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还将不将朕放在眼里?”君逐尘怒吼,“全部给朕滚!”
卓安却上前一步:“皇上可知花几肆在被选送前已有婚约?”
梁文宇轻蔑地看卓安:“有婚约又如何?我朝律法规定,与人婚约在选为秀女时自动消除。”
卓安冷哼:“梁相莫不是不知道与花几肆有婚约的人是柳太傅之子?”
“你的意思就是说太子抢了臣子的未婚妻喽?”梁文宇提高了声调,却不知自己已着了卓安的道。
“我可没说。”卓安将手负在身后,撇清了关系。
君逐尘和君御邪在听到梁文宇的话后,脸色愈黑。
“都给我滚。”君逐尘几乎咆哮出来。
“儿臣告退。”君御邪简单行了礼,一手拉了手无足措的几肆走出去。
与飞儿擦肩而过时,冷冷道:“我怎的不记得你有和我说过你与她的关系?”
飞儿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君御邪的话,最后和柳暮然一起出了芳华殿。
一场选妃大殿就这么不欢而散。
尉迟偃出了芳华殿,走过一个拐角,与朱颜在那里碰面。
“那桌子是你弄断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
尉迟偃有些懊恼道:“只是事态有些变化。”
“我知道。”朱颜的话不带任何情绪,“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尉迟偃挑眉:“那下一步?”
“见机行事。”朱颜转身慢慢走开。
“你要带我去哪里?”几肆在君御邪身后怯怯地问,自从殿里出来君御邪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永和宫。”
“那里?”几肆睁大眼睛。
“以后你便是大子妃,自然要住在一起。”君御邪停下来,看着几肆的脸。
几肆扭了扭被君御邪抓住的手腕,窘迫于被他看穿了心里的想法。
“喂……君御邪。”
“嗯?”君御邪紧了紧手里的柔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为什么偏偏选我?”
“因为卓婉秋会妨碍我。”君御邪淡淡道,“而你不会。”
几肆微微叹气,虽说她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但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失落。
这种语气无论谁听了都会不舒服吧?她扁了扁嘴。
因为卓婉秋会妨碍到我,而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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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机 第二十二章 局势有变
某座山脉高处,浮云蹁跹,主峰昆仑高耸入云。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却有一座气势宠伟的宫殿架在这无人之境,飞越过雪山的鹰在宫殿上空不断盘旋着,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叫。
叶飞花偷偷架了驴车,悄悄地要往山下赶。转过一个拐角,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呼出个气。
“那小子总算没跟来了。”叶飞花自言自语,一边握住缰绳,一边悠闲地吹口哨。
“嗯?三师兄你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叶飞花瞬间石化:“莫……轩……寒……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看见三师兄鬼鬼祟祟地拉驴车,就顺便跟上来了。”莫轩寒巴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这次不一样!”叶飞花哭丧着脸,这小子的功夫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他可是以轻功著称的叶飞花,怎么连他上了他的车,他都“后知后觉”!
“我这次是要出去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
莫轩寒耸耸肩:“那你就去完成你的任务,我又不会碍着你。”
夜深,梁文宇与梁子宁在梁相府一座木楼上把酒言欢。
“父亲,你可见到太子维护花几肆的样子?”梁子宁打着饱嗝,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我们这次可算是赢……赢了。”
桌上的美酒佳肴经历一番风卷残云后,已变成一桌残羹剩饭。
梁文宇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卓安和尉迟偃那些狼狈为奸的……”
说完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嗯……”梁子宁伸了手来推他,“父亲……父亲……”
“呵呵……醉了……醉了……”梁子宁抱了个酒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步三晃地下了木楼。
晚风习习,吹进开着窗的木楼里,满桌狼藉无人收拾。相府里只有木楼还亮着灯,烛光在风中挣扎着微弱的光线,如迟暮的老人般奄奄一息。
梁文宇打了个冷颤,捶着微胀的脑袋站起来。
“梁文宇。”
“谁在叫我?”梁文宇一阵激灵。
“梁文宇。”声音又叫道。
“谁?”梁文宇忽地瞥见木楼外闪过一抹红色。
“哪个王八羔子!”梁文宇借着酒劲骂骂咧咧地走到窗边,探出上半身向外张望,“给老子出来,装神弄鬼的充什么好汉!”
“那我便出来。”声音笑得诡异。
一抹红色在梁文宇面前慢慢浮现,梁文宇浑身颤抖,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梁文宇惊恐地缩了缩身子。
有力量在里一推,梁文宇就直直地坠进楼旁的池潭里。凄厉的叫声在夜深人静之里划破夜空,却无人听见。静静的池水却犹如一张血盆大口,将梁文宇生生吞入,冒出几个气泡后重归于寂。
一个红色身影站在瓦片上向池底望了望,确定梁文宇已经沉下潭底后才飘然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叶飞花一身夜行衣从阴影里走出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恐怕已不是凡人能抵达的境界了吧?”
