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有时候是要付出沉痛代价的。
在想着关于左琴对事情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楼玲,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担心,我怕地域的分隔,让我和楼玲也成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因为我知道楼玲是与肖凯一起去的成都,于是我心里便埋下了一份不悦、一份不安和一份嫉妒。可当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心灵被这如水般的时光冲刷了几个月之后,我忽然发现,早先心底的那些诸多不悦与担忧,在这一刻,全部被另一种情绪给掩盖了,这种情绪就是思念。
我开始想楼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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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6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3:02 字数:1035
思念是一种很怪的东西。在它慢慢生长的过程中,你或许很难感觉到它的存在,有时候你甚至会忽略它的存在。可当它有朝一日长大了,一下子充满你整个胸怀时,你会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能量之大,让你在此之前完全无法估量。一切的情绪和心理需求,在那一刻,都显得无关紧要,连怨恨和嫉妒都被弱化得可有可无。
我就是在这样突然出现的思念中,开始想念楼玲的。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楼玲会很快给我来信,可我足足等里一个月,也没有等到楼玲的来信,这让我的心情由最初的盼望,渐渐变成了失望,到最后变成了一股夹杂着酸意的愤怒。或许正是这样一股情绪,让我接受了左琴为我安排的那些境遇,我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发泄着心底的不满和不足,也发泄着自以为的失意和委屈。
当着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的时候,心底的那份思念却变得更加纯粹了。在那一刻,我感觉到心底的那份感情,竟然如一块被涤荡一新的水晶一般,没有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杂质。我记得我当时便产生了一个自己觉得很高尚的想法,就是,我能有如此纯洁而纯粹的感情,我还害怕什么?还有什么能够将我和楼玲之间的感情之塔摧毁?我竟然坚信,在楼玲的心中,必然也有这么一份纯如水晶般的情感。
心里这样想着,那所有的担忧和牵挂便也都在思念中烟消云散了,甚至连肖凯这个曾经被我认为是最大威胁的人,在那一刻也变得无足轻重。
早先我原本是想去找楼媛打听一下楼玲的消息的,但后来当心里变得一片宁静时,我一下子竟然变得释然了,我毫不怀疑地坚信,楼玲会给我写信,而且这封信来的时间不会再离得太久了。
于是,我就真的收到了楼玲的来信。
楼玲给我的来信是刘志给我的,他那个时候,在学校已经有点叱咤风云的意思了。刘志给我信的时候,对我说:“没其他人看到,我从邮递员手上接过来的。”
我有些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信之后才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给我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沉浸在收到楼玲来信的幸福之中了。
我后来才想起刘志当时给我说的那句话,也才领会到他那句话的意思,我想,他大概是想表达这封信的出现,没有被左琴知道吧。不过,在我理解到他话中的这个含义的时候,我们俩已经相隔万里,各奔前程去了。
楼玲寄来的信封厚厚的,我并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揣在衣服里,直到中午我早早地去到学校,一个人走到小操场的竹林边坐下,才将捂了大半天的那封信拿出来,仔细的沿着封口处将信封撕开,扯出了里面装着的信笺。
三大篇!楼玲到成都以后,给我写的第一封信,足足写里三大篇!我看着那写满字的三篇信笺,泪都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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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7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3:25 字数:1216
回想起来,楼玲当时给我写那封信,应该是袁晓晗的主意。说白一点,就是袁晓晗写信告诉楼玲,让楼玲给我写的那封信。
我当时竟然很白痴的以为,在子弟校,楼玲除了与我联系以外,她不会与其他任何人联系。其实只要我舍得去问袁晓晗,对于楼玲的状况她什么都知道,她之所以不告诉我,是因为她觉得我那段时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些事情,在后来,袁晓晗都向我“坦白”了,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在大学里面了。
楼玲的信写了很多内容,最关键的,是她在信中告诉了我,她去成都上学的事情,确实是肖凯的父亲帮忙促成的。至于她离开前没有告诉我的原因,主要是怕我多心而产生误会,按楼玲所说,她和肖凯之间不可能产生高于同学之上的感情,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曾经陪她在小路上的大石头上聊过天,陪她去小山坡下的池塘边玩过水,陪她在预制场的榆树林里吹过风……
楼玲在信的结尾说:
“冯晔,我知道你不是个一般的男孩,你有你的思想、你的理想,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知道你现在虽然遇到了一些挫折,但这对你来说,这不是无法逾越的,因为你曾经带着我一起走过了一段很难很难的路,那一路,你给了我最大的鼓励和最贴心的帮助,现在虽然看上去只有你一个人,但我会如同当年的你一样,在远处为你加油。
“我们的约定,我还记得。冯晔,你还记得吗?我知道,在我们迎来我们的那个约定时,你一定也拥有了你最辉煌的未来,我希望,在那个未来,我能沐浴在你的辉煌里,翩翩起舞,为你的成功,也为你现在的努力!我期待着你成功的捷报!”
