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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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勇敢的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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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力地敲母亲的门:“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开开!”
  里面的人没有了回应,温冉折身去找能撬门的工具,一边撬门一边喊道:“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
  越喊越害怕,因为母亲的哭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爬上心间,她从头到尾感觉到一股怖人的冰凉。
  直到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紧手机,看到了屏幕上不断跳跃的两个字——老叶。
  
   

作者有话要说:修

  




40

40、第十三章&第十四章1、 。。。 
 
 
  医院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灭了下来。
  医生卸下口罩出来,对一直等在门外的男人说:“没什么大事,病人有些高血压,脑供血一时不足有些缺氧,而且又有些发烧。吸了吸氧,退了退烧,暂时没有大碍了。”
  男人松了口气,淡淡一笑:“麻烦大夫了。”
  大夫客气地笑笑,离开了。男人站在原地顿了顿,向急救室不远处的一个长椅走去。
  温冉正坐在那里。从远处看她是一动不动,可是走近了,就会发现她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叶以祯垂眉注视她片刻,终于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温冉,伯母没事了。”
  说完,就见温冉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是没听清。
  叶以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伯母没事了,去不去看看她?”
  温冉像是回过神来,仓促地站起,从他的手下挣扎了出来:“我,我去看看。”
  “好。”叶以祯弯了弯嘴角,看着她离去。
  
  她的脚步还有些踉跄,不过这会儿他要是跟去扶的话,恐怕会让她更慌张。还是待在这里等着她吧。
  叶以祯沿着长椅坐下,不禁想起刚刚赶到温家时看到的一幕。那个哭得乱七八糟的女孩儿正拿着一把斧子用力的撬着门,脸上的惊慌那样明显,以至于他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哄着接过她手中的斧子,一把把门给撬开,躺在床上的温太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抱起,开快车送到了医院来。
  如今他只能叹一声幸好,若不是车子正好开过她家附近,恐怕还要耽搁更久。他看她当时的样子,仿佛只要他再晚到一秒,她就会崩溃。
  回过神来,叶以祯看见温冉急急地向他走来。
  “我妈妈怎么还没有醒?”情急之下,她拽住了他的衣袖。
  叶以祯尽量放轻声音回答她:“太累了,睡着了。”
  “可是我看她还在发烧!”
  “刚用的药,药效发挥还得等一会儿呢。”他耐心的跟她解释。
  温冉放下心来,哦了一声,松开了他的手。叶以祯心思微动,重新牵住她的手。
  “你干吗?”温冉戒备地看着他,想把手抽出来,不料他是用了力的。
  叶以祯微微一笑:“你的手上划了一个伤口,得贴上一个创可贴。”说着还真拿出来了一个。
  他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就像小时候她调皮捣蛋有了伤口之后父亲做的那样。然后一手把着她的手腕一手撕开创可贴,严丝合缝地遮住她的伤口。父亲告诉她,贴上这个就不疼了,可是现在同样是贴上了这样一层保护膜,她的鼻间却忍不住的酸楚。
  叶以祯发现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忽然有些慌,“弄痛你了?”
  温冉别过头,咕哝一声:“你很讨厌?”
  他一怔,似是没听清。
  “我说你很讨厌!”温冉擦擦泪,仿似是真的来了气,她一把推开了他,大声说,“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叶以祯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她对面,任她发泄怒气。
  “凭什么我只有一个月的寒假你却消失了四个月?!谁允许你主动延长假期的?凭什么你招惹了我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见了?凭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还非得喜欢你,除了你谁都不愿意嫁?凭什么我要因为你让我妈妈伤心难过?”她一条一条控诉着,“爷爷就快要接受妈妈了,如果我答应,答应按照他的路子走,他就会接受妈妈了,妈妈也不会为难了!可是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是想着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说到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像是一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哭着伤心不已。
  叶以祯站在原地,愣怔了许多才缓过神来。他慢慢伸出手,箍住她的肩膀,抱住了她。哪怕她挣扎着不让他抱,他也没有松手。
  仿佛就是回到了上一次,同样是在医院里,她的母亲躺在病床上,而他站在楼梯口,给了她一个短暂却温暖的拥抱。这一次,他想要用同样的方式安抚她。
  “温冉。”叶以祯声音微沙的开口,“是我不好。”
  “呜呜……”
  他伸手,替她擦了擦泪:“不哭了,嗯?”
  “呜呜……”
  “等伯母出院了,找个时间我们见个面。”
  “呜呜……”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温太太在医院里养了两天就要出院,温冉坚持要她再观察一段时间。
  温太太微哂:“没多大的病,就发个烧。倒是天天在医院闻着消毒水味儿才难受呢。”
  拗不过母亲,温冉办了出院手续。
  母亲醒来之后问过是谁送她来医院的,温冉支支吾吾没说。不过温太太一看她那个样子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一笑而过,不过问了。
  母亲住院这两天叶以祯没有再出现了,只发来一条短信,是说学校忽然派下来一个项目,约她过段时间再见面。
  不见面最好!
  温冉咬咬唇,就是不肯承认心底断断续续涌起的失落感。
  
