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一脚就飞向我……”
没等他说完,黑子一筷子先飞了过去。
“谁tm听你讲故事呢?说重点!7对7干东大有戏吗?”
膀胱从自己的儿时梦境中醒来,慌乱梳整了一下头发。
“没戏!”
黑子一听大怒:
“那tm叫你来干嘛?”
膀胱委屈的看着他:
“你不是叫我来请你们吃饭呢吗。”
此话一出,连黑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面带惭色:
“没~~~这不是急的吗,东大那群小比叫嚣到头上了,那咋整?难道还请外援啊?”
黑子此话一出,只见膀胱大喜:
“老大就是牛比,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大家放心吃饭,完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黑子等奉承的话很久了,连忙笑呵呵的与众人抱抱拳。
大家都鄙视着看了下黑子,又把目光将信将疑的转向膀胱。
饭后,膀胱带队,我们跟着他坐4路车来到桥西。一下车猴子很兴奋:
“这不体育基地吗?好{炫&书&网}久没有抓螃蟹了啊。”
我狠狠地给他一拳:
“操!瞧你那点出息,把东大灭了。我tm请你吃螃蟹宴。对了,庞哥咱这是去哪里啊?”
“中国足球学校啊。”他这一说大家才(炫)恍(书)然(网)大悟。话说秦皇岛的足校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国家队的经常来这里封闭训练。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它前面的“中国”二字,还因为,这所学校,承载着小平爷爷的嘱托。
所以都不约而同的大叫:
“我操!这里面你有认识人?”
膀胱自豪的摆了个pose:
“我堂弟在里面混了3年了,现在在里面也算老大级别了,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叔叔的儿子。那年送他的时候,我才大1;没事正好就跟来了。当年招生特别火爆,来自……全国各地的报考者足有8000多人。学校经过调档遴选,发出2000张准考证。考试期间,考生和家长住满了学校宿舍和附近的宾馆。一时间,秦皇岛的出租车都不够用。”
黑子一听给了他一脚,
“滚蛋,有那么夸张吗?”
膀胱一乐:
“老大,你还别不信,这个足校比咱学校可牛比多了,光说生源吧,南到香港,北到黑龙江,除了台湾、澳门和西藏,考生遍及全国20多个省、市、区,最大的14岁,最小的只有5岁,而学校每年只能招收300人。竞争那叫tm的激烈,我记得那年有个浙江来的小孩哭着对父母说,这儿条件太好了!要是考不上,守校门口也要守一年,明年再考。”
猴子一眼看见了大门口,两个整装待发的门卫。不由问膀胱:
“看门那两狗的装备很专业啊,不好进吧!”
黑子一挥手:
“这外交的事,就劳烦庞贤弟拉。”说着给膀胱上了根烟。
膀胱一乐:
“都瞧好吧!”
说完小跑着来到门卫身边。只见那小子又是点头有是哈腰,不停的上烟,还不时的用手指向我们,没一会就招手示意叫我们进来。
我们跟着膀胱若无其事地进了大门,
猴子疑惑地问他:
“你丫和人家怎么套的瓷?”