她的落款只有两个字,不是“楼玲”,而是“玲子”。
我不得不说,在那个时候,楼玲的这封来信对于我来说,简直太重要了,她让我一直摇摆不定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也就是在看完了楼玲的信之后,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确实应该认真地调整一下自己的方向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把成绩搞上去,心里纵使有着水晶般纯洁而美丽的情感,那也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楼玲让我在心里建起了一座城,我的心在城里,而其他的一切都被关在了城外。
内心的变化带来了行动上的变化,我一下子变得让人感觉成熟了。第一个把这种感觉告诉我的,就是刘志。他说:“冯晔,你咋子了哦?咋个一下变得那么成熟了喃?”
对于刘志的话,我报以一个微笑。到不是我故意装酷,而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他这个话,我心里在想,我必须要把楼玲来信的事情告诉袁晓晗。我和楼玲的事情袁晓晗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对袁晓晗有所隐瞒。但当我很淡定地将这个消息告诉袁晓晗的时候,袁晓晗竟然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看着我,说了句:“哦,是不是哦。”
我把她的这种表现理解为成熟。我记得我早那一段时间里,像着了魔一样地沉浸在那种白痴状的冷静里,我很片面也很执着的将这种状态理解为成熟。而且我还认为,成熟的人之间,是不需要更多的话语的,像袁晓晗给我说的那几个字,便已经足够了,她这样对我,也是对我成熟的一种认可。
我“成熟”地告别袁晓晗,又“成熟”地去找李薇,我要“成熟”地向李薇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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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8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3:45 字数:1340
李薇对于我去找她,似乎也没有一点诧异和惊讶,当我在科研所大门口叫住她的时候,她很平静地看着我,问:“啥子事?”
我之所以选择在科研所大门口,是有原因的。第一,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找李薇帮我补习功课。第二,我出现在科研所大门口,或许可以让李薇感觉到一点不一样,最起码会觉得我还是有诚意的。但事实上,就当时我的感觉来说,好像也就第一点达到了效果。
“呃……”介于李薇这样的表情,我一下显得有点无措,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和思路,说:“我想……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嗯。”李薇看着我,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说:“说噻?”
“我想麻烦你帮我补一下这半学期的课。”我说完这句话,接着便把我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向李薇来了给大倾诉,反正所有的话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我成绩是垮了,但是这里面是有很多客观原因的,我自身的原因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但我愿意把学习抓起来。
李薇听我说完话,顿了一下,说:“这样嘛,冯晔,”我看着她,她接着说:“你先自己回去看一下书,其实方法你都晓得,你要是自己看了还有不懂的,你再来找我,你看好不好?”
说实话,当时李薇的回答让我很失望,我压根儿没想到,李薇会拒绝我的请求,想当初她主动来帮我补习功课的时候的那种态度,与这次对我的态度相比较,我心里一下子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
人其实是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的。如果换成以前,谁要拒绝我一个什么事情,我或许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但自从楼玲走了,我被左琴带着当了学校里小混混的老大之后,便慢慢的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要求被拒绝,或者被否定。
所以,面对李薇的拒绝,虽然很委婉,但我的心里,在那份失落感之外,还是有了一丝愠怒,我觉得李薇太不给我面子了,我都这样去求她了,她居然想都不想便一下把我给拒绝了,这完全是看不起我。
“好,你看不起我就算了!”我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推了自行车离开一边说:“哦,好嘛,那就不麻烦你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利用一切课余时间,独自补习功课的生活。我那段时间还真的是将身边的其他事情都抛开了,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绝不过问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情。这样一来,刘志很快便在学校里凸显了出来,借助早先和我一起时作下的铺垫,一下子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样的身份改变,让刘志放弃了所有的顾忌,而最主要的表现就在于对唐磊的顾忌。
刘志开始在班上正大光明地和赵雅接触、来往。
