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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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者-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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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柯说:“如果再没有听觉、嗅觉和触觉呢?竹林以什么方式存在呢?”

婷婷睁大眼,努力思考:“是啊,没有了任何感觉,竹林就没有了色彩、形状、气味、软硬……啊,它究竟以什么方式存在呢?”

靳柯说:“唯物论者说。这片竹林虽不以任何形式存在,但它毕竟存在,它就是‘有’,所以物质是本源,它决定意识。唯心论者说,这片竹林既然不以任何方式存在,那就是‘无’,所以先有感觉、意识。物质才会以某种方式存在。笛卡尔说,你们不要吵了,这物质和意识同样重要,他提出了所谓的二元论。”

婷婷说:“我知道,笛卡尔是西方近代哲学之父,说过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 。”

靳柯说:“对!在西方哲学史上。笛卡尔是第一个系统阐述心智和躯体问题的学者。他不但是哲学家,也是科学家和数学家。他和同时代的巨匠们,用精确的数学计算,来代替不精确地语言逻辑辩论,将科学从哲学分支出去。而被科学剥离地狭义地哲学,依然企图以语言分析方式来解释世界,在假设概念上绕来绕去,显得非常繁琐、吃力。从这以后,哲学似乎渐渐进入一个低谷,当今更面临悲惨境地。总之。哲学是对宇宙和人生的系统反思。力求提高人地精神境界,是一种形上学。”

婷婷说:“哲学太深奥了。在里面,我常常绕不过弯来。那艺术是如何作用于人的心灵的呢?”

靳柯回答:“哲学太玄奥了,所以荣格提出,人生问题最好用艺术思维方式解决。艺术,包括音乐、舞蹈、诗歌、小说、绘画、雕刻等,都是情感或精神的载体,通过情感渲泄,表达生命的体验和感受,展示心灵地追求和信念。艺术可以通过直觉,感受心灵中蕴藏着的神秘力量,以及由它带来的精神充实。”靳柯分别说了音乐、绘画和小说对人心灵修养的巨大作用。

婷婷又接着问:“那宗教又是怎么作用的呢?”

靳柯回答:“我的理解,宗教是靠造神,虚构一个神的世界,劝导和控制人的精神。如**教造出上帝、耶稣和天国。佛教则造出佛、菩萨、天堂和地狱。宗教是一种‘信则有,不信则无’地信仰。只要你相信,它确实会产生巨大教化作用。至于佛法的认识论,和中国传统哲学、经学的思维方式一脉相承,是一种禅的思维,又叫直觉的领悟。据说直觉甩开了概念思维,以全部精力用于直观顿悟,依佛教自己的名称叫‘正思维’。按佛家说法,禅地思维,比推理及形象思维彻底得多,所以它才能担当心灵解脱的重任。不过,也许是我的修为太浅了,我也试过,我始终抓不到禅悟这个东西。”

婷婷说:“我知道了,哲学靠推理,艺术是感悟,佛教求禅顿,手段不同,但都是为了认识世界,**心灵。”

靳柯说:“对!艺术修养,哲学修养,宗教修养,这是人类精神活动最高的三个领域。它们是一种养料,可以让我们的心灵变得丰富、高尚。我们要不枉来一趟人世,一生至少要在这三种修养里选择一种。婷婷,我很羡慕你,你有一个很好的职业——舞蹈艺术,可以直接炼就健美的体魄,体验和感受生命,**心灵智慧。”

婷婷想到自己的成就,是与大大对她自小关怀、培养有关,感激地说:“大大,我能走入艺术殿堂,真要感谢你。我必须向艺术感恩,它将成就我一生的意义。这两天来九华山,我收获很大。我才25岁,还很年轻,我一定要珍惜生命,好好修为,种下慧根,能够如蛹破茧而化蝶,飞向不惑的天空,让我这一生活得有意义。”

靳柯哈哈大笑:“好好好,说得太好了。”他情不自禁,捧着婷婷地额头,爱怜地吻了一下。

婷婷就势伸出两只胳膊,勾着靳柯地颈脖,给他一个结实的、温馨地拥抱。

正在这时,靳柯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见正是霍迈可的电话,连忙接听,但说话的不是霍迈可,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靳柯奇怪地问:“你是谁,是霍迈可朋友吗,霍迈可呢?”

