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君心中有些惊悚骇怕,她警惕地朝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异样,不由凝眉思索着,难道她真得出现幻听了?想到这里,她让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快速地冷静下来,试探地又慢慢转回身,迈步往前走了一步,猛然间,她的背后又传来了“哗哗哗。。。。。。”地倒水声。
罗绮君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迅速地扭头朝声响处望去,不成想,倒水的声音竟然又没有了。
应该不是幻听吧?她心里思忖着,慢慢地又转过身来,耳朵却竖着仔细地倾听着,这次没有任何声响。
她又极其小心地朝前走了两步,依然没有声响,她紧张的心慢慢地放松下来,又朝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她的心里不由嘀咕着,也许她真得出现幻听了。
想到这里,她便转身快步地回到了圆桌旁儿,还没等她坐下来,人就立刻惊讶万分地呆住了。
她刚刚把玩过的茶碗里,竟然装着满满的水,透亮而清澈,很是洁净,难道是她的眼花了?
她不相信地慢慢伸手端起了茶碗,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往里面微微探了探,一股带着湿润的凉意立刻由指尖传了过来,果真是水。
罗绮君沉思着把茶碗又重新放回到圆桌上,拿起圆桌上的其它几个茶碗看了看,随后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里边根本就没有水,跟她刚开始拿着的第一个茶碗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便落在了茶壶身上,她记得最初拿起来的时候,茶壶里根本就没有水,难道这会子功夫就有了么?
想到这里,她立刻伸手又拿起了茶壶,放在耳边儿晃了晃,依然没有任何响声,重量也跟刚刚掂起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可这碗里的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罗绮君又仔细地看了看屋子里,没能发现什么异样。
莫名地,她顿感嘴里有点儿渴,看着满满的一碗水,她根本就不敢喝,谁知道水里都有什么啊?一会儿她回到属于她的屋子里,让红杏端茶解渴就好了。
她转过身,再次朝门帘处行去,想看看门帘儿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她挑开帘子,入目的竟然只有一个小巧地木制盆架,架子上放着一个木制的细巧盆子,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门。
啊、啊、啊~,她心里失落地惊叫着,嘴里却丝毫没发出声音,她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不相信地晃了晃头,再次看去,见到的竟然都是真的。
她捂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地胸口,大口喘息了几下,那急促的心跳才渐渐地缓了下来。
她一瞥眼儿,看到了圆桌子上的茶碗,心里突然想到,把茶碗里的水倒了洗手试试,若果真是水,就会流进盆子里。
想到这里,她立刻移步来到圆桌旁,端起茶碗走了回来,右手端着茶碗,左手伸在盆子与茶碗之间,随后便倒了起来。
水声响起,只一瞬间,便没了声息。
罗绮君看着湿漉漉的左手,端正了茶碗瞧了瞧,茶碗里竟然还有大半的水。
她毫不犹豫地再次端到左手上方倾倒而下,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滴水再流出来。
唉,真邪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得中邪了?
她不相信地把端着的茶碗整个都倒扣过来,茶碗里的水依然一滴不落。
诡异,真诡异。
罗绮君此刻真得被惊吓到了,顿时惶恐不安,她忙忙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着出去的念头。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是呆站在原地,她顿时感到惊慌失措,慌忙快步奔到圆桌旁,迅速地放下茶碗,瑟瑟缩缩地飞快上了床,躺在床上闭了眼,在心中念叨着出去、出去、快出去。
随后,待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的依然是凉爽的屋子。
她急得眼中流下泪来,焦灼地想着,这可怎么办好?祖母、宋麽麽、红杏跟青梅若长时间见不到她,岂不要急死?
