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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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完结+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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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如此,陆清辉整天苦读,几乎除了吃饭和上茅厕都不起身,贺文麒看着都替他担心,生怕这家伙还没考试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他也试着劝了几句,只可惜超越这个时代的读书理念,他们自然是理解不了的,陆清辉就算理解,也挡不住旁边的人都在苦读,他没有那种良好的心理素质可以遗世独立。
  贺文麒说过两遍就没有再说,有时候与众不同也是压力的来源,要是陆清辉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将来考中了也倒罢了,要是没有考中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迁怒。因为他年岁还小,贺余庆倒是说可以缓几年,他只每天将或许会考中的书册一遍遍的熟读,力求能够倒背如流。
  除此之外,贺文麒便求着贺余庆将历年的考题都写出来,开始琢磨起大致的范围来,猜题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但要是猜中的话,效果绝对比其他的办法都要好。贺文麒倒是没指望自己能够一举猜中,但根据这些考题,可以划出大致的范围,范围之内的书就要苦读,范围之外的吗,通读一番也就够了。
  这样一来,贺文麒倒是觉得自己的压力顿减,还有时间能取陆清辉家里头借一些旁门左道的书来看。陆清辉最近是压根腾不出时间来,见他这般悠闲便觉得不痛快,索性把人拉着一起看书,贺文麒倒也不觉得辛苦,反倒是把自己的成果拿出来一说。
  陆清辉听着也觉得新奇,但到底是不太相信一个八岁孩子的成果,看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是要做好,倒是对于监考官的喜好打听了一番,这才说道:“据说这次出题的大人性格方正,估计考题也不会太偏。”
  这样的出题官,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好事,不过一般而言,考童生的时候课题都不会很偏,毕竟这才是科举的第一关,要求还是较低的。童生说到底连个秀才都不是,尤其是在京城附近,谁知道来考试的人是哪位贵人,府试的主考官,真心是一个都惹不起。
  对此贺文麒倒是羡慕不已,贺家虽然一直住在京城,但其实祖籍是在青州,虽然距离京城并不远,但一路过去没有水路,只能骑马或者做马车,至少也得走十几天的功夫,实在不是让人舒坦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这个事情到底是太早了一些,在贺文麒烦恼崔景山怎么跟吃了催化剂似的,一个夏天就超越了自己的个头,朝着傻大个的方向发展,陆清辉整日勤学苦读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出人预料的消息,今年的府试被取消了,原因就是历朝人民的顶头上司,全国人民的皇帝陛下生病了,据说还病的不轻。
  凡是封建社会,在皇帝临死,新帝上位这段时间,都是最为混乱的时间,一个弄得不好,百姓就要遭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这位景帝是历朝的第三位皇帝陛下,按照封建皇朝的尿性来算,按理说不是秦朝那样短命的,怎么样也还能传个一两代。
  历景帝是有个许多传说的帝皇,跟大名鼎鼎的康熙有的一拼,当然,这位皇帝的才能似乎在夺位的时候已经用尽了,轰轰烈烈的“宣武门”之变自后就归于平庸,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位皇帝生了一连串,二十二个儿子,如今最大的已经三十出头,而最小的还在嗷嗷待哺,这还不算尚在后妃肚子里头的那些。
  儿子多了,国家就要乱了,尤其是那位被封了太子的,已经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如今自己的儿子都快要娶妻生子了,偏偏老头子身体还硬朗着。
  皇帝陛下这次是真病还是假病,他们这些小民无从得知,只是从这一日起,京城的气氛却越来越紧张,一到晚上便执行宵禁,再也听不见人声。
  学院里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学子显得坐立难安,有些眼中闪着愁踔满志,有些却惴惴不安,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即使是陆清辉,看着似乎也有几分焦躁,不过他焦躁的主要原因,估计还是府试被取消了。
  贺文麒倒是该吃吃该睡睡,说实话,这种高层的角斗,跟他这样的市井小民压根就没有关系,难道太子造反,或者哪个皇子造反,会拿他出去遛马不成。当然,他有时候会担心一下,忠勇伯府那边会不会出幺蛾子,毕竟这年头还有一个词叫做满门抄斩,要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那就真的太倒霉了一些。
  谁知道李氏听了他这话,倒是冷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说道:“若是几十年前的忠勇伯府,倒是需要担心一下,如今,家里头出了一个在工部任职的大老爷,其余都是玩垮字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不过是伯爵府的名头好听罢了,谁会耐烦来拉拢他们。”