  母亲出院后温冉又请假在家陪了母亲几天才去上班。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温太太告诉她今天下午林笙一直打家里电话找她,还说她手机拨不通。温冉拿出手机一看,才知道是没电停机了,赶紧用家里座机给她回了一个。
  甫一接通,林笙就毫不留情地骂了她一通,她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好啦好啦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林笙才哼一声,表示不跟她计较:“要真是有诚意的话,明天你就来B大见我,亲自向我赔罪。”
  温冉咋舌:“多大的事儿呀。”
  “多大的事儿?”林笙拔高声调,“明天咱们同学聚会,你说多大的事儿。咱们班同学可都到了啊,你忘了?赶紧来。”
  说完不留余地地挂了她的电话,温冉望着电话苦笑。
  她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不敢去而已。就像她一直想见他,可是见了他却不敢上前质问他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她怕听到的原因让她失望。她对他将要告诉的她的一切,既期待,又紧张。
  第二天,温冉还是去了B市,见到林笙,又是兜头一阵数落。
  毕业之后林笙一直在管院当老师,目前身份是助教。温冉总说她走起路来都是一阵雷厉风行的样子,小心成为第二个灭绝师太。
  林笙啧她几声:“人家师太现在也结婚了,还养了一个孩子,生活幸福着呢。”
  同学聚了一顿餐,结束之后林笙下午还有学院活动先走了一步,剩下温冉独自一人逛校园。
  缓缓走了几步,温冉就生出一阵感慨,才离开了几个月而已,就已经感觉这里不属于自己了,连气息都变得格格不入。时间与距离,总是最无情的。
  管院的学院楼一直是整个学校最辉煌的,按照B大众学子的说法是因为管院有钱。温冉就在这栋楼里上了两年,如今再踏进入,刚入学时的那些情景还记忆犹新。
  她放任着自己向前走,向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角走去,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他应该不会在吧?她昨天还在T市看见了他——
  脚步顿时刹住,原来他在。
  温冉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怎样。门依旧是半掩着,他喜欢这样,因为这样透气。
  他穿了一件白衬衣,免起的袖口,有一对淡紫色的袖扣,他微微弯腰,跟一位同学讲话,表情柔和。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了头,视线正好与她相对,一时间有诧异,惊讶,亦或是惊喜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
  温冉立刻转身,却听见他沉声喊她:“温冉。”
  “……”
  “我们谈一谈。”
  这一次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不容置疑。
  
  江淮酒店。
  站在门前,看着这个招牌,温冉就感觉有些恍惚。等叶以祯停好车子,向她走来时,她正双手插兜原地打晃。
  看见他了,不免没有好气地问:“怎么来这儿吃饭了?”
  他唔了一声,向前走去,嘴角却莫名地挂上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她在恼什么,因为他正带着她刻意地在回忆,那是她目前不想做的事。
  其实温冉此刻在心里在懊恼自己总是那么轻易的妥协,就比如刚才。他打发走了学生,合上签字笔,随口地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答,语气不算好。
  而他不在意,只是微笑:“再吃一点?”
  她有些恼怒:“我吃过了!”
  而他的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胃,语气温和:“那就陪我吃点儿。”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妥协了。
  侍者走上来点单,他随便点了几个菜,而后看着她,眉头微挑:“要一份粥?”
  温冉本欲再瞪一眼,视线一转,落在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上,便说:“我要喝酒。”
  叶以祯一皱眉:“不行。”她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三杯倒。
  “那我就找个能喝酒的地方自己喝。”说着温冉拿起包站起,下一秒小臂被扣紧,她狡黠的目光对上他略带无奈的眼神。没办法,现在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若不依着,后果可想而知……
  他看了看侍者,准备说些什么,温冉了然般抢先截住了他的话头:“不要水果酒!”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他看了,终是忍不住一笑。
  于是,他们这一桌成了最特别的一桌。男人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而对面的女孩儿,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一小杯一小杯地灌下去,脸色慢慢绯红。
  终于,叶以祯吃完了,放下了筷子,安静地看着温冉。
  忽然,她开口了:“我们就是在这个酒店吃的散伙饭。”转动酒杯,有浅浅的光点略过酒面,她就跟个孩子似的,咯咯地笑了,“那时候所有教过我们的老师都来了,吴老说,这是B大的传统,做老师的就得有始有终。”
  叶以祯一怔,没想过开场白会是这样。
  “吴老还说最遗憾的是,整个毕业照上没有你。”
  叶以祯慢慢伸出手,试图握住她柔软无力的手,记忆中的触感恢复地很快,消失的也很快,只见她忽然抽出手来,坐直了问他:“说,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声音之大,全酒店的人都能听见,而他却恍若未闻,只有微微滑动的喉结显示着此刻他情绪剧烈波动。
  她喝醉了,却比醒着更让他心疼。
  
