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成为。。。。。。
更新时间:2010…3…2 9:19:00
字数:2878
欧洋不止一次地告诉我,我的眼睛有多么深邃。
如果用张醉的话来讲,就是要多神棍有多神棍。
可我想欧洋他说的是对的。
上帝赐予了我一双扭曲世界的双眼,我用它来照见邪恶。
代价就是,我将一生活在这种扭曲的可憎与恐惧之中。
而且无处可逃。
似乎是因为生长在毫无背景毫无靠山的环境中,我才比之幸福的同龄人更为早熟。
我清楚这社会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状态。
我是一尾没有父母的鹦鹉鱼苗,如果不乖乖躲在珊瑚壳里,只有被吃的宿命。
所以我永远躲在海角螺或是扇贝这样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巨鲸吞噬大群鱼苗,并同时庆幸死亡名单中没有我。
当然,河蚌壳也是个挺安全的地方,可我不想被磨成珍珠。
尽管不想,有一天,我还是误入了一只河蚌。
这只河蚌有个个性的名字,他叫欧洋。
欧洋是一个潜意识里患着臆想症的人,这点毫无疑问。
他总是幻想着能够成为现实世界中的夜神月,梦想有一天能够得到死亡笔记,把每一个憎恶的人名统统写进去,再配上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
这样扭曲的梦想是不会实现的,在遇上我之前。
他至今坚持认为,我就是他的死神琉克。他也把我的前半生,拉入痛苦的挣扎中。
那一幅颠倒世界的画作,是我出道前唯一一幅反派风向的大作,却被他第一个发现了。
我无法形容那幅画被他拿在手中时,我心中的慌张。
那是我藏了近二十年,并且打算藏一辈子的秘密。
我一直怀疑,我在根底里就是个两面的人,一面是阴暗面,另一面才是窗外泄进的阳光吧。
那副“晚霞图”就是最好的见证。
那幅画是我考入大学那一年的作品,是玛索育幼院的最后一个傍晚,在我记忆中。
我斗胆提笔,画了一幅最诚实的画。
与欧洋的理解正好相反,我的画,不是要揭示那些真实的丑恶,反过来,我只是想看看我这一辈子也不能看见的美好。
美丽的光点,追本溯源,在我心中,甚至强不过一束手电筒。而我想捕捉一些残存的美好。
但,有件事,欧洋毕竟是猜对了。
在我的人生中,阴暗面才是主导,我是个,趋暗的人,是靠黑夜的滋养活到现在。
如果要我当个上帝派来的,作弄世人者,我不会比琉克差。
因为那是我的本性。
冥冥中,我被上帝派来改变这个假面盛行的世界。
从我离开学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憎恨黑暗,虽然它本是我的母乳。
我的眼里满是盛夏的阳光,那是因为我站在背光的阴影中。
如果说欧洋是为了完成他的夙愿,而我,苟且地说,只是为了报复不公的社会,纯粹为自己的忿忿不平找了一个宣泄口,为逃离黝黯找一条出路。
所以当欧洋要把我放入他的蚌壳内,慢慢磨合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欣然接受。
虽然过程是痛苦的。
我说过,要一个生前十八年连钢琴都没摸过的人一下子变成演奏大师,这实在是一种比较痛苦的事情。
还有跳舞。
还有编程。
我是穿越在各个场所搜集情报的玛塔哈丽,我是审判者死神琉克。
而这两个双重身份却有一个重叠——置人于死地的林诗诗。
天下传媒CEO的未婚妻,林诗诗。
他挽着我的手臂,适时地出现在上流社会的每个宴所,瞅准时机将我介绍给每一个“猎物”。
我必须根据不同人换成不同口味的女人,上到知性女性清纯玉女,下至性感女神夜店歌王,这些度身定做尺寸刚好的完美人皮面具,借女人天赐的本钱,去获得欧洋梦寐以求的那些“罪证”。
那些人皮面具,我需要在它们之间游刃有余,一个差错,天雷盖地火,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记得在一场所谓的慈善晚会上,我告诉欧洋,那个假仙地发表着感人肺腑演说的家伙,长了一张冰绿色霉球一样的嘴,宝蓝色镶玫瑰花的蕾丝边地毯,泛着血色凝固后叫人倒胃的紫。
他浅笑着吻吻我的前额,算是秀恩爱,也算是真心安慰。
他明白我话里的隐喻。
空调中凉风习习的晚宴,每个人穿着身价上百万,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地位卑微地人施舍,还自以为做了件大功德。
真的叫人倒尽胃口。
可他了解我的那双奇特的眼睛吗?如果他知道我所说的一切不是隐喻,而是事实,会作何反应?