膀胱故作神秘地说:
“其实这里平时没有这么严,我以前找我弟踢球都没人拦我,这几天不巧,国家女足在这边集训,所以搞得比较紧张。”
“那tm你怎么和人家说的。”黑子显的有些迫不及待。
“这不女足来了吗?我和他们说咱都是女足的fans,特别崇拜浦纬,只要浦纬到一个地方集训,咱几个都跟来,不远万里啊。我还答应他们出来给他们弄点女足的签名,俩哥们被我感动坏了,这不现在还和我招手呢。”
我一听乐了,
“你别说白杰和张鸥影还真是我校友,女足世界杯后还来给我们做过报告呢。”
老赵终于张嘴了:
“女足姑娘,我还是喜欢刘爱玲……”
几个人说说笑笑跟着膀胱来到学员宿舍,大家顿时一惊,这里无论环境和住房条件都比我们强出百倍,不由得羡慕起来。
正当大家指指点点地议论时,膀胱带着弟弟出来了,赶忙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堂弟,叫他大楠就行”。
大楠非常热情地与我们一一握手。
待我说明来意之后,只见他拍拍胸脯一声冷笑:
“就东大那帮犊子全上主力,叫我们2线队干了6比0。你们和他们打小场是吧,走去我宿舍,我给你们简单讲讲规则和战术。”
我们好奇的跟着他进了宿舍,门一开,大家顿时欣慰起来,他的宿舍不比我们宿舍干净,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各自落脚的地方,大楠随手抄了块战术画板,认真地介绍起来:
“七人制足球战术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梯次助攻、体能分配、多传少带、细节为王、进攻选位。其中进攻选位又要分反攻和阵地进攻。比如说多传少带吧,希丁克说:中场的每一脚短传连接都是有意义的。贝肯包尔说,我宁愿选择带球几米而传球几十米的队员,而不愿意选择带球几十米而传球几米的队员。足球比赛是靠传接球连接起来的,盘带和个人突破应该服从前者的需要,而不是取而代之。进攻不流畅,效率底下,失误多多……”
还没说完忽然发现一屋子都一脸的茫然,膀胱赶忙和他说:
“别说大道理,直白点,这次比赛你宁哥他本人必须上场,其他位置你看着安排。”
黑子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纸上谈兵有毛用啊,走去操场练练啊,听得我都痒痒了。”
大家其实也正有此意,都纷纷起身出门。
足校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大楠告诉我们,这里室外场地36块:其中足球场13块,含人工草坪场2块,天然草坪场4块、土质场7块、塑胶网球场7块、沙滩排球场8块、塑胶田径场1块、篮球场6块、拓展训练场1块。听得在场的各个目瞪口呆。
说着来到一个正在训练的场地。大楠跑到场边冲着一群踢小场的队员大喊:
“三狼过来下。”话音刚落,三个黑黑壮壮的球员跑了过来,大楠隆重介绍:
“这三个哥们来自……西北,人称宁夏三狼,技术在我们队是最好的,经常代表很多企业踢7人赛,最关键是他们三个正好踢三个位置,多年下来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到时候我们就梯形进攻,大狼突前,堂哥和二狼掌控中场,宁哥和我还有三狼踢后卫,对了宁哥体力怎么样?”
黑子赶忙吹了起来:
“那家伙绝对在狼之上啊,国家2级田径运动员呢。”
“太好了,人差不多了,不过还差个门将,我们队门将伤了,这个位置非常重要,要不从2线帮你们找?”
黑子一手抓起个足球,挥舞着大叫:
“这有什么难的,看哥们的。”说着扔掉球。站在小球门中间,张开双手,大喊一声: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话音没落,不想膀胱脚下的球已经射出,黑子只感觉面前一个黑影,皮球已正中脑门。黑子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
膀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跑过去看黑子。
只见黑子慢慢的坐起来,迷着眼睛,晃了晃头,一把抓住膀胱。
大家见势不妙,纷纷冲过去准备拉架,没成想黑子并没有动手,他双手抓着膀胱不停的摇晃:
“球~~球呢?没进吧!操!不看是谁守门,你说你大哥牛比不?”
被黑子晃着散了架的膀胱慌忙道:
“老~老大太牛比了,也就是你,我刚那一脚就是齐拉委特在这儿也是望尘莫及啊。”
大家也在一边笑着奉承:
“牛比,真牛比,传说中的钢门啊!”
