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千年之续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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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续红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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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书生看他一眼,只淡淡哼一声,自闭目调息不去理睬。
  王爷也不觉触怒,仍旧笑着,“众人只知病书生前半生众叛亲离,却未料已至而立却又有此艳福……照说羽君姑娘和你同行时间也并不长,怎么就有此幸得佳人如此青睐?只是……不知你是否知道,羽君姑娘与你分开后,却在花散里做一名舞姬,却是为何呢?”
  病书生蓦地睁开眼,冷冷的目光投向王爷。
  “是吗……看来你也不知呢……那么,也没有什么可说,期待英雄大会吧。”
  香王爷转身,出了牢房。
  ……连病书生也不知道朱羽君为何做舞姬吗?这个臧云山庄的大小姐,脑袋里想的东西倒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王爷下令,今晚设宴,只几个好友熟人,交待了歌舞,令请羽君姑娘献艺。
  唯羽应了,只是王府的乐人奏起她常跳的乐曲却是不得要领,回报了,便特地召了花散里的乐师来。阿月不在,只得小玉川代劳。
  看到玉川便不自觉地想起小狗子……他没有再出现在臧云山庄,王爷这边却听说是偶尔来的。
  他的身份她没有说,不想说。也许心里,也还念着花散里的那些日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怨恨。
  换了衣服,坐在小玉川身边等着出场,心思有些不在,恍惚的惦记着书生,走了神儿。
  “你这女人,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小玉川摆弄着乐器冷哼哼地念叨了一句,唯羽愣了一下,回了神,无意识地伸手搓了一把他的头发……这倒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哎。
  小玉川很不满地推开,挥手间簌簌粉末兜头落了唯羽一脸,被呛得咳了几声,位于嚷嚷着:“这什么啊?”顺手刮了小玉川后脑勺一把。
  前面乐曲一停,还来不及再问,已经被忙宴会杂事的下人催着进了厅里。
  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舞跳得比今天无聊。唯羽心不在焉,潺潺转转间尽透着淡如清风的韵味。
  书生的伤,不知好些了没有……
  心思幽幽地钻出身体就要跑,突然后院里响起了一阵“刺客”的喊声。
  席间乐曲嘎然而止,王爷刚起身正要去探个究竟,身子一晃,竟然瘫软下去……有人下了药!?
那个念头一闪而过之际,厅里的人已经横倒一片。
唯羽大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身子一软跌倒地面,脑袋里昏昏沉沉就要昏睡过去,却又偏偏撑着一丝情形。
  视线所及,这屋里唯一一个没有倒下的人,却是小玉川。
  他放下乐器,起身,弹弹衣服走到唯羽面前。
  “怎么你也倒了?不是给你闻过解药的?”小玉川嘲讽的声音,蹲下来,“体质忒差。”一翻手不知打哪儿摸出两个药丸,给毫无抵抗力的唯羽灌下去。
  一时间腹中清凉,向四肢蔓延。
  “起来,我们走。”
  “去哪儿!?”唯羽爬起来,急忙追上掉头就走的玉川……
  地牢的门已经打开,守卫也已经全数搁倒。
  唯羽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守卫,跟在小玉川身后进了地牢。
  “川川,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
  小玉川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走路。
  “川川,走路不用那么专心,这里没有钱包可以捡……”
  “……||||”
  ……小玉川是不会自己跑来帮她的,身在花散里更不会知道她现在的情况。还有先前闯地牢为他们开路的人……
  唯羽心里隐约明白,能在这其中周旋,除了小狗子,不会有别人。
  病书生的牢门也毫无意外的敞开着,腰间的铁砸已经打开,人却有些昏沉。唯羽匆匆跑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脸颊叫了两声:“书生羿!?”
  病书生有些费力地睁开眼,借着唯羽的支撑站起来。
  “甭紧张,不过也中了点迷药,过了药力就好。”小玉川仍旧板着个小脸,不咸不淡地说着,借了个肩膀和唯羽一起撑起病书生。
  唯羽肚中腹诽,小孩丫丫,装什么深沉。
  “惊涛和孟荷怎么办?”
