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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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爱上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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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我抵不住,猛咬一口,汤汁差点溅到我的眼睛里。唔……味道还真不错!

“正宗的上海汤包。”他添上一句广告词。

我竖起大拇指。“好吃。”

“小姑娘,刚才看你那么用功,在看什么呢?”他瞟了瞟我的文件夹。

“嘿嘿,这个呀,是关于天建的资料。”我笑。

他的眼神闪过莫名的光,“天建?你是天建的员工?”

“现在还不是,等一下去报到,就是了。”我把我的职称和姓氏告诉他。

“喔?你还没上班,天建就把企业内部资料发给你了?”

“不不不,是关于……哈哈,天建总经理的花边新闻。”我心想这个穷酸的老头一辈子也不会和天建扯上关系,跟他聊聊读后感也蛮有趣的。

“有些什么新闻?”他像一般市井老头,对花边新闻兴趣盎然。

“说我们总经理冷亦凡——这个名字取得有意思,‘再酷也是凡人’,一定是个很有智慧的前辈给他取的。报道说他喜欢在女朋友睡着后,把她们的衣服剪成露背装,还说他刮胡子的时候总喜欢哼一首叫做《孤独的牧羊人》的歌。”

“哈哈!”老爷爷也笑了起来,“这人有趣。”顿了一顿,又盯着我,“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不过这里有照片,只是拍得不太好。”那张照片一定是哪个记者偷拍的,冷亦凡站在一群人中间举着酒杯,面目模糊。“不过,听说他长得很帅。”我正在想他应该长得有多帅,恰巧看到一个高个年轻人走进店里。“对了,可能就跟他一样帅。”我指着那个年轻人解说。

“喔?”老爷爷微笑,“就这副模样,也不见得帅到哪里去呀。”

年轻人不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皱着眉走到老爷爷面前,恭敬地叫,“爷爷。”

“啊?”我吃惊,“他是您的孙子呀?”

这位孙子体面得不像话,爷爷早起卖包子,他却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还打着织锦领带,一定是那种只顾自己吃喝玩乐的高级打工仔。

“爷爷,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年轻人问。

“在聊天建的总经理冷亦凡。”老爷爷越笑越欢愉。

“喔?”他挑挑眉毛,“聊他?他有什么值得聊的?”

嘿,好嚣张的语气——他有什么值得聊的?这小子居然看不起人家堂堂总经理。

“听说他……”老爷爷又把露背装和《孤独牧羊人》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是吗?”年轻人也忍俊不住,“他还有这种怪癖,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小灵通吗?凭什么全世界的事都要让他知道!

“这位小姐就是天建即将上任的经理行政助理。是吧?刚才好像听你说是金融部的。”老爷爷指了指我。

年轻人微眯着跟睛,研究似的打量我,“这位小姐看上去挺年轻的,能当上行政助理?”

“喂,不要小看人,”我抗议,“我从前的那家公司差点升我当经理呢。”

“那也不奇怪啊,你原来的那间公司小嘛。”他摊摊手,一副没什么了不得的样子。

“你……”要不是看在老爷爷年纪太大,受不了打击的份上,我会把这小子宰了。

“苏小姐,不要生气,你跟我孙子以后就是同事了,先握握手。”老爷爷上前劝架。

“同事?”我又吃了一惊,“您是说,他也在天建做事?”

难怪,这副派头。

“说不定将来还能在同一部门。”年轻人冷笑着说。

“那……诸多多关照吧。”我伸出手。

他倒也大方,回握了一下。

“喂,”我不想得罪新同事,只好用花边新闻跟他熟络,“你在天建多久了?有没有见过总经理?”

“天天见,”他的语调仍然漠然,“怎么打听这个?想追他?”

“追他?”我讽笑,“饶了我吧,他那种花心的沙猪,说不定早染上带A字头的病了,我可不想送死。”

“什么叫沙猪?”身为男人,他竟对这个流行的词语一无所知。

“沙文主义的猪!”我照自己的理解说,“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啦。”

“沙文主义的猪?嗯,很抽象。”他略一沉思,点头认同,转向老爷爷道,“爷爷,我要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老爷爷挥手,“年轻人,不去上班做什么?”

他走到门口,目光厉厉扫过我,“你不用上班吗?”

“我?对了!”看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两位姐姐怎么还没回来?不管,实在不行就搭计程车。“等等我,一起走。”我唤住新同事。

他并不理我,径自上了一辆蕞新型的BMW,扬尘而去。

哼,肯定是偷公司的车,

“苏小姐,明天还来吃早餐吗?”老爷爷在身后期盼地望着我。

想想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孙子来了,说不上两句话就匆匆而逃,孤独得像我奶奶的晚年。

“来。”我答应,就当自己在做一件善事。

闻言,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店里去。

正想招手叫计程车,两个姐姐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你们去哪了?”我终于发脾气,“我都要迟到了。不是大减价吗?怎么不见你们买东西?”

“恋恋,恋恋,”大姐没买到东西却异常高兴,“你们见过了吗?”

“对呀,恋恋,”二姐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红润,“刚才看到他的车,你们一定见过了吧?”

