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铫媖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希森轻轻抚摸了下如同熟睡了般的铫媖,没有等伊洁萝回答,或者说是不愿听到回答。
他闪开身,只淡淡说了句“孩子”,然后朝门外走去。
伊洁萝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先救孩子。
见他往外走,伊洁萝忽地开口道:“撒西糜,莉莉安是个可怜人,你就放过她吧。
希森顿住脚步,背对着伊洁萝,没有转身。
“就算莉莉安真的是那第三片灵魂碎片又能怎么样?等你拿到碎片,救醒的说不定会是芙塞娅!那样……铫媖可就真的醒不来了。”
“她会醒来的。”希森淡淡的说,语气却无比的肯定。顿了顿,又说:“我出去走走,请……保证孩子的平安。”
“恩,会的,这你放心。”伊洁萝点了点头,道:“孩子其实快出世了,这个时候取出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而且……他很强大,铫媖的伤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希森的脸色微微有些宽慰,低声道:“那么……麻烦你了,谢谢。”
伊洁萝先是一愣,随即有点受宠若惊的一笑。她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撒西糜这么客气。
孩子被顺利取出,是个漂亮的男孩,取名叫做:醒 撒西糜 该隐。只是铫媖依旧没有醒。
一切照旧,希森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连一点颓废的迹象也没有。而这,恰恰是另所有人担心的地方。
有事,若无其事,才是内心真的绝望。
伊洁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孩子的出世,希森会不会就此厌世?
如今,铫媖沉睡在彼威茨城堡中。如同一位睡着了的公主,嘴角含笑,安详宁静。她说:她无怨无悔。
内心,曾许下过那么一个小小的诺言:总有一天,她要醒来!她的爱人、她的孩子,都在等她……
已经有无数个人问过撒西糜:“如果铫媖不醒来怎么办?”
他始终回答:“他等,一直等,永远永远的等,直到她醒来。”
———
后记:
“泽泽小哥哥,我想去看爹地。”
一个俊美的小男孩抬头,用纯澈的琥珀色眼眸眼巴巴的看着苏泽斯,乌黑的头发垂落在肩上。外表像极了希森。只是……额……气质不怎么像,比较温和,可能是还太小的缘故吧。
“不行!”苏泽斯冷冰冰的一台下巴,气质像极了希森。
冷漠道:“说了多少遍了,把你那个‘小’字去掉。还有,你少去见撒西糜!你母亲就是因为他才会被害成那样的。”
“可是……”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委屈,可看看苏泽斯警告的目光,撇撇嘴,没敢反驳。
“那……妈咪她会醒来么?”小男孩扬起头又问。所有人都在等妈咪醒来呢,可是妈咪总是没有醒,是不是因为醒不乖呢?
“什么话!NiMa咪当然会醒啦!”苏泽斯瞪了眼醒,叹了口气,说:“NiMa妈是个好人,她会醒来的。”
“泽择小哥哥,你好像爹地哦,凶凶的。”小男孩小声嘀咕了句。
“什么?不准给我说像他!谁像那个害了铫媖的混当了!”苏泽斯听了,差点没跳起脚来。
“现在不像了。”小男孩颇为遗憾的摇头,仿佛自语道:“爹地是很优雅的,没有泽泽小哥哥真么粗鲁。”
“你——”苏泽斯一下子被咽住,他从不怀疑,醒只是看起来外表比较温和而已。、
谁说的呢?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太对了!
“泽泽小哥哥,贝丝蒂姐姐来了呢。”在苏泽斯欲要爆发之际,醒突然满脸笑容,天真的指着苏泽斯的身后叫道。
“什么?”苏泽斯忙换成一副温柔的表情,回过头看。
咦?没人?又被骗了?
猛然醒悟的过来,小家伙早已没了去向。
醒的内心独白:
爹地说,他要妈咪醒来。爹地说,妈咪一定会醒来。醒觉得爹地真的好爱妈咪哦,醒好几次都发现爹地摸着手上的戒指发呆,而且总是呆在妈咪的房里。
莉莉安姐姐说,爱能创造奇迹。既然爹地那么的爱妈咪,所以醒也一定想醒妈咪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醒很乖,不是么?醒会比爹地更强,醒要守护妈咪一辈子。真的,醒说话算话!
2008年12月7日
妈咪的乖宝宝:醒
第2卷 番外 第1章 在灰烬中等你上
她拨了她这一生中最后一个电话——颤抖着把手机贴到耳边,咬紧牙,费尽了全身力气开口说话。
“端木斐,你现在给我过来!”
