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日唐棠的一番话,虽然他有意向收购唐氏,可既然唐棠开了口,他便应承下来……这件事情,他也就不好插手,唯有隔岸观望,看着他们折腾。
“自从您帮她父亲脱罪以后,她就安静了一阵子,直到最近都没有什么动作。”陆闵如实说道。
“不过,听说她在唐棠办公室跟他大吵一架,似乎闹得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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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别掉以轻心,唐棠不简单,茹默更加不简单。”
良久,林庭延轻声说道媲。
“我知道了。”陆闵点头应道。
“好啦,不谈工作了,我们也该下楼了,把你抓上来这么久,估计林初雪那丫头又要唧唧歪歪了,她那张臭嘴巴里可吐不出好话来啊。”
林庭延忽然站起身,双手插着裤袋,慵慵懒懒的与陆闵开玩笑。
“她其实都理解的。”
陆闵笑笑,眸低掩盖不住的失落。
“她只会理解你而已,对我狠着呢。”
想起自家妹妹倔强的模样,比起舒歌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两张倔强的小脸在他脑前浮现,他的笑容有些无奈,摇摇头,大步迈出书房大门。
陆闵笑笑,没有接话。
“走。”
走了几步,发现陆闵依旧站在原地,林庭延回过头,对他喊了一声,自己先下了楼。
舒歌搀着何老太,沿着园子里的小道一路安静的走着,两人似乎默契一般,谁也没主动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两边绿荫厚重,微风拂来,杨柳随风摆动着,树枝沙沙的发出声音,欢快的鸟鸣声,还有知了扰人的鸣叫声…。。空气夹着花香,煞是惬意,让人忍不住放松紧绷的心神;由于接近夏天,天气已经有些炎热,才走了一小段路,两人均忍不住出了一层薄汗。
“歌丫头呀,其实在到你们这里之前,我去了一趟医院。”何老太说着,双目有神的望着舒歌,想要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下一刻,她长长的缓了一口气,慈爱的面容带着一丝凌厉,似乎要将舒歌整个人穿透。
舒歌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眉头微蹙,想起在医院看见林初雪跟陈茹默的时候,林初雪解释说,是过去给老太太拿药。
“您身体不舒服吗?”
“我是去看你太奶奶了。”
何老太太平淡的说道,她拨开舒歌的手,径自走到池塘边,望着波光微粼的湖面,沉思。
舒歌抬头,屏住呼吸,满脸惊讶的对着她的背影。印象中,舒何两家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多年来关系都是不冷不淡的,顶多就是见面问声好,唠嗑两句家常话而已。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快就知道祖母生病的事情,甚至已经去过医院探望…。。想着,舒歌拧着眉头,心里的疑问越加浓烈。
“她说,你知道了一些事情…。。”
何老太忽然回过头,望着舒歌,淡淡的说道。
她话音刚落,舒歌即刻脸色煞白,眼眶微红,紧咬着自己的唇瓣,骨节发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死死隐忍着。
“她都说了些什么?”
良久,舒歌压抑着内心的澎湃,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歌丫头,知道吗?你跟你母亲很像,心思通透,温婉可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你成为阿庭的妻子吗?”
何老太望着远方,似乎在想,很遥远的记忆。
“为什么?”舒歌沙哑的问道,泪水早已填满眼眶,她压低着头,不让何老太看见自己此刻脆弱的模样。
“因为你是舒家的女儿,舒家在A市强硬的背景,就是林氏回归最平坦的石阶。”
“这个选择,说起来有些长远。林何两家是多年世交,关系久远可以追朔到清末年代,两家一直有生意往来,多年来相处融洽,一直相安无事;民*国战乱,林家被迫举家迁移出国,历尽艰辛在纽约安定了下来,林氏后来成为享誉世界的华人企业。这些年来,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回归中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何老太停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舒歌,继续开口道:“当年,你母亲跟阿庭父亲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可大家族里的婚姻,哪里由得了自己做主。当阿庭的爷爷主动联系我时,我也为他们惋惜了一把,可他们说林何两家联姻,能够促进林氏回归的事业,犹豫再三,我还是点头答应了。”
“难道…。。我妈妈的死…。。跟您有关?”
舒歌睁大双眼望着何老太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眼睛里倒映着何老太太的身影。虽然已经是迟暮的老人,但整个人精明凌厉,她完全无法将平日温和慈祥的老人家将她联想在一起。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回想起医院里,太奶奶对她说的那番话。“您跟我太奶奶,并非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对吗?”