就在她心中异常焦躁、烦闷的时候,圆桌上装有水的茶碗突然飘到了她的唇边儿,倾身对着她的嘴唇儿就滴下一滴水来。
罗绮君慌乱地伸手就要去捂嘴巴,没想到她的手好似长在了床上一般,纹丝没动。
罗绮君被唬得顿时毛骨悚然,她倔强着颤颤地又伸了伸腿儿,腿儿竟也动不了了。
她悲催地在心里狂喊着,老天啊,你长长眼吧,怎么总是戏弄小小的弱女子呢?想着想着,她眼中的泪愈流愈多,顺着脸颊快速地“啪嗒、啪嗒。。。。。。”滴落了下来。
漂浮着的茶碗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然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着,滴滴都滴落在她的嘴唇儿上,随后慢慢地浸入到她的口中,一滴都没洒出来。
罗绮君眼睁睁地看着茶碗里的水全部滴完,随后飘走了。
她肚子里除了感到微微的热意,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可她心里却郁闷地要命,不停地挣扎呐喊着,我要回去、回去啊,这里好可怕。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十三章 来人
忽然,她感到身上蓦地一热,微微惊怔了片刻,随后,便看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完全垂落的蓝色帘帐里,她忍不住伸手去挑帘子,手竟然能动了,帐帘一下子被她挑开了,她忙忙地一叠声地惊唤道:“红杏、红杏、红杏。。。。。。”
红杏正低头细心地给罗绮君绣着衣服,猛然听到她一叠声地惊叫,立刻丢下手中正坐地活计,忙忙地挑开门帘,快步行了进来。
她挑开帐帘挂到帘钩上,扭脸看着罗绮君无助地小脸,上面竟盈满了泪水,不由心疼地拿出帕子细细地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安慰地说道:“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不怕,红杏在这里。”说着蹲下身,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罗绮君紧紧抓着帐帘的手。
罗绮君被惊吓的心顿时有了着落,突然感到口中饥渴难耐,耳边儿就听到一阵“咕噜噜。。。。。。”地怪叫声,不由看着红杏腼腆地说道:“红杏,我饿,也渴。”
红杏听了,脸上立刻轻松地笑了,忙忙地转身来到圆桌旁兑了一碗温度适中的水,脚步轻快地端了过来,递给罗绮君说道:“姑娘,你先喝着,红杏这就给你拿点心先垫垫,然后去厨房看看宋麽麽跟青梅的饭做好了没。”说着她挑帘去了外屋。
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点心走了进来,她俯身挑了一块豆沙糕递给罗绮君说道:“这是买的,红杏跟青梅都尝过了,没事,就是没咱自己家里做得精致,姑娘勉强尝尝吧,先垫着,红杏现在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
她瞅着罗绮君把茶碗里的水“咕嘟咕嘟”都喝了,把茶碗递回给她,接过了豆沙糕,香甜的咬了一口,她便笑着快速地把盘子跟茶碗快速地放在圆桌上,转身看着罗绮君笑着说道:“姑娘稍等会儿,红杏很快就回来来。”说着她快步出去了。
喝了一肚子的水,罗绮君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饥渴了,她慢慢地又咬了一口豆沙糕,在嘴里品着,思绪却早已飞远了。
她心里闷闷地胡乱思索着,唉,阻止祖母进京还没能想出好办法,又出了这么一桩透着诡异的事情,茶碗竟然会飞,被强迫灌进肚子里的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真倒霉,还有啊,门帘挑开里边竟然是盆子,根本没有门,算了,以后再也不去了,恐怖啊,真是恐怖,幸亏是白天,若是晚上,估计魂都会被唬没了。
怎么阻止祖母进京呢?跟祖母托梦说得话,看来她是不会相信了。
罗绮君在这里颠三倒四地想着,猛然,她的眼睛一亮,哈,有了,干脆就一直称病托着吧。
想到这里,罗绮君回忆着前世罗天佑外放的日子,伸手掐指算了起来。
距离父亲前世外放的日子竟然还有五、六个月,唉,就用拖字诀吧,最好能够拖到父亲外放的日子,到时候她跟祖母或者跟着父亲去上任,或者回青云镇继续生活,反正京城她是说什么也不去。
她顿时来了精神,很快吃完了一块儿豆沙糕,看着圆桌上盘子里的点心,她立刻爬坐了起来,穿上上鞋子,正要站起来去圆桌边儿拿点心。
她的耳边忽然听到“啪嗒”一声,扭脸一瞅,门帘被挑开了,红杏兴冲冲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红杏猛然抬头看到坐着欲站起来的罗绮君,忙忙地快步走到桌子边儿说道:“姑娘,别动。”
随后,她迅速地放下托盘,抢步过来搀着罗绮君欢喜地说道:“姑娘,你恢复的可真好,都能坐起来了,千万莫要累着,还是躺下吧。”说着她开心地笑了,扶着罗绮君往床里边儿坐了坐。
罗绮君摇了摇头说道:“不躺,我坐会儿。”
红杏看着罗绮君突然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咧着嘴儿说道:“好,就依姑娘,那姑娘猜猜,红杏端什么好吃的来了?”