又走走池边看了看没有丝毫挣扎,就溺死在水里的梁文宇。
“罢罢,他人的事莫管。”他摇头,走到墙边轻松地翻了过去。
清晨,君逐尘在床褥里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公公从门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其实,昨日在芳华殿里发怒是假,摆平了梁相和国舅两大势力的纷争后如释重负才是真。
于是,见李公公无礼也不怪罪,只坐起来微笑着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皇上,皇上!不……”李公公险些被门槛绊倒,抬头看见君逐尘的笑脸,不禁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他。
“何事如此慌张?”君逐尘淡淡道,“过来服侍朕洗漱。”
“是。“李公公稍稍平复了气息,走到君逐尘身边帮他穿上龙袍,“皇上,今早传进宫里的一些事情,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君逐尘吸了吸鼻子,清晨湿冷的空气润进干燥的肺叶里。
想必又是那些官场上乌七八糟的事情。
“为何不说?”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挑了最合适的证据对君逐尘道:“梁相他……”
欲言又止。
君逐尘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梁相他怎么?”
莫不是因为花几肆选上了太子妃乐疯了罢?君逐尘抽了抽嘴角。
“梁相他醉了酒,今早被发现跌进他家池潭……溺死了。”
“什么?!”君逐尘瞪大眼睛几欲昏厥。
“皇上!”李公公连忙扶住他。
“快……宣柳大傅进宫……”
天香院,朱颜的房里,尉迟偃与朱颜对坐而饮。
“酒醉落水溺死。”尉迟偃饶有兴致地看着朱颜,“做的真干净,难怪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当上移花宫的右护法。”
朱颜斜瞥了眼尉迟偃:“废话少说,末月可带来了?”
“末月是我偃迟家的传家之宝,自是要到我偃迟府上去取。”尉迟偃闲闲地摇着酒壶。
“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呵呵……”尉迟偃笑,“朱颜还要在这天香院待多久?”
朱颜扫他一眼,道:“待宫主来了便走。”
尉迟偃站起来看了看天色:“我也该走了。”
“又要入宫?”
尉迟偃摇开扇子:“便去会会那君逐尘。”
柳暮然接到君逐尘宣他入宫的消息后,就急急赶到御书房。只见君逐尘脸色蜡黄地瘫在椅上,见柳暮然来了才稍稍恢复些许神采。
“皇上……”柳暮然上前行礼。
君逐尘才力地摆手免了他的礼:“暮然……如今朕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流水了……”
柳暮然叹息,不知该怎么面对一个君王的绝望。
“皇上!”却见李公公脚步急匆匆地跑进来,“国舅领了许多大人往御书房来了!”
“所为何事?”
“只说在梁相府里发现了龙袍和玉玺。”
这个尉迟偃,君逐尘握紧拳头。
“皇上!”门外一声又起,尉迟偃手捧着从梁府里“搜出”的龙袍和玉玺,领着诸多朝庭大员进了御书房。
“尉迟偃……”君逐尘咬牙切齿。
“皇上!”尉迟偃“扑”地跪下,身后的一群大臣也随他拜在地上。
“臣在梁相府里搜出了龙袍和玉玺,梁相狼子野心欲要谋朝篡位,诸位同僚都是亲眼所见。望皇上降罪!”
“那国舅又有何证据?我朝律法可是规定,绝不做无证之判!”
尉迟偃义正言辞地反问:“难道皇上不相信臣等所见?”
“臣等皆可为证,国舅的言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
君逐尘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气得脸色铁青,却拿他们毫无办法。略看了看跪着的众人,其中除了尉迟偃的党羽,居然还有梁文宇的旧部。
君逐尘冷笑,官场上变脸可比翻书还快。
胜券在握的尉迟偃抬头又道:“为保我朝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做出裁决,以防其剩余党羽为祸。”
柳暮然在角落里眯了眯眼。好毒的一招!尉迟偃是算准了君逐尘的弱点,定要得个结果才肯善罢甘休的。
“尉迟偃!”君逐尘甩袖,指着脚下跪着的人,“你们……今天是要逼朕做出决定了!”
大臣们噤了声,卓安从人群中站起来道:“皇上,臣以为皇上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君侧‘,第二伯事便是另立太子妃。”
君逐尘大怒:“朕做决定还需要你们这些个来教么?”
卓安从容地呈上一卷明皇色的绢布:“皇上,圣旨已经拟好,只等皇上盖上玺印!”
永和殿,几肆一身云纹白锦坐在殿后的树荫下。草长莺飞,一片绿地以树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来。
树底的几肆闭了眼,斜斜靠在树干上,似是睡着了。
朱颜踏着草向几肆走去,在清爽的绿色上盖上一层朱红。
“朱颜。”几肆忽然睁开眼睛,笑着看她。
“你怎知道是我?”朱颜绕到她面前蹲下来问。
“我感觉便是你来了。”
朱颜沉默,有些诧异地看着几肆。
“昨日芳华殿里的桌可是你弄坏的?”
“嗯。”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想让你当上太子妃。”朱颜一如既往魅惑地笑,“肆儿,我带你回临安。”
“不!”几肆脱口而出。
朱颜歪着脑袋:“莫非你也稀罕宫里的荣华宝贵?”