实际上,我在这里用“正大光明”这个词来形容当时刘志的状态,是完全不够的,他其实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境界。当时学校还在“整风”阶段,就是对于男女生之间的交往还有着很多“官方成见”的时候,他居然敢在班里当着有些老师的面,对赵雅大声道:
“赵雅,帮我把课堂笔记抄一下!”说完,他会把自己的笔记本扔给赵雅,或者把笔记本放在自己桌上让赵雅去拿。
而且刘志那个时候好像很有钱,随时都能掏出来一些,他经常会在课间操后给赵雅一些钱,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零食,然后两人在教室里分着吃。对于这些,唐磊虽然看着,但却从来没有发过“杂音”。
刘志的风头已经完全盖过了唐磊,班里的同学们看着这场演变,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刘志的风头再大,也只能在同学面前展示,这样的展示本来就很容易被老师发现,更何况我们班还有个像乌老师这样的超级敏感人士,所以,很快,刘志的“壮举”就被乌老师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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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9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4:48 字数:1320
刘志被乌老师揪住,一方面是他自己太过张扬,另一方面,班里的同学们猜测,可能还是与唐磊告密有关。据以前和唐磊一个班的同学说,唐磊以前就有爱打小报告的习惯。
不过,乌老师处理事情也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对待教室子弟和一般学生会大不一样。在处理“刘志问题”时,她就遇到了一个难题:刘志是普通学生,但赵雅是教师子弟,而且还是学校党支部书记的闺女。
作为乌老师的一贯作风,对于这类学生,她是喜欢“一棍子打死”的。但这样一来,就势必会将赵雅连带着一起给“打死”,乌老师是绝对不愿意为此去开罪学校党支部书记的。权衡之后,乌老师召开了一次班会。
在班会上,乌老师声色俱厉地痛诉了“某些同学”的“胆大罪行”,并警告“某些同学”:你不要以为你裹了几个混混,你就是黑社会老大了!你就要不完了!享齐人之福你现在还早了点!我奉劝“某些同学”,千万不要以为我手软,这次我不收拾你,是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再不收敛,到时候就休怪我不客气。
最后还是对“某些女同学”专门提出了警告:女娃子要有女娃子的样子,不要随便哪个一勾就去了,那个不是良家妇女的作风,是啥子你自己去想!不要让我把不好听的名字安在你头上!
按乌老师的预计,在经过这一番“洗刷”之后,班里的所有学生都应该偃旗息鼓,对于男女生之间的“异常交往”也应该讳莫如深。其实,从表面上看,还真是这样,但实际情况却是,一切活动全部转入了地下,乌老师在那堂班会上的讲话,也成为了同学们私下摆谈的笑料。
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乌老师不出来阻挡这类事情,不把这样的交往逼到“地下”,是不是大家的人生道路会有不一样。
因为一切进入了“地下”状态,于是事情便不可遏止地沿着一条无人控制的线路发展开去,直到事情最后到了无法收拾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这样是行不通的。
这个事情的起因是刘志和赵雅的一次秘密出行,而那次出行是在李薇正式同意帮我补习功课之后的事情。
李薇同意帮我补习功课,是在一次下午放学以后。我因为一直在很努力地自行补习,所有每天放学后都走得要晚一些,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大家都走了,我一个人拿着书在走廊上看(教室里有人在打扫卫生),李薇背着书包走了过来。
“冯晔,”李薇喊了我一声,见我抬起了头,才问:“你这段时间书看得咋样?”
我说实话,我那段时间的书看得很苦,几乎快要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对她笑了一下,估计那笑脸不好看,李薇便也笑了笑,说:“还是恼火哇!”
“有点。”我也不去绷面子了,点了点头说:“确实不是很轻松。”
“你不是说,这些课程没跟上,不是你自己的主要责任的嘛?”李薇依旧还是笑着,“要是不是你自己的主要责任,你咋个会这么恼火喃?你该看得很轻松才对噻!”
李薇这话要是放在前些天对我说的话,我肯定又毛然了。但目前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有啥子值得毛然的,我一下觉得她说得很正确,确实应该是我自己的主要责任才对,早先给李薇说的那一堆客观理由,全是对自己责任的一种推卸。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对李薇说:
“嘿嘿,当时确实是有点不想承认自己不行,想把责任推掉,但现在看来,一切客观原因都不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理由,最终弄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我自己。”
李薇听了我这话,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欣喜的光,她笑着说:“嗯,不错,那么快就理解到了,那我可以帮你补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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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0 回
更新时间:2009…11…4 10:15:05 字数:1333
李薇对于我的影响是重要而巨大的,这一点是我在回忆那段少年时光时,很深刻的感受。
在我们的少年时代,作为监护人的父母,大多数对于子女的教育,实际上是不足以让我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