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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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你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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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她姐姐就离开了西安。走的时候我们去送行,姐妹两个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子歌上车之后,我们一直等到列车驶出站台。回去的路上,她不想坐车,我们就一直走,我知道她在回想过去,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她们的快乐和她们的秘密。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跟着。
  她说因为自己的任性,使得父母连同姐姐一起受连累,如果这些年自己没有离开武汉,姐姐早已经嫁人,并有一个很不错的职业,而妈妈也不必受罪来吃这里的食物。总之是越说越把一切罪责加在自己身上。
  我就问她生活究竟是什么,如果她不走出来,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外面的精彩,而她又怎么知道她的父母还有姐姐在这里就不开心?
  她苦涩的看着我:“我哭一会就好了。”于是在路边,脸埋在我的怀里。
  有一天中午,大力神很是暴躁,莫名的把自己的手机一下子摔了出去,就是那个我怎么也学不会的什么抛物线状。然后坐在床头一直抽烟,好像是希望能被烟雾缭绕、得道成仙吧。
  最后,如苦菜花般凄惨的说自己的女人在法国那边有好几个追求者——那群傻逼花父母的钱,不好好学习,整天寻思女人。而他的女朋友好像是有一些动心了,毕竟两个人只能在电话里面卿卿我我而非亲亲摸摸。他把她骂了一顿,说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归气话,最后这小子竟然报了一个法语班,打算以后追到法国去。于是每天开始发愤图强,改为在外国语学院上课了。
  我不习惯喝咖啡,和别人相反,我喝下去之后,就感觉浑身软慢慢的,只想睡觉。当他们每天熬夜打麻将的时候,我就会冲几包,喝下去,钻进被窝,雷打不动。
  我很怀念那段时光,下雪的晚上,开着灯,大家在被窝里面,随便聊天,有关往事、糗事、轶事,天南海北的,没任何负担。到最后,大家都懒得起来关灯,就一直亮着,随它去。早上醒来,看到一大片雪花,就感觉新奇,像个孩子。
  老大有时候会来宿舍住几天,好像这里就是他的行宫,但我们只是宫女而已。有一天晚上,让我很愤怒。那时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他使劲用脚把我推醒,说:“小陆,我晚上喝了几杯茶,睡不着,咱们聊聊。”我只好勉强陪着他,说了没三句话,就听见了他的呼噜声。
  晕!没救了,让我失眠到好久。
  他说他们班里面发展了好几对男女,说话时的样子很是羡慕。
  我在旁边开玩笑说:“小心我向嫂子打小报告。”
  他一本正经的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叛徒。”
  他还说我们寝室是整座楼上最厉害的:一个把罪恶的黑手伸入军校,一个更厉害,直接跨国犯罪,只有他自己自产自销。
  我们都笑了:“离你的七年之痒还很远吧?”
  他就说没有人真正体谅他,如果自己也是外地的就好了。
  我们都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他是个好人,好男人。
  隔壁寝室住着一个法硕,人怪怪的,我们对他都很反感,有几次差点打起来。我们就一直寻找机会打算整整他,终于有一次被我得逞。
  那时趁他不注意,我把他的牙膏全部挤出来,换成了清洗剂。看样子是,他用了很久,都没发现。
  结果我们寝室其他人每次用物品前,都会警惕的问:“小陆,我可没得罪过你吧?”




