一切纠缠如麻却看不见未来的感情,都放下了。
握住他的手,展开笑颜向桃子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樱井御。”
他干燥温暖的掌心裹住我的指尖,我终于不用再害怕了,因为找到了可以给我拥抱又能同时给我自由的人。
桃子倒退几步,连声尖叫:“啊啊啊,樱井御啊!!!!”
星巴克里面的人齐刷刷看过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这可是比时事新闻还要劲爆的消息,国民主播樱井御牵着的正是被顶在风口浪尖上的Queen的手。
估计明天全日本的报刊头条就是我们俩了。
桃子从包包里翻出一本子和笔,乐得嘴都何不拢,“樱井主播,我好崇拜你的,帮我签个名吧,拜托拜托!”
“没出息。”我轻声啐她,后又捂住嘴偷瞄樱井御,果然啊,果然他在笑,我都忘了他听得懂中文这件事了。
他谦虚的问:“签哪?”
“这儿,就这儿。”桃子笑得可真像只水蜜桃,她掐着我的手臂小声道:“原来你丫的正主是这只啊,强大,不愧是Queen,太强大了,我还以为是曲爷呢。”
我拉她去一边,“现在明白了吧,我几时说过和曲爷有一腿了?都是你们在胡扯呢,瞧见我男朋友没有,他才是我的‘神秘男友’!”
桃子【炫】恍【书】然【网】大悟地一跺脚,“喔,我明白了,这回真明白了,原来上次杂志拍到的背影其实是樱井御啊,而曲爷是为了掩护你给你开脱来着,对吧?”
我摸摸她的脑袋,笑眯眯,“对。”
对,没想到你这小脑瓜子构思绯闻如此之灵活啊。
“不过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曲爷的。”我正色道:“以后你的工资我来付,当然我付给你的是作为助理一职的薪水,而不是他曲爷安置在我身边的GPRS费用,如果你不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会即刻炒了你,我说到做到。”
她从看着我到垂下头,最后点头,“好。”
我拍拍她的肩,缓了语气,“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换个人照顾我可能还不习惯,所以别让我有机会和别的助理培养感情。”
我偏过头看向樱井御,他玉树临风的如一株白杨,知道我在讲话也不过来,只是安静的站着等待,我感动于这样的贴心,微笑着对桃子说:“还得谢谢你今天把我叫出来,让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在计划中的恋爱又如何?谁能抵得过下一秒的改变。
桃子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不说,曲爷也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即使他不在日本,他还是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那是他的事,和我们无关。”
我走向樱井御,外头是一片灿烂的阳光,这个夏日注定绵长,而不可思议。
“去我的乐屋坐一会儿吧。”(注:在日本乐屋专指休息室。)
乘了电梯上去,一路都有人对我们行注目礼,突然我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断地猛敲着门,不管不顾开了嗓子大吼:“姓年的,你有种给老娘开门,躲着藏着算什么女人,开门听到没有?!不然我就把你丫抽个稀巴烂!”
我瞠目结舌,在日本的JPN电视台惊天动地的回荡着咱们大中华五千年的语言。
那人转过头来,犀利的眼神差点把我贯穿,手指向我,嘲我喊:“阮岚,快,过来!”
这……这……这不是安一阳嘛?!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拖延了一次又一次走到医院又临阵脱逃的胆小鬼飘过~~
只是交个男朋友哈,大家不许鸡冻o(╯□╰)o
接下来的一星期某叁应该会日更,乃们有点表示好不好,不要打击俺想要日更的心情喔,唱独角戏可是很忧伤的呐/(ㄒoㄒ)/~~
瞅我那45度忧伤的侧脸(众:你丫丫呸的,模仿四娘娘,菊花教上!)
……
34
34、NO。034 安一阳和年念 。。。
我当即愣在原地。
不是因为安一阳叫我过去,而是……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她喊了我的名字?!
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雀跃的欢叫,天呐,天呐,她看见我了!
“怎么了?”樱井御发现我的异常。
安一阳等不及了,磨着牙走来,扯过我,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跟我来!”