“你母亲的死,是意外。”
何老太沉默了一会儿,冷淡的说道,只是她并没有解释跟李静的关系。
“因为她,我女儿在婚姻里吃尽苦头,虽然我为此很讨厌她,但是还不至于去害死一个人。”
舒歌冷然一笑,泪水滑落脸颊,她没有伸手抹掉,任凭着微风为她拂干。
“您今天过来,就是特意为了跟我说这番话?”
何老太摇了摇头,对着湖面叹了一口气:“过来看你是真的,至于这番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今天难得跟你单独相处,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但愿没伤着你。”
舒歌闻言,忽然低笑起来。
受伤吗?
她的心早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了,不是吗?
在她母亲‘意外’死亡的时候,在她患上自闭症,整个世界只留下林庭延一个人的时候,在她疯狂追求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时,在她嫁给一段无爱的利益婚姻时…。。守在一座无人的宅院,静默无言时,她就已然丢失了自己,丢失了尊严。心,被残忍的真相一下一下的刺痛,鲜血流尽,直到碎裂无存…。。而伤她的那些人,却还风轻云淡的说,但愿没伤到你。
“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但是你相信外婆,林庭延的妻子,永远只有你舒歌一人……。。”何老太太没有理会舒歌嘲讽的笑容,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这是我当年答应你父亲的。”
舒歌凄然一笑:“原来都是真的…。。”舒歌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这也许算是她跟林庭延之间的小秘密。即使她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可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
“为什么没有选择茹默姐?”
良久,舒歌终于问了出口。
“因为你爱阿庭,而茹默,只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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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是三千字保底,工作实在兼顾不过来,我尽力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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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地久天长,原来美梦一场【02】
何老太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干净利落的说出答案,在舒歌问出心中疑惑的时候,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半分惊讶。
“我除了拉琴,什么都不会,而茹默姐在工作上能够帮得到他不是吗?”
舒歌佻眉,故作镇静的说道;她记得,当年林庭延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理由,不就是因为她只会拉一把大提琴么,她可还记得,他当时看自己那冷漠无情的眼神…。。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清晰。她好想知道这些所谓考虑周全的长辈,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想他们这场利益纠葛的婚姻呢丫?
舒歌心底认为,陈茹默的背景不比自己差多少,为何偏偏了选了她,而弃了跟随林庭延打拼的陈茹默呢?说真的,她一点都不相信,刚才何老太说的理由,如此牵强敷衍……
“茹默对阿庭的爱,太过于自私,在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时,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毁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你不同,能够在颐和山庄默守两年,一句怨言都不曾有过,甚至在私底下,总让你家里人帮助林氏中垣;我相信,你会因为爱他,而成全他……。”
何老太太对着舒歌,无比认真的说道,余光瞥了一眼远处,嘴角泛起温和的笑容,布满皱纹的脸庞,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丫头,外婆也年轻过,曾经也有过年少轻狂的事情,你心里的苦,我读懂。”
舒歌忽然觉得可笑非常,两年的静默时光,自己像个傻瓜似的,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在她绝望想要离婚解脱时,他带着满腔柔情席卷她;当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这个男人终于看见自己时,却又来告诉她,娶她,只是因为她是舒家的女儿,她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前军区司令的孙女这个身份……。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跟利益牵扯上关系。又或者他们喜欢她的果断利落,不纠缠,即使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踢开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何老太忽然走到舒歌身边,执起她冰冷无骨的手放在掌心:“舒歌呀,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有些事情,我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这辈子都不说出来,可既然你都知道了,外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媲”
舒歌眨了眨眼皮,强忍住哭的冲动,转过头。
交代?她能够给她什么交代?
跟林庭延各怀心事过一辈子?还是在林氏回归以后,给他们一份离婚协议书,各自散开,从此毫无瓜葛。
舒歌悲哀的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而他,从来都不懂。
“外婆,外面太阳那么大,您也愿意走出来…。。”
远处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沉默,林庭延慵懒的脚步,优雅的向他们走来,零散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整个人休闲随性。
何老太轻拍了拍舒歌的手背,转过身正对着迎面而来的林庭延。
“瞧你们这一个两个给金贵的,丁点的太阳就喊晒,还是你媳妇好,比你这个成天埋头工作的人,孝顺多了。”
说着,何老太咯咯的笑出声音来,仿佛刚才跟舒歌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似的。
“我这不是出来找您了吗?”
