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佑忍着心里的愤怒,对蔡宝健说道:“健儿,你们已经护送到罗府了,这就回去吧,替姑父谢谢你的爹娘,劳他们挂心了。”
蔡宝健听了,却摇着头固执地说道:“姑父,快让大夫给姑婆看病吧,健儿了解了姑婆的病情之后,也好回去对爹娘详细地禀报啊。”说着他便迈步朝府里走去。
罗天佑见蔡宝健如此,也懒得去理他了,立马叫来大管家秦远,再三嘱咐着,务必在外院好吃好喝地招呼好蔡宝健,随后,他便匆匆忙忙地安排了人手,小心翼翼地抬着罗秦氏朝内院的松鹤苑走去。
路上,他一边儿快速地对蓝天野讲着罗秦氏的发病过程,一边儿脚步匆匆地走着。
蔡宝健见了,也追着要跟过来,秦远在旁边儿立马安抚地笑着劝说道:“大少爷,里边儿是罗府的内院,你都已经结婚成家了,实在不方便进去啊,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一会儿小的就派人去内院问问,这样可好?”
蔡宝健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心里暗自后悔着,没带个伺候的婆子或丫鬟过来。
罗绮君随着罗天佑进了内院,时不时扭脸看看身后的蔡宝健,生怕他也跟着进来。
此刻,罗绮君见蔡宝健被秦远阻住了,她的心情顿如三伏天热得受不了了,正在焦渴难耐之计,突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全身立刻感到说不出地舒坦清爽起来。
由于前世的缘故,罗绮君今生很讨厌蔡府的人,在蔡府里见蔡慕勤缠着罗天佑的时候已经不耐,后来见蔡宝健到了自家的外院,依然如此,丝毫也不知道收敛,心里便恨蔡宝健到了罗府,还不知道安分,后又想到罗天佑在蔡府的时候,还不知道被他们父子逼到何种程度呢?她这心里便更添了恨意。
罗绮君见蔡宝健站在内院门口,朝内院不甘地张望的样子,顿觉好笑,想着罗天佑总算暂且摆脱了他的纠缠,心里感到一阵的轻松,便也暂且压下了心头的恨意,飞快地奔跑着,很快便超过了罗天佑和蓝天野,朝松鹤苑中跑去。
到了松鹤苑,她刚进到屋子里,就见芭蕉笑盈盈地自里屋走了出来,便忙忙地问道:“芭蕉,祖母都安排好了么?”
芭蕉见罗天佑与蓝天野还没进屋,便笑看着罗绮君指着里屋私语地说道:“姑娘,都安排好了,老太太听到姑娘的脚步声了,与芭蕉打赌呢?说姑娘来了,特意让芭蕉出来看看。”说着她的眼睛又瞟向门口问道:“姑娘,老爷和蓝老爷还要多久进来?”
罗绮君笑着伸手指了指后边儿解释道:“他们在后边儿,就快到了。”说着迈步便进了里屋。
躺在床上、瞅着里屋门口的罗秦氏见了,笑看着她招了招手。
罗绮君忙忙地笑着走过去,在榻上坐了,趴在她耳边儿低低询问道:“祖母,蓝伯伯来了,他肯定能瞧出端倪的,我们怎么办?”
罗秦氏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能怎么办?凉拌吧。”说着便看向站在里屋门口的芭蕉点了点头,芭蕉笑看着罗秦氏也点了点头,便朝院子里看去。
罗秦氏正要与罗绮君说话,便听到喜鹊在院子里禀报说道:“老爷来了。”她便打住了话头,又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外屋的芭蕉便见罗天佑带着蓝天野进了屋,她忙忙地迎了过去。
罗天佑见了,匆匆地问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芭蕉指了指里屋说道:“老爷进去看看吧,大小姐在里边陪着的,具体如何?芭蕉也说不好。”
罗天佑听了,带着蓝天野便迈步进了里屋,瞅见罗绮君坐在榻上看着罗秦氏,心里不由一阵酸楚,拉了蓝天野便要他快快诊治。
罗绮君见了,忙起身施礼,随后便站到屋里不显眼的地方去了。
蓝天野仔细审视了罗秦氏的气色,随后伸手便按在罗秦氏的手腕上,细细地诊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眉头渐渐地轻皱了起来,轻轻“咦”了一声,随后换了手,又仔细地诊断了起来。
此时,芭蕉已经随手关了里屋的门,站在外屋守着了。
蓝天野的眉渐渐地舒展开来,他看着罗天佑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今**们去蔡府,发生什么事了吧?”
