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刚才廖医生不是说少奶奶没事吗,她怎么还不醒……你说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忧思过虑?好好地,她有什么可忧的,哼……”曹景芃的声音,满是烦躁,但是却难掩其中的忧心焦虑。
“少爷,你别担心……这人怀了孕就这样,我记得当年夫人怀着你的时候,怕得不得了,整天都问疼不疼,孩子会不会有事,上大月的那些日子人都瘦了一圈呢,所以你才早产……”王嫂也压低了声音,在安慰曹景芃。
“是吗?哼……真是蠢,瓜熟蒂落都不懂,这还是她说过的……”曹景芃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不过似乎瞬间轻松了起来。
“少爷,你不知道,我听人说过,这叫什么孕妇焦虑症,也就是怀了孩子的女人会整天胡思乱想,担心好多事,担心自己又担心孩子,心情自然不好,哎……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关系到孩子和大人的健康呢。”
“那要怎么办呢?”曹景芃立刻问道。
“怎么办……那要你多安慰安慰她,没什么具体办法也没什么事,孩子出生了就好了……”
“哼……一定是被梁家那小孩子刺激到了,不让她去,她还逞强,真是个不消停的主……”曹景芃的声音。
听在耳中,有些又爱又恨,叶琉不由紧紧闭了闭眼,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但眼角却有泪滴悄悄滑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渐渐地,暮色笼上窗台,叶琉无法再继续躺下去,不是因为那来来回回无数次响在床边的脚步声,而是她腹中的宝宝。
他总是不停的闹腾着,这里突一下,那里鼓一下,她想他是在反抗母亲的固执任性,他要她母亲起来吃饭,他饿了。
她刚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笨蜗牛,醒了?”
曹景芃快步的走过来,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脸绷得紧紧的,但是眸中却满是惊喜。
廖医生给这个小女人看过,说是忧思过虑所致,其实没什么大事。
他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忧的,他和她不是相处得很快乐吗,他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的好男人,为了她和孩子,不抽烟不喝酒,不晚归不应酬,每天都想着她顾着她,只怕她被欺负。
她一句拒绝,他连欲望压着,只怕会伤到她,她倒弄出个忧思过虑来,搞得好像他虐待她一样,他还真是委屈。
难道真的是在担心那个生时疼不疼、孩子好不好的问题,那这只蜗牛也太愚蠢了。
看叶琉不说话,只用一双清美的眸子看着他,眸中有一抹他读不懂的情绪,他不由得就气短了,柔声道,“饿了吧,吃点什么?”
“随便吧……”叶琉淡淡的道,随即起身。
曹景芃的脸迅速一沉,转身出去了。
叶琉看着那快速消失在门口的优美挺拔的背影,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凄然的笑。
可以给她天长地久吗?如果不能,又何必对她这么好?
相信他能给你天长地久吗?不信!那么就守好自己的心!
艰难的穿好鞋子,先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就准备下楼,这时门被推开了,王嫂端了热热的饭菜走了进来。
“少奶奶,饿了吧?来——吃吧!”
“谢谢!”她轻声道,然后坐下来吃饭。
但是她刚吃了两口,曹景芃就又进来了,而且手里还端了一个盘子,他没说话,径直把盘子放在她面前。
她诧异地看着盘子里那有些焦黑的一团,但是王嫂却笑了。
“少奶奶,这是少爷的拿手好菜——火腿煎蛋,你尝尝——”
“呃……”她更吃惊了。
这是他做的?!这个大少爷为她洗手作羹汤!
曹景芃的脸上浮起几分不自在,但是看着她只看着,却迟迟不肯下筷时,立刻站起身来,淡淡的道,“不喜欢,我去倒掉,反正我也是闲着无聊练练手。”
“这……”王嫂见了,想说什么,但是曹景芃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立即住了口。
曹景芃端起盘子就向外走,但是这时叶琉却忽然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要再为做一份更完美的吗?那谢谢了。”
“嗯?”曹景芃闻言转过头来斜睨着她,片刻后忽然阴晴不定的笑了,“小蜗牛,你去照照镜子。”
“呃……”她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王嫂,也是一脸疑惑,于是便向床边的梳妆台走了两步,看向镜子里的人。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并无反常。
“哈哈……”谁知这时曹景芃却忽然大笑起来,“这镜子够亮吧?那你看清自己了吗?”
“你……”叶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捉弄了,不由愤愤的瞪着他。
一边的王嫂自然看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然后转身出去了,一时房间里只剩了两个人。
“好了好了,再瞪,蜗牛就升级为青蛙了……”曹景芃看着眼前那小女人气的鼓着小脸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青蛙?