  李氏的话果然是精辟良言,这一年京城的百姓过的战战兢兢,但等开春的时候,一切还是风平浪静,一直等到快入夏的时候,才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太子被废了,而贺家,果然是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政变

  景帝在位已经三十年,如今已经六十出头,已经到了花甲的年纪,古代人的寿命比现代人要短很多,再过几年满了七十大寿,这位皇帝就该到古稀,就是死了也得是喜丧的岁数。而太子从出生之后就是皇后嫡出,当了整整三十年的皇太子,也怪不得他忍不住。
  那一天的晚上隐隐约约传来喊杀的声音,据说第二天起来,东大街的街道上都是血红的颜色,幸好贺家距离东大街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风波几乎没有波及到这一块平民的居住地。太子兵败之后,一些散落的散兵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但大部分也是冲着富户去的。王老头年纪大了,甚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这样的惊天大事,贺文麒是无能为力的,闷头睡觉到了第二天早上,想要出门打探打探消息,李氏却紧紧的拽着他不准出去,一直等了三天,家里头的新鲜蔬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外头也隐隐有了热闹的声音,才总算放了手。
  京城的老百姓对政治十分敏感,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出大事情了,但三天过去,老百姓似乎也恢复过来,该吃吃该喝喝,甚至小摊贩也照常出门摆摊,贺文麒去常去的摊子喝了碗豆浆,老板娘照旧也是笑嘻嘻的,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次的政变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过去的时候,景帝将废太子之事昭告天下:“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虐众,暴戾□□。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结党营私,残杀兄弟!”简简单单的三十二个字,却将在太子位置待了三十年的太子直接打入了深渊,若无万一,再无起伏的可能。
  这时候老百姓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还真的是心狠手辣,在政变的时候,不但学习他老子来了一场“宣武门”之变,还直接刀起刀落,直接将成年的王子一锅端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老皇帝留有后手,以这位太子的凶煞手段,说不定皇帝的位置真还是他的。
  太子伏诛,□□羽纷纷入狱,皇后所在的贾家直接被灭了九族,早在太子兵败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在了坤宁宫内。大清洗从这时候才刚刚开始,菜市场那边的刑场几乎没有一天是空着的,每日都有人血来冲洗。贺文麒跟着去看过一次,从这一次开始,他充分的认识到,这里已经不是法制的社会,黄泉高于一切,他将来要走仕途,若是有一个万一,也将会带累自己最亲近的人。
  投资王子固然是回报最高的,但也是风险最高的,如今从太子到十四王子都被诛杀,太子心狠手辣,连唯一的亲弟弟七王子居然也没有放过,皇后一条白绫把自己吊死,估计跟这个也有干系。
  这些龙子凤孙的子嗣,最多不过是贬为庶民,皇帝除了将太子绞杀之外,并没有再杀隔一辈的孙子孙女,只是将他们一个个圈禁起来,估摸一辈子也再没有出来的可能性。毕竟太子的几个子嗣都已经长大成人,要说他们一点儿没插手,皇帝是绝对不相信的。
  而跟随太子的那些官员却没有这么幸运,重则满门抄斩,轻则流放北地。最惨的就是后院的那些女子,一夕之间从官家夫人,官家小姐变成了官奴,按照常理,这些人一部分是要被充为宫奴,但这次景帝是恨惨了这个太子,将这些女眷全部打发进了妓坊,甚至有一些被送往了军营。
  对于这些女人来说,这样的未来是生不如死,红楼前面的石头狮子上面,也沾上了不少小姐夫人的鲜血。不少人被送到这里的时候,直接就撞了石头只求一死,若是死了倒也罢了,若是一下子没撞死,受到的罪只怕更多。
  贺文麒看着心里头沉甸甸的,以前他对皇权总没有清楚的认识,而这一刻,他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世界,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人命。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女扮男装,打算考取功名的时候李氏会那么的害怕,若是被发现,很可能也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第一次贺文麒有了一丝退却,但随后却又把这些心思打消了,即使他乖乖的当一个女人,将来嫁人生子,难道就能确定将来的丈夫不招惹事情不成。既然都是不保险的事情,何不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这一年的春天,历朝的百姓都过的战战兢兢,太子政变案牵连甚广,更别说这位直接宰了十几个兄弟,无数个侄子的性命。纸扎店估计是这一年最赚的店面,单单那几个皇孙贵族的后事,就让内务府忙不过来了,其他的人就只能靠自己。
  这一场动乱一直持续到了夏末,等天气再一次凉爽起来的时候,皇帝似乎也不想要这种沉重的气氛,重新开了恩科,陆清辉倒是可以直接接着考试。按照贺文麒的想法,这种时候考中功名倒是大大有好处,一下子杀了那么多的官员,肯定得提一些上来吧,这样的话,新人就有空位可以进去了。