罗天佑自蓝天野诊脉后,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当看到他的眉头皱起来的时候,心都跟着吊起来了,此时,罗天佑见蓝天野竟然问起自己在蔡府的情况,着急地追问道:“大哥,难道娘的病很棘手么?”说着他便把在蔡府中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后又看着蓝天野担忧地急切询问道:“大哥,你就快点儿告诉小弟吧,我娘到底怎么了?”
蓝天野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罗秦氏,正要开口说话,猛然瞅见罗秦氏睁开了眼睛正看着罗天佑,便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罗天佑一直看着蓝天野,见他欲言又止,以为罗秦氏真得患了不治之症,他焦灼地正要开口继续追问,却蓦地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唤道:“佑儿,娘没事,噤声。”
罗天佑听到这句话是满脸的震惊,他扭脸看向罗秦氏,欢喜地差点儿叫出声来,却被罗秦氏说得噤声给堵了回去。
他喘息了片刻,便“扑通”一声跪在榻上,哽咽地看着罗秦氏低低地不能置信地问道:“娘,你醒了,身上哪里不舒服?”
罗秦氏看着他湿润的眼眶,深深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佑儿啊,娘没病,不是娘故意骗你,只是娘若是不如此做,咱们全家就不能一起回来了啊。”
罗天佑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看着罗秦氏惊喜地低声问道:“娘,你怎么知道的?”
蓝天野听了,满脸的疑惑地看看罗秦氏,随后又看看罗天佑。
罗秦氏伸手指着旁边站着的罗绮君低声说道:“君丫头,你给你爹讲讲吧。”
罗绮君便低低地把事情地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随后,她看着罗天佑低声说道:“这个主意可是祖母想出来的,开始君儿还不乐意地,后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同意了。”
罗天佑听了,脸上便带了笑,看着罗绮君低低地询问道:“君儿,你祖母病了之后,蔡府外书房不让进,你与二成偷溜进去,以及珍儿、宝儿、娟儿与大成他们在外边儿叫喊着,这些也都是你祖母想出来的么?”
罗秦氏听了,好奇地低声追问道:“君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给祖母讲一讲。”
罗绮君便简练地讲了一遍,罗天佑听了,感慨地看着蓝天野和罗秦氏低声说道:“唉,这一次多亏了她们啊,要不然,我就要被困在蔡府里了,不表明态度是很难出来的。”
蓝天野闻言,看着罗天佑低声问道:“难道他们逼你。。。。。。”
罗天佑看着他深深地点了点头,疑惑地低声嘀咕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还没被派官的书生,竟也如此吃香。”
蓝天野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询问道:“贤弟,这几天你没去恩师那里吧?”