叶琉又一怔,忽然想起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脸上的表情立刻收了起来,然后默默的坐下。
曹景芃看着那瞬间沉默的小女人,脸色有些不悦,但是他却没有再和她置气,而是走了过来将盘子放到桌子上。
“从小到大,我就只学会做这一样饭,小蜗牛,你别看它卖相不好,其实味道不错呢。”他夹起一块送到她的嘴边,眼神温柔,满是期待。
直视着那双黑金色的眸子,叶琉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法拒绝他,无法决绝他的强势,更无法拒绝他的温柔,所有的心理建设对上他的时候都轰然倒塌,她在他的面前只有丢盔弃甲得份。
她张开嘴吞下那块食物,连同心中的那份悲哀一同咽下,眼窝里有酸意泛上,她只能努力睁大眸子。
“好吃吗?”他却偏偏又低声轻问,眸光如水。
她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滑下,一张小脸转眼就泪痕遍布。
“傻瓜,哭什么?没事的……没事的……”曹景芃见她如此,立刻放手手中的东西过来拥了她,轻声的安慰,“到时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妇产医生,用最好的器具,我保证一点都不疼,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都会平安健康……”
叶琉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真想问问他——
问问他是不是打算要与她天长地久,问问他是否有一天会抛弃她,问问他是不是为了财富和地位娶另外一个女人,问问他爱不爱她,但是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嘴。
她问不出口,不只因为那份自尊,也更因为怕被拒绝。
那甄雅始终是她心头一根最尖利的刺,她记得那个男人第一次占有她时口口声声喊的就是甄雅这个名字。在这个名字面前,她真的很没自信!
其实答案已经揭晓,他愿意满足她的任何愿望,愿意给她金钱财富,但是那婚姻却只是奢望,如果他真的想给她婚姻,那天在魔方他就不会那么纠结。
天色愈发暗了起来,屋里并没有开灯,两人就这么紧密相拥着,体温相融,呼吸相闻。
但是这时忽然门被打开了,王嫂走了进来,看着屋里的两人一眼,有些尴尬,一时进退维谷。
“王嫂,有事吗?”叶琉却很快发现了她,然后推开曹景芃。
王嫂是个知进退的人,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闯进来,一定有重要的事。
“呃……”王嫂看了一眼那脸色不善的曹景芃,怯怯的的小声道,“梁太太在外面,一定要见少奶奶,而且还带了好多礼物来。”
叶琉闻言就要出去,因为她昏过去了,可是却不知道后来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
出于道义和情感,她这个看护孩子的很有必要过问一下,但是现在她还没过问呢,别人到来看她了,她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站住!”但是曹景芃却一声令下,然后对王嫂道,“去和梁太太说,就说少奶奶还没醒。”
王嫂转身去了,剩下叶琉满脸不忿的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今后不许你再去做什么家教,劳心又费神,费力不讨好,想要钱我这里有,你想去玩,让小亮陪你,你可以去购物区去公司,但是却不能在去梁家做什么保姆,我曹景芃的太太干嘛要做那么下贱的事。”
“可是我不是你的太太。”看着那张冷硬的脸,叶琉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愤愤的吼道。
曹景芃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愣了片刻,眯起眸子,“不是我太太,那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母亲,也不行。”
“不是……”
“不是什么,你没跟我做过,没跟我上过床,没和我在床上欲死欲仙过。”
叶琉禁不住脸色一白,闭上了嘴,再也没话说。
“乖……别生气,”曹景芃看她变了脸色,眸光一闪,立刻再次故技重施,紧紧拥了她,轻哄着抚慰,“我不是故意说这么难听的话,好好的跟着我,我不是让你受委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
其实他是从来不哄女人的,但是哄这个小女人却成为了一种习惯,因为这个小女人好哄,也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将这个小女人调教得顺当了。
他有时候真恨自己怎么这么没面子的事竟然能做得这么心甘情愿,他的骄傲哪去了,他的矜贵哪去了,不应该是她巴着他讨好他事事主动顺着他吗?
可是……
哎,算了,为了自己以后能将这只小蜗牛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他只有先示弱了,不然看样子,就要变成他反被这只蜗牛调教了,谁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把她放在心尖上了,时时被她牵动呢?
叶琉听了他的这些甜言蜜语,却只是在心里凄然的笑,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
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是有无数盲点的,彼此看清,彼此明了,那需要多少曲折,需要多少艰难
……
是的,确实不懂——
以后的日子是最让曹景芃觉得难懂的日子,他不懂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变得这么颓然,这么冷淡,这么沉默。
他推掉了所有的应酬陪她,尽心尽力的讨好她,安慰她,可是她的心却像一块捂不热的冰一样。
她不仅不感动,还千方百计的避着他,他想和她说话,她就说她要看书学习;他想和她亲近,她就装睡。
他开始还真的以为她是患了那孕妇焦虑症,可是后来他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她有心有肠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一切事,她依然会对别人笑的一脸甜美,却唯独对他例外,不冷不热的,总是无形的将他拒之于千里。
她做的的确不明显,她总会敷衍他,用虚假的笑脸来应付他,但是那么在乎她的他又怎会感觉不出来呢,她的那些小把戏又怎么会逃得过他的法眼呢?