有了大楠和宁夏三狼的助阵,我心中的大石落地。接下来就是等大康的时间了。
第二十二章 艺术殿堂
在大学里面我们有个通病,那就是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有烟瘾,就像自己不愿承认一抽烟就会莫名的伤感。而如今才发现自己对抽烟的依恋原来是对过去,对那段逝去的人生最美好最富有激情时光的依恋。
在膀胱的帮助下,梦之队已经组成,为此黑子整天拉着他到操场当靶子练守门,而东大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近来小柳的心情很差,原因是自己的水粉测试已经3次被老师退了回来,为此她愤怒甚至抓狂,电话里不停的要操那老师祖宗18代,我反问她有作案工具吗?过了许久,她恢复本性的喊到:
“流氓,你真恶(心)!”
“不就一个考试吗,你看我们宿舍猴子,才大二还没有上完,已经挂了9科了。做人看开点啊!俗话说:不挂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喂,不是一直想来我们画室吗,明天过来吧,主楼205。”
“明天?明天4月1啊,你不会晃点我吧?”
“滚!”她挂了电话。
大学里的爱情就是那么廉价,那么不可靠,一方面那时候还太天真,不知道社会里的苦,另一方面就是大学里的感情根本很少是爱情,只是一种孤独寂寞下想找一个人来倾诉而已,当然那个倾诉对像最好是异性,或是一种潜意识的生理需要吧。
我认定生命中第一个女朋友是小柳,第一次对她动心是在她们的画室,而不巧,那天却是愚人节。
工业设计专业隶属学校机械工程学院,其实就是纯粹的美术专业,特别是小柳她们工设文班的,一个班30多人全是走的美术路线,高考文化分很低,主要看专业分,学费也比我们高出3倍。最特别的还是他们专业的人都很另类。
为了能更加自然的融合到他们班的氛围,我换了形象,穿了条很脏的牛仔裤,上身一个小风衣,还带几个烟头烫的洞,头发弄的和被手雷炸过一样,照了下镜子自己都笑了。出门时候吓的猴子大叫,
“操!你丫没饭吃了,还真去要饭啊。”
走在校园里,我的回头率很高,估计把我当扶贫生了。在他们偶尔的指指点点下我更有些紧张了,刚到主楼门口就开始犹豫。传说女生第一次主动约你,很关键,这也往往关系着你和她之间是天长地久,或是无疾而终,而我思路却简单的很,感觉就是她的声音像磁铁般的把我吸了过来,至于是否有戏,还是她那个住梅岭的男朋友大康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个事儿。
上到2楼,走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地,我的耳边响起了钢琴曲,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听着,几乎要跟着哼哼起来——终于记起来了,是《梦中的婚礼》。
推开了205的门,顿时被震撼了,放眼四周,我目光甚至没有去找小柳,映入眼帘的是闪亮的一个景象,整个大教室只有很多画板,几个学生认真的作画,讲台被一块很大的红布包起来,上面有一个狰狞的绵羊头骨,讲台的两角放置了两个台子,一个上面放满了水果和一个器皿,另一个放着石膏头像海盗。不知谁的小里放着刚刚听到的李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眼前的一切将我完全击倒,在我想象中,那就是艺术的殿堂。至少那是我当时的认为,所以当时的我爱上了这里,爱这里的音乐,这里的布局,当然还有约我来这里的小柳。
陶醉过后,我慢慢走进教室,只见小柳在认真的画着那些水果和那个瓶子,身上脸上都是水粉颜料。她也发现了我,没等说话先笑了出来
“咋整的,和逃荒一样,为了来见过是不是困难重重啊。”
“没!我这不是想把自己也弄的和你零距离吗。”
“滚!我就那么得儿啊!你带烟了吗,给我一根。”
我马上拿出盒红山茶,
“我穷人,买不起520,凑合下吧。”
小柳对我的挚爱似乎丝毫看不上眼:
“你自己留着吧,土狼给我来根烟。”说着旁边那个叫土狼的哥们甩给她一包骆驼,叫我感觉到亲切的是他的头发也像被炸过一样。
小柳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又发了我一根。我点燃不以为然猛吸一下,顿时呛的说不出话,一边的土狼操一口东北音笑到:
“这烟重,你得慢慢整,不过这烟好啊,有劲,像俺们通宵画画包宿时候抽它,一点不困,贼好使。还能壮阳,以前美国大兵抽的。”
突然之间,我感到与小柳两人之间无话可说。只是听土狼讲骆驼。
我仔细看小柳的画,在我看来真不错,但为了装出我也懂点,拉进距离,随口就说:
“美女,画的真不错,不过好象整个画面色彩的干湿、厚薄结合不是最好,显的多少有点粉气和滞闷。”
小柳很是惊讶:
“你懂这个呀!”