罗绮君舒服地坐在床边儿,心里奇怪地思索着,对呀,怎么就一下子坐起来又想站呢?
此时,她才细细地感应到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忍不住又动了动脚、用力握了握手,咦,身上的酸痛竟然没有了,也有劲儿,这、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红杏等不到她的回答,轻轻地拉了拉她的手,她才蓦然醒过神来。
红杏笑着指着圆桌上托盘里的白瓷碗笑着说道:“姑娘倒是猜猜,红杏给你端什么好吃的来了,要不是红杏手快,青梅就抢先送过来了,呵呵~”
罗绮君看着红杏兴高采烈的样子,她耸了耸鼻子嗅了嗅,一股海鲜味儿扑鼻而来,她已经知道白瓷碗里定是宋麽麽最拿手的新鲜鲍鱼香菇银耳羹,想到美味的鲍鱼,还有剁地碎碎地香菇、银耳,再加上出锅的时候,撒上的碎碎地嫩黄瓜,那味道清淡爽口,香甜美味,柔软滑润。
她不由馋地舔了舔嘴唇儿,眼珠一转,笑着故意混乱猜测地说道:“不难猜吧,方才我可是听宋麽麽说了,要给我做肉沫糯米荷花粥的,对吧?”
她说到这里,猛然想到这里是通州,可不是她住的江南青云镇,遂狐疑地思忖着。
鲍鱼?这个季节倒是常有,可多在海边儿啊,通州虽然四通八达,距离海边儿那是远得很,想要吃到这么新鲜的鲍鱼,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除非八百里送达,祖母从哪里寻来的?
红杏听了,瞧着罗绮君,眼睛乐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她笑着点了点头,故意看着罗绮君说道:“原来姑娘最喜欢吃肉沫糯米荷花粥啊,看来红杏端错。。。。。。”
不等红杏说完,罗绮君脸色一正,看着她的笑脸突然打断询问道:“红杏,这里是通州,哪里来的鲍鱼啊?”
“咦,姑娘都猜到了?鲍鱼是老爷连夜派二成送来的,听二成说,昨个老爷得了鲍鱼,都没往内院送,立刻就让他连夜送来了,他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饭前送到了。”红杏先是疑惑,随后了然地看着罗绮君说道。
“原来二成来了啊,他人现在在哪儿呢?对了,红杏,我病了多少天了?”罗绮君疑惑地回忆着,前世她生病,虽然很重,但很快就好了,并没见二成过来啊。
红杏笑着回禀道:“老太太问了话后,打发他下去休息了,姑娘,你这次病得可是重,都快半个月了。”
罗绮君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暖融融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父亲那温和的笑脸,不由落下泪来,暗自想着,原来父亲这个时候就知道她最喜欢吃鲍鱼香菇银耳羹了啊。
红杏顿时慌了,忙忙地拿帕子给罗绮君擦着眼泪,小心地询问道:“姑娘,可是红杏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了?”