“哎……”我就这样被拖着走了。
她突然又回过头,视线越过我停在樱井御身上,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又整齐如贝壳的牙齿,“主播大人,借你的小女友一用哟。”
这时候又有个工作人员跑来,大汗淋漓的恭敬的递上钥匙,只见安一阳非常御姐的抬了下下巴,高傲的命令,“给我开门。”
“是是是……”工作人员诚惶诚恐的点头。
门开了,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抱着头一下一下的磕在桌上,碎碎念:“为什么日本没有烧饼……”
“姓年的,老娘见过自暴自弃的,但是没见过比你还会自暴自弃的人!”安一阳走去拿起一旁的杂志毫不怜惜的敲上她的脑袋,“那是因为你对烧饼的要求太苛刻!”
烧……烧饼?!
“怎么苛刻了?”
安一阳掰着手指在那数数,“芝麻烧饼不要,豆沙馅烧饼太甜,葱油烧饼又嫌腻,长得滚圆像大饼,长得苗条像面饼,你说你挑个烧饼有多苛刻?”
我吞了吞口水,小声问道:“那个……烧饼是什么?”
“噢,烧饼啊。”安一阳扶了下金丝边眼镜,一脸的鄙视,“这白痴向来把女演员比作烧饼。”
站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道:“安姐,选角还要继续么?”
“还剩几个人?”
“四个。”
“把她们都叫过来。”
安一阳看向我,示意我去一边的沙发上坐着,说话的语速很快且干脆,“阮岚,对吧。我先介绍一下,我是安一阳,关于我你应该有所耳闻,可以称呼我一声安姐。她是年念,来自中国在日本发展的一流编剧,国宝导演井川蜷美的唯一徒弟。现在她的新剧本在选女主角,但是她这人吧有点变态特别挑剔,一个不顺心就会闹脾气,是标准的欠抽样。你现在不用理她,等会儿选角就在一旁看着,我估计那四个也是淘汰的命,到时你上,知道了么?”
我愕然的点点头,心里是惊讶不已,还不能完全明白这是何种状况。
那个年念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是抱头。
安一阳推了她一把,“烧饼们来了,醒醒。”
她伸了个懒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眯着眼摸手边的眼镜,戴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完全地看呆了,这几分钟内她竟然睡着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事。
她揉着眼角的一颗眼屎,砸了咂嘴巴,一头卷卷的短发这里翘一撮那里翘一撮,煞是可爱。脸小的跟巴掌似的,圆眸在镜片后惺忪的眨了眨。
一瞬间,我对她充满了十足的兴趣。
这是我第一次目睹选角,且发现来的都是一些活跃在电视上的当红人物,而年念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似的,一转眼,双眸黑的发亮,犹如是捕捉猎物的打猎人。
NO。1 加奈梨子
加奈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就算穿了豹纹短裙依然很卡哇伊。
在她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之前,只见年念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哎?”加奈小姐似乎没有听懂,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我的剧本里面没有设定母豹,真不好意思。”
于是加奈小姐在做卡哇伊状懵了一分钟后,哭着奔了出去。
安一阳拍着胸口,大叹,“这白痴……”
NO。2 安藤美树
安藤在艺能界已处一线位置,基本不是名导她不合作,不是大牌她不合拍。为人处事颇高傲,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昂着头好似一只不败的孔雀。
此刻安藤小姐吹着自己的水钻美甲,状似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对面的女人,“你就是那个中国来的编剧?你听得懂日文么?”
“你听得懂中文么?”
“你说什么?”
年念随之一笑,又用日文道:“我刚才说你听得懂中文么?”
安藤小姐露出吃瘪的神色,不自然道:“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我猜她心下肯定想,“该死的,日文说得怎么跟母语一样溜?!真是不可原谅!”
“你在心里是不是嘀咕我什么呢?”
安藤小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年念无辜摊手,“因为你将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了,虽然有人说你的演技还不错,但是要演我的剧本,‘还不错’可差得太远,必须得……”她将手中的资料放至被淘汰的一边,微笑说:“必须得一流才行。”
安藤小姐气愤地刮花了自己的美丽指甲,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安一阳吁了口气,“原来听不懂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啊……”
NO。3 吉田丽莎
吉田是唱而优则演,外形恬静且纯美,仿佛是田园女子般,身上散发出清新香味。
“唱首歌给我听吧。”
“哎?”
年念做了一个弹钢琴的姿势,“不是你擅长的么?”
