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瞧你长得多好,瘦瘦高高,跟模特似的,而且还是毕加索大叔专用的!我说怎么开学时候就觉得你眼熟呢,合着在毕大叔的名画里见过啊”我顿时笑成了朵花儿。
〃滚蛋!你们他妈是嫉妒我!〃
〃没!没!绝对不是嫉妒;是羡慕!〃说完;大象也乐的被过了气。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我情绪一直压抑。”猴子一脸苦样。
“压抑个蛋啊,好好看看大海。看远方的港口,那就是秦皇岛港,北方唯一的不冻港;这人啊;每个阶段都会不一样;世界都在日新月异地发展。譬如说,一个月前,我做梦也没想到能认识你们,现在却在一起推心置腹地吹牛比。天知道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没准会很精彩,至于今后全看咱三儿了,好玩的还没开始呢。”大象激动的感慨。
猴子扔了烟头;叉开两条鹤腿在礁石上蹦上跳下的,仙气十足。
此后三人又吹了很多;越吹越兴奋,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从儿时讲到未来,恍惚间夜色早已降临,月儿升起,海风袭面,海潮漫上来,儿时的梦想依然流恋于藻间,但此时却随海风飘散在夜色中,湮灭在沉寂的海底。深夜的海,月光下波光粼粼。
第六章 黑油亮
前几天朋友把这个回忆录发到我大学的baidu帖吧,起初被管理员封了,朋友怒了,开始和管理员理论。连续两天各方面人才唇枪舌战,有理有据,雄辩滔滔。那帖子也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居然还活着。这叫我想起大学时候哲学老师说过的:即使同一屋檐下的亲兄弟,也有愚贤之别,美丑之分,若要问求谁日后走的会更远,关键在于人格情操上,是否学会做人。
在我理念中,大学无非产生三种人,第一类好好学习,毕业好好工作,但总感觉此类人迂腐之极,固步自封。像鲁迅说的那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四角的天空,不过对他们而言,也顶多只是在失落时看见自己矮矮的影子。
第二类,混学生会的和提导员鞋的;而且还希望在社团步步高升的,天生的搞行政的料。见了比自己高一级干事,都要卑躬屈膝;遇到平民百姓那叫一个装比。这类人现在绝大部分活跃在社会各事业单位;艰难压抑自己的情感,做着升官梦,苦苦地换着面具来维持自己所谓的从政生涯!
第三类,说好听点是有自己的想法,有几个真正的朋友,性情中人,喜形于色。看不惯装比的人;更恶心中国的教育制度。大学里挂科是常事;可以说他们大学4年基本没学到什么专业,至于如今谋生的技能,也都是毕业后现学的。
但不得不说大学最关键的是学会怎样做人,完成一个学生到社会的过渡,学到的是适应社会的综合能力。你可以看不起第三类人,说他们当年是坏学生。但事实证明,这号人更适应社会,脑子没有利益牵挂;不用为别人压抑自己的情感和想法,所以活的潇洒,现在都混的不错。
呵呵;激动了,先回正文,接着上回的说。
历时近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我们是伤兵或者叫做逃兵。根本不屑看到最后临别时军民一家亲的感人场景;据说很多女生紧紧抱着大兵;泪洒衣襟。对此也只是一阵发笑;我们只在意那段共同忍耐、共同享受、同甘共苦、共同消磨神仙般的日子---------将永久的留在我们三个记忆中。
大学第一个十一长假,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回家。家人看着我瘦了不少,皮肤也渐黑,认定我必定经历了艰苦的军训磨练,而我也在家人关切的眼神下感觉自己是真受苦了,可一到晚上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却莫名的彷徨,于是浑浑噩噩的大睡七天。
转眼假期结束,在北京往东北的火车上,由于我提前买的通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人山人海的拥挤车厢,心里一阵大乐,顿时明白了所谓幸福的概念。忽然身边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子,不遗余力地挤我,直至我身边余出8厘米见方的空位,小黑居然一腚坐了过来,我绝不允许我的幸福被瞬间破坏,顿时怒上心来,用我犀利的眼光杀了过去,没等我看清,他居然反客为主激动的给我一个拥抱。我只感觉寒毛发冷,一股纯正的东北腔儿直冲耳膜:
“你是龚宁吧,兄弟!我是张杨啊!”