罗绮君听到红杏这话,急忙看向她,瞅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着说道:“红杏,你没有说错话的,只是我想父亲了。”
红杏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帮罗绮君擦干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地说道:“姑娘别急,等姑娘的病全好了,老太太就会让咱们启程进京了,到了京城,姑娘自然就会见到日思夜想的父亲了,到那个时候,姑娘天天都陪伴在老爷的身边儿,老爷还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子呢,姑娘还能见到新夫人。。。。。。”
罗绮君听到‘京城’两个字,脸上的神色略暗了暗,又听到红杏提到‘新夫人’,便重重叹息了一声,打断了红杏兴高采烈的话头,指着圆桌上托盘里的白瓷碗说道:“把托盘端过来吧,我肚子饿了。”
红杏听了,立刻闭上了嘴巴,手脚麻利地搬了一个小四方桌放在床上,端过托盘,笑着对罗绮君说道:“青梅要给姑娘烙饼,宋麽麽说烙饼不易克化,便给了一个白胖胖的馒头,让姑娘边喝羹,边吃点馒头,肉沫糯米荷花粥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候就给姑娘端过来。”
罗绮君微微点了点头,趴在桌子上低着头慢慢地吃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突然看到青梅闯了进来,惊喜地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老爷来了,老爷来看你了。”
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地罗绮君听了,立刻睁开了眼睛,“腾”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着青梅不置信地询问道:“真得?你说来得是谁?”
正给她打扇的红杏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青梅嗔怪地说道:“莫要慌,好好跟姑娘说话,刚你说老爷来了,是真得么?”
青梅激动地指着隔壁,语无伦次地兴奋说道:“姑娘,是真得,老爷来了,刚进老太太的屋子,大成哥匆忙地来吩咐加饭,说是老爷来了,宋麽麽高兴地立刻让青梅看看姑娘睡了没,若是没睡,就跟姑娘说一声,让姑娘也早点儿知道,早早的高兴。”说着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罗绮君开心地笑着。
罗绮君猛然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暗自思索着,前世父亲可没有来通州看望她啊,今世怎么变化这般大呢?
第一卷 风云起 第十四章 劝慰
罗绮君也不想一想,前世她在通州呆了多少天,今生她又呆了多少天。
红杏听得兴奋地看着罗绮君喃喃地说道:“姑娘,下午红杏才跟你说起老爷,晚上老爷就来到眼前了,姑娘,你就要见到父亲了啊!”说着她拉着罗绮君地手高兴地晃了晃。
罗绮君被红杏一拉,蓦地清醒过来,看着她俩兴高采烈地笑脸,忍不住咧着嘴儿也笑了,娇美地看着青梅,喜气洋洋地询问道:“青梅,来了几个人?春晓也跟来了么?”
青梅忙忙地点着头说道:“春晓也来了,就老爷跟他,呀?姑娘,青梅高兴地差点儿都忘了,这就帮宋嬷嬷做饭去。”说着她挑开门帘正要跑出去,猛然抬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三旬左右的英俊七尺男儿,正满面笑容、炯炯有神地看着屋子里。
咦?竟然是老爷,她手忙脚乱地忙忙挑帘退到了门边儿,对着屋子里兴奋地开心喊道:“姑娘,老爷来看你了。”
罗绮君急忙伸着脖子朝门口望去。
当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眼帘,她的眼中蓦然盈满了泪水,小嘴儿颤抖着微微动了动,却激动地没能叫出声来。
罗天佑见了,快走几步行了进来,揽着痛哭流涕的罗绮君,动情地温和自责地说道:“君儿,都怪父亲,来得太晚了,不哭,你还病着的。”
听着耳边熟悉亲切的话语,罗绮君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打量着罗天佑,心中感慨万千,父亲,前世只见过半年的父亲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儿,她顿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紧紧地攥着罗天佑的胳膊,仰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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