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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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成妃-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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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容也说过她几次,但她充耳不闻。久而久之,薛容也没辙了,只能任由她去。不过虽然这个小徒弟性子是调皮了点,但医术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他这个做师傅的颇感自豪。

    薛隐被薛容一手养大,他们师徒相伴十几年,风风雨雨,感情自然深厚。对于薛容而言,薛隐是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孩子,他爱之宠之,无比珍惜。然而对薛隐而言,薛容是师傅,更是自己所爱之人,她完全不介意薛容比自己大十几岁,她打从被薛容捡到的那天起,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本来这件事一直藏在薛隐心里,没敢说出口。可有一日,师徒二人在吃饭时,薛容无意间说道,女大十八变,女儿大了,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师傅身边。

    薛隐当时就摔了筷子说自己不嫁人,就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薛容为了安抚她的脾气,只好苦笑敷衍,以为她还未懂事,等某一天情窦初开了,说不定都用不着他说,自个就跟人家帅小伙跑了。

    薛容俨然一副慈父心态,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手养大的丫头,其实早就动了心思。然而偏偏不是什么青年才俊,也不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让徒弟春心大动的,正是他这个做师傅的。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又是两年过去。期间,薛隐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很大的名气。她随着师傅每到一个地方,上门求医的都络绎不绝。薛容曾问过她,想不想在一个地方定居下来?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害怕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哪一天醒来,师傅就不见了,所以坚定的否决。

    薛隐知道薛容一直把她当成女儿看待,所以小心翼翼的掩藏好自己的心思,生怕被他发现。她都想好了,这辈子不嫁人,就陪在薛容的身边。等师傅哪一天老去了,她亲手替他刻碑下葬。然后就在他埋葬的地方搭间小木屋,继续陪着他。

    可她的想法是如此,薛容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虽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可随着年纪慢慢增长,也有想过要不要娶妻生子。他居无定所的,害怕连累人家姑娘。但眼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小徒弟,跟着自己整天活蹦乱跳的精神好得很。就觉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姑娘,愿意和他过这样的生活?

    于是,他带着薛隐在一个小镇上住下的时候,邻居有一媒婆,过来给他说媒。说街角有一户人家的姑娘,长的十分水灵,他要是愿意,就带他去见见那位姑娘。

    薛容对于医术之外的事,都比较粗神经。想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有人说媒,见见就见见吧。可万万没想到,姑娘是见着了,他也觉着挺不错。待回来跟薛隐这么一说,没曾想薛隐当即发了火。

    想他一手养大的女娃娃,脾气他是知晓的,却不知道她会如此动怒。薛容还以为薛隐是害怕,他娶妻之后会不要她,便安慰道:“小隐,你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没寻着好郎君之前,师傅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薛隐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哭着道:“师傅你若真想娶妻,你娶我可好?我一直就喜欢你,我害怕你嫌弃我才没敢告诉你。”

    薛容当时就愣住了,顿了半晌都没缓过神。后来他认为薛隐是弄错了男女之爱和父女之情,遂理智的跟她解释。

    但是薛隐摇了摇头,非常坚定道:“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我的父亲。我知道你喜欢钻研医术,我为了讨好你,拼命的学习,就是想得到你的肯定。我想等到有朝一日我混出名气了,你就会用平等的眼光看我,而不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我知道自己是你亲手养大的,你很难把我当成情人来看。所以我什么都不敢说,我就想着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行了。但是……但是你居然要娶别人为妻?”

    “她很漂亮么?比我漂亮么?她会医术么?她能陪着你在山上待三天三夜啃野菜也不觉得苦么?她能一整天不眠不休陪你待在草药堆里,翻着医书确认药性么?”

    “小隐……你别这样……”

    薛容有些听不下去,确切的说,他是不敢在听下去。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一路走来陪着他吃了多少苦,他自然心里有数。但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困境,她都从来没有哭泣过。天知道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很累了,不想在走下去了。却是她这个做徒弟的,一直鼓励着自己,小小的手牵着他,陪着他一起往前走去。

    而如今,他不过就是说一句想要娶妻了,她竟哭的那般绝望。绝望的让他相信,她是真的很爱自己。而自己,却实在没有办法把她当成情人来看待。

第五十五章:缘尽

    自从薛隐开口说起往事后,沈彦就没敢在说一句话。这会儿听她忽然停了下来,不由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呢?你师傅是怎么………呃……”

    薛隐眼神一沉,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都能看清她双眸中藏不住的杀意。

    “我跟师傅表明心意后,他虽然婉拒了媒婆的好意,却和我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师傅很疼我,我知道他因为此事,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提娶妻之事。但我也更清楚,他宁愿一辈子不娶,也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

