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当真是好事,我家老祖宗最近倒是有些不大好,夜里总是咳嗽,听说说得也不太安稳,所以正寻医问药呢”秦瑞似乎当真是在拉家常,比沈可还要沉得住气似的。
“这可是怎么弄得,难道是身边儿的人没伺候好?”沈可听他说太后身子不好,知道他定然不会拿这个打诳语,虽说太后跟自家老太太差不多,对自己也是有着诸多的算计,但是毕竟自己如今优越的生活和铺子的生意,也都是靠着太后才得来的,她还是打心里关切不已。
“只说许是因为入秋的关系,毕竟年岁大了,有些个气喘咳嗽也是常事,只是这每每都在夜里发作着实难办,白日里再怎么补眠也不比晚上睡得好呢”秦瑞也是一脸的苦恼模样,止不住地叹气,“这不,我这回就是来给她老人家祈福的。”
沈可闻言道:“大公子当真是一片至纯的孝心,待我回家回了祖母,若是有机会,一定去府上探望老太太。”
秦瑞闻言露出笑意道:“想去还不是随时都能去,我家老祖宗老早就把你当作孙媳妇看待了,既然是要去探病,你就直接跟了我回去就是了”
“……”沈可没想到一句客气话竟被秦瑞当了真,登时骑虎难下,再怎么样也没的拒绝了,最后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我去跟爹娘知会一声,不然若是这样离开,到时候累得爹娘担心就不好了。”
“哦?沈大人和沈夫人也来了寺里?那我定然是要去拜见才是的”秦瑞说罢就看着沈可,似乎在等着她头前带路。
沈可无奈,又不能拒绝,只得引着他去见父母,心里却总觉得,自己原本是想去试探别人,最后怎么反倒被别人框了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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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仙缘》——七月唯夏——重生萝莉玩转私人领域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冤家
秦瑞跟着沈可一路到了沈霖和沈云氏休息的禅房,却意外的发现屋里只有沈云氏自己,而沈霖却不知去向。
沈云氏从未见过什么正经的皇亲国戚,听女儿说在门口候着的是大皇子,简直觉得自己膝盖发软,差点儿直接跪了下去。
沈可无奈地扶着母亲到里头坐下,皱眉问:“爹干嘛去了?”
沈云氏有些支支吾吾,一下子说是去跟方丈谈禅,但是听沈可说要打发人找,又忙改口说可能是去办事了,然后就拼命推沈可出去道:“你把大皇子晾在外面算怎么回事,用不着跟你爹说了,我允了就是”随后又起身道,“我是不是也该出去给磕个头什么的?这样是不是太过失礼?”
“娘,您快好生歇着吧”沈可着实拿她没办法地说,“大殿下是微服出来的,您又是下臣女眷,没有诰命单独出去拜见也不合适,我随大殿下进宫拜见娘娘,您知道就好了。”
说罢出来对秦瑞道:“大公子,当真是十分抱歉,家父因为临时有事离开禅房,家母有孕在身且是内眷,不便出来拜见。”
“沈家妹妹这话说得太过见外,还说什么拜见不拜见的,本来就是我想来见过沈大人,既然大人不在,那咱们便直接进宫去就是了。”
沈可心下有些懊恼,秦瑞一句话没问到沈宁,却通过自己直接摸清了沈宁并没有来,还非要拉着自己入宫见太后,难不成太后是想把自己许给大皇子不成?那到时候岂不是,自己的堂姐跟自己的男人有奸情?
