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折腾,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同时还惹怒那些绑匪,兜兜的危险性更大!
……
彼时,绑匪那边的气氛也不算融洽,平头男人一脸杀气,啐骂道:“***,这帮家伙还敢报警,老子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二哥,要撕票不?!”
“撕你个头!钱还没到手就撕票,你能给老子换钱吗?”
平头男人排行老二,身后坐着的就是他们大哥。
“咯咯——”躺在小床里的兜兜愉悦的笑起来,小手小脚乱踹,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嘀咕,黑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老五,你让那孩子闭嘴,一天到晚笑,烦死了!”
挺着圆肚子的男人瞥了眼兜兜,满脸为难:“二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她不会哭啊!刚才你打电话那两声,我可是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
“你***!”平头男人一声暴怒,厉声道:“你连个吃奶的孩子都管不住啊!”
老五不敢还嘴,不甘心的低下头,嗫嚅道:“你有本事你来啊,以为孩子这么好哄啊,再说还是个怪胎,不会哭只会笑!”
“大哥。”平头男人转过身,恭敬的问身后的老大,“您说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眸子,盯着小床里的兜兜,沉声道:“从她身上取件东西下来。”
平头男人立刻会意,转头瞪着老五,吼道:“听见大哥的话了吗?赶紧啊!”
老五悲催的走到小床前,弯下腰盯着兜兜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他正要抬手,却不想兜兜右脚用力的踹过来,狠狠蹬在他的眼睛上。
“啊!”
老五捂着眼睛惨叫一声,泪如雨下。
“蠢货!”平头男人沉着脸上前,一把将他推开:“笨死你得了!”
说话间,平头男人将兜兜抱起来,眼神搜寻着她身上,托着她的右手感觉一热,紧接着他抽回手,看到掌心里粘腻腻的分泌物,脸色大变:“这他妈什么玩意!”
“哈哈哈……”老五捂着眼睛笑起来,幸灾乐祸:“二哥,她拉便便了,你太幸运鸟!”
平头男人一脸黑线,险些吐血。他可是有严重洁癖的啊!
……
警方追踪,被绑匪发现,意味着所有的行动都要重新布控。
牧惟晗被萧管家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他挑眉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凌靳扬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如常道:“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
佣人们急忙将晚饭摆上桌,留守的警察们都走进餐厅去用晚饭。
凌靳扬拉过童念,与牧惟晗一起,三个人匆匆回到楼上书房。
将房门关上,牧惟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快递盒子,沉声道:“刚才萧管家在大门外发现的,没敢惊动那些警察。”
童念一眼看到那个盒子,脸上的神情倏然变化,她双拳紧攥,掌心渗出的滑腻冰冷。
“靳扬,”牧惟晗神情难看,心里也很紧张,心跳加速,“要不要打开?”
自然是要打开。
凌靳扬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一步步走到桌前,抬手覆在盒盖上,深潭般的眸底涌动起来。
交易作废,报警被他们发现,那些绑匪会不会撕票?
三个人的眼睛都落在那个盒子上,三颗心都紧紧提到嗓子眼。
凌靳扬深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感觉他伸出的手在发抖,他手指碰上盒盖的边沿,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倏然间,凌靳扬僵硬的手指间,覆上一双纤细的柔荑。童念握住他的手,同样冰冷的手指与他扣在一起,“我们一起打开。”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双乌黑的眼底浮现出的平静,让凌靳扬烦躁的心沉淀下来。
这种时刻,只有他们紧密靠在一起,才能给彼此支撑下去的力量。
凌靳扬转头看向她,从她平静的眼底深处,看到一种让他心惊的沉寂。他不敢细想,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满寒意。
童念眼底的决绝,让他害怕,可这种害怕,却是他不能掌控的!
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凌靳扬抿着唇,感觉喉咙里似乎涌起什么,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短短几秒钟,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个瞬间,他们两个人的心,几乎都已经停跳,整个胸腔感觉不出任何热度。
凌靳扬拉住童念的手,两人缓缓将盒盖推开,白色的箱底逐渐呈现在眼底。
在看清箱底放着的物品后,童念乌黑的翦瞳一阵收缩,那颗被提高的心,终于放回去。箱子里有一只黑色的老式手机,还有一只粉色的小兔袜子,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那只袜子,是兜兜被绑架那天穿的,童念亲手给她穿上去的,自然认识。
三个人见到东西,俱都松了口气。
倏地,放在箱底的黑色手机响起来,凌靳扬沉着脸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端出来的声音,同样经过变声器处理,“凌靳扬,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交易……”
听到里面的吩咐,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眯了眯,眼底闪过的眸色狂狷。
------题外话------
偶家兜兜是不是超萌超萌滴!哈哈哈~~
160 冒险一搏
天亮之后,凌靳扬才把手里的电话挂断,他抬手揉揉酸胀的眉头,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爱残颚疈
又是一夜没睡,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其实躺下也睡不着,还不如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昨晚绑匪寄来的快递盒子,里面夹带着一部手机。通过那部电话,他们将赎金增加一倍,而且要择定重新见面的日期地点。
既然绑匪已经知道他们报了警,警方这边只能拖着,而他们只能暗地里自己准备部署。
连着几天,权晏拓派人四处去查,甚至把傅晋臣都给请来,却还是找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这就意味着那些人绝对是境外潜进来的,身份一时间难以确定。
长长的舒了口气,凌靳扬冷峻的脸庞透着疲惫,动用了这么多关系,兜兜还是被人捏在手心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太过煎熬!