  如今景帝的身体据说大不如前,他毕竟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到底能坚持多久都是未知数。偏偏景帝身边成年的王子,只有一个三王子还活着,但这位三王子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看着倒像是要比皇帝更早咽气的,大概也正是因此,太子那时候才没对这个看着就要死的兄弟下手。
  景帝儿子是多,但如今剩下的却少了,二十二个儿子,十七个直接被宰了,一个如今半死不活的,一个被他自己杀了,如今就只剩下了三个,这里头一个还是年仅两岁的小娃娃,就算景帝还能再活十年,这位估计也悬了。
  而剩下的这两位,一位是宫中诚贵妃的幼子二十王子,据说从小调皮贪玩,如今十三岁。原本以诚贵妃的受宠程度,这位也该是在被绞杀的范围之内的,但偏偏那一日这位王子贪玩,在冷宫跟宫人玩躲猫猫呢,所以就逃过了一劫,倒是他娘诚贵妃为了救皇帝挡了一刀,如今也是重伤未愈,为此皇帝对母子俩更是高看了一眼。
  除去这位,就是宫人所出的二十一王子,这位在宫里头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生育了二十王子的宫人还是洗衣房出生,据说还是罪人之后,因为长相美艳被皇帝春风一度,生了二十王子之后也被抛之脑后,这些年也就混了个美人出来,据说还是皇后看不过去给封的。
  诚贵妃母子备受宠爱,而王美人跟二十一王子简直成了透明人,至于还在襁褓的二十二王子以及他的生母旬美人,皇帝倒是还惦记着,时不时的带在身边,只是这位王子实在是太过于年幼,除非皇帝想玩一出摄政王的游戏,否则绝不可能选择他作为继承人。
  二十王子登基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这一切跟贺文麒暂时无关,因为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李氏一直担惊受怕着,尤其是在她的一个旧友也被牵连发配边疆之后,心情更是低落,贺文麒不愿见她如此,便响起接着父亲忌日再去一次寒山寺。
  一年过得飞快,听到为亡夫办忌日,李氏倒也不抗拒,终于将悲愁暂且放下,别说她家自身难保,就是有权有事的,这一次也绝对不敢出手庇佑参与□□谋反的官员家眷,毕竟皇帝如今正是忌惮结党营私的时候,谁知道一出手,倒霉的会不会就是自己家。
  再一次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到了寒山,看着漫山遍野风景依旧,贺文麒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朝中变幻距离他实在是太远了,就是李氏,如果不是有姐妹出事,恐怕也不会伤心这么久,说起来,忠勇伯府倒是好运气,这次谋反发生的时候,太子压根没瞧上他家,自然也就没有牵扯。
  贺文麒扶着李氏一步步走上台阶,想着自己如今已经九岁,算虚岁的话,其实已经十一,三年之后的院试或许也该参加一下,毕竟几次考试下来,没有三年也是完不成的,到时候也该有十六七岁,这样的年纪,在古代也不算是小孩了,谋个外职或许也有可能。
  等进了寒山寺,这一次来迎接他们的还是上次的小和尚,只是说道:“施主来得不巧,方丈大师有事不能出来,这次便由戒嗔师兄来为施主做法事吧。”
  李氏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反对,那位叫做戒嗔的和尚看着也是仙风道骨,用贺文麒的话说,那就是一副神棍的架势。
  等法事结束,李氏照旧是要听一会儿大师讲经,贺文麒不耐烦听经书,李氏也怕他听多了移了性子,便让两个孩子出去玩儿。
  贺文麒想着上次捡到的叶子,做出来的书签在学院里头倒是大受欢迎,只是树叶书签不经用,很快就毁了,那几个附庸风雅的又说一定要寒山寺后山的才得用,既然来了,就去多捡一些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遇

  贺文麒走走停停,一边欣赏原生态的风景,一边捡着叶子,有些特别的就小心翼翼的放好,不然带回去没特色的,那几个又得说他不用心。贺文麒暗道自己自讨苦吃,早知道就不该送给那几个家伙,自己不做也就罢了,还忒会挑刺儿。
  崔景山没有什么审美观,让他挑叶子的话,一会儿功夫能捡回来一篓子,所以这会儿就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他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看起来瘦瘦长长的,如今倒是被养得好了,身材比贺文麒高了一个头不止,并且十分的健壮,这家伙脑子不灵光,跟着王老头学了几手,身手居然还不错。
  捡了一些叶子,贺文麒便笑着说道:“应该够了,我们回去吧,不然娘要找过来了。”
  崔景山探出脑袋看了看他手中的叶子,觉得跟自己捡到的也没有什么两样,便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少爷还是让我做吧,衣服都弄脏了。”
  贺文麒哭笑不得,只是说道:“叫什么小少爷,别跟绿姨学。”
  崔景山却是个认死理的,即使李氏和贺文麒都不把他们当下人,但绿荷的教导显然更加成功:“主是主,仆是仆,不能乱了称呼,不然的话将来少爷出门,会被人笑话的。”
  贺文麒无奈的一笑,正要说话,倒是听见后院那边传来声响,只见那位号称有事的方丈大师陪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出来,远远看见这边有人微微一愣,等看清楚来人,却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来这世间,真有缘分一说。”
  走在他身边的少年显然也认出对面的人来,不得不说,贺文麒的容貌十分具有记忆点,这般俊秀的小少年,见过一面想要忘记也难。
  贺文麒也是第一眼就认出对面的人来,当然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好,而是这位可是自己的投资对象,贺文麒自然不会隔了一年就忘记了。
  两双眼睛偶尔相遇,贺文麒微微一笑,走过去说道:“你是小哥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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