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白得几乎有些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似的,林庭延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生怕吓到了她。
舒歌倔强地没有出声,手指拽住被角,好半天,林庭延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看他,语气如同静水无波,“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我不是问你这个。”
舒歌疑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她此刻的样子,林庭延是又气又心疼。
“那你要问什么呀?”
舒歌伸手拉了拉他的裤子,柔软的触感,她忍不住整个人往他怀里蹭。
林庭延搂着她腰肢,深邃的眼眸直直凝视着她,想要将她穿透,却始终无法探知她细小的心事。
“舒歌,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想到今天医生的话,他整颗心就无法安定下来。就算她现在给他最大的保证,他依旧害怕。
想着,他手臂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箍得她有些生疼,秀眉微蹙。
舒歌微微扬唇笑起来:“胆小鬼,我能有什么事?”她没有告诉他,她全部的心事,就是他林庭延这个人。
“你呀,看来以后我得小心才行,不然转眼又出什么事情。”
他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脸上尽是无奈。
林初雪在客厅踱步徘徊,小手不安的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摆放。
“陆闵,真的会没事吗?”
她回头,不确定的望着沙发上抱着林小白的陆闵。
想到哥哥刚才黑着一张脸跟医生说话,还有房间里头传来低沉的嗓音,她就越加不安起来,虽然一直不喜欢舒歌,可是看着自己哥哥紧张,她也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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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今天的更新晚了。
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24】
抬头望着林初雪满脸担忧,陆闵将林小白放在一边,起身走到她身旁,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刚才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
“可是……”林初雪欲言又止,她忽然好害怕,舒歌会出事。
“别太担心了,再说了,有你哥在呢,傻妞儿。”见这小小的人儿依旧一脸愁容,陆闵伸手揽她入怀,轻言安慰道。
“他怎么舍得让舒歌有事呢?”陆闵说这句话的时候,俊彦上闪过一丝异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初雪,并未注意到他丫。
林初雪低着头,沉重的表情,脑海里回荡着他们下午的一句:舒歌是因为车祸后遗症才会病倒的,而车祸的事情跟茹默姐有关,这个,她是一直都知道。
其实,她心里有想法,只是当看着哥哥那张扑克脸时,她就没敢吱声。
良久,林初雪对着陆闵点头,心里的想法,也没有告诉他,她想着,晚点找个合适的机会,她在跟他提提醒。
大年初四那天,她去陈府接陈茹默一起去榆记吃早餐,不想碰见唐棠的车子从那里离开,她还记得那天特别早,才刚过七点而已媲。
她当时愣愣的,望着陈家大门,脑海里全是疑问;唐棠虽然自小在林家长大,可是跟陈茹默并不相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她回过神再看过去,早已经没有了车子的踪影,后来时间久了,也没再碰到过类似的事情,她也就没多理会。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记得清楚的,那天上楼找陈茹默的时候,她正倚在窗口讲电话,语气很冷,她当时还打冷颤发抖来着…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还是人冷。
温热的掌心,轻揉她头顶的黑发,“不用担心了,就你哥那脾气,如果有事,医生还能走出这扇大门?”陆闵忍不住挪揄,一年前林老病危,他就发了一通火,指着当时的医生一顿狂骂,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今儿如果舒歌有什么事,刚才医生还能一脸轻松的离开?
“对哟,我都给忘了,上次叔公生病的事情,他差点没把家里给烧了。”陆闵提起那事,林初雪才幡然想起。
“好了,别想了,你饿了?我们先去吃饭。”陆闵伸手握住林初雪的手掌,温和微笑。
林初雪点点头,将脑海里那些千头万绪暂时压制。
晚饭是在一家私家菜馆吃的,林初雪胃口不好,陆闵也没吃多少。
付钱的时候,林初雪突然说,“陆闵,我突然想坐311路公交车。”
陆闵一愣。
311路公交车是从郊区开往海洋馆的,因为时间和线路的原因所以很空,林初雪习惯性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陆闵坐在她身边,窗外飞逝的街景像是长镜头的银河,霓虹灯和商店里透出来的灯光温暖而绚丽。
风有点大,他伸手将她脸上的一溜发丝撩开,笑问,“为什么突然想坐公交车?”