她的声音十分焦急:“啊,我不认识霍迈可?我是医院的护士,告诉你一个不幸消息,霍迈可出车祸了。”

靳柯大吃一惊:“什么,出车祸了?他人在哪儿?有没有生命危险?”

护士说:“很危险,正在医院抢救。我们通过病人手机找到你,你是他什么人,你能来医院吗?”

靳柯脸色沉重:“啊,我们是朋友。在哪个医院,快告诉我,我马上就来。”

婷婷在一旁听见对话,知道霍迈可开车出了事,心里忽地一沉,脸色像纸一样惨惨发白。

第67章 婷婷痛哭

第67章婷婷痛哭

中午,霍迈可接到靳柯电话,得知婷婷去向,决定动身去九华山找她。他来到酒店餐饮部,找到酒店副总经理,交代了工作和晚上演出的安排。之后,便匆匆赶到停车场,开着自己的蓝色宝马,一路飙车出了城。

下午1点25分,霍迈可到了高速路口收费站。他把车开到路边,停在一辆警车旁,去了一趟厕所。当他走回来时,发现警车旁站了一位女警官,束腰挺胸,英姿飒爽。他打开车门,刚要上车,忽见女警官转过身来,向他招手。仔细一看,脸面有些熟,原来是洪芳。

洪芳是位漂亮的姑娘。几天前,霍迈可参加朋友的婚宴,在酒桌上认识了她。两人当时刚好坐在一起,聊得还不错,后来在舞会上,两人还一起跳了几支舞。霍迈可当时没顾上问她什么职业,没想到她居然是位警官。

霍迈可扶着车门,也向她频频招手,说:“原来是洪芳啊,你穿警服好靓啊。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的模样。我看到警官,心里总有些紧张。”

洪芳笑着说:“那你一定干过什么亏心事。过两天,我们得约个时间,你要好好交代。有过改之,以后见到穿警服的,就不会紧张了。”

霍迈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知道洪芳对他有好感,是在主动提示要和他约会。要是在过去,他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说不定会立刻出手。但这段时间,他心里只有婷婷,根本不想和别地女人搭讪。他知道,要追上婷婷,就必须改掉过去的坏毛病。爱婷婷,就必须感情专一,还得准备真心实意娶她。这个道理。根本不用谁来提醒。于是,他弯腰钻进车里。关上车门,降下车窗,对洪芳礼貌地摆摆手,一踩油门,离她而去。

霍迈可本以为和洪芳见面,只是偶尔邂逅。却没想到,两个小时以后。在九华山下,他俩会再次相遇。而且这次见面,她居然会毫不讲情面,把他控制起来,让他一度失去了自由。

在去九华山的高速路上,霍迈可一路飞奔,车速始终保持在120码的限速。大概30分钟以后,有辆警车呼啸着从后面超车过去。霍迈可当时心想。警车就是牛,可以如此超速驾驶,而不用担心会收到罚单。他万万没想到,那辆超车的警车,上面正坐着洪芳。洪芳出行的目的地,也是九华山。

下午3点半钟。霍迈可放慢车速,下了高速路口,开了没一截路,就遇到了堵车。他下车看了看,被堵住地车足有一公里长。他拉住迎面来的人,问他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告诉他,前面刚刚发生车祸,有一辆大卡车撞到一辆小轿车,正等待交警处理。

烈日当头,车无法开动。霍迈可急不可耐。他感到一阵口渴。便走到路边小超市里,买了两瓶矿泉水。没想到。他刚出超市,就和洪芳碰上了面。洪芳摘下警帽,披着头发,笑靥如花。一名年轻地男警官跟在她身后,见洪芳对霍迈可十分热情,用毫不掩饰的嫉妒眼光看着他。

洪芳笑吟吟地说:“啊,霍迈可,真巧啊,又见到你了。你上九华山啊?”她这么说,是因为从这里下高速的小车,大都是奔着九华山的。

霍迈可说:“是啊,朋友在九华山,我去和他们会面,你呢?”