也因为如此,他渐渐体会到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接手凌氏之后,他杀伐决断,步步紧逼的时候,那些被他逼上绝路的人们,是不是也都经受过如此的折磨?
当初他把安昕绳之以法,将安家逼上绝路的时候,安国邦爱女心切,是不是也承受过这样的痛楚,才会含恨而终?!
哎!
做人是应该留有退路的。
他以前对人对事,手段太过激烈,认定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可他却忘记了,因果有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脑袋里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凌靳扬心里乱的很,他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燃,好像又想到什么,又把烟放了回去。
站起身走出书房,凌靳扬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迈步走到床前。躺在被子里的人,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形状,也许外人看来挺好玩的,可他明白,童念这样的动作,是表明她没有安全感!
弯腰坐在床边,男人沉寂的双眸闪了闪,他抬手撩开童念脸颊散落下来的碎发,深邃的目光起起落落。
她脸颊上的红痕早已消散,看不出来什么。
凌靳扬指间抚动了几下,似乎害怕吵醒她,悻悻的收回手,不敢再动。
兜兜被绑架的这几天,他们两人几乎都是整夜不眠,盯着她尖尖的下巴,凌靳扬目光暗淡下去。
这几天,她经常是一个人发呆,甚至也不爱说话。凌靳扬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心理又有障碍,好在她并没有旧病复发,坚强的挺过来了!
这是兜兜给她的勇气,凌靳扬心如明镜,心头的滋味百般复杂。
凌靳扬直勾勾盯着她沉睡的脸颊,心底涌起的波澜难平。她手心里攥着那只粉色小兔袜子,牢牢的不肯松开,眼角隐隐还能看到干涸的泪痕。
如果当初,他肯放开她的手,那么今天,她是不是就能生活的幸福快乐些?不需要陪着他一起,经受这种心灵的折磨!
为什么要招惹她呢?如果不招惹她,她如今过着优渥的生活,该有多幸福?!
只是,倘若她的幸福,是别的男人给予的,他能忍受吗?
这个问题绕了一圈,最终又回到起点,答应似乎只有一个。
抿唇笑了笑,凌靳扬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走进浴室洗澡。过度的疲劳与透支,他需要缓解一下,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精力,与那些绑匪周旋,把兜兜平安带回家。
浴室响起“哗哗”的水声,童念合上的双眸缓缓睁开,她转过身,将脸对着窗外。
窗外早已阳光明媚,晴好的天气,万里无云。
又是一个好天气。
童念乌黑的翦瞳动了动,苍白的唇瓣有些干裂,牵动出来的笑容莫名的落寞。她盯着手里攥着的小袜子,怔怔出神。
他在后悔吗?
后悔当初不放手?后悔当初想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也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遇见她?
如果他们不曾相遇,那么后来的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
不曾相遇?
童念眼底的神情倏然暗淡下去,如果他们不曾相遇,那么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想象不到,也无法想象!
十岁初遇的时候,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想要的。
十八岁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她必须得到的,哪怕拼尽一切。
如果真的错了,那些幸福的甜蜜,相守的执着,念念不忘的情愫,又是什么?
用力吸了口气,童念将眼角的酸涩逼回去,她看着掌心里那只小兔袜子,心底一阵阵的刺痛。
如果他们错了,那兜兜要怎么办?难道兜兜要和她拥有一样的人生,一样的悲欢离合?不行,这是她一生最心痛的回忆,她曾经发过誓,绝对不让她的孩子,经受她这样的单亲成长!
浴室的水声嘎然而止,童念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随后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身后的男人动了动,抬手将被子给她掖好,动作轻柔小心。
童念抿着唇转过脸,一双水润的双眸看向他,清幽幽的带着波澜。
男人似乎在想心事,见她忽然转过脸来,吓了一跳:“你没睡着啊?”
童念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那双眼底的神情逐渐深邃下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哀伤。
收敛起心底的思绪,凌靳扬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俊脸的神情低沉:“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了,这样下去,兜兜还没回家你就生病了,等她回来你怎么照顾她?”
童念沉寂的目光闪了闪,并没有说话,只是将头枕在他的胸前,声音沙哑:“兜兜会不会哭闹?会不会因为想我不肯吃奶?”