“小时候,我哥最爱带我去海洋馆。”林初雪迎着风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后来我经常一个人去,每次去的时候心情都很糟糕,但是一到海洋馆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难道有我还不够你忘记烦恼。”陆闵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包裹住。
林初雪弯了嘴角,没有说话,好死不死的,公交司机突然播放起了唱片,邓丽君甜美的声音在车上环绕,“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那么熟悉,哦,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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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边,舒歌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大衣裹紧。夜风有些冷,街灯都亮了起来,像是被吹落的星光。
她刚准备掏出手机,就看见了远处一辆黄色的玛莎拉蒂朝她驶过来,近了,一看牌照,立刻扬着笑脸踮着脚挥手,“阿co阿co!”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盘停在她的不远处,车窗摇下来,露出bosco那张笑容无害的脸来,“老远看见你,跟一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风中萧瑟。”
他挂着笑打开车门大步走出来,这无疑是个很高大英俊的男人,快三十岁的年纪,气质沉静又有些男孩子的爽朗。
他一手接过舒歌的包,一手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孩子,“好些年不见了,你瘦了好多。”
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侧侧脸,咕哝,“男女授受不亲!”
bosco哈哈大笑,他笑的时候眉眼飞扬,带着富家子弟专有的跋扈。
上了车,半年多没见的bosco依旧擅长说笑,舒歌斜靠在椅背上净听他在那儿胡扯些杂事,诸如NBA的课程多么深奥啊美国的女人多么开放啊上一任女朋友是如何分手的啊云云。
bosco讲起故事来有一种生动的幽默感,大概因为是艺人的关系,他的表演十分丰富,面部表情非常精彩,一会儿瞪眼一会儿皱眉,逗得她哈哈大笑。
刚才在家接到他的电话,她不由分说就要出门,林庭延死活不让,非说她是病人需要休养,最后就差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才终于勉强同意,并千叮万嘱叫她早点回家。
Bosco是她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小学没毕业就全家移民去了美国,后来听说他进了娱乐圈,也常在电视上看见他,可是舒歌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回国,并且打电话找她。
舒歌一直没来得及问他,是从哪里要到她电话号码的,车子一直开进了一家古老的灰色瓦砖洋楼,墙面密密麻麻的爬山虎,bosco带着她从偏门走进大厅,里面三五成群站满了衣光鬓影的俊男美女。
四面的靠墙陈列着挂式玻璃柜,每一个柜子里都铺着红色的暗光丝绒,上面摆着的尽是精致的古玩玉器,字画首饰。
讲解师热情地迎上来,被bosco挥手遣退,舒歌默默地一个一个柜子看过去,角落里,一个靠近墙角的柜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三角形玉器,薄如蝉翼,里面是透明的谷粒形状的宝石,雕刻细致,花纹精美,被三分之一的红色液体浸泡着,灯光下,闪闪发光。
Bosco笑着递给她放大镜,舒歌犹疑了一下,接过放大镜,凑近陈列柜。
那些谷粒形状的宝石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她的名字,一笔一画。
舒歌一愣,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来。
正准备说话,身后一阵脚步声,有熟悉的声音在说笑,“大老远来参加你这拍卖会,我也算给足面子了?”
舒歌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什么,就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连忙背过身,希望林庭延没有看见自己。
可是她高挑的个子在人群里是那么耀眼,林庭延用眼角微微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便停留在了她的背上。
看见他停下脚步,朝着角落里的女子走过去,周围的宾客纷纷驻足,一些认得的、能说上两句话的赶紧上前打招呼。
“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先生晚上好!”
舒歌听见脚步声向自己靠近,她终于认命地叹口气,扬起笑脸,转过身去。
“庭延!”
林庭延没有说话,目光往下,滑落在bosco放在她肩头的手掌上,他的眼中慢慢聚起了风暴。
漠漠地看了半晌,他突然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拉起她就往外拖,从侧面看他的脸,由于牙关紧咬,他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
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侧目看过来,舒歌感觉背心开始渗汗,笑容发干,“庭延,我还有朋友在……”
“你知不知道你生着病?”说话间,他深邃的眸子流转,头微微倾下,怒视着她,她进退不得,直觉背后有束冷冰冰的目光戳在她的脊柱上。
“你不是答应了我吗……”舒歌的话还没说完,被林庭延生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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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更晚了。
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25】
“如果我知道你出来是为了见别的男人,我就应该找根绳子把你栓在家里,让你连门槛都跨不出去。”想到刚才那个男人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络的低声耳语,两人亲密的样子,林庭延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将她藏起来。
这个小女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就像一颗发亮的宝石,即使在拥挤的人群中,依旧掩盖不了耀眼的光芒丫。
主动放弃的一个陆闵,还有一个苦苦坚持的兰泽,如今又来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她身边究竟还有多少的男人围着转?想到这里,林庭延的醋味越加浓烈了起来,握紧舒歌的手掌不禁加大了力道,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似的。
舒歌吃痛,望着他铁黑的一张脸,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调皮的吐吐舌头。他当她是狗么?拿绳子栓家里,真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这男人脑子什么构造呀,有这样对自己老婆说话的吗?
“林先生,这不公平。”
舒歌扯着他的衣袖,轻声抗议。刚才他那可是围着一拨的莺莺燕燕好么?她可连气都没重一下,他倒是反过来跟她算起账来了。她不过是跟旧时的好友说说话而已;瞧他那醋缸子,平时正经八百的,吃起醋来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你说什么?”
