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南宫金康蓦然伸手搂过他的腰身,只手将其双手反剪背后。突如其来的手法快得让柳焉措不及防地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南宫金康捏住怀里人细致的下巴,冷笑低道:“这张小嘴儿还挺厉害的嘛!难怪尝起来滋味是那么的销魂,一度使得本王为之着魔。”
柳焉挣扎着想要甩开南宫金康的手,却反被更为用力地捏紧。一时,清丽的眼眸腾起了愤恨怒色。
“权利我所欲,美人亦是我所欲!权利和你本王偏就舍不下其中任何一个!”南宫金康佞笑冷道,双瞳微微敛起,怀里人发怒的神情看在他眼里别有一番风情。
“古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黄口小儿都明白的浅显道理金王该不会不明白罢!”柳焉冷笑道,眸里一片寒光潋滟。
“哦?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么?”南宫金康故作惊讶道,贴上他的耳际,低低道:“本王还当真不知!”末了,舔咬了滢滢耳垂。
柳焉抬膝向面前人*顶去,南宫金康似早有预料般抬掌将之压下,但也让柳焉趁此时机挣开双腕逃脱了他的禁锢。
柳焉冷冷地看着几步开外的南宫金康,五指捏得死紧。
南宫金康不恼也不怒,神色悠闲地拂去袍上雪花,直至柳焉转身作势欲走才开口慢道:“自那半颗药丸服下起已有一个多月了罢!不知本王七弟的身体可有何不适之处?”
柳焉神色蓦然发紧,转过身来咬牙道:“是又如何?说起来金王爷也该是时候将那剩余的半颗解药交予柳焉才是,就算王爷履行了君子之约了。”
南宫金康看着脸露忿恨之色的眼前人,佯装惊讶道:“君子之约?还要履行你我之间的君子之约么?”
闻言,柳焉神色倏地一变,惊道:“你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你想食言毁约?”
“本王食言?”南宫金康冷笑道,“本王素来一言九鼎,说到毁约也是你柳焉先不遵守约定,也怪不得本王食言在后!”
“胡说!我没有!”柳焉惊声反驳道,“我绝没有不遵守约定,你休想不把那半颗解药交出来!”
“你敢说自个儿是依约行事?”南宫金康冷笑反问道,缓缓走上了前,冷冷说道:“本王只教你听从本王的话,没让你和别的男人上床,可你又是怎么做的?陪别人的男人上床嗓子都叫哑了,可见你当时叫的多么大声多么忘情!”
“你……”柳焉怒极,一时又找不到说词来反驳,只能抿着唇恨恨地盯着面前的人。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么?”南宫金康冷道,见柳焉难堪地别过了脸,不由又冷笑道:“怎么?当真想作废约定?”
柳焉闻言转过了脸来,双眸狠狠地盯着他,凶狠道:“休想!”,苍白的脸儿神色忿恨怒极。
“不过你还想得到‘生死草’的解药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南宫金康神色淡漠道。
柳焉顿时惊疑地看着他,清丽的眸流闪现了那么一丝欣喜。
南宫金康顿时微敛下眸不再说下去,见柳焉神色渐冷,不由冷笑道:“侍寝一个月,本王不但给你解药,还放你回到他的身边。”话音未落,负手上了台阶。
“休想!”柳焉脱口怒道,眼中尽是憎恨之色,分明一副遭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
南宫金康也不再开口应话,只头也不回地朝院中楼阁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南宫金康消失在阁门后,柳焉僵直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起来,似于一瞬间被抽离了力气般,背靠着廊柱一点一点滑坐地上,双臂紧紧抱住双膝蜷缩成一团,清丽眼眸闪动着惶恐慌乱,眸光飘忽似找不到落处。
侍寝,侍寝,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了么?只能靠身体才能取得想要的东西。
水雾迷离了眼眸,长睫微颤间,泪水盈溢而出,滑过苍白的脸颊打在了手背上。
若当真为金王爷侍寝了,他会认为这具身体……脏么?也许不会……也许……
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早已了解他的心性,怎么还会有此奢望?真是傻了不成?