我问他,上帝让我能够分辨黑白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弄清黑白,才能分辨是非,感知金黄,才能拥抱正午的阳光。
感谢上帝,那些不需要扭曲的东西,他把它们完整地送给了我。
欧洋的精明,见于他准确的谋划上,一切都从那些籍籍无名攀附着大公司的小虾米吃起,在他们毫无警惕的情况下,慢慢蚕食进核心。
最重要的是,我从不会在任务完成后躲起来去做所谓的避风头,依然心安理得地出席每个“大场面”。
因而没有人把怀疑的目光向我这个知书达理的女人身上投,尽管北城的许多企业内部每天以光速风云变幻。
全世界都为欧洋有个光彩照人才华横溢的未婚妻而着迷,却没有人知道,如果哪一天沦为阶下囚,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朝你回眸一笑的女人。
细究起来,我与青楼里的卖笑女也差不多,当然,卖艺不卖身。
在这一点上,我和欧洋是有着一个共识的。
欧洋舍不得让任何一个男人染指我,即使迫不得已要和那些邪魅恒生的庸人装腔作势勾肩搭背,他也会气郁半天。
“指派我的人是你,你气什么?”
这个时候,他便开始一言不发,但沉默掩盖不了他的怒气。
他会把我拎小鸡一样地拎进浴室,要我好好“清洗干净”,不到他规定的时间,他不会放我出来。
最为严重的一次,他把我关在浴室里三个多小时,直到我因缺氧倒在地板上,才恍惚觉得他冲进来。
欧洋一再地向我强调,作为他未来的妻子,要把童贞保留到新婚之夜。
让人好笑复好气的理由。
上帝明鉴,我不爱他。
我不是那种青春期陷于多份感情混沌不清的狗血女主角,爱与不爱之间,界线非常明显。
他坚信我这辈子都注定要留在他的身边,辅佐他“匡扶正义”,像……郭靖黄蓉?
欧洋说,他在这世界上再遇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的女人,与他如此一拍即合。
我相信欧洋的确对我抱着一见钟情或是二见钟情甚至日久生情之类的情愫。
他看我的眼神,不似那些眼耳口鼻间遮不住丑恶的男人,带着独特而霸道的占有欲。
我相信那些男人走过来套近乎时,他那么示威地把我死死揽住,不是纯粹地做戏。
但这又如何呢,我打从心底不会对任何富家子弟产生好感,对他,更无可能。
我们之间,纯粹合作关系。
打个比方说,基拉利用琉克的死亡笔记企图成为新世界的神,而换个角度,琉克也不过是借基拉之手警醒世人。
于是我隐隐地提示他。
“你知道死神琉克为什么要和基拉合作吗?”
“……”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因为有趣。”
“……无聊……”他以为我还在跟他调侃。
我又开始习惯性地拍他的肩。
这是我给人忠告的前序动作。
“欧洋,你应该在我把你写入死亡笔记之前,就与我彻底断绝关系。”
08。产生分歧
更新时间:2010…3…3 9:15:00
字数:863
——或许一些形势是我错估了,我不该把她当成可被***纵的一个人。
这一年多来,他忙于交际,为各种我们所需要的关系牵线搭桥。而我则利用这些关系顺利获取情报。
然后,再把那些各种各样的罪证,匿名送到警察局。
从十个月以前开始,这些大大小小纵横商场的老板间,开始流传一个名字,叫做“上帝的眼睛”。
呵呵,这是我,林诗诗给我们这个组合取的名字。
在那些一直沉于海底的大案要案被一件一件刨根挖坟似的揪出来直面阳光后,他的父亲也开始告诫我们,要小心。
我们诺诺应承,背地里自然是笑得一塌糊涂。
真好笑,我为什么要怕自己。
但一切都不是他预计的那么顺利的。
或许面具毕竟是面具,三不五时地换来换去,我已经略显乏味。
那一天看着一部不知名的电影,我忽然对他说:“你知道吗,人的性格是可以受外界干扰的。”
“对啊,我知道。”
“尤其是,这些演员哦。他们长期分饰不同的角色,性格很容易受到这些角色的干扰。”
“嗯。”
“就像面具,换来换去。”
“有一天终于把那些沉重的枷锁拿下来,以为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却发现,原来的脸早就丢失了。”
我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把头靠在他肩上。头一次。
也许他该感到高兴,而我确实看到他的窃喜。
不是吗?他一定在想,她终于开始依赖我了。
然而我清楚,这是我终于疲累了。
不管正当与否,只是为了我们见不得光的目的,随心拂逆别人的心意,以情谋事,践踏他人的感情,许久以来始终使我不得完全心安。
说得好听一点,我们是在整治罪犯,还原世界的本来面目。
说得难听一点,我们何尝不是每天带着各种伪装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最近的小半年,我们开始越来越多地为此争执。
他不是我,他懂什么。不是那个需要每天玩变脸游戏的人,总认为这些“小事”无足轻重。
就像是一厢情愿式的恋爱,他一厢情愿地要让这个世界“水清无鱼”,而我……
基拉自以为在拯救世界,琉克不过是游戏人间。
09。最后一票
更新时间:2010…3…4 9:09:00
字数:2114
我们都注意到了,这半年来,吵架的次数只增不减。
政见不同,不可能不吵。