洪芳说:“我们是执行任务,抓一对被通缉的男女。我们从收费站的摄像上查到,两天前,他们从这里下了高速,很可能去了九华山。”说着,把手上的两张照片递给霍迈可看。

霍迈可一看,正是靳柯和潘立婷地照片,脸色立刻大变。心想,原来洪芳他们到处查问,要抓的正是他俩,这得想办法通知他们。

霍迈可说了几句话,借口要上厕所,匆匆离开洪芳。他走到墙角,掏出手机,正拨着靳柯的号码,忽然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一把夺去了手机。霍迈可扭头一看,正是那位男警官。

洪芳走过来,一脸严肃,盯着霍迈可,问:“你要会面的人是谁?准备给谁打电话?”

洪芳问了两遍,见霍迈可沉默不语,便从男警官手中拿过手机。她在手机上翻寻,很快就查到了靳柯和潘立婷的手机号码,而且发现中午1点05分,靳柯给霍迈可打过电话。

洪芳盯着霍迈可,内心斗争了好一会,才说:“啊,原来你要会面的是他俩。对不起了,他们正是公安通缉的对象。为了防止你通风报信,你的手机暂时由我保管。你还必须和我们在一起,直到我们抓到靳柯和潘立婷,你才能自由活动。”

霍迈可被警察控制了,感到十分屈辱,很不高兴,说自己是香港人,随即提出**。但洪芳和搭档都铁青着脸,不理睬他。男警官只说了一句:“香港人有什么了不起?香港人也是中国人。”洪芳立刻用眼神制止了他地多言。霍迈可垂头丧气,他知道,**根本不会有效果。

洪芳和男警官走到一旁,小声嘀咕了半天。之后,不断拨打霍迈可的手机,试图和靳柯和潘立婷取得联系,但一直都没打通。原来,他俩当时正在参加释慧的法会,手机都按要求关了机。

20分钟以后,交通事故处理完毕。前面堵的车,一辆一辆都开始移动。

洪芳坐上霍迈可的车,让他开车,跟着前面的警车。霍迈可只好紧握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看看洪芳,想和她搭话。但洪芳一脸严肃,不愿说话。不一会儿。前面出现层峰叠嶂,山路也越来越险。霍迈可心情郁闷,心想自己和警察一起出现,靳叔和婷婷会怎么想。婷婷一定以为是自己告密,带来了警察。这么一来,就别指望婷婷会理睬自己了。霍迈可越想越闷,心情烦躁地按着喇叭。

洪芳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前面也没车过来,你干嘛使劲按喇叭?”

霍迈可也瞪她一眼。又继续紧张驾车。眼看就进入九华山脚了,远远看去,翠绿地山腰上,白白地公路盘山而上。九华山的上山路很险,号称有99道弯。迎面,下山的车也渐渐增多……

4点多钟,法会结束后。靳柯才打开手机。靳柯和婷婷来到竹林,正在聊天讨论问题,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霍迈可出了车祸。靳柯和婷婷都大惊失色,立刻回到住房,收拾了行李。两人找到释慧法师,说明了情况,打了招呼。来到停车场。他俩开着红色欧宝雅特,一路心急火燎,向山下医院奔来。

靳柯开着车,心情沉重,与婷婷一路无话。婷婷想到霍迈可痴心于自己,为了见她而出了车祸。心里十分难受。婷婷为霍迈可默默祈祷,但愿他没有生命危险。婷婷想,如果他脸部受伤毁容,岂不成了真正的小丑,难道不幸正被妙音师太言中,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到了医院,车刚停下,婷婷就冲出车,向急救部跑去。见到一护士,忙问出车祸的在哪儿抢救。护士看看她。指了一个急救病房。她疾步冲进去。见霍迈可躺在病床上,头脸全都被白纱布紧裹。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婷婷一见,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她心想,完了完了,霍迈可身上这么大伤,这下真的要变成小丑了。他是为找她出车祸地,这下自己又要承担责任了。