“抱歉。”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平淡冷漠,再不复往昔的甜蜜温存。
“我很忙……并且,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她没再说话,失神的挂了手机,随意扔到一边。仰头,靠在墙上,滑至墙根,无助地缩成一团,疲惫的闭眼。
厨房的炉灶上正煎熬着苦涩的药汁,那时刚开回来Duo胎用的……
她出生于一个工薪阶层的普通家庭,她有一个很土的名字,叫马容容。所以后来她又取英文名,叫做Anna,尽管这个名字依旧很土。
“有什么是可以帮忙的吗?”眼前,是一双男士皮鞋。头顶,此磁性迷人的声线回转盘旋。她诧异的抬起头来,看见一个俊美帅气的年轻男人。
“我的脚扭了,而且鞋跟也断了。”她懊恼得说,落落大方,并没有因为是陌生人的搭讪而显得拘束。
“你是位漂亮的女士。”他看清了她的脸,勾了勾唇角说。
“你叫什么名字?”
“Anna。”
“Anna?嗯,是个经典的名字。”
什么经典?明明就是俗好不好?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走过来,扶住因单脚站立,而摇摇欲坠的她。
“走吧!看你一个人似乎有点麻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背回家。”
她迟疑了一下,看了自己又红又肿的脚踝,无奈点头。
就这样,她伏在他宽厚的背上,闻到了一股夹杂着海洋气息的烟草味,并且知道了他的名字——端木斐。
到了家,他小心的将她放在沙发上,买来药油,温柔的替她揉捏红Zhong的脚踝。这一切,由一个初识的美男做来,还真让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如同所有的浪漫故事一样,美好的邂逅,他与她的相识。他缠上了她,她也赖上了他,他们理所应当的走到了一起。
他温柔体贴,细心呵护,将她捧上了云天。百般的宠溺养出了她的坏脾气,但他指不知道?她的娇纵只针对他一个人?
他会买漂亮的礼物讨她欢心,他会说笑话哄她笑。
但她心里却清楚得很,她不是傻瓜,她知道他是一只游戏花丛的花蝴蝶,对谁都好。可是她明知如此,却甘愿装笨。沉沦于他的温柔,溺死在他的怀里,傻得将自己和盘交出。
男人千百种,晓得讨好女人的,除了温和的丈夫,就只有猎艳的浪子。他能看穿你的内心,丝丝缕缕都透露着YouHuo。
他们正式交往的那一天,他笑着告诉她,她将成为他第N任女友。
他笑得轻松,说得坦白,毫不掩饰,一副无辜的逍遥姿态。
霎那间,她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一点也不怪他。她只是怨,怨自己为什么可以装做不介意?
幸福无疑是短暂的,有时晴天刚到,转眼间便是急风暴雨。
早晨,她细心的装扮,露出最柔美的微笑,兴冲冲的赶往他的住所。
不期然的,她撞见了他散乱的床褥以及一个陌生的美丽女人。
愕然!愤怒!瞬间的压住,她如同没看见般,依旧亲***挽住他,无声地示威。
姿态是高傲的,心,却是卑微的。
张爱玲在送给胡兰成的相片背后写道:“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她的心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因为爱,她才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她才会变得卑微。
她看到了陌生女人眼里的不屑惊讶。女人说:“谁知道你是他的第几任女朋友?小心时间一到,新人换旧人。”
她的心,蓦然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她狠狠地瞪了那个女人一眼,扭过头,温柔而期盼低回头看他。
他是永远将她护在手心里的,她以为,这次,他一样会帮她。
第2卷 第2章 在灰烬中等你下
她失望了,他如若未见地与陌生女人调笑,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错愕,委屈,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慌了,缓缓地松开挽住他的手。
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昂着头,倔强的不肯落下。她向来要强,不肯在他之外的人前落泪。
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她猛地摔门,跑了出去……
追她啊!为什么不来追她?