  小玉川看白痴似的瞥她一眼,“你还想带他们走不成?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们脱不了关系么?等你和病书生不见了,他们又正被软禁,自然就找不到理由继续关着。”
  “那我们要去哪里?”唯羽担心地看看书生的伤,恐怕根本逃不远。
  “去花散里。反正哪里都一样不安全,有花散里罩着,倒比别处好得多。”前半句是说给唯羽听,后面却又嘀嘀咕咕,“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王府里召了两次歌舞便遭了两次夜袭,这不是为了个不相干的病书生掀花散里的底吗……”
  唯羽却也越发的不明白……晴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仅仅只是,因着那愧疚,而良心不安?却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续红线 第四十章 血千手6
  床上的病书生,微闭的双目,低垂的睫毛。正在好转中的气色衬得他的皮肤如同质地上好的白玉,唯羽凑在床边,手指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游走,不敢碰触,嘴巴却嘿嘿傻笑着合不上。
  嗯,嗯。洗干净了,还是这么诱人。
  嘿嘿,嘿嘿……
  病书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一张咧着嘴,口水横流一脸花痴相的白痴笑脸大特写。
  硬压下想要一掌拍走“它”的欲望,大脑终于判断出这个笑得白痴到暴的不明物体就是那个“曾经”让他打算娶回家的丫头。
  “曾经”……呒,他的确得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领一个白痴回家。
  略略侧头躲过快要滴下来的口水,这才惊动了唯羽,发觉书生已经醒过来。
  “你、你……那个……伤,没事了么?有没有哪里痛?”匆匆缩回头去,揪过袖子擦擦……
  (蜓:……你揪的是书生的袖子……羽: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的衣服现在还不是我洗。)
  病书生略摇了摇头,看一眼自己湿了一块的袖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撑起身体倚着床边坐起来,唯羽急忙替他垫好垫子,然后回到凳子上缩手,缩脚,端坐,低头,摆好乖顺绵羊的标准待宰模样。
  病书生淡淡瞅着她,只看,不语。看得唯羽不敢抬头。
  “那个,嗯……我……其实,不是……”丫头变了结巴,心里犯着触,那个……书生,应该没有生气了吧?
  病书生的手抬起,修长,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触摸唯羽的脸颊。她受宠若惊地呆愣着,看到书生羿仿佛一切都已经放下,淡淡地对她一笑。
  宛若晨曦薄雾,朝光蒙蒙。
  口水……
  病书生这一次很自觉,淡然揪了袖子,替她擦擦。……虽然,是用刚刚已经擦过一次口水的那只……这叫虱子多了不怕痒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病书生淡然地问,好似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
  “嗯……我朋友的地方,应该不用担心,王爷不会那么快找到……嗯,大概……”
  病书生点点头,“帮你救我的朋友?这几个月,你似乎经历了不少……瘦了很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么?”
  那样温和安然的口气,听得唯羽鼻头发酸,心里满满的温热。
  伏下身子,趴在床边,将脸埋在书生的手掌中蹭蹭……
  “月公子没陪在你身边吗。”
  “嗯……他在外面帮我做事……”
  病书生的另一只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唯羽甜腻得都要飘起来,心里所有的紧张戒备都放松下来……
  头顶轻得几不可闻的笑声……“你倒是很忙碌……我听香王爷说,你似乎……已经是很不错的舞姬,嗯?这个……我倒是从来也不知道你有这个才艺呢……”
  唯羽的身体一僵,从刚刚温暖的天堂猛地跌进寒冷地窖。书生的口气是那样淡然,安详……可是唯羽的周身,却是一阵冷风飕飕而过……
  555好冷,缓缓,缓缓地,离开床边,“那个,你,该、该吃药……我去看看……”
  小心翼翼,一步步磨蹭到门口,瞬间已经冲出了门外,紧紧关上,后背紧贴着房门大口喘气。
  那个死王爷干么告诉书生知道……要是让书生晓得他现在就躺在花散里的一张床上,还不拆了她的骨头!缓下了紧张,唯羽的脸色渐渐沉寂下来……从再见面以来,书生羿……一次也没有喊过她的名字……
  身边有人靠近,唯羽转头,看到小玉川。
  “川川”甜到发腻的声音,心情立刻大好。蹦过去,伸手捏住那莹润脸蛋,捏捏揉揉。重见书生羿无处表达的喜悦,终于找到发泄的途径。
  玉川斜着眼睛冷冷瞪她,压着额上突突跳动的青筋,等着她蹂躏完。
  “川川,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没有连累到你吗?”