我一惊的同时,屁股被挤的一阵痉挛。身边的小黑在痉挛中变的清晰起来。
那是95年,我刚转学到四中,分到四班,一天下课我刚出班门,就被对面的三班偷袭,先是用书包蒙面,之后被拉进三班,一群人拳打脚踢,最后又被浇了一桶水。我疯狂的挣扎开,|炫|书|网|抓住一个小子开始狂干,后被众人拉开,为首的就是这个张扬,当时他颇有大将风范,告诉我,很不好意思,打错人了。
当张扬得知我是转学新生,此后下课经常来找我抽烟,并且拍胸脯说,他外号小东北,在四中和南营房一带混得不错,有事一定找他。张杨身高不到1米7,但体格匀称结实,矮小精壮,板寸头,大眼睛。特别是那皮肤即使去了非洲,当地哥们也绝不把他当外人。
对于初中生来说,张杨少有的老成,特别义气,人际关系复杂,我曾坚信无论他到任何一个新的地方,都可以能混得很好。一段时间里我曾是他忠实的倾听者,他更像个出色的社会学家,他告诉我,校长的讲话大部分都是扮演某种虚伪的人。
96年初中毕业,我去生物班,他去了三中,从此不相往来。
火车偶遇,顿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于是我用力挤了挤靠窗的丑女,让张杨另外半个屁股坐下。
两目相视鬼鬼一笑,乐何如哉!
“咋的,多年不见,你这是去东北高就吧?你还那么酸吗?”张杨继续移动着悬空的1/4个屁股。
“落榜秀才,何谈高就,我一会就下车,这宝座留给你。”
“啊?哪儿下啊,我秦皇岛下啊。”
“我靠,我也秦皇岛啊,你去什么学校了?东大?哥们在燕大啊”
“操了,我也燕大啊。”
“那军训也没见你啊,你也逃军训?”
“没,哥们是补招的,专科,现在才来报道。”
“我操,那太好了,咱又能好好折腾几年了啊。”
故友相聚;无聊的旅途竟变得如此轻松。到了站,我们打车先回了我宿舍。猴子已经先到了,桌子上放两个海竿,见到鱼竿,我激动得冲猴子那一脸青包就是一个拥抱。猴子惊慌之余推开我;讲了鱼竿的来历:是临上车时;冒死偷他哥的。为此我决心一定要对的起猴子;下午就去配线买钩。
随后介绍张扬,猴子乐和的拉开皮包,拿出一条七星分给我们,张扬点了一根,一皱眉。
“这烟怎么这么冲啊,和以前不一味儿。”
猴子慌忙解释,
“这烟牛比,假期里哥们去天津买的走私货,你没见上面没一个中国字吗,味道不对是正确的,这烟在日本就这味儿。”
张杨顿时(炫)恍(书)然(网)大悟,
“他猴哥,再来一根儿。”
“来~~来~~自己拿两包,走出去我请你们喝酒。”
说完三人下了楼,溜溜达达的出了宿舍大门。
河北大街西段上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张扬第一次来秦皇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特别是那带有腥味的空气。不住的拉着我问这问那,我耐心的一一作答。实在回答不上,就甩出一句:
“说了你也不懂,这是都是海洋性气候造成的。”向东走,来到燕大市场附近,这里十分热闹,汇集了不少的小饭馆,经营各种适合学生的廉价菜系。
寻思半天,进了一家店面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名字叫做:学友餐厅。
饭店里空无一人,只有个像学生的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殷勤的问我们想吃点什么。
猴子接过菜单,眯了眯小眼,一挥手:
“弄三个热菜,鱼香肉丝,锅包肉,糖醋里脊,再整一个凉菜,拍黄瓜吧,一人先上一个扁二。”
初次见面,三人一起碰了一个。56度的白酒下去快一半,顿时脸色红润。话开始多了起来。
猴子和张扬一见如故,喝完一个扁二后,又叫了一个,一口接一口喝着,中间还不吃菜,很快两人靠在一起勾肩搭背,痛说流氓家史。
“不行了,我这还没有报到呢,宿舍都没有,我先去注册。”说着张扬下意识的晃了一下头,眼睛里仿佛有四五个猴子在动。
“走毛啊,今天你就睡我床上,明天我们一起帮你搬家,注册,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猴子叫嚷着,本来就喝红了的脸变的更红了。
张扬呵呵的傻笑着,“好,咱……俩……喝。”
“兄弟!就知道你仗义。还想吃……吃什么,点!哥们做东。”
张扬继续晃着脑袋,半天打上一个酒隔,费劲的说:
“猴哥,我…我就要抽你那烟!”