罗天佑点了点头,羞惭地说道:“大哥,家里出了点儿事,小弟最近一直在忙着家里的事情,所以近几天便没能去看望恩师。”
蓝天野听了,笑看着他恍然地说道:“我今儿上午才去看过恩师,据他说,陛下已经着手安排我们的事了,我们两个都要进翰林院去,你做七品检讨,我则做个庶吉士,想来是他们听到了风声吧,才抓紧时间拉拢你的。”
罗天佑听了,立时便明白了,喃喃低语道:“原来如此啊,他们这拉拢的手段也太卑鄙了些儿。”
蓝天野沉思地点着头说道:“是啊,手段是够狠的,贤弟,若不是伯母护你,此时怕你还在他家的外书房里困着的。”
罗天佑深深点了点头,扭脸看向罗秦氏,依恋地低低轻唤道:“娘,没有你,孩儿此时还如一只困兽被困在蔡府里的。”说着眼中的泪便落了下来。
罗秦氏伸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安慰地说道:“佑儿啊,如今好在出来了,以后你能避着便尽量地避开吧,这京里的事儿,娘也不懂,娘是一介民妇,只知道这天下自来都是皇上说了算的,你只听皇上的便是了。”
罗天佑听了,看着罗秦氏担忧的神情,深深地点了点头。
蓝天野闻言,笑看着罗秦氏低声说道:“伯母虽是一介民妇,见识却比朝廷上的一些儿高官强多了,要我说啊,为了贤弟,您这病啊还要继续装下去的,呆会儿我给您开个调养滋补的方子,抓了药先吃着,待罗贤弟的官派了下来,再慢慢地好起来吧,贤弟,你看这样安排如何?”说着他便扭脸又看向罗天佑。
罗天佑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又看着罗秦氏伤感地说道:“娘,儿子让娘跟着受委屈了。”
罗秦氏听了,笑着伸手抚摸着他的头,慈爱地低低说道:“傻孩子,娘可不觉得委屈,为了你们啊,娘乐意。”说着眼睛便又笑着看向罗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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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会如何呢?能躲过蔡府的暗算么?
第一卷 风云起 第一百二九章逼迫
第一百二九章逼迫
罗秦氏听了,笑着伸手抚摸着罗天佑的头,慈爱地低低劝说道:“傻孩子,娘可不觉得委屈,为了你们啊,娘乐意。”说着她的眼睛便又笑着看了看罗绮君。
罗绮君忙靠了过来,俯身低低地安慰罗天佑道:“爹爹,祖母若是在屋子里呆腻了,就叫丫鬟们搬了凳子到苑子里转一转,若是在松鹤苑呆烦了,也可以叫丫鬟、婆子们抬着去君儿的苑子里散散心,有君儿陪着祖母,祖母肯定不会寂寞的,爹爹就只管忙你的大事吧。”
罗天佑闻言,欣慰地看着罗绮君笑了,伸手替她捋了捋因忙乱而散落下来的头发,宠爱地低声说道:“既如此,爹爹就把你祖母交给你来照顾了,可使得?”
罗绮君听了,嘴角儿立刻便漾了起来,看着罗天佑笑着低低地说道:“爹爹,你就放心吧,君儿必定会照顾好祖母的。”
蓝天野羡慕地看着罗天佑低语道:“贤弟,大哥真羡慕你啊,有这么懂事的丫头。”
罗天佑听了,心中也是一阵地感慨,笑着看向蓝天野低声说道:“大哥,你何须羡慕小弟?你府上的小子、丫头也都是个个懂事的,尤其是最小的东儿,嘴儿甜得如喝了蜂蜜一般。”
蓝天野听了,便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不由满足地笑了。
罗天佑笑着站起身,催促地说道:“大哥,你还是快开方子吧,让她们快点儿煎了药,也好伺候着娘喝了。”
蓝天野听了,忙忙地点了点头,正要随着罗天佑到外院去开方子,突然听到喜鹊在院子里大声禀报道:“夫人带着少爷和小姐们来看老太太了。”
罗天佑听了,便吩咐芭蕉带着蓝天野先到东厢,随后又吩咐青梅去找二成拿纸笔来。
罗绮君听了,不由抬头朝门口看去,却见红杏正焦急地站在里屋的门口看着她,好似有事一般,却由于罗天佑在屋子里,她不敢随意进来,便忙忙地走了过去,疑惑地低低询问道:“红杏,可是有事?”
红杏飞快地点了点头,拉着罗绮君来到外屋偏僻的一角,扒在她的耳边儿嘀咕道:“姑娘,夫人她们坐得车子行得比咱的慢,才到府里,刚刚,随夫人一起回来的三小姐派晴儿来给姑娘捎个话儿,说她们到达外院的时候,刚下车,就碰到了蔡府的大少爷,他拉着夫人到一旁悄悄地说了一会儿话儿,等夫人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具体说得什么,她也不知道,让姑娘多多留心。”
罗绮君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低头思索着,蔡宝健无非是想逼迫爹爹表态,要么就是探问祖母的病情,至于罗蔡氏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那就从这件事上好好地观察观察吧?谁让自己前世在这些儿事儿上没操过心呢?