  小玉川斜了她一眼,丢下一个“废话”的眼神。……能不连累他吗?
  “我跟你们一起出来,王爷已经知道跟我有关系,只是虽然怀疑到花散里,却也没有什么确实的把柄。暂时不会有问题。”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花散里是什么地方?没点底子,敢收了我们这些人吗?但是衾花姐那里你不要露面了,王爷已经把沉鱼坊监视起来。”
  点点,再朝那脸蛋摸上一把,“谢谢川川”
  便跑去厨房看书生羿的药了。
  厨房里那个味道啊……呕。这什么蒙古大夫开的药?一股子驴屎马粪和着烂草叶味儿,飘得整个儿厨房简直就一驴圈!
  唯羽一个跟头险些被顶出来,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抵住门框,总算没跌下去。
  再看那帮忙煎药的小厮,估计已经被熏得没有了意识,两眼发直机械地扇着小灶的火。
  唯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没有反应。
  她干脆自己屏住呼吸,垫着厚厚的布把药端下来,倒进碗里。又好心地帮小厮打开厨房所有的门窗,感激的双手合十朝他一鞠躬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端着药碗回书生的房间。
  当初受伤生病的时候也没少喝过药汤,苦虽苦,却没有见识过这种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味道……如果孟荷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不用配这样恐怖的药。
  在进门的一瞬间,唯羽清清楚楚地看到书生羿那隽秀的眉毛微微的拧在一起,将脸转向了床的里边。
  ……书生羿,不是我故意想整你,实在是你身上又是伤又是毒,还有地方已经发炎,不吃不行啊唯羽沉重而夸张地叹着气,小小地聊表一下对书生的同情。
  (某蜓:同志们,不素某蜓想整书生,真的。
  只素……某蜓这么的可怜,被迫喝那些“仿佛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味道”的“驴屎马粪和着烂草叶味儿”的药汤,怎么着也得找个人和偶同甘共苦是不?)
  唯羽当然知道,这是上,书生羿最讨厌有三样……一是那些顶着正义的虚伪面孔却为手札而来的所谓名门;,二是唯羽太张扬,跟别的男人太不知拘束;三,就是吃药。
  她没有像上一次书生受伤时一样一勺勺一脸幸灾乐祸的给他喂药,而是躲在房间最远的一个墙角,捏着鼻子厌恶着那渐渐在屋里飘散开的气味。
  病书生微微皱着眉头,似无奈,似不情愿。
  唯羽的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他,书生面上仿佛浮现自暴自弃的神情,端起那碗药一仰而尽,驴圈里的烂草叶儿味立刻在鼻腔和口中蔓延开来。
  唯羽那满眼迅速膨胀达到顶点的同情让人看着心里窝火,索性把碗一搁,躺下睡觉!
  万恶气味的根源已经被解决掉,唯羽终于肯从她的墙角出来,小声问:“那个……书生羿,要不要吃点甜点?我有好吃的糖哦。”
  ……咦,干嘛不理人?