至此张扬彻底迷恋上假烟,很多时候找不到那个味的烟,急的上蹿下跳,头出虚汗,远远望去,酷似参加健美比赛的黑人,黑里透亮。
第七章 四大名捕
记得是10月9号那天的上午,全体新生参加了军训总结大会。由于我们去晚了;只能在最后面角落里蹲着。看到一群晒得宛如焦碳般的哥们在台上走上走下;问了问别人的情况,原来是在颁发优秀士兵奖。
看着得奖的同学各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同样焦碳色的老头哥却银牙紧咬;眼睛余光狠狠的瞪着猴子。不一会自己悄然离去。
大会一结束;刚进宿舍;老头哥已经蹲在猴子的床上了,脸色发青。
猴子一惊!
“有杀气……”
可话音还没有落;老头哥一把把猴子抓到床上;用重重的身体压的猴子一动不动,还不时大叫:
“勾引我逃军训,知道不,就那半天啊,爷们上主席台领取优秀士兵奖状的机会就没了,搞不好那是爷唯一露脸的机会啊。”
猴子痛苦挣扎的想爬起来,但他和老头哥的体重差的太多,刚想挣脱,就又被拿下,最后被老头哥一把抓住命根这才不再挣扎。不过嘴里还是不闲着,努力的和老头哥挑侃。
“我这不是看你军训辛苦吗,哎~~~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这是何必呢?”
大象一看乐了,
“大哥,要兄弟们帮忙不?”
于是三人一起淫笑着扑向猴子,一个一个的压在老头哥的身上,就听猴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象你tmd……”
终于没有了气息。
最上面的我恻隐之心大发,
“我靠,没声儿了,猴哥不行了吧,快都下来。”
别说猴子了,当老头哥爬起来的时候也是半天才说出话,脸被压的通红。猴子当啷着胳膊爬在床上,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噘着嘴。慢慢的哼出声来。
“你爸爸的!禽兽呀,一群禽兽。”
猴子在大学里居然第3次发育长到1米85,而且自己的驼背、鸡胸也有所好转;为此他逢人便说是自己人品好,其实只有我们知道,那是得益于长期宿舍的传统项目“叠罗汉”。
猴子终于又有了生机,从裤里掏出那盒已经被压扁的那包烟,是吉庆;两块五一盒的那种;手颤抖着点上,有气无力的抽了起来。
老头哥对自己没有在全校面前露脸仍显得懊恼万分,但忽然想到什么事情。
“哦,对了,刚才提前回来看见导员老邹了,骂完我以后说后天要进行分班考试,下周开始正式上课。考试只考数学和英语,为了咱能分到一个班,可能要看看书了。不过听316的河马说,往年的分班考试90%的题目和上一年的一样,找个上一届看看有没有当时的题目就好了。”
猴子一听考试,格外的激动,把那根抽了一半的扁烟狠狠的仍到地上:
“爱咋咋地吧,我脑子被你们压坏了,爷们打死也不看书了”。
本以为远离了中国特色应试教育的硝烟,还没等乐起来,解放区的天又阴了。高考完,我论斤把所有的课本和参考书都卖了,然后用换来的钱吃了一餐麦当劳,因为知识就是力量,而我所做的恰是完成了知识到力量的转化。可如今怎么办,只能找捷径了。
我暗自发愁凝思苦想,忽然想到上一届还真有认识的人,关系还真不错,是一起长大,一起玩过尿泥的发小——宾哥。该君从小就懂事,不但学习好,还会说话,我父母称之为小大人,也叫我视他为偶像,总能用他的优点找出我的不足。来燕大第一年还拿了一等奖学金。而且他以前就有保留试卷的习惯。于是去IC卡电话厅约他中午到财校门口的达圆饭店!