婷婷哭了好一阵,忽然有人拍她的肩。她回过头一看,一个大个子站在她身后,不是别人,正是霍迈可。婷婷吓了一跳,抬头看看他,又回过头看看躺在病床地人,又转过头来,见靳柯站在门边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哭错了人,躺在病床上地人,肯定不是霍迈可。

婷婷擦着眼泪,又恼又羞,狠狠地捶打霍迈可。霍迈可挺着胸,咧着嘴笑,任凭她发泄。他见婷婷居然这么在乎他,哭得这么伤心,心里甜滋滋的,说不出有多么高兴。

等婷婷发泄了一阵,住下手来,霍迈可才告诉她事情地经过。原来下午在来九华山的路上,他遇到两个警察,是来抓靳柯的。他正要通知靳柯,被警察发现,没收了手机。警察控制了霍迈可,一直用他的手机联系靳柯,直到4点多才联系上。为了诱引他们自投罗网,女警官冒充护士,谎称霍迈可出了车祸,果然靳柯和婷婷信以为真,赶来医院。警察在医院门口已布下埋伏,正等着他们到来,但就在红色欧宝出现地时候,突然有警官接到电话,接着就一声命令,撤走了所有的警察。

霍迈可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警察开始要抓你们,忽然又取消了行动。”

婷婷奇怪地问:“警察为什么这样兴师动众,要抓大大和我?”

霍迈可惊奇地说:“你大大没说吗?你难道还不知道,网上出现的报道?”

婷婷更奇怪了:“网上出现了什么报道,是怎么说的,你快对我说。”

霍迈可正要对婷婷详说,就见靳柯带着洪芳走过来。

洪芳走到婷婷面前,仔细打量婷婷,为她的美丽吃惊。她有些酸溜溜地说:“哦,你就是潘立婷?怪不得霍迈可为你痴迷,怎么问,都不说你们在哪里。”

婷婷看着女警官,一脸迷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洪芳笑了笑:“没办法,我们是奉命行动。还好,局里的电话来得及时,说省委**孙长海做出指示,已经取消对你们的缉捕,否则,你们肯定要吃些苦头了。”

霍迈可见到洪芳,想到刚才受到的不当待遇,忿忿地说:“洪警官,我是香港人。受国家法律和香港法律双重保护,我要为你们下午地不当行为,通过律师起诉你们。”

洪芳多次看过霍迈可地表演,早已迷恋霍迈可。其实,几天前参加朋友的婚礼,她坐在霍迈可身边,是让朋友特地安排的。就为了和他接触。现在,她知道霍迈可已有心上人。而且是这么优秀,自己无法与之竞争,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涩和难受。

洪芳眼里晶光闪动,说:“霍迈可大经理,你当然有权利了。你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起诉我们公安机关。但不管你怎么做,我现在想邀请你们三人。到旁边的咖啡店坐一坐,我正式为下午地事情向你道歉。”

霍迈可害怕和洪芳一起,又会生出什么事来,便说:“洪警官,那就不必了,这是多此一举。”

洪芳说:“我当然还有话对潘立婷说。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武奋强今天中午自杀身亡。你们想知道吗,他是怎么死的。临死前写了什么话吗?”

三人都很震惊,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武奋强自杀了?”

洪芳说:“对!我父亲就是他们派出所地所长。下午我接到父亲的电话,说了武奋强自杀地一些情况,你们想知道吗?”

婷婷看了看霍迈可,说:“既然洪警官有话要对我们说。我们就去咖啡店吧。”

霍迈可听婷婷这么一说,只好点点头,当然,他也很想知道武奋强自杀的一些详情。

四人来到咖啡店,在一个僻静处,围着方桌坐下。服务生很快就端来四杯咖啡,地道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但一时还没人想喝。武奋强自杀的消息,让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大家都在想着心思。气氛十分沉闷。

还是靳柯先开口问道:“洪警官。武奋强为什么自杀,在哪儿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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