听着她的话,凌靳扬剑眉轻蹙,在没有交易前,兜兜的安全肯定可以保证,所以那些绑匪应该不会苛待孩子。
“放心吧,我们兜兜适应能力强,她能照顾好自己!”凌靳扬磁性的嗓音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童念枕在他的胸前,强撑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很快的功夫就睡着。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凌靳扬舒缓的眉头却又缓缓蹙起,虽然兜兜现在安全,可如果交易以后,那些人拿到钱,她的安全就不敢保证!
所以他必须要在交易前,找到那些人,绝对不能让兜兜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半响,他抱着怀里的人,也合上眼睛睡着。这几天的身心疲惫,他们确实都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能有精力营救兜兜。
……
城郊废旧的码头货仓,一处生锈的大门紧闭,门内的两边,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把手。透过观察口,他们能够时刻看到周围的一切情形。
货仓的里面还算宽敞,左手这边有个小房间,墙角有个婴儿床,兜兜就被放在里面。
清早起来,平头男人神情烦躁的走过来,怒声道:“老五,你他妈怎么看的孩子,这大早上哭什么?!”
老五耷拉着脑袋,看向走进来的男人,“没有奶粉了。”
“没了?”平头男人不解,拿起奶粉罐子一看,当真是见底,“不是刚买的吗?这么快就没了?”
老五撇撇嘴,怨声载道:“二哥啊,这孩子忒能吃,一天吃好几顿,新买的奶粉又被她干掉了!”
平头男人一脸不耐,听着兜兜刺耳的哭声,眉头紧皱:“那还不快去弄,别让她哭了,让她哭的我想杀人!”
老五动动嘴,心想谁不知道卖去啊,可是卖东西要花钱的好不好?这小丫头,那叫一个嘴刁啊,一般的奶粉都不吃,专挑那个最贵的进口奶粉吃,而且这食量大的惊人!
“去啊!”
眼见老五站着不动,平头男人踹了他一脚。
“二哥!”老五面色为难的上前,讨好道:“你给我点钱。”
“钱?”平头男人脸色一沉,“什么钱?”
“买奶粉的钱啊?”
“没有!”
老五还要再说话,却见平头男人掏出手枪抵在他的脑袋上,语气阴狠:“快去,要不然老子开枪崩了你这蠢货!”
悲催的转过身,老五泪流满面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又出钱又出力,还要受欺负?难道真的是胖子好欺负吗?!
兜兜躺在小床里,尖叫的哭声渐渐止住,她望着转身出去给她买奶粉的胖叔叔,小嘴露出坏笑来。
哼!你们这些坏蛋,竟然敢勒索我爸爸妈妈的钱,看我不把你们吃穷?!什么贵我吃什么,吃吃吃,我使劲吃!
“嗝——”
兜兜打了个饱嗝,小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呃,好像吃的有点撑!不过为了爸爸妈妈,兜兜可是豁出去啦!
……
自从那晚的电话后,这几天,那只黑色的手机就没有再响过。
凌靳扬明白,这些绑匪在玩心理战术,谁先乱了,沉不住气,谁就输了?而且现在警方已经关注,他们要是想要避开追查,得到这大笔钱,肯定也要下些功夫,只是托的越久,对他们是越有利,而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胜算又少几分!
清早起来,凌靳扬正和牧惟晗在书房谈事情,童念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勺勺的给父亲喂饭。
自从兜兜被绑架后,凌仲这些天的精神也食欲都不好。医生来看过,说是没有什么问题。
“爸爸,”童念抬手擦擦他的嘴巴,见他吃得很少,眼眶酸酸的难受:“你是不是也在担心兜兜?”
虽然父亲现在整日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表情,可童念一直都相信,爸爸是清醒的,他心里肯定什么都明白。
握着父亲的手,童念抿唇笑起来,语气坚定:“你放心吧,兜兜不会有事,我们一定能够把她平安带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童念低着头哽咽住,整颗心不断收紧。以前没有孩子的时候,她不能理解这种情感,可是现在却深有体会。
兜兜就是她的命!如果孩子真的有什么事情,那她就真的不能活了。
从大门外走进来两道颀长的身影,走在前面的男人是权晏拓,而跟在他后面的男人,童念并不算熟悉,脑海中并没有什么深刻影响。
一眼望过去,那个男人全身冷冽的气场,扑面而来,寒气逼人。
权晏拓微微停下步子,转头说了句什么,那个男人抬起头,朝着童念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极轻微的点点了头。
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扫射过来,童念看的全身一个机灵,忍不住心生惧意。原本以为凌靳扬的冰冷气场就够强大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眼神,绝对不输给凌靳扬啊!
虽然他看过来的眼神并不算礼貌,甚至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的感觉,可童念在他强大气场的压迫下,竟然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因为他那张妖孽般的脸庞太过俊美,真的让人控制不住流连。
童念轻咳一声,从椅子里站起身,朝着他笑了笑,“你好。”
男人倏然收回眼神,直接无视她的招呼,吝啬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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