新任老大

  宿舍停电那几个晚上,我大多是坐在阳台上看下面时不时闪过的灯光,而民商那两个小子却钻进了女生宿舍,美其名曰“保护女同胞”。
  回来之后却大发感慨:“奶奶的,没把我憋死,都是些什么味道呀。还是自己寝室空气新鲜、卫生整洁。”
  学校女寝有一段时间经常丢失内衣,但是大家就是逮不到那个变态狂、恋物癖。我当时很损的说:“这老小子肯定30岁以上了,而且属于数不到三就结束的那种。”大家纷纷点头赞同,然后彼此相问:“你数到几?”
  有一个行政法学专业的女同学一年之内接连丢失了4部手机,搞得她的男友很心烦,最后给她买了一部老款的诺基亚1100,女孩子很不高兴。没办法,男孩只好忍痛把自己的那部给了她,但是还是再次丢失。丢失的经过可以说很戏剧、很神奇:一个中年男子去她寝室说是检查空调情况的,她就让他进来。他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随便开关了一下空调,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她,最近学校里小偷比较多,要她加强防范。
  过了一会,女孩惊讶的发现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不见了,才明白过来那个人就是贼。还好,那个贼让她加强防范的时候,她没有说“谢谢啊”。
  有好多人的手提电脑被偷走了,还有的直接是把台式机的内存条拿走。大家都认为是内部人员所为,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大力神就整天在寝室转悠:“你们说他怎么就不来偷我的呢?”
  我们笑着说:“你不去偷别人的就万幸了。”
  确实,这小子很会偷,最擅长偷心,或许确切的说是偷腥。他总是说北京“天上人间”的美女多如云,看得人心血沸腾。我就在一旁使劲点头赞同,他就问我是否也去过,我连忙摆手说:“我可没有去过,不过只要一看招牌就知道是个好地方。”
  他继续追问:“怎么就知道了?”
  “奸人上天呀!”我没好气的说。
  他想了一下:“你小子真毒!”
  班上好多人报考了司法考试,其实在研究生入学第一年就通过了几个。
  看着那些厚厚的教材,做不完的题目,我就没有信心,感觉特没劲。于是别人拼命学习的时候就我一个闲着,显得很孤单。
  他们总是做各类模拟题,关心最新的动态,相互交流心得,好像很有学术气氛,但是大家都为此变态。民商小伙一觉醒来就对自己说“我行”,另一个就说“我能”,好像海尔兄弟转行为电信做广告般。
  隔壁寝室有个小子每天熬夜到3点多,除了睡觉、用章光101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寝室里面的外卖饭盒堆满了墙角,偶尔放松一下,会来我们寝室转一圈,然后两眼冒绿光重复同一句话:“给我一个女人。”
  大家也通过这种方式铭记了另一个“九一八”,我只知道我们寝室一个也没有通过考试,而对面寝室过了3个,另一个每次都差三五分。到毕业的时候,好像诉讼法学专业的通过率最好,我们专业是最差的,可能是我拖了后腿吧。
  其实那些过了司法考试的,到最后,几乎都没有从事律师行业。大家心照不宣的,只是为以后的就业多一个选择或加一个砝码。
  好多人开始恋爱,有的甚至把目光转向了中学生,觉得她们单纯。后来看帖子终于知道了“单纯”的最新含义:只喝纯净水,只用纯牛奶。那个曾经只喜欢孕妇的家伙也改变了口味,追随了主流,我们就说他堕落了、没个性。
  那个冬天里,唯一让我感觉难过的事情就是老大最终搬出了寝室,把床位让给了他们专业的另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他的呼噜声比老大的更响亮,而且从来不承认自己有此行为,哪怕是我熬夜录音也不承认证据的可采性。还好,他也继承了原来老大的一贯作风,经常请我们吃饭。唯一让我们难堪的,就是看到美女的时候,他总是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别人不放。那时候我们都躲的老远,免得溅身上血。
  记得刚上研究生的时候,老大问我们什么叫做成熟,他语重心长的说:“成熟,就是迎面走来美女的时候,自己要做到不受任何干扰,待美女和你擦肩之后距离相差10米以上时,你才转过身,细细品味她的身影。这,才是成熟!”我们很无奈,很无辜。
  新来的这个总是对我唉声叹气,反问自己为什么还是单身,怎么就没有哪个妖精恋上自己。我们就劝他:“三十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另外一个三十年?”他不说脏话,但是会用那高度近视的眼睛狠狠盯着你,死死的。
  我去过他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发现里面有好多美女,就怂恿他内部解决。他告诉我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没钱没车没房,长得再帅也没人搭理你,甚至会鄙视你怎么不去做小白脸。他们所的那几个女人身边同时有多个大老板,他除了端正眼镜看一下之外,连想都不去想。但我就会想:燕歌究竟看上我哪一点呢,以后我会不会也面临这样的结局?