  因为这意味的喝醉,叶以祯放弃了开车,打电话让正好在B市的助理过来开车。助理打车过来,看见自家BOSS横抱着一个女孩儿坐在后座,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她刚跟在叶以祯身边,还未有一个月,自然就不认识温冉。
  “叶先生,这是?”
  叶以祯微弯唇角,无奈地答:“是我的冤家。”
  助理咧了咧嘴角,赶紧上车开车。
  其实温冉喝醉了酒很安静,只要让她躺着,她就能慢慢睡着。助理已经尽量将车速放稳了,所以温冉拽着叶以祯的外套衣扣,睡得很安静。
  冤家。
  叶以祯微微笑了一下,想起刚刚在酒店,她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了很久,而他坐在对面,一直是表情平静地聆听着。
  “你知道吗?我毕业前段时间参加了CPA的考试,很艰难的考过了。临近毕业的时候我投了很多简历,可是都石沉大海了。”
  “我妈说,不行的话,她养我……”她忽然笑了声,“你说我都快二十二的人了,怎么还能让我妈养我。”
  他听着,稍一倾身,想替她顺一下刘海,却不料她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扇了扇自己发烫的脸,一边扇一边说:“没出息,我真没出息……”
  叶以祯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将她从座位上抱起。温冉一阵惊慌,不经意间双手扒上他的脖颈:“我没喝醉酒!”
  “我知道。”他柔声说道。
  “我没喝醉酒,你不许抱我。”
  收到抗议的他只是抓紧她乱舞的手,贴住她的额头:“我不是抱你,我是要带你回家。”
  
  温冉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梦境,又回到了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她有妈妈,还有爸爸。有一天,爸爸带着她冒雪回到B市,她置身在一群陌生人当中,听爸爸说:“ 冉冉,这个人是爷爷。还有这两个人是你大伯和大伯母,这个小宝宝是刚出生的小表弟。快向他们问好。”而后忽然一闪,她又来到了一个大雪天,只是爸爸不在身边了,换成了妈妈,她跟妈妈站在这座对她紧闭着大门的高墙大院外面。天寒地冻,她的鼻头红彤彤的,却被妈妈哄着:“冉冉,等一等,等下就有人来开门了。”
  睡着的她就流泪了,不为别的,只为思念,只为伤心。她经历的人生还不长,可是已经让她很累了;能向她敞开的怀抱很少,可是他们却一个一个都离开了,让她不知所措。就好像一个无辜的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得不到救赎。
  忽然的,温冉感觉到一阵暖意,热热地贴在脸上,真实却又虚幻。她不敢睁开眼睛,只是抓紧床单,一动不动。
  “温冉。”有一个声音喊她,“做噩梦了,换个姿势睡,嗯?”而后就有一个手,将她的头轻轻地扳过,她就这样投入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温暖地逼真。
  就在黑暗之中,叶以祯用手支着头,静静地侧躺在床的一边。护着她,不让她掉下来
  她睡得不好,他知道。她做了噩梦,在梦中还低声啜泣,他看不下去,便用热毛巾替她轻轻擦了去。
  其实她生气了,回来之后看到她的第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生气了。她慌不择路地对他说着狠话,他也愿意迁就着她,让她发发火。等她平静下来,他会告诉她一切。
  可是就像是她故意捣乱似地,每次营造了气氛之后这个丫头都不配合,他对她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时机。
  “终于等到了。”他吻吻她的额头,抱着她安稳睡去。
  
  这一觉温冉真是睡得足够长,等 
 40、第十三章&第十四章1、 。。。 
 
 
  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晨了。她揉着紧紧发疼的额头,眼神乱瞄四周,瞄完之后,她脑子里顿时升起了警钟!
  她被某人给带回来了。
  瞄到床边,看到一杯温水放在旁边,她端起来,凝视几秒之后尝了一口,是煮的蜂蜜茶,温度适中。
  “醒了?”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温冉一惊,差点儿把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还好某人眼疾手快,覆上她的手心,温暖的感觉顿时袭来。
  他浅淡的呼吸就洒在耳边,她的心跳几乎是同一时间加速。
  “嗯,水不热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不用。”她立刻叫了一声。
  叶以祯微一顿,而后说:“那也好,你先洗漱一下,早饭已经好了,可以吃了。”
  “不用了。”她低下头,一夜的醉酒之后,浑身绷起的那根弦已经断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端起什么架子生气了,“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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