  凑上去,碰碰,不动。推推,还没反应。
  “书生羿……!”她干脆一条腿迈上床探头去里面看书生的脸,却突然被一只胳膊一带,一时天旋地转只来得及“啊”惊叫一声人已经被翻倒身下,一双温软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死机。
  ……重启……
  大脑在被雷劈般的轰然巨响中一片空白,缓缓找回知觉,只有嘴唇上的温热和探入口中纠缠的舌尖……片刻,撤离。还没有从那震惊中清醒,身子再次一翻,人已经从书生身下被丢出来,而刚刚那个现行犯却拿着被子把自己一盖,缩紧床的最里边,赌气似的不肯再理她。
  ……赌气,还是害羞?唯羽的大脑现在没有那个判断力,她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嘴唇,刚刚太过震惊而只感觉到书生温润的触感,这会儿,嘴里那怪异的气味却翻涌上来……
  555冤不冤啊,跟书生的第一个吻,竟然就在驴屎马粪和着烂草叶味儿之中匆匆而过……
  ……书生羿,你犯不犯得着这样来表达你的抗议啊?



续红线 第四十一章 血千手7
  唯羽和病书生,可以算是被困在花散里。
  自从她从王府将书生救出,王府的人不仅监视了沉鱼坊,还紧紧盯住了臧云山庄。这一点最让她郁闷,不能回臧云山庄,就不能取回手札,难得病书生就在身边,只要拿回手札,就可以交还给他。
  可是这样的郁闷之中,日子却是恬淡的。安宁着,平和着,每日里只守着书生羿,照顾他,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用做。
  煎药的小厮死也不肯再帮忙,唯羽只能在院子里架了小灶,用厚厚的布捂了鼻口亲自来煎药。
  八月,仍是炎热的时候,照在身上的阳光,可以让人感觉不到寒冷。
  人影倏现,她看到翩然立于墙头月下谪仙般的男人,……“阿月,你回来了。”
  阿月身形一闪,已来到唯羽面前,淡淡笑着,将一卷扎本放进唯羽手中。
  “这下子,江湖上该不会乱了套吧?”
  阿月漆黑绵柔的长发在阳光下发着黑珍珠般的光辉,清馨文秀的脸,浅笑盈然。他的声音,一如溪流般清澈,“谁知道呢。”
  展开手中的扎卷……半分血千手的手札。
  唯羽冲他嘿嘿一个笑脸,后退一步,鞠个半躬,“辛苦你了!”
  “那可是,自那日夜探入了金刀门便一直让我潜在那里,为了拿到你这东西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别总拿着一个失去神力的仙人当叮当猫使。”
  ……这样,只差姝娴手中的那半份手札了。
  远远看见帮忙的小厮慌张地跑过来,直嚷着:“羽姑娘!羽姑娘你快来!那位相公发疯了!!”
  脑袋里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唯羽顿时一震,没命地向房间跑回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已经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看到,书生羿那一双几乎滴血的眼睛,无端的陌生而疯狂。
  小玉川在房间里,拼了命地阻拦,却只换得一身伤痕。
  他躲避着病书生的掌,那掌心,触目惊心地红。
  脑中响起香王爷的话,……病书生,已经开始失了理智。
  并不是忘记了,只是,这些天的安宁,心里存了侥幸。
  心里突然有一种预感,悲伤而恐惧的预感,让她无法思考毫无理智地冲过去抱住书生。
  “书生羿!书生羿!!你清醒点,看看我!”
  阿月跟进了房间,绕道身后用力困住病书生限制他的行动,唯羽看着他的眼睛,大声对他说:“书生羿!你一定要清醒过来!我已经拿到了半份手札,只要再拿到剩下半份,你就可以解脱,你说过要离开这世俗隐居起来!不能就这样丧失自己啊!!”
  全然听不到任何人声音的病书生,突然一声长啸,甩开了阿月。血红的掌向眼前的唯羽袭来,阿月扑过来抱住唯羽向后闪过,人已至墙边,玉川出手阻拦却被弹开,重重地跌在一边,另一掌已向唯羽和阿月推来……
  阿月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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