报告会

  燕歌开始把我正式介绍给她的朋友,大多是军校的一些女孩。她们很开朗,也很疯狂,但只是在私下里。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有时候看到她们一起走在街上或者聚餐时的样子,我总忍不住要想:怎么看都像一群尼姑。
  我很少和她们开玩笑,并不是怕燕歌不开心,而是真的没多少共同语言,见过多次还是那么拘谨,可能是因为彼此的身份使然吧。
  她们都很能喝酒,而且根本就不需要劝酒。每次唱歌也都做麦霸,好像十项全能般。我总是问燕歌她究竟练习过射击没有,她总会做出一个枪决的姿势对着我,但什么也不说,搞得好像不能说的秘密似的。
  记得小时候,自己很想成为一名军人,喜欢那身绿色,除了帽子。但是大学参加军训之后,我就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自己真的不能吃苦。随后就想:做不了军人,至少要找个军人女友。不过现在一看,还真灵验。
  我告诉燕歌之后,她故作失望状:“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接近我的。”
  她说自己最想学习弹钢琴,可惜没有天分。小时候看到小朋友在台上表演时感觉很羡慕,长大之后依然想拥有那份荣耀。有时候她也会想,怎么当初就考取了军校,便宜了我这个傻瓜呢?
  我就说:“这都是命中注定吧。”
  “那你一定不要离开我。”她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凄惨,临终托孤般。
  我想,即使我们以后结婚,结婚多年之后,她还会有这种想法。
  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也许,命中注定吧。
  我们开始喜欢威尔史密斯的影片,感觉他很酷,是那种很感性的。几年后当我看《我是传奇》时,给我的震撼更加强烈。她会翻看我每期必买的杂志《看电影》,但她只是喜欢看最后的“大家来找茬”。而我的品味也不是很高,我总是细细品味“□参考”里面的语言,并千方百计找到影片一个人偷偷观看。
  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龌龊,很没有出息,但总是改不掉。而且相信自己以后肯定会叛变革命,只要敌人使用美人计。
  有一天夜里感觉很奇怪,居然梦见了邻居家弟弟,而他浑身是血,头厚厚的裹着面纱。第二天下午,家里就打来电话说昨天邻居弟弟在上班的时候,工作车间倒塌被砸在了下面。
  我知道那个晚上是他托梦来的,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走这么远来特意告诉我。他刚搬到我们小区还不到一年,一个很不爱说话的孩子,夏天的晚上我会带他一起出去玩耍。
  听说被送入医院的时候,他还很清醒。当家人赶到时,医生却怎么也不愿意他们去探望。晚上的时候就死了,很离奇。大家都说是因为他们单位有意让医生害死他的,毕竟,赔偿死亡抚恤金总比永远照料一个脑瘫病人省事。这些我并不清楚,而他在梦里也没有告诉我,一如既往的,不爱说话。
  这是那一年里面,我见证的两次死亡,都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的亲人之间。
  我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但我还是在自己的左臂上纹上了040902这六个数字——爷爷离开的日子。我知道以后数字还会更多,而我永远也不会习惯,只能去默默接受。
  福建仔想和我联手再次痛扁那个讨厌鬼,我就说:“你烦不烦,哪有打人打两次的,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结果他打算自己搞定,回来的时候却鼻青脸肿。我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在晚上堵住那小子一顿狠揍,打完之后告诉他,我的忍耐很有限度。
  我真的不喜欢暴力,因为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害怕自己的野性。
  临近寒假的时候,我们去听了一次报告会,马克昌老先生关于死刑存废问题的探讨。好像是长达三个多小时,而我听了半个钟头就溜了,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做学问的料。
  我只是心疼我的那些钱,每年交一万多,却上不了几节课,因为好多次课,导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缺席,他们总是在忙,不像我们只是瞎忙。
  有时候几个人就想一起去状告教育部,研究生教学究竟是什么样,这算不算欺骗?我们都傻的可以。
  逃离了报告会后,我泡在图书馆里一直待到吃午饭的时间,就去食堂。路上碰见其他专业的同学:“小陆,你们班不是和马老一起聚餐吗?”
  我说不知道,也没人通知。拿了两个馒头在那儿啃的时候,又看到了我们班上其他几个同学:“好像只是通知了几个比较优秀的人陪马老的。”
  心里一想,也对,我们去了不是丢学校的脸吗?现在这个社会,偷人也不要紧,就怕丢人。




圣诞节

  期末考试还是那个样子,满目疮痍,乱哄哄的一团糟。有些科目就是写一篇论文交上去,然后堆在办公室的角落里,尘埃落满。成绩依然是想当然的等着恩赐,评选优秀的时候我直接就放弃了,懒得去掺和。
  在寝室打扑克的时候,新任老大就说:“你们的某位导师好像在和妻子闹离婚,但是他所有的家产全在妻子的名下。听说当时是扔给他50万,让他滚。”我们都笑着说:“有没有这么夸张?”
  做学问的,原来也和我们一样,有生活上的烦恼,靠。
  我并不想说脏话,我只是忍不住想骂几句,因为那三年的生活,白白虚度。
  我知道最大的责任在自己,但我不“骂”自己,而是“抽”。
  三年后,我的收获无非是多长了几斤肉,多认识了几个人,多了一张纸文凭。从那以后,别人问起我的学历时,我总会不好意思的说:“本科没毕业就退学了。”感觉做人要诚实。
  没事的时候,我还是和燕歌在一起,哪怕彼此都不说话,我也感觉'炫'舒'书'服'网'。
  有一次她笑着告诉我,原来我送她的种子,发芽开花而且还结了果,其中就有一个很大的冬瓜。她妈妈说这回可省了买菜了。当然并不都是冬瓜,有一些是花,也开了花,很漂亮,只是品种很差:牵牛花、向日葵。。。。。。
  老实的我被那些卖花的奸商真诚的欺骗了。
  我问她喜不喜欢那些花或者我的傻的时候,她笑而不答。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们约好在钟楼相见。但是街道上堵满了车辆和行人,时不时有车子报警器的鸣声和别人的笑声响起。我坐在巴士上,感觉行进的速速太慢,就下了车,慢跑着躲闪行人,向钟楼前进。
  一片节日的气氛,大人、孩子戴着红红的帽子,橱窗里装饰一新的圣诞树,闪闪发亮的霓虹灯,热情洋溢的笑脸。
  我实在听不清楚她在电话里说的位置,最后我看到了人群里她在向我招手。我试着想穿越人群,走过马路,但是实在是太拥挤,几乎寸步难行。就这样,我在马路这边,她在那边,彼此听不见对方的语言,只是用手比划着,笑着,做着鬼脸。
  我们同时向对方靠拢,躲过一个又一个身体,起码用了足足三十分钟,我们终于碰到了对方的手,她一下子跳到我的怀里,我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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