吉田小姐有些局促,她清了清嗓子说:“好吧。”
唱得正是她的成名曲《冬日时光》,太动听以至于让我都觉得初夏变为了寒冬。
“很好听。”年念鼓掌。
吉田小姐腼腆地拨了拨发丝,“谢谢。”
“但是……”年念又皱了皱眉,“我觉得你更适合唱歌呢。”
“我……”吉田小姐急于辩解导致一时间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比起演戏,你还是适合安安静静的唱歌。而且剧中的人设是五音不全,这对你来说太残忍。”
听到“五音不全”这四个字,吉田小姐沉默的离开了。
安一阳望着她的背影感叹:“我终于知道清纯是怎么一回事了……”
NO。4 木村佳音
木村是被公认的演技派,更是出任过日本的国宝导演井川蜷美的前一部作品中的女二号。
“那木村小姐,可以请你演一下女主角第一次哭的情景么?”
“就是哭?”
“对。”年念点头,“可以么?”
“没问题。”木村小姐似乎很有把握。
演技派就是这样的,拍哭戏就跟吃饭一样,而且说哭就哭,毫不含糊。这不木村小姐在没有酝酿情绪的状况下,已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梨花带雨的一刹那,演技被完美的表现了。
“SOP。”
刚喊停,木村小姐的眼泪就被收回去了,和刚才哭泣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哭得很动人。”年念表示对她的演技的认同,“但是哭得太动人了。”
“哎?”木村小姐很是惊讶,“这样不好么?”难道她哭得太动人也不好?
“你在哭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你是在演戏,而没有融入其感情,你要知道我让你演得这个情景,是女主角第一次哭也是她最后一次哭,你哭得太有感情,而在剧本中她其实是边哭边笑的。”
“这个……”木村小姐有点心虚,“我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能再哭一次么?”
年念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不是再哭一次的问题,这个人物也不是单凭演技就可以拿下的。”
继而木村小姐也是黯然失色的离开了。
年念趴在桌上无力的喊道:“靠之,烙个烧饼就这么难……”
安一阳朝我使了个眼色,招手我过去,对年念说:“看看,谁来了。”
“不要看!不要看!我已经心如死灰了!”年念果然如安一阳所说闹起脾气来,摘了眼镜,撕烂了一旁的杂志,带着哭腔,“呜!我对日本妞都绝望了!”
安一阳用着诱惑的口吻说:“这可不是日本妞。”
“什么呀?”她重又戴上眼镜,瞪着我眨了眨眼睛,又鼓起嘴突然大叫起来,“Queen!是Queen耶!喔耶!哈利路亚!”
我真没料到年念会叫出我的名字,很是惊喜,指指自己,问:“你知道我?”
她冲过来熊抱住我,兴奋地说:“我是你的粉丝喔,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又拉着我的手转圈,“哇,Queen,你真人比电视里还要好看!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我一下失了神,忽然间想起来不久前也有个人说过,“你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安一阳你坏死了,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看见Queen,还浪费我的时间看那些日本妞!”年念不满地埋怨。
“我这是教训你。”安一阳上前拉开年念,“好了好了,别转了,把VJC的宝贝转晕了,小心某人来找你算账。”
“我丫丫个呸的,你一提我就来气!”年念是有多重性格的吧,怎么刚才还开心的疯疯癫癫,这会儿就已经怒发冲冠,破口大骂起来,“曲尚个王八孙子,姐姐我求了他多少次让他把Queen给我,就他大爷的不肯点头,靠,还说我毁人不倦,我毁他个脑袋!”
安一阳在旁劝慰,“算了,他就是这样的,你还不了解啊,跟他怄气最不合算了,到最后还不把你气个半死的。你看我不是趁他不在把人阮岚给带来了嘛,消气啊。”
年念显然还沉浸在愤慨之中,完全没有消气的迹象,“什么时候跟你家那位说一下,赶紧地把曲尚那厮绑回曲宅继承家业去,你这个做嫂子的好歹有点用。”
安一阳啐了声,“呸,我还没嫁去他家呢。”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什么关系?嫂子?安一阳是曲尚的嫂子?
瞬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我突然发现有很多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
曲尚的背景,曲尚的人脉,曲尚的关系网,统统是我以前涉足不到的。
现在,又一下子踩中了。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令人不知所谓。
“阮岚,来。”安一阳看我不说话,递了本东西给我,“这是年念的新剧本,你将出演此次的女一号,回去好好把剧本看看,曲尚那边我会去说的。”
“JPN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