罗绮君打定了主意,便让红杏在外屋守着,她则忙忙地又回到了里屋,见罗天佑自己搬了凳子坐在罗秦氏的床边儿,正握着她的手沉思着,她略微踌躇便走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屋的红杏说道:“夫人来了,二小姐、三小姐、少爷来了,老太太在里屋。”
随后便听到罗蔡氏询问地说道:“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可醒过?大夫瞧过了么?怎么说得?”
罗绮君到嘴边儿的话便咽了回去,眼睛则看向罗天佑。
罗天佑听了,轻轻放下罗秦氏的手,站起身来,迈步走了出去,见了罗蔡氏,他低声沉重地说道:“夫人来了,娘还没醒,刚才蓝大哥给她瞧过了,说是旧疾犯了,正在东厢开方子的。”
沉思片刻,他又看着罗蔡氏说道:“对了,你遣人去跟健儿说一声,让他回去跟他爹娘说一下吧,今儿我在这里守着娘。”
罗绮君见罗天佑出了里屋,她踌躇了片刻,守在罗秦氏的床边儿没有动,眼睛却不时地瞟向外屋,侧着耳朵细心地倾听着。
罗蔡氏听罗天佑分派她去打发蔡宝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略一思忖,便抬起头看着他恭谨地说道:“夫君,还是让奴家在这里伺候婆婆吧。”
罗天佑听了,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安排健儿吧,我多日不曾陪伴娘了,今儿还是我守着吧。”说着又看向罗绮娟、罗绮珍和罗绮宝温和地说道:“你们三个也下去吧,刚刚回来,都歇着去吧,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都聚在这里也不是事儿,都好好地不惹事就是尽孝了。”
罗绮娟、罗绮珍和罗绮宝都答应了一声,随后便看向罗蔡氏。
罗蔡氏看着罗天佑犹豫了片刻,随后便点了点头,带着她们三个出去了。
罗天佑则随在她们身后也出了屋子,然后朝东厢走去。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罗绮君朝外屋看了看,见枇杷和秦嬷嬷都回来了,正与红杏低低说着话,便又扭脸看向床上的罗秦氏。
罗秦氏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询问地看着她。
罗绮君见了,忙忙地在她耳边儿说道:“爹爹必是去东厢拿方子了。”
罗秦氏听了,摇了摇头低低地说道:“君丫头,刚刚你出去,有什么事儿没?”
罗绮君听了,不由笑了,遂在罗秦氏的耳边儿低低地说道:“珍儿捎话来说,蔡府的大少爷见母亲回来,与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随后便瞧见母亲的脸色很难看,至于他们具体说得什么,就不知道了,让咱们多留心。”
罗秦氏听了,沉思了片刻,低低地说道:“想来是让她劝说你爹爹吧,唉,京城虽繁花似锦,却没有咱青云镇的日子清闲啊。”说着便无奈地闭了眼儿。
罗绮君正想宽慰她几句,就听到外屋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急忙扭头去看,见芭蕉匆匆地朝里屋走来。
芭蕉走了进来,忙忙地说道:“姑娘,方子已经开好了,老爷说,他去去就来,让姑娘先陪着老太太。”
罗绮君笑着点了点头,待她离得近了,才低声说道:“你派个机灵点儿的小丫鬟去外院打听一下,蔡府的大少爷可走了?”
芭蕉点了点头,便出去分派了。
罗绮君见罗秦氏闭着眼儿好似睡了,便也趴在床头眯了起来。
一刻钟后,屋外传来了一阵轻轻地脚步声,罗绮君一个激灵便醒了,她睁开眼睛,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随后看向外屋。
不一会儿,芭蕉进来了,见罗绮君正抬头看着她,便低低地在她耳边儿说道:“姑娘,蔡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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