“我小时侯画过好几年国画。不过对水粉就没有研究了。”
“靠,太好了,其实都差不多,以后你练练就可以帮我画作业了。”说着小柳第一次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
“我哪成呀,倒是我喜欢你们上课的环境,我会经常来的,至于帮你画作业那还要看我的造化了,咱现实点吧,我还是帮你操你们老师祖宗18代吧。”
“哈哈,我看行!”
看她情绪{炫}高{书}涨{网},我马上试着再次拉紧距离:
“我发现咱俩还真有缘,那次在华联你把我当成什么贝贝了,当时我一见到你,脑袋轰地一下就晕了,真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呀,这种感觉我一生中也只有那一次。”
“得了,你当时一定想,这女人怎么这么2呀,穿的还个像鸡,你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跑掉啊。”
“操!亏是你学美术的,美好的东西怎么到你这里就变质了。昏暗~太昏暗拉!”
“你今天有事吗?”小柳语气里带有点怒气。
“没有。”
“你陪我去图书馆还本书吧,已经晚了3个月了。”
我点点头,未说一声,我们一前一后,像两个乞丐一起去了图书馆。不同是的,我是冬天的乞丐,而她是夏天的。
忽然小柳的汉显王叫了起来,随后她转过头说:
“大康叫我吃饭。”
一时间,我耗在那儿了,不知该怎么办,看得出来,小柳也同我一样,气氛沉闷。
“那我先走了。”我说。
小柳点点头:“那,好吧——再见。”
我向她招了招手,冲她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也不知如何笑得出来,但我还是笑了笑。我猛转过身,向操场大步走去。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过头,只见她正向我跑过来。
“怎么了,还有事吗?”我问她。
“你记住,你说过,你会帮我操我们老师祖宗的。”说完眼睛红了。抓住我的衣袖:
“能给我根烟吗?”
我取出红山茶,往里看了看,说道:
“还有5根。都给你。“
“没别的要说吗?”她问我。
“你真应该多穿点,天凉啊!”
小柳摇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那个瘦弱远去的背影,一阵凉风袭来,继续目送着,为她或是自己一阵的心疼。
身心疲惫地走回宿舍,发现这间房子完全被人收拾过了,原来的烟味、发了酶的袜子味,被空气清新剂、和双氧水的味道所取代;当我坐在床上解鞋带时,他们告诉我沫沫带人来过了。
我承认自己开始吃大康的醋了,眼下我要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心情沮丧是不争的事实,我很累。当我扑倒在床上的一瞬间,居然丝毫没有力量可以再动一下,连自己都有点诧异:不得不说,现在这张破床已经成了我最后的归宿。
宿舍电话挂在离我床头不到80厘米的地方,当它在次响起时,我一动不动,丝毫无法支配任何一只手去拿。
老赵跳下床,一只脚穿着鞋,骂骂咧咧地蹦到电话前,
“喂,417啊,找谁?”
说着又把电话仍给我,
“操!还真是找你的。”
我费力地接过电话,带死不活地问:
“哎~谁?”
电话一头传来的声音叫我一下坐了起来,
“我大康啊,人找好了吗?没忘咱的约定吧,4月5号清明节下午3点,东大田径场不见不散啊!”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