十指死死地抠着地面,折断的指甲抓出了道道划痕,眼睫缓缓落下,泪水如雨纷落。
以他身为天皇贵胄的高傲,即使再怎样爱自个儿,表面再怎样不介意不在乎,这具身体再怎么诱惑他,他内心深处还是会觉得这具身体被弄脏了罢!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弄脏了……
眸光黯淡,虚无的眼眸透着近乎绝望的空洞。
不知何时,柳焉已从地上爬起,顺着长廊无意识地*。
“竟是那小人接替了总管一职!你我曾得罪过他,他此朝得势,定然不会放过你我!”哀叹般的话传入耳里,柳焉缓缓地转动眼眸循声望去。
怪石嶙峋的假山后,两名侍卫蹲在一块说着什么。
“想那陈管……陈升待人极为公正的,可竟是逸王派来的奸细,听说是被陈研当场撞破他偷看王爷的信件,真是想不到啊……这回铁定没个好下场,王府的二十四帮酷刑定要他尝个遍了!”一侍卫低叹说道,不忘张望四处。
“就算他硬挺过酷刑的折磨,‘毒头’陈研有的是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柳焉站在长廊上,神情甚是震惊。
想不到平时总谄媚着一张脸的陈升竟会是他埋在金王身边的暗棋!
眼睫微颤,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眸微敛之际心中已做了一个决定,转身离开。
“四爷,不管我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陈升就像个蚌壳一样,死闭着一张嘴不肯说出所盗的兵力部署图和官员过往的信件藏在何处,看来不对他动点真家伙他是不会吭声的!”书房里,陈研躬身咬牙说道,偷偷看向座上人的那双眼不由露出了一点惶意。正是多事之秋,他也摸不准他的主上会有何反应,只能每件事尽量做的让他满意。
“你看着办,该用刑就用刑。”南宫金康说道,手捏着青瓷杯盖在茶杯上刮出细致的刮擦声,“不过在他交待之前可得多留点神,别弄死他了。”
“这个陈研明白,陈研定会多加留意!说起陈研这人物在四爷身边藏得这么深,若不是这回意外撞见他偷看信件,还不知何时能揭开他的真面目。”陈研低道,暗暗偷看了座上人的脸色,小心地拍去了肩上的雪絮。
“他南宫逸棣放了这么一颗棋子在本王身边,以为本王会比他蠢么!本王手上可还握有一颗动则可能影响全局的棋子呢!”南宫金康冷笑道,落下了手中茶盏。
“四爷指的可是……”陈研小心猜测问道,见座上的南宫金康神色似在一瞬间变得愉悦起来,不由壮着胆子压低声音吐出了两个字“柳焉”。
“不错!正是他!”南宫金康愉悦说道,重新端起了桌上茶杯,吹散了腾起的热雾啜了一口。
陈研恭敬地站立一旁耐心等候下文,见座上人又放下茶杯,忙又上前为他蓄满茶水,复又恭敬退回一旁。
“他人都以为本王爱慕柳焉的美色嫉妒他逸王爷,千方百计将柳焉抢过来,就连柳焉本人也如此认为。”南宫金康微笑说道,见陈研一脸似懂非懂的神情,心情正好的他继续开口道:“熟不知本王困住柳焉只是将他作为一颗棋子,一颗日后能掣肘当今逸王的关键棋子!不过从他那天的反应开来,指不定本王手上的这颗棋子杀伤力远远超出本王所想,最后助本王功成名就也是不无可能的事呢!”说着,不由笑了起来。
“四爷好计谋!深谋远虑,逸王远非能比!”陈研上前见了一礼谄媚道,“这么说来四爷与柳焉之间的约定根本就不作数,完全是为了牵制他罢了!”