她胡思乱想了一路,直到在宫门外下车才拉回思绪,跟在大皇子的身后入宫,路上受瞩目的程度简直是让她后背直冒冷汗,宫内的下人不敢直视皇子,自然都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把她表面看出个窟窿,好生研究研究里头都是些个什么构造,竟能得太后的青眼又跟着皇子入宫。
沈可心里暗暗叫苦,这回怕是自己还未出宫,各种版本的猜测和谣言就会遍布宫内,等传到京里去的时候,就指不定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子。
姜太后见到沈可的时候,倒是满脸的欢喜,笑着唤她上前道:“还是瑞儿最知道吾的心思,吾刚刚还在跟和玉念叨,看什么时候叫你入宫来说话解闷,结果话刚搁下,这就瞧见活生生的人了”
沈可见她虽然精神还算不错,但是脂粉和笑意还是掩不住颜容的憔悴,说话间也时不时地轻咳几声。
秦瑞倒是并不客套,直接笑着回道:“孙儿知道皇祖母最得意的就是沈家妹妹,可那么巧在寺里遇见,沈家妹妹也很是关心皇祖母,这就赶紧地给请了来。”
“哦?在寺里遇到的?”姜太后顺口道,“吾可是听说可儿不信神佛,只喜欢闷在家里看书呢”
“神佛自是在心中敬畏,只是平日不喜去寺里,那边人多吵吵嚷嚷的,没得辱没了佛门清静之地。”沈可知道姜太后笃信这个,所以小心翼翼地应着。
“这倒是,那起子只懂得去求神转运发财的人,把那好端端的清静之地都染了私欲和铜臭”姜太后似乎对沈可的话很是认同。
秦瑞从怀里掏出个绣着梵文的荷包,双手托着呈上去道:“孙儿去寺里为皇祖母求得一枚方丈禅师诵经开光加祝过的药神菩萨像,只求皇祖母能够早日康复,不再被病痛所扰。”
“你这孩子,如今跟在你父皇身边学着处置政事已经无暇分身,每日来晨昏问安也就罢了,休沐时候不好生在家歇一天,倒是还惦记着去寺里求菩萨像。”姜太后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是眼睛里满是慈爱和暖意,眉梢眼角都盈着欣慰,将那菩萨像拿出来看看,然后交给身后的和玉道,“赶紧去好生地供起来”
和玉拿着佛像离开,秦瑞也起身道:“皇祖母,让沈家妹妹陪您说话儿,孙子今个儿约好要去吕太傅府上请教学问,实在不敢怠慢耽搁,只得跟您告个罪,先行离开了。”
“这是正经事自然是耽搁不得的。”姜太后听他说去请教学问,就也正色地嘱咐道,“吕太傅的学问和人品都是朝中极好的,虽然人是有些古板,但的确是能学到真能耐的,你去请教学问可不许摆架子,要谦和恭敬,你父皇当初一直承蒙吕太傅的教导,如今见到他都还是执弟子礼,你万万不可造次。”
“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秦瑞自然是恭敬地领了教导,然后又与沈可辞别,这才离开。
虽然秦瑞为人谦和没有架子,对谁都是彬彬有礼,但是沈可却总觉得在他儒雅温和的笑容背后,有的是一颗充满算计和谋划的心。不过转念又想,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院,若是没有这些心机算计,怕是连丢了命都还不知道缘故。
陪着姜太后说了会儿话,又陪她翻了一会儿牌戏,外头忽然内官扬声道:“幼琳公主觐见,明瑜郡主觐见”
沈可不得不在心中叹气,难怪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跟这个明瑜郡主,怕当真是八字犯冲,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却还总是隔三差五的就能遇见。
姜太后听见通传,将手里的牌丢开笑着说:“今个儿可是热闹,你们这些丫头,竟跟说好了似的,要不一个都不来,若是来竟是都堆在一起来,倒不如一天一个的来,也省得吾每日里闷得发慌。”
“皇祖母若是闷,怎么不叫戏班子进来热闹热闹,我听说宫里戏班子新排了出戏呢”秦瑜连蹦带跳地进了屋,刚要上前行礼就瞧见坐在姜太后下首处的沈可,眉头不自觉地一紧。
幼琳公主跟在她后面进来,轻轻一扯她的衣袖,二人一道下拜道:“给皇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姜太后吩咐给两个人看座,又问道,“吾怎么不知道新排了戏?”