我知道她每天纵横“情场”,行就“骗术”,还要提心吊胆顶着巨大压力去获取资料,痛苦。
北城的商场陷入疯狂的恐惧,每个人都警惕倍增。她在“前线”自然愈加艰难地冲锋陷阵,我毕竟只是幕后操纵者,不能感同身受。
对这样“惩奸除恶”的游戏,她越玩越腻。
如果她坚持要“息影”,我不会反对。看她每天那么疲累,甚至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我也心疼。
“‘退休’之后就成为我的妻子,做全职太太呗。”我小心地试探她。
“‘洗手’后我就离开。”她很肯定地回答。
我知道,她想走了,而且意图越来越明显,她不愿再依附我生存。
我想她离开了我,应该也能活得很好。
可我离开了她,可能会失去生存的能力。
从她来到我面前那个时刻起,她就已经贯穿了我的人生。
我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记得我第一次正式把她介绍给家人的时候,挨了不少批判。
举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是个毫无背景毫无学历的女孩子,哪一点与我匹配了?
老妹据说是她曾经的同学,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指认她是个被学校开除学籍的大神,坚决抵制她成为她的嫂子。
我一概不予理睬,我早就认定她是要在我身边待一辈子的。
她的是是非非,和一些简短的背景,我一清二楚,那种闲言碎语,影响不了我。
而我早已翅膀长硬,可以单飞,不是一个活在庞大家族笼罩下,毫无自主能力的富家少爷,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也休想让她离开我。
我把她留下来,也可算得上是,力排众议了吧。
可她却越来越想脱离我的掌控。
我只能偷偷地害怕,然后想尽办法去解决我的害怕。
我们之间,也展开了一场心理的拉锯战。
我不与她正面交锋,旁敲侧击,试图慢慢影响,慢慢渗透她原本的生活。
我教会她如何享受西餐和意大利歌剧,让她明白按摩浴缸比公共澡堂'炫'舒'书'服'网'。
她喜欢画画,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便给她建造属于她一个人的画室,为她开鲜花店,饰品店。
我要让她依赖上这些东西,然后依赖上我,最后永远也离不开我了。
她想要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满足,为的就是怕她借着这些理由走出我的视线,扯断我们之间的风筝线,然后再也不会飘回来。
细数起来,我与她之间的分离,每天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与她吵架,每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就要“离家出走”,我多想一狠心答应。
就由她出去,多受些苦头,才知道我的好,才想要回来。
最终我也还是舍不得,没有一次放她走,都是我先道歉。
她只是个女孩子,只身一个人出去,万一遇上不测呢?
我不在她身边,要如何保护她?
始终是我为她担心的多,何时她也能像我担心她一样地关心我。
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她。
她受了委屈,厌烦那些丑恶的嘴脸,一肚子的火,没关系,都朝我撒好了。
只为了能把她牵制在我的眼前,只要她还在我的掌控范围内,走远了,我怕找不回来。
瞅准闲暇的时候,她去窗台上小憩。
我不明白她怎么那么爱坐在窗台上,高高地晃着双腿,俯瞰人流经过。
然后她便得意地笑起来,自诩上苍,神一般地睥睨着这些蠢货。
我要走过去,同她一起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吹风。
她扇扇手示意我走开。
“窗台太小。”
“哪里小,三个人坐都有富余。”
她于是把身体侧过来,一只脚翘上窗台檐,把整个窗台都占满了。
“这下就太小了。”
这是谁的家?她也太蹬鼻子上脸。
怨谁呢,反正都是我惯的。
也许是看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丑恶,也许是加之我的过分牵制,双重压力,她变得神经质了。
也变得冷漠。
她不再对生死是非做任何或激烈或浅淡的评判,失去了五年级生的一腔热忱。
这都是在那些面具中摸爬滚打的代价。
她也不再对我有着这样那样的抱怨微词,我说什么,她默不作声,然后去准确无误地照做。
半夜完成任务回来,便坐在大厅,不开灯,就着薯条番茄酱,看《oice有鬼》。
她的消极,其实也是她抵抗我的手段之一。
而这些举动,都隐隐地戳着我的痛处。
这意味着,矛盾已经升级了。
她的离开也许是势在必行的事,问题止在于,何时会被提到日程上来。
我只能痛苦地等待她先开口,还不能声张,不能试探,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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