“不,不是……”几肆低头喃喃,“若我走了,我们花家就……”
“梁文宇都死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他……死了?”几肆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颜。
朱颜把手伸向几肆,轻轻点头。
几肆略有迟疑地站起来,终于地走向朱颜。
朱颜将几肆揽了在怀里,瞬间从永和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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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机 第二十三章 那我便毁了这祸世容颜
遥看长安章台路,重柳堆烟,亭台画阁。
却怎似伊人垂幕,锦瑟如虹。
司棋对着窗外发呆。君逐尘的“清君侧”政令一下,使得旧日里与梁相有瓜葛的人都惶惶不已。而国舅尉迟偃的势力们又整日忙着调查和裁决,就更让日日宾客盈门的天香院显得清冷了许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客人进来消遣,杨菲菲也无心招待。
于是坐到司棋身边问:“司棋是想选太傅吧?”
司棋叹息:“只是妈妈当日为何阻止司棋?”
杨菲拍了拍司棋的肩:“妄你也在天香院待了这么多年,阅尽了这世人脸面,却看不清当日国舅不会让你说出结果。”
司棋看了看杨菲菲,低头不语。想来还是她错怪了人家,以为杨菲菲是想将她留在天香院,继续当她的摇钱树。她又怎的想成这样了,杨菲菲说是天香院老鸨,但也待众姐妹不错。怎能与他人相提并论?
“妈妈……”司棋歉疚捏着丝帕,也不敢抬头去看杨菲菲的眼,“是司棋……”
杨菲菲知她想的是什么,理解地笑道:“傻姑娘,妈妈没怪你。况且这风尘女子又岂能做一辈子?妈妈呀定是走不出去了,但你们还留着清白之身,你们可以。”
司棋被杨菲菲的话说得一愣,就抱住杨菲菲不住嘤嘤哭了起来,自打她进了天香院就没奢望过哪一天还可以走出去,现如今杨菲菲却说出这番话来。如何让她不动容。
“司棋。”杨菲菲轻轻推开司棋,替她拭了眼泪,“妈妈在这里提醒你,你可千万要小心那国舅和四王爷。当日四王爷那举动看似冒失,却也差点让皇上将你许了给他。以素日里四王爷的行径,他是不可能想出这计策的。”
司棋才渐渐止了哭声:“妈妈您的意思是说?国舅给四王爷支了招?”
杨菲菲重重点头。
司棋眼前出现君祁镇*的样子,厌恶地咬了嘴唇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那四王爷的!”
杨菲菲宠溺地拍了拍司棋道:“你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烈!”
司棋正欲还嘴,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四王爷,我们司棋姑娘不见客!”
君祁镇?!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杨菲菲和司棋同时站起来,屏息听外面的声响。
“不见客?”只听君祁镇冷哼,“进了趟皇宫就自以为金贵了?连我四王爷都不见了?你不让我见,我偏要见!”
“妈妈……”司棋一时无主,惊慌地看着杨菲菲。
杨菲菲将食指靠近唇边轻声道:“一切都还有妈妈在呢!”
“四王爷。这司棋名义上还是我们天香院的人,但我们已不能再给她指配客人。”声音铁了心要拦住君祁镇,“况且皇上已为司棋姑娘指了婚选,在尚未决定前您再来找她,还让司棋姑娘日后怎么见人?”
“怎么见人?”君祁镇语气轻浮,“难道本王见自己的女人还用别人来指手划脚么?”
司棋心里本就厌恶他,听这话火气更是直往上冲,拔腿就跑出去,欲要和君祁镇论个究竟。
“司棋!”杨菲菲才认真听着两个的对话,回过头眼见着司棋跑走去,却没来得及阻止。
“君祁镇!”司棋跑出去,站定在离君祁镇三米之外,因为愤怒而气息紊乱。
“呵。”君祁镇见司棋跑出来,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对司棋笑道,“司棋本王可是思念你良久啦!”
“你不要过来。”司棋大声叫道,“君祁镇,我告诉你,我司棋是不会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君祁镇也不怒,仍旧保持着笑颜走近司棋:“不嫁我,嫁给那个小白脸?”
“暮然不是什么小白脸!”司棋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君祁镇一把捏住司棋的下巴,强迫司棋与他对望:“暮然,叫得倒亲切!”
“干你什么事!”司棋使尽全力,一把推开君祁镇,“皇上金口玉言说任我选择,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君祁镇被她推了个趄趔,自顾自地笑起来:“皇上?皇上现在都泥菩萨过江了,还顾得上你们!”
“你可知你现在说的这话罪责当诛?”司棋冷冷地嘲讽,“不知所以。”
“你觉得一个锦衣玉食的王爷会在皇帝得势的时候说出这种话么?”君祁镇逼近司棋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司棋脸色刹白。没错,即使君祁镇再笨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君祁镇,为何你要缠着我不放?”司棋呆立在一边,只识得喃喃。
“本王想要的女人非得到不可。”
“可你已经妻妾成群!”司棋踉跄着后退,表情因而痛苦扭曲。
君祁镇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们无一如你一样姿色倾城,才情无双。本王劝你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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