“谁呀?见谁呀?”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

“冷亦凡呀。”

“啊?”我惊跳起来,“他?我怎么可能见到他?”

“别装了,我们可爱的小妹妹,他刚才就在这间店里,你会没见过他?”她们食指挥向明记。

“他……他刚才……”我给巴起来。难道,刚才那个衣着光鲜的“孙子”,就是他?

“不对呀,刚才那人是那个老爷爷的孙子。”我澄清道。

“这间明记就是冷家的老太爷闲得无聊开的,听说他年轻时曾是包子店的伙计,总忘不了当年上海的生活,所以开了这间包子店打发时间。冷亦凡每天早上都要到这里来给他请安。否则我们拉你来做什么?你真以为我们喜欢吃包子?”大姐满脸不悦地斜眼看我。

“恋恋,”二姐的语调也骤然降温,“你到底有没有看我们辛辛苦苦收集的资料?就算看不完,难道冷亦凡的照片你也没见过?”

难怪那位老爷爷这样大方,不收我包子钱,原来真如他所说“不赚这点钱又饿不死”。冷亦凡的照片?也太失真了吧。明明是重量级帅哥,却被拍得老气横秋,还敢怪我?

“不过没关系,”大姐又乐观起来,“总算是见上了,他一定会对你有印象的。现在相信姐姐的话了吧——初次见面总在大街上。这就叫缘分。”

喔,原来缘分就是这样的!

第二章啊,总经理竟是你!

冷亦凡坐在长桌的那一头,阳光在他的身后洒落,使他成为一个神秘的剪影,叫人看不清那脸上的表情。这小子够精的,选择那个位子,他可以观察所有的人,而人们却观察不了他。

这是一个例会——部门经理开会热烈欢迎新进人员,总经理为了表示自己关心下属而出席,而新进人员按例要滔滔不绝一番,先谈自己,再谈公司,反正要谈得天花乱坠,让上头觉得请对人了。

今天不止我一个人进入公司,还有三个著名经济院校毕业的操盘手,一个玩股票,一个玩外汇,一个玩期货。三个都是经济博士,来头好吓人。

我现在才明白,我这个行政助理,跟一般打杂的小秘书没什么区别,除了不用照顾老板的私生活外,仍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一个,就在刚才布置会场时,还被指派帮忙搬椅子、摆茶具。金融部里可以双目朝天、横行霸道的,是被叫做“操盘手”的精英们虽然,名称不太起眼。

冷亦凡肯定认出了我,在我做自我介绍时,他曾插了—句——

“听说苏小姐在原先的公司是部门经理?”

弄得我下不了台,只好红着脸解释,“没有啦,是要升,还没当上呢。”引起三个操盘手嘿嘿的耻笑。

马上,我总结出一条关于冷亦凡的结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

我仍然怀抱着那只姐姐们为我准备的文件夹,害怕放在办公桌上,被同事们无意中翻阅。别人发言的时候,我就低下头,盯着那蓝色的塑胶皮面。

更恐怖的事,这时降临了

“苏小姐,”冷亦凡开口,“如果我没猜错,你手中拿着的是辛苦收集来的业务上资料吧?早就听说苏小姐很能干,特别是在收集资讯上,能否借我看看?”

“啊?”我猜想自己的嘴巴当时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个小人,明知这里面是关于他的资料,居然还要刁难我。

“喔?苏小姐这么用功?头一天上班,就收集这么一大叠资料了?”部门经理满含赞赏的目光,笑盈盈的,“总经理看完后,能否也借我看看?”

“不——”我猛然跳起来,把文件夹扔给冷亦凡。他本人看看也就算了,如果传到部门经理手中,明天不被别人笑死,我自己也要羞死。

众人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就自以为了解了此中的含意,相互交换了一个神秘的眼色。

“苏小姐,只给总经理看,不愿给我看呀?”部门经理像长辈那样开着玩笑。

“不是!不是!”原来他们以为我在单拍总经理的马屁。

“苏小姐那个‘不’字的意思是,她并没有似我说的那么能干用功。对吧?苏小姐,你太谦虚了。”冷亦凡倒替我解围。

“喔——”众人点点头,目光更怪异了。

糟糕,他们一定在想,这个女人好厉害,才上班就得到总经理的青睐。

此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搞到一种隐形药水,让自己立即蒸发掉。但我不是在拍科幻片,我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用心听三个操盘手的侃侃而谈,忘掉自己的尴尬。

可恶的是,冷亦凡偏不让我忘记,一边翻着文件夹,一边发出意味深长的愉快笑声,让笑声清晰导入我的耳膜。

玩股票的操盘手,正在引证他自鸣得意的毕业论文,题目是《论证券与国际环境的互动规律》,经过他一番翻江倒海、起死回生的论证,得出“华亚”公司的股票在经过长久的低落后,这周定会反弹的结论,建议公司大大购进,狠赚一票。

“据我调查,上次‘华亚股’也是在经过三年零三个月的低落期之后反弹的,当时传出‘华亚’与‘达程’合作的消息,这次又传出‘华亚’与‘科威’合作的消息,而且我观察了图形,走势很好,值得买进。”他说。

拜托,上次涨了,这次就一定会涨吗?正好是三年零三个月又怎样?与别的公司合作又怎样?这算哪门子规律?图形,如果光看得懂图形就稳赚的话,所有的大小股民早发财了,哪还会有输家?