南宫金康笑了点头,呷了口茶,慢道:“本王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把那剩下的半颗解药给他,方才的提议也只是说说,正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多半会妥协。”说着,嘴角勾起邪佞的笑。
“虽然逸王爷是真中了生死草的毒,可如果不服下那半颗药丸就一辈子相安无事,只是……”
“只是柳焉太在乎本王的七弟了!”南宫金康接下了话道,“本王正是看穿了他这点才设下了那个圈套,他们二人果然自动落入了圈套之中。”稍顿,指尖不由抚上了嘴,慢道:“本王也当真是迷上了柳焉的美色,今夜能得偿所愿真乃高兴,比当众抽了他一个嘴巴还要令人愉悦!”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死生,别离(上)
陈研忙凑上去一脸热切道:“四爷,要不要陈研在他身上下点东西助助兴?”末了,晓是得意忘形,不由作了一个*的手势,眼中流露出赤裸的淫意。
南宫金康顿时沉下了脸,阴冷斥道:“陈研!本王早就知你垂涎他美色已久,你若看中了本王身边的哪个姬宠婢子你说一声,本王高兴了赏给你尝尝也无所谓,唯独他列外!”
“陈研不敢!陈研该死!请四爷绕过陈研这一回!”陈研忙躬身求饶。
“你若胆敢对他起歹意碰他一根手指头,本王便将你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敲断!本王的人谁敢染指!”南宫金康冷声警告道,眼中尽是阴冷狠绝神色。陈研虽一脸唯唯诺诺的神色,可他南宫金康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了他陈研眼中的一丝不甘。
陈研顿时吓得忙跪地求饶,南宫金康冷哼了一声重重落下茶盏,起身甩袖而去。
“柳小爷,你怎么了?”灯火通明的华丽厅堂,正陪南宫金康用晚膳的柳焉突然手按住右腹伏在圆桌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吓得身后侍婢忙上前询问。
“柳焉,别以为装作急症突发就能博取本王的怜意暂且放过你!到嘴边的肥肉本王片刻也等不得!”南宫金康放下碗筷道,微敛着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侍婢见柳焉趴在桌上久不应话,而自家主上脸色渐冷正是发怒的前兆,急得她忙暗地一扯了柳焉的衣袖暗示。不想就这么轻轻一拉,竟使得柳焉不支地滑到地上,面色煞白,嘴角更有一道血流下。
南宫金康顿时脸色大变,俯身去抚柳焉,不料一抹凉意乍然抵上后颈,下一刻周身几道大穴相继被封,只见怀里人探出*舔过嘴角的血,眼眸荡开了一抹笑意,低道:“四爷,柳焉不过是不小心牙齿磕破舌头罢了!但是四爷你可别轻举妄动,毕竟这东西不长眼睛,万一伤到四爷贵体可就不好了!”说着,右手微一施力,抵在南宫金康颈间的匕首压出了一丝殷红。
“柳焉,亏本王对你宠爱有加,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你倒好,反咬本王一口!好!好……”南宫金康咬牙怒道,被迫缓缓站起身来。
厅里侍婢一时不明所以,只退到一旁垂首而立,不知哪位侍婢惊声喊了一句“王爷被挟持了!”,众侍婢这才看清这位绝色柳小爷正手持一柄匕首抵在她们主上的后颈,顿时尖叫的尖叫,大喊的大喊,鸟散而去。
“王爷待柳焉这般好倒教柳焉受宠若惊了,心里也好生愧疚!”柳焉冷笑说道,无视厅中的混乱,紧捏着匕首,警惕地看着受持的南宫金康。虽然他已封了南宫金康周身的大穴让其运不了功,可面对素来有名的心思狡猾城府极深的金王爷,他是半点也轻心不得。
南宫金康本是极怒,开口却是笑道:“柳焉,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要得到那半颗药丸罢了,只是你这样做不怕适得其反么?或者你不顾本王那七弟的性命不打算要那半颗解药?”说着,脸色冷了下来。
柳焉冷笑道:“金王爷,你这话就说错了!柳焉正是为了得到解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金王爷也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与陈研在书房说的话柳焉是一字不漏地听得明明白白,你根本就没想过把解药交给我!”
南宫金康顿时沉下了脸,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本王交出解药,未必也太小看本王了罢!”