林庭延咬牙,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竟然说他不公平,撇开她生病的事情不说,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身为别人的妻子,竟然还在外面游荡。。。。。。。还有,他记得他有交代她早点回家来着,敢情那些话全被她抛诸脑后了媲。
“就你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舒歌撅着小嘴,瞪着大眼迎上他。
心里小声的鄙夷,小样,就你会瞪眼睛,我眼睛比你还大呢,看看谁瞪得赢谁好了。
然后,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那家架势就像发狠的小狗似的。林庭延无语,瞧她那气鼓鼓的腮子,他忍不住想伸手捏她脸蛋。
“林太太,首先,我必须要提醒你的是,你还在生病,下午才挂着点滴的;其次,你明明答应我早点回家休息的。”林庭延说话的时候,语气尽是无奈。
瞧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敢情他就是白担心了,瞧她那副不领情的模样,真能将他气死。
“可我现在没事呀,在家里都快闷死了。”他的话,舒歌虽然有些理亏,可是她又不是干嘛,只是出来拍卖会这里凑凑热闹而已。
“可你依旧是个病人,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医生的话,你必须得听,这个时候,你应该乖乖在家里休息,而不是在外面跟着一些人鬼混。”
“你不是也在外面厮混……”
听见他这么霸道的一番措词,舒歌撅着小嘴,不满的丢了一句话。
“你…”
林庭延气结。
“你再说一遍?”
她刚才说他什么?厮混?他不过是前来参加老朋友的拍卖会罢了,哪里有厮混;要不是推脱不得,他还不见得会来参加呢。
原本林庭延心里还有那么点小愧疚,现在被她的一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了。
“我什么都没说…”
见他被自己气得跳脚,还有想起醒来时对上他担忧的眼眸,舒歌果断选择闭嘴。
林庭延用力捏紧她的手腕,硌得她有些生疼。
“喂,你松开我,有人在看着呢。”
周围投来炽热的目光,舒歌忍不住想要挣开他。
她心里狂腹诽,要算账,就不能回家再说么?公共场合的说,她脸颊一片通红。
“Oh;my-god,这是要家暴吗?小歌儿,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Bosco忍不住开腔,这两人,哪里有一点夫妻的样子,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欠了谁钱不还呢。
听见旁边的声音,林庭延才松开禁锢舒歌的手,转眼俊彦已经恢复温和的笑意。他转身正对着Bosco,双手插进西装裤袋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跟舒歌拔剑相弩的人不是他似的。脸上的笑容假的呀,连舒歌都看不下去。
“我们夫妻俩的事情,还不需要霍先生多言。”
淡漠的语气,舒歌抿着唇耸耸肩,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对无关痛痒的人,永远都是这样的语气。
手腕轻微的疼痛,舒歌忍住低头,红了一大片,她心里暗自腹诽,他刚才究竟用了多少力气抓着她的手?她又跑不掉,真是的小心眼的男人。
Bosco看见舒歌的小动作,轻笑一声,越过林庭延,走到舒歌身旁,伸手毫不避讳的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呵气,丝毫不理会林庭延那杀死人的眼神。
“林先生,舒歌是拉大提琴的,手要比平常人娇贵些,还望您对她,能够像刚才对我般温柔~”
Bosco说完,对着林庭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舒歌白了他一眼,在被林庭延‘凶狠’的目光杀死之前,将自己的手抽回。她挪步到林庭延身旁,主动挽起他的手臂,脸蛋亲昵的贴在他白色的衬衣上。
“林先生,刚才看中了几样东西,爷爷大寿将至,咱们给他准备礼物好不好?”
“丫的,碰上损友了。”舒歌话音刚落,林庭延还未来得及开口,Bosco忍不住咀了舒歌一句。
他怒瞪着舒歌,似乎在告诉她,下次你别喊我出来。
舒歌对着他做鬼脸,然后满脸期待的望着包公脸的林庭延先生,挤出一抹甜笑。
林庭延收起目光,无比温柔的望着舒歌:“当然好,林太太说了算。”转身之前,还特地对着Bosco笑了笑,带着轻蔑。
Bosco站在原地,望着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咬咬牙,故作轻松的继续游荡着。
“哎呀,原来娇贵的大明星也有吃瘪的时候呀!”
“童雅洐,你找死吗?这个时候,你最好别来惹我。”
Bosco闻言,回头望向柱子角落,咬牙切齿道。
“啧啧,火气还真大。”
童雅洐并未理会Bosco的怒气,从柱子后面蹿出来,望着远处被人拥护着的林庭延与舒歌,扬眉轻笑。
“还真是郎才女貌呀,啧啧,表哥表嫂感情好的呀,真让人眼红羡慕妒忌恨呀!”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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