林庭延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扶着何老太,纯白色的短袖棉衣风中飘扬,与老人家宽松的素衣成了鲜明的对比。舒歌怔怔的望着祖孙两人,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角,唇瓣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未从刚才何老太那番话中缓过神来。
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林庭延余光瞥见木讷在一边的舒歌;止住笑,松开何老太的手,抿唇轻笑,挪了步子走到舒歌身旁。
林庭延走近时,才发现她整张脸苍白如纸。下一刻他紧张的上前,执起她拉扯着衣角的手,冰冷从掌心传来,平坦的眉头即刻拧成一个川字,清澈的眼瞳满是担忧。
“舒歌,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伸手揽着她入怀,沙哑而低沉的问道。
舒歌缓缓的抬头,对上何老太深邃的眼眸。
林庭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何老太,再低头时,发现舒歌已经收回目光,此刻正对着自己。
“林太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告诉我。”
看着她默不作声,林庭延变得紧张起来;他忽然想起,王医生曾经叮嘱过他,尽量不要让舒歌情绪过度激动,她的身体并没有看见的那么好…。。由于她一直抵触不愿去医院做检查,车祸后遗症的事情,也就搁浅了下来,至今,他还没有弄清楚她身体的状况。
每当看着她脸色煞白的时候,他整颗心提到了嗓门眼。
“没什么,可能有些贫血……”
良久,舒歌对着他笑笑,细小无力的声音;她的解释有些苍白敷衍,却安抚了在场两个人的心,虽然她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假,可对上他担忧的眼眸时,她的心是满足的。
看着林庭延松了一口气,舒歌看了何老太一眼,别过头转向池塘,湖面与阳光反射,刺得她双眼发疼。
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林庭延的银色的保时捷停在颐和山庄门外时,舒歌还侧着头没有醒来,将车子停在门外,弯腰伏在方向盘上,望着山庄的路灯一排一排亮了起来。
他转头望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脑海中尽是外婆别有深意的眼神,还有舒歌轻微泛红的眼眶……疑问在林庭延脑海中不断盘旋,在走到池塘边之前,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的眼眸忽然变得凌厉,舒歌,到底知道了多少?
夜幕逐渐吞噬整座城市,白炽灯照明了道路,林庭延静坐在车厢内,手里捧着电脑…。。舒歌拧眉,嘤咛一声,尔后惊讶的睁开双眼,睡眼模糊的望着林庭延。
“到家了吗?”她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朦胧且慵懒,长发因为她坐立的身子而打落下来,乌黑的一片。
林庭延转头望着她,轻声笑起来,伸手将她凌乱的长发挽到耳后,忽然探低身子向她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悉数呵在她俏丽的脸颊上。
舒歌对他亲昵的行为,并没有闪躲,睁大眼瞳对着他。
“舒歌,今天上午,你没有身体不舒服对不对?”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舒歌紧张,手指不安的搅动着。
“外婆在来我们这里之前,去医院看过太奶奶,离开的时候,还碰到了前往探视太奶奶的爷爷,想来应该是闲聊了几句。”林庭延望着舒歌藏进衣服的手掌,低声说道。
“舒歌,其实太奶奶的话,你不用太过介意的。”
“林庭延,我没有介意,真的,不用担心我了。”
舒歌望着林庭延,清澈的眼眸写满认真。
林庭延拉过她的手,温热的大掌包裹她的冰冷,触感从掌心透过全身,他忍不住蹙起眉头:“都已经入夏了,手怎么还这么冰?”说着,他将唇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呵在她的手背。
“人家说,冷血的人才会这样冰冰冷冷的。”
舒歌不以为然笑道,她手脚一向冰冷,不论春夏秋冬……她忽然想起太奶奶说过的一句话,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她笑容一僵,又想起何老太说的那番话了,或者太奶奶说得没错,从母亲到小哥哥跟二叔,她从来就不配拥有幸福。
“这样的话,你也跟着瞎说…。。”
林庭延闻言,抽出手在她额头上用力一戳,责备的语气里满是宠溺。
舒歌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走,下车散散步…。。”
说着,他松开她的手,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舒歌视线绕着他,看着他走到自己这一边,拉开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强似的拉着她下车。
“喂,晚饭没吃,饿得慌…。”
刚走了两步,舒歌肚子好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她憋红着脸,尴尬的对着林庭延。
林庭延被她拉扯着停下脚步,回头凝视着她,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
“真是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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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地久天长,原来美梦一场【03】
“你才吃货呢。”
舒歌闻言,一把甩开他的手,拧着眉头,撅着小嘴,一脸气愤的驳回他。
这个臭男人,由于午饭前跟何老太谈了一席话,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了碗筷,这会子都几点了,不饿她就是神了好么?
吃货?
你才吃货呢,你全家都是吃货媲。
舒歌不满的瞪着他,心里暗自腹诽。
方才的话,她可不敢说出口,不然那厮又会用吻来堵住她的嘴巴,这种亏本的事情,她打死也不要再尝试了丫。
前面屡试屡败的惨痛经历,她已经懂得如何抵制林庭延的无赖行为了。
林庭延并没有意外她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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