    沈彦听着都觉着憋屈,便忍不住道:“你师傅也太死心眼了吧?你们俩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薛隐一脸苦笑:“死心眼的是我才对……”

    我和师傅当时所住的小镇,离墨城很近。墨城有一大户人家,据说还跟你们沈氏皇亲沾点关系。他们家的二公子近来得了一种怪病,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敢见人,精神很不好。有时候会自己偷偷跑出来,经常就在河边转悠,要么就是在桥上溜达,一个不注意,就会往水里跳,拦都拦不住。

    家里老夫人找了许多大夫,说是还请动了皇宫里的御医,但没一个能瞧得出所以然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我们住在这里,于是老夫人就派人过来相请。那会儿我正和师傅冷战,见有人来求医,想都没想就去他们府上了。

    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二公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蛊。蛊毒之术,向来是苗疆那边的真传,所以只要问一问二公子最近跟什么外来人接触过,就大致能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下蛊了。我医术虽好,蛊毒我却不会治,可那家老夫人死活不肯放我走,非要我想办法治好她的二儿子。

    后来师傅找了过来,跟老夫人理论。老夫人却半个字听不进去,说我既然能看出门道,就一定有治疗的办法。我想她那会儿是太关心儿子,所以多半是失心疯了。师傅没有办法,只能陪我一起留在了他们府上。

    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二公子是个风流公子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苗疆姑娘,才落得这般下场。蛊毒之术我和师傅都在医书上读过,这东西找不到下蛊的人,你就根本没办法治。要不然,就只能配药想办法把蛊虫给引出来。但是我们不知道下的是什么蛊,自然就更不知道该配什么药,只能想办法扼制住他发病。

    我和师傅十几年走南闯北,在一个地方最多就只停留一个多月。这一次被老夫人莫名秒的困在府里,整个人都不自在。我很明确的告诉老夫人,找不到下蛊之人,二公子这病就没法治。我存在的意义,最多就是控制他的病情。老夫人是急红了眼,一边派人去找下蛊的姑娘,一边仍然控制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府中。

    可惜的是,姑娘一直没找到,大概早就回到她们苗疆去了。于是我就成了老夫人唯一的希望。老夫人为了笼络我,居然想让我嫁给他的大儿子为妾。说我这种出身卑微,一点儿教养都没有的野丫头,能嫁进她们府中做偏房,全是我上辈子积德。我就呵呵一笑,没搭理她。谁曾想老夫人俨然一副当家主母风范,没问我意见,直接就把日子给定了。

    在被关押的日子里,我跟师傅取笑说,看吧,你徒弟还是有人肯要的。师傅心疼我,摸着我的头异常坚定的告诉我,不会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后来……师傅私下里去找老夫人谈判。说是不是只要治好她家二公子,就能放我们师徒离开?老夫人本就不喜欢我,让她大儿子娶我,完全是为了留下我。她估计是觉着,既然蛊毒没办法解,那至少能抑制一天算一天吧。

    这会儿她听见师傅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是不是我们师徒还留了一手?所以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说只要治好她的儿子,立马就放我们走。

    说到此,薛隐扯开嘴角冷冷一笑。沈彦没敢作声,默默的等待下文。

    “留一手?呵~早知道他们一家是如此卑劣,我当初就该一副药直接药死她一家子算了!”

    师傅的医术还不如我,我都没有法子,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想引出蛊毒,就得先知道下的是什么蛊。然后根据相克的药性去配药,以毒攻毒,剂量要不轻不重。少,则引不出来,残留的毒素在二公子身体里,会更加危险。多,则药性过重。二公子万一要是抗不住,很有可能当场就毙命,那么到时候我和师傅都得给他陪葬。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只能认命的等待出嫁。可我万万没想到,师傅竟瞒着我偷偷去配了药,而且亲自去试药。在我大婚的前一日,终于把二公子的蛊毒给排了出来。

    老夫人信守承诺,放我和师傅离开。迈出府门时,我看见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高兴的笑着,然后再看看师傅苍白的脸。就是那一刻,我第一次生了杀人之心。可师傅摸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我们回家。

    “你知道一个人能呕多少血么?”

    薛隐顿了顿,忽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她眼神空洞,像是失了魂,掉了魄。

    沈彦默默摇了摇头,心情变的很沉重。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见,师傅呕出的血,把大半个床单都染红了。而我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亲自试药,中的毒太深,五脏六腑都被侵蚀了。不过短短两天,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样。我翻遍了医书,煮了好多药。他全部喝光,喝下后就吐,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终于,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师傅拉过我的手,哑着嗓子跟我说对不起。

    呵~对不起?他说什么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明明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做他的徒弟?我为什么要学医?我为什么要去给那一家疯子治病?