和玉忙上前介绍道:“回娘娘的话,的确是新排了戏,只是还没让礼乐司的大人们过目,自然不敢拿到娘娘面前。”
秦瑜凑过去撒娇道:“皇祖母,平时每每都看那些个老戏码,早就看得人厌弃,宫里的戏班子自然都是识得分寸的,给礼乐司的人瞧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今个儿孙女难得跟幼琳姐姐一道过来,而且还有沈家的二姑娘也在,皇祖母就给咱们开开眼,尝个新鲜吧如此一来,孙女出宫以后也好跟人家吹吹牛,说自个儿在宫里看了新戏。”
“你这个小皮猴子,一会儿都闲不住你”姜太后笑着捏捏秦瑜的鼻子道,“看了新戏还不够,还得出去显摆,可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这样的大实话”
“那皇祖母就是应下人家了?”秦瑜偎在姜太后的身边扭来扭去,活似身上没有骨头似的。
姜太后扭头问和玉道:“你过去问问,若是能上得台面,就去后面的小戏台上演来瞧瞧,左右不过吾跟几个孩子热闹热闹,让他们也不必拘着非得给礼乐司的过目才行。”
和玉领命下去,秦瑜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对这姜太后好一顿讨好卖乖,眼睛却骨碌碌地总往沈可身上乱瞄。
沈可一心戒备着秦瑜会对自己挑事儿,但是没想到却是幼琳公主先开口道:“皇祖母,孙女最近听人说,沈家妹妹在那些个金发碧眼的番邦人手里,买得许多稀奇的物件,却不知妹妹可有一两件带在身上,咱们这会儿等得无聊,不妨拿出来开开眼、解解闷也是好的。”
见姜太后的视线从秦瑜身上转向自己,沈可心里暗叹,平时瞧着幼琳公主冷冰冰的似乎世事不问,没想到却也是跟秦瑜是一丘之貉,不过还是恭敬地对姜太后道:“幼琳公主的消息倒是灵通,的确是从番人手中买得些物件,不过当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些个打磨宝石用的石头罢了,老早地就交给瑾年的姜姑娘了。”
“哦?”幼琳挑挑眉毛道,“原来听人说瑾年的沈二姑娘的私房我还不太信,原来竟是真的呢”
“臣女倒是希望那铺子是私房呢,只是可惜没那么大的手笔。最近家里在为家姐的婚事准备头面首饰,老太太在瑾年铺子订了两套头面,打算用水晶做装饰,姜姑娘为了打磨水晶煞费脑筋,正巧臣女陪着家弟去见几位番邦远客长长见识,正巧知道他们故乡的一种石头极为坚硬,可以打磨石材和各色宝石,所以打发了丫头去瑾年问过姜姑娘,取了银票帮她买的罢了”沈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姜太后对沈可有没有私房铺子并不在意,听说沈可的家里在准备嫁妆,忽然笑着道:“可儿,回去跟你家老太太说,不要只惦记着大孙女,也该开始着手给你备嫁妆了”
沈可闻言脸上没由来的一红,垂头道:“家姐的婚期定在八月十六,已经是快要到了,家里自然是先忙姐姐,臣女的还不急。”
秦瑜却板着脸冷眼看着沈可,冷哼一声扭头问道:“那戏班子怎么还没准备好?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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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从外头进来进来回道:“娘娘,西台子那边都准备好了,恭请娘娘和几位姑娘移步。”
沈可对璟朝的戏实在欣赏不来,没有京剧的大气,也没有越剧之类的婉转,倒更像是一些地方小剧种,基本以看情节为主,图的是热闹有趣,唱腔翻来覆去鲜有新意,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写新本子上。
不过好在故事都演绎的通俗易懂,而且为了逗趣很多搞笑的桥段,所以就当做看个小话剧倒也不觉得多少难捱。因为是个新故事,沈可倒也看得有些入戏,毕竟这个时候的娱乐活动着实太少。
可是听着听着,就咂摸着似乎不太是滋味,这出戏的故事讲得大意是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一个出身不高的女子,因为自己的苦心谋划,嫁入豪富之家,结果在家中因为不懂规矩闹了许多笑话,最后还差点儿连累了夫君的前途,而这家的男人却是个重情重义的,非但没有休妻再娶,后来令娶了平妻之后还把糟糠妻养在府中。
也许仅凭着这出戏,就疑神疑鬼实在算是沈可过度敏感,可秦瑜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加上一些指桑骂槐的评论,让沈可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她甚至在心里偷偷思量,莫不是太后想要借此对自己有什么警告不成?可是这门亲事是太后一厢情愿地要牵线,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与自己何干呢?