她弯下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她不详地预感到,他和她就快要结束了……
她整宿没睡,缩在被窝里卷成一团,手机和电话都被她放在旁边。她在等他的解释。
然而整整一晚,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话,它们谁也没有出声。同她一起沉默着,窒息的沉默……
接下来,他没再找过她,她也没找过他。她的心乱了,可她不敢去找他。
她心事重重,彻夜失眠,逐渐变得消瘦憔悴。她去了医院,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她惊喜地抚摸腹部,细细的感受着新生命的降临。她看到了他们和好的希望,却也挡不住浓稠的担忧。
她犹豫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是我。”她紧张地握着手机,轻声开口。
“哦,是Anna,有事么?”他的声音动人如旧,听不出任何异样,仿佛依旧是相依相偎的恋人。
她微微放心,用愉悦的声音说:“我怀孕了。”
“谁的?”听筒那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欢喜的成分。
“啊?”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的阿。”
那边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她紧握住话筒,手心里是一片冰凉的汗渍。
“打掉,费用我出。”终于,他开口了。
“你说什么?”她惊叫起来,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强忍住极端的惶恐与愤怒,“为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为什么,打掉。”他的声音如同冷静的刀子,残忍的割入她的心。
她只觉得脑里“轰”地一声炸开了,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我是不会打掉孩子的。”她极力表现得镇定,可声音里的微颤却出卖了她。
“随你。”
“端木斐!你大混蛋!不是人!”她如同受了惊吓般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她到中医院开了Duo胎药,听说这种药很苦。她把它放到炉子上煎熬,结果连空气里也弥漫满了苦涩。
最后,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她想守住这份最后的希望。
如果他来的话……
如果他不来的话……
他最终还是没有来,她死了心,闻着散落在空气里窒息的苦涩,疲累地合上眼。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爱他,深得绝望。
药在煲里绝望地翻滚沸腾着,发出挣扎的闷吼。
炉子上的火依旧烧着,没有因为同情而熄灭。
大火漫天而起,据说是因为厨房着火引起的火灾。幸亏救援及时,才没使大火蔓延,造成更多的伤亡。
据说,这只是场意外……
据说,那是一个被抛弃的孕妇自杀所致……
据说,这场大火除了那名倒霉的孕妇,没有其他的伤亡……
据说……
总之,很多的据说,但谁也不知道具体的内情。
当端木斐接到Anna的死讯时,他只是叹了口气,漠然看看天空,然后顺带给坟上添了束百合。
蝶儿的心思怎么样?谁知道呢?又如何抓得住。只是苦了花儿,除了等待就是期盼。
端木斐也许是忘了,有个女人,曾经如此地爱他。端木斐或许也忘了,他的心,曾经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停留过的。
我这样的爱你,可你又是我什么人呢?你总从我身边走过,犹如从一道河旁走过。你碰到我身上,犹如碰到一块石头。你总是走啊走啊,不停的走啊。而我,却始终等不来你……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
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如果我真的爱你,就算你和我游戏,我也会陪你玩下去。你用虚情来玩,而我,却是用真意来玩。
第2卷 第3章 无期之约
“杀死她!”
“烧死她!“
“那个女人胆敢沟通邪神!”
“她亵渎了神圣!”
“杀死她!她该死!”
……
四面八方的唾骂声潮水般地涌来,人群拥簇着,要把她置于死地。
她一个人被孤伶伶的绑在木桩上,脚下推满了了凶凶燃烧的干草和树枝。
怎么办?Sutekh还没回来,恐怕也赶不回来了。如果他回来,看见变成灰烬的她,一定会伤心的。说不定还会发疯,那就糟糕了。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来得及对他说,她还没有和他像童话里那样幸福的生活。她不要死!她不甘心!
三年前,她十七岁,正值天真烂漫的年龄。她在族人围成的圈子里快乐的跳舞。衣袂飘飘,舞姿灵动,飞旋如花。
银钏折射着阳光熠熠生辉,随着她的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间,像是道道流星一样划破着虚空。那光芒,亮得灼伤了他的眼,刺中了他的心。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她遥遥对他粲然一笑。那笑,便注定了漫漫等待的命运……
后来父亲过世,她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做了司祭的助手,成为了备受人们崇敬的神职人员。
可是她不再笑,也不能再放肆的歌舞。她永远只能一个人,穿着冷漠的白袍,被苍白的色彩掩盖麻木着,像神祈愿,跳着毫无生气的祈福舞。
那舞蹈,庄严、神圣、优雅,孤独却唯独不见有快乐。
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她面前,打破了她的生活,像是破晓的阳光那样从云端照下,对她微笑,将她从黑暗的冰寒里解救了出来。
那天清晨,他找到她,一言不发地将她拉到花海,然后执着她的手,无比认真的说:“请单独为我跳一支舞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湖水般美丽的双眸,她竟失去了拒绝的能力。点点头,很干脆的答应,说:“好。”
她笑,身披霞辉,像是从云朵上盈盈降临的天使。提着裙摆,不住地在花海中飞旋、舞动。
银钏轻快地碰撞,击出泉水一样的“玲咚”脆响。久违的笑容爬上明媚年轻的脸庞,那种单纯的快乐,似乎又回来了。
他说:兰歌,你笑起来还是那样的好看。
Sutekh回来了,带着挚爱的象征——一枚光艳夺目的红宝石,红到极致,像血一样娇艳,幽幽散发着纯净的光亮,如同爱人哀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