“金王爷这话可是又说错了。”柳焉笑道,视线飞快掠过空荡的大厅,“柳焉不仅要那半颗解药,还要烦请王爷下令让原王府管家陈升亲自送柳焉一趟。”
“简直是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么?柳焉倒不这样认为!”柳焉冷笑说道,蓦然用力一压手中匕首,颈处窜上的刺痛顿时让南宫金康微拧起眉。“陈研,别再鬼祟躲藏,还不快滚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寂后,陈研闪进了大厅,眼露焦意却故作冷静喊道:“柳焉,你逃不掉的,快放了四爷!否则今夜便教你葬身于此!”说着,一招手,一大群容易侍卫涌进了大厅,将厅上两人围得个严严实实。
柳焉扫视了厅上拔刀相向的戎衣侍卫一眼,讥诮道:“金王爷,烦你快下令请陈管家来,否则柳焉可不保证王爷今夜能有坐享天下的福分了!”说着,一压手中匕首,丝缕殷红顿时沿着刃口蜿蜒流下。
“王爷!”陈研不由惊声喊道,神色极其焦虑不安。
面色阴冷的南宫金康眉头拧地更紧,好一会儿才朝陈研打了个手势。
陈研不敢有丝毫怠慢,忙将陈升押来了大厅。
柳焉冷冷地看了厅前遍体是伤的人一眼,挥手震飞了桌上茶杯直击那人面门,茶水尽淋在那人脸上,微急道:“陈研,你可还能行走?”
其实柳焉搭救陈研是兵行险招,他也想过这一切都是南宫金康那厮布的局,可当前局面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以侥幸的心理赌一把,不过最后的结局也证实他赌赢了。
在被带出石牢时,陈升以为自个儿大限已到,直到进了大厅看到这场面,这会儿又听到柳焉的问话才猛然明白过来,挣开了押解他的侍卫,伸手一抹脸上茶水道:“都是外伤,走路没问题!”说着,抢过了身旁一侍卫的佩刀。
“如此甚好!”柳焉点了点头道,“你看金王爷身上是否有一方锦盒?”
“陈升,你胆敢对本王无礼!”南宫金康冷冷斥道,神色阴霾。
陈升却置若罔闻,伸手探入他的衣内,点头道:“确有一方锦盒。”摸出锦盒打开了盒盖,“盒子里面放有半颗黑色药丸。”
柳焉欣喜地接过锦盒收入怀里,转眸朝陈研道:“陈研,将你施在陈升身上之毒的解药扔过来!”
陈研自怀里摸出了三个瓷瓶,作势正要挑左边的那枚白色瓷瓶,只听柳焉又道:“扔两个人的份量过来,一份是陈升的,剩下的就给你主上,你可想仔细了,别到时弄错了害了你家主上,那你就罪过了!”于是,陈研缩回手拿起右手边的那个青色瓷瓶,倒了两颗棕色药丸,咬牙扔给了陈升。
陈升吞下而来手中药丸,冷笑道:“金王爷,请恕陈升冒犯您了!”说着,捏着开南宫金康的嘴迫使他服下剩下的那颗药丸。
“陈研,再吩咐人在王府大门外备上马匹!”柳焉又道,见陈研目露凶光似起了歹意,不由压下手中的匕首。顿时,一颗血珠自刃下细微的伤口泌出,沿着刀刃滑落素色衣领晕了开来。
南宫金康两色倏地一沉,眉头拧起了一个死结,吓得陈研忙吩咐身边的侍卫。
“金王爷,请移尊驾!”柳焉冷冷说道,手持南宫金康向厅门靠去,陈升则手握刀警惕地盯着周围侍卫缓缓退让开了一条路。
当三人走到王府大门时,陈升又停了下来,飞身掠起,竟自巨大的匾额后取下一个包袱套在胸前,朝拴着马匹的石狮走去。
南宫金康阴冷地盯着陈升的背影,门内侍卫一手持着佩刀一手举着火把,满脸的紧张杀气。
“太可恶了!”陈升一声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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