姜太后一直看着戏台没有说话,微微眯着眼睛也瞧不出她是喜是怒,若不是她手上的甲套时不时叩在桌上打拍子,倒像是听得睡着了似的。
秦瑜时不时地跟着剧情爆发出笑声,然后跟幼琳咬着耳朵叽叽咕咕地不知说着什么,但见一直到最后,姜太后都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她又有些有些心里没底,不由得也规规矩矩地坐直身子,不再去跟幼琳咬耳朵。
姜太后见她终于稳当下来,才微微抬起眼皮瞥她一眼道:“这还稍微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不然就跟台上唱得那个女人似的,家里家外的全然不懂规矩,都是吾平时太娇惯你,眼瞧着你年纪也不小,再过几年也是要开始找婆家嫁人的了,你这个样子,去了夫家还不被人笑话死”
“孙女知错”秦瑜忙躬身领责,抬头的时候却向沈可丢去一个怨忿的眼神,“孙女只是因为在大内深宫,身旁的又都是熟悉的人,才稍稍放纵了些个,皇祖母就饶了孙女吧”
“和玉,这两天你看着踅摸两个懂规矩、守礼仪的嬷嬷,送再挑连个针线好的宫女,一道送去荣王府,瑜儿也该收收心开始练这些个规矩了。”
秦瑜没想到原想讽刺沈可,顺便打消一下太后想让沈可做孙媳妇的念头,没想象姜太后非但没有领悟她想要传达的意思,反而给她自己套了两件麻烦的差事。想要上去撒娇耍赖一下,却也瞧出姜太后的神色间不那么欢喜,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个果子暗暗使劲儿,把个果子捏的四分八块,恨不得那个是沈可的脑袋。
因为姜太后露出倦容,就起身儿道:“你们几个姑娘家自己乐和吧,年纪大了不中用,还是得回去靠着点儿才舒服。”
几个人起身恭送姜太后,待她走的瞧不见影儿,这才重新落座,戏台上正演到那糟糠妻不满自己的现状,在家里装疯卖傻到处招惹事端。秦瑜假借拿戏文发作道:“这疯女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个儿费心费力地攀了家高门大户,到头来自个儿上不得台面,反倒给家里招灾惹祸的,还不如一开始就掂量清楚自个儿的份量,寻个门当户对的,说不定还会大家都圆满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没办法,这天底下就是有许多不自量力的人,不然也不会生出那许多的是是非非,你如今年纪还小,以后慢慢见得多了,就也没这么气愤了。”幼琳公主说话倒是不紧不慢,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沈可自然更是不会接话,端着茶盏细细地品着难得喝道的贡茶,入口温度刚好的茶水,带着些许氤氲的茶香,稍稍一撇碗盖就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凑到唇边,那香气就细细密密地扑在人的脸上,似乎整个人都浸在茶香中了似的。
“沈家姐姐,你可想知道皇祖母准备把你指婚给哪位皇兄?”秦瑜见沈可一直不动声色,实在是沉不住气,倒还没傻到直接质问,但拐弯抹角地还是在语气里带出了浓浓的不满。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得娘娘青眼懿旨赐婚,是沈家无上的幸事,也是臣女三生修来的福气。如今圣上勤政爱民,我大璟盛世荣华,二位皇子和各府世子爷、小王爷都出落得人才一表,至孝友爱,无论能得高攀哪位,都是沈家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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