对了,那两个形容世人迂腐的古老成语是怎么说的来着?喔,刻什么求剑、守什么待兔。没想到几千年后还有人会犯同样的错误,而且这人还是个经济博士!第一次,我对博士头衔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唔,谈到股票,我还是有一点体会的,因为我那一心想荣登富翁行列的父亲,和我那两个一心想成为女强人的姐姐曾经纷纷下海成为股民,结果,上天并没有被他们前仆后继的精神所感动,反而一连几个风潮,让这三个可怜的人儿血本无归。因此,经过长年的耳濡目染——嘿嘿,虽然叫我告诉别人怎么发财,办不到,但叫我告诉别人怎么样会亏本,我最有心得。

之后两个玩外汇和期货的博士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同样荒谬,同样不可救药,周围听众竟丝毫没有察觉,还赞赏地频频点头。害得我只好咬紧下唇,防止忍不住狂笑出声。

忽然一侧目,竟发现冷亦凡在盯着我。虽然他面目阴暗,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在盯着我,惨了!我那对三位博士不敬的眼光—定落在他的眼里,胆敢嘲笑他千方百计笼络来的爱将,我想我今后的生活一定比南京大屠杀时的金陵百姓还惨——如果,还有今后的话。

好不容易挨到开完会,想搭电梯下到十五层的我,又正好撞到等待升三十五层的他。

“苏小姐,这部电梯到了,一起乘吧。”他假惺惺地向我表示关心。

“不不,总经理,那是您专用的电梯,再说您上去,我下去,不顺路。”我微笑拒绝。

周围一堆人在等电梯,为什么独独邀请我?摆明丢我的脸。

“苏小姐,总经理的关心不好拒绝吧?”部门经理又开始笑了,录用我的他,定在为自己替总经理买得了红粉佳人而得意。

“如此,王叔,我不跟您客气了,先借您的爱将一用。”没等我反应过来,冷亦凡将我往他身边一拉,电梯门瞬间关上,把一干急于看热闹的人挡在外面。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恼怒,顾不得他总经理的身份。

“这恰巧是我想问你的,”他按住电梯钮,让这间小房子上上下下,就是不到目的地,“收集我那么多资料,早就可以控告你侵犯隐私了。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我……”看来,只好出卖姐姐了,“那些东西是我姐姐收集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否则早上在包子店,我会认不出你吗?”

“姐姐?”他讽笑,“小妹妹,自己做了亏心事,却想推给姐姐?嘿嘿,在包子店,说不定是你欲擒故纵的招数。”

“谁想擒你了?”我差点哭出来,“就算收集一点点关于你的资料,也用不着这样整人呀。你那点隐私早就满天飞了,知道的又不止我一个,犯得着一副杀人灭口的嘴脸吗?算我替你做免费广告好了,还不收你钱呢,想一想就知道自己赚了!”

“免费广告?”他哭笑不得,“小姐,拜托你以后替我宣传的时候找些正面新闻,把一些造谣生事的恶劣消息贴在这上面,还念给我爷爷听,想害我挨揍?”

“我哪知道那是你爷爷啊?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念。再说,这真的是我姐姐……”

“好了,不要狡辩了!”他挥挥手,“恶果已经造成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颤抖着发音,“如……果你真的不爽,那……就开……开除我吧。”

冷亦凡目光立刻变得混浊,嘴角一咧,显现一个坏蛋似的微笑,“不爽?小姐,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就不要在男人面前乱用,否则骂人不成,吃亏的是自己。我现在真的是大大不爽,所以,你要帮我一下。”

“帮你?”我诧异,“怎么帮?送你去医院?”

他低骂了一声,迅猛地将我推到壁上,紧紧贴着我,扬起俊颜,对着我的唇瓣吹了一口热气,“你自己说,该怎么帮我?”

我愣愣地摇摇头。

“提示你一下,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他的嘴对着她的嘴,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伸出大手,抚摸我的发鬓。

“你……你……”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杀千刀的想掠夺我的初吻。那本是我要留给孟大哥的初吻,竟将在这样的毫不浪漫的情况下,在枯燥的电梯里,被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色情狂掠夺!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我马上想起了那个被男子碰了手就把整条胳膊砍去的古代烈女,虽然我曾经无情地嘲笑过她,但现在我很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唉,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样想着,豆大的眼泪顺着我的脸庞流了下来,痒痒的,不舒服,惹得我更伤心。

“吻吧吻吧,早死早投胎。”我心里嚷嚷,闭上跟,皱着眉头,等待酷刑。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那张恶心的嘴仍没有盖下来。

“咦?”我睁开双目,却看到冷亦凡洋洋自得的笑脸。

原来这家伙在吓唬我!

“小姐,你才收集了假新闻诬陷我,现在又想用眼泪污辱我?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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