第五十六章:夜半

    “对不起……”

    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薛容拉过薛隐的手,认真的凝望她,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扯出嘴角的一抹笑。

    “对不起,师傅可能……不能在一直陪着你了。明明答应过你了,到下个山脉的时候,会让你先找到第一株药草的,还答应过你,一定不会把你丢下。这些……怕是都要食言了……”

    薛隐早已泣不成声,握紧他的手拼命的摇着头:“从小到大你都没骗过我,你那么疼我,我不信你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啊,舍不得。”

    薛容喃喃附和,他向来把情绪隐藏的极好,从来不表露出来。可此刻,似乎是知道自己若在不表达,怕是再也没机会了,便干脆一块说了出来。

    “当初收你为徒,全是随缘。为师看着你从一点儿大,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心里颇为自豪。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但是你要真找着了,说不定为师还真舍不得。”

    “……师傅。”

    薛隐跪在床边,眼泪决堤。薛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个动作是从小到大惯有的宠爱。

    “你说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是父亲,可为师却一直把你当做女儿看待。小隐,师傅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但师傅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爱护你。如果你日后遇见一个肯拿性命去保护你的,那一定就是你真正的缘分了。”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薛隐倔强的不依:“我只要师傅留在我身边就好,我只要你一个人就好。你想做我的父亲,那就做父亲。你想要娶妻就去娶,我再也不跟你生气了。你别丢下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薛容没有回答,额头抵上薛隐的,闭上眼就这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薛隐是从遇见薛容的那一刻起,才能苦难中解脱。薛容收她为徒,待她如女,师徒二人十几年风雨一起走过,感情之深常人难以想象。薛隐爱上自己的师傅,本是打算一生都与之不离不弃,所以她的生命可以说是围着薛容来走的。可是现在,薛容死了,她根本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于是她抹干眼泪,收拾包裹,准备把薛容找一处地方下葬后,自己就随他一起去。可就在她收拾的过程中,从薛容的衣物中掉出一本医书。不偏不巧,正是翻在了紫殊风华那一页,她曾听薛容提起过,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圣药是稀世的存在,常人难以寻到。若有生之年他有幸能见上一次,就死而无憾了。

    薛隐翻了几页后,觉得这是上天有意在给她指引方向。于是临时改了主意,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买了口棺材,把薛容的尸体放进去,再放入了各种保持尸身不腐的药材。之后买了辆马车,就这么带着一口棺材四处寻找圣药。

    雪山偏僻,而且已经出了大溟国界。她一待就是两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后来也是担心安全问题,再加上找寻无果,没有办法,就只有放弃紫殊风华又回到了大溟。自己画了张地图,把之前和薛容已经去过的山脉一一划掉之后,按着路程一个个翻山越岭去找剩下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月灵白露。

    最后终于来到了及乐山,找到了梦寐已久的圣药。无奈月灵白露还没开花,于是她就干脆在山顶住下。她早些年随着师傅闯荡江湖时,结识了一些朋友,其中一位是乾坤八卦奇门遁甲术的高手,她有幸随之学了一两招。

    如此,为了防止他人擅闯,就在附近布了迷阵。然而山顶日头烈,不宜放置尸体。她便把棺材拖到后山山洞,每日定时去换换草药。这么一待,就是整整五年。好在她有的是耐性,一个人每天种种花草,忙忙草药,偶尔去山洞里对着薛容的尸体说说话。如此反复,从未觉得无聊。直到沐烟和沈彦的出现……

    “对不起……”

    沈彦忽然冒出来的道歉,让薛隐好一阵无语。缓过神来后,已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道:“有你什么事啊?你说什么对不起啊?”

    沈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嘴巴就是那样了,就是脱口而出,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傻呆呆的望着薛隐,一脸无辜模样。

    气氛有些尴尬,薛隐咳了咳嗓子,转移话题道:“我就说你活的无聊吧,你看看我。做过乞丐,做过小偷,做过大夫。学过医术,闯过江湖,还差点嫁入豪门。你去过的那些地方,基本都有我的足迹。我去过的地方,你不一定就去过。我之所以能一个人在这里住这么久,是因为我有目标。一定要等到月灵白露开花,救活我的师傅。你呢?你有什么目标没?”

    沈彦定定的望着她,严肃道:“我人生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把木头从三哥手里抢过来。后来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实现,而且我也觉得不靠谱,所以我就放弃了。直到现在,终于有了第二个目标!”

    薛隐被他瞧的有些发毛,蹙眉道:“你老盯着我做什么?都跟你说过了,月灵白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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