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如此,他的高傲也不允许他去探寻原因,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卖乖讨好,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小心翼翼,习惯了别人对他的逢迎巴结,她的冷淡挑起了他极度的征服欲望,他坚决要驯服她。
所以在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周的时刻他开始对她不闻不问,开始在喝酒应酬,开始很晚才回家。
他想看到她的紧张和哀怨,但是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了,他发现他不在时她会更快乐——
她会帮着爷爷喂那几只小鸟,和三夫人她们一起逛网店,和王嫂一起做糕点,她还会看书上网做图画……甚至站在大门边像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向外张望。
他很愤怒,他知道她一直恼他不许她再去给人做保姆,可是他是为她好啊,他不想她又被那些小孩子烦,他怕她再受刺激,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的心呢?
当然,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他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他不喜欢她和那个梁太太接触——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女光棍,什么“律政女巾帼”,什么女强人,把个好好地梁家搞得乌烟瘴气,丈夫像个三孙子。
跟着这种女人,这只小蜗牛又这么单纯善良,不被带坏了才不正常呢。
这天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刚才和几个旧时的朋友一起聚了聚,都是一些豪门二代。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些人,他从来不当他们是朋友,但是这些旧时的玩伴是不能不应付的,而且有些人也是相当讲义气、在商场上给他鼎力帮助的,所以推杯就盏也就多喝了些。
后来他们竟然碰到了雅儿,她也在那家酒店吃饭,这其中也有认识她的,于是就叫到一起拼了桌。
好几个人都问起她和雅儿的事,为他们分开感到可惜,还有人竟然起哄将她推到他的怀里。
他虽然喝得不少,可是却依然清醒,他将她推开了,然后告辞回家,坚决不回头去看雅儿那张失魂落魄的脸。
家里的那个小女人虽然对他不好,但是他真的不习惯别的女人腻在他怀里的感觉,雅儿也不行,他有洁癖,只喜欢抱着他那只水润又干净的小蜗牛。
回到家,他就将车子交给了门房,然后推开过来扶他的佣人,跌跌撞撞的上楼,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她那张熟睡的脸,白里泛红,恬静柔美。
他的心里顿时满是不平和不忿,再加上那被酒精冲昏的大脑,激起的身体里的邪气,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而是故意能出很大的声响。
果然吵醒了他,但是她却不仅不来扶她,还躲进被子里蒙上了头,他气坏了,一把扑过去将她扯了出来——
“小蜗牛,睡不着呀,这样的秋夜良宵,来——让我们做点应景的事吧。”他邪笑着,一边扯开领带,一边紧紧盯了他。
“曹景芃,你干什么……我困了,我要睡觉……放开……”看着男人那因为欲望和酒气交织而一片腥红的眸子,叶琉吓坏了,赶紧慌乱的推他打他。
但是不推不打还好,这一挣扎,肌肤相触,反而更加挑起了男人身上的欲望。
男人一把扯开了她的睡衣,不管不顾的就开始大力揉捏她。
“啊……疼,不要……”她被他弄得几乎哭了,无力挣扎,便大声的骂他,“禽兽……你想伤了孩子吗,放开——”
“孩子,你又拿这个免死金牌来砸我,让我被你吃的死死的,呵呵……不过今天我一定要做,你就是搬出玉皇大帝来都不行……”他冷笑,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开始狂烈的吮吸。
闻着他那满身的酒气,叶琉心理恐惧,却又摆脱不了他,怕他没轻没重的会伤到腹中的孩子,她不由得不由得又气又急。
“曹景芃,景芃……求求你……求你,饶了我吧……呜呜……”她无奈,低低的哭求出声。
曹景芃闻声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那满是哀怨和委屈的小脸上时,不由得就停了动作,眸中满是痛悔。
“小蜗牛,对不起,我……我喝多了,没事吧……”他赶紧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轻声的道歉。
叶琉不理他,只是倔强瞪着那双清美的大眼,有些夸张的喘着粗气。她一定要让这只禽兽更亏愧疚些,下次再也不敢动她。
果然——
“小蜗牛,来——乖,躺下,我下次一定不会了,对不起……”她的这套做法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那个刚才还粗野激狂的恨不得吃了她的男人,此刻变的温柔而体贴。
他长臂伸开,轻轻的搂着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仰面放在大床上,还小心翼翼的给她抚着胸口,帮她顺气。
叶琉不由得就有那么几分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是抓住了制服这只禽兽的法宝,但是下一瞬,她就又禁不住脸红心跳一把推开了他。
因为她的睡衣被他撕开了,白皙的肌肤裸露,而刚才还满脸弱势的向她真诚致歉的男人,此时正满眼灼热的紧盯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一把掩好了衣服,然后以她很久都不在有过的灵敏姿势,快速的身形一侧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好半天都没动,她猜可能是在平息欲火,空气中传来他隐忍而压抑的呼吸声。
不过她才懒得管他呢,扯过被子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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