酒上来了,菜也齐了。开始宾哥有点拘谨,但几杯啤酒下肚,开始豪迈起来,
“宁的兄弟当然就是我的兄弟了,没的说,哥们下午啥也不干,也要把题目给哥几个找出来,两门一共4套卷,没跑儿”。
猴子马上去敬酒。
“交朋友就要交够义气的,来兄弟和你走一个。”
宾哥也喝高兴了,拿起酒杯一抡而饮。之后缓了缓说:
“哥几个,在这里混4年无非就是混过去考试,但你们一定要注意我们学院考场里的四大名捕。若是考试遇到别人监考,那哥几个发挥一下还可以。但如果遇到了那四个妖精,千万别动,他们变态的!”
大象和猴子一起惊呼:
“我操!还tm四大名捕,宾哥,给说下什么人来着?”说着我们又敬上一杯酒,宾哥依旧豪爽的一口闷掉。
“四大名捕其实就是学院里4个刽子手,他们的事迹广为流传,多年来经久不衰,搞的民不聊生,俨然就是燕大噩梦的缔造者。为首的是老夏,一头白毛下的黑脸上布满杀气,仗着现在的大校校长是自己曾经的学生,猖的很!他文革时候被学生大整过,据说当年天天被学生暴打,心理严重的变态。现在翻身了,视我们学生为敌,我亲眼看见他抽女生嘴巴,那叫一个脆。考场上那比抓作弊的劲头不亚于他年轻时候去看人体摄影。”
很有正义感的猴子,把酒杯一拍;
“我tm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了,他要年轻点,我一定干哭他!”
大象哈哈大笑和猴子喝了一杯;
“猴子,我是要女人一定嫁你,不会嫌弃你可趁地”
猴子轻蔑的看着大象,扭过头来对我一笑:
“要宁哥,也tm不要你,你太胖了,还不够白。”大家一起大笑。
宾哥接着说:
“对你们几个而言,我认为比老夏还厉害的要属干勾鱼了,她是4捕里面唯一的女人。传说她经历了凄惨的婚姻,从此痛恨所有男人,内分泌失调,双眼突了出来;和tm金鱼一样;其实才40多看上去像60的,还爱穿名牌儿。在人格情操上,操蛋之极!简直就是再世的夜叉。我们宿舍的老三就是被她逼退学的,她监考时候,只针对男生,一但发怒,可以搜遍你全身。”
猴子听的一个冷颤。宾哥喝了口酒,笑了笑继续给我们分析。
“第三个是教务的老陆,40多岁,眼睛生理结构与正常人不一样,类似于蜥蜴类,可视范围极大,简单说就是非正常人类。
第四个是老王头,可能比老夏小不了多少,但人家精神矍铄,上主楼腰不酸,腿不疼的,和小伙子一样;我们这样体质不好的还追不上他,最可怕的是他走路你听不到一点声音,人送外号踏雪无痕,加之传说他家里老婆有病,孩子在上大学,经济严重危机,所以他就盼着监考,抓一个学校给80,每到期末就是他来钱的时候,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数多少我辈兄弟惨死于他四人之手,哥几个一定要提防呀。”
转眼上的那12瓶喝完了,大象振臂高呼:
“服务员再来12个,”
宾哥有点扛不住了,“我就不喝了,下午要帮兄弟们找东西,喝多了误事,等你们胜利解放,我请大家喝酒。”
宾哥走后,我们每人只要了一瓶,也许是被四大名捕的传说震住了,连最搞怪的猴子也话不多起来。
酒散了之后,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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