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太过简单,虽说侯府人丁单薄,但是想要站稳脚跟,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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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真是个愁死人的东西,不吃感冒药不容易好,吃了感冒药除了想睡就是想睡,太泪奔了!
目前看着似乎在好转,于是为了欠下的更新努力奋斗中!
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十四章 丫头(二)
接下来的几日一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沈可觉得若是什么都不必发愁,那么在家做姑娘的日子,着实过得十分轻松,每日只需晨昏定省,倒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她每日只在房里看看书,早晚请安后在园子里散散步,也正好锻炼一下这个不中用的身子。
沈晞几日没去先生那边听课,一直在屋里将养,沈可每日都去看他,许是沈钱氏觉得她救了自己儿子,这几日对沈可的态度好了不少。夏初却也悄悄来通消息,说沈钱氏把她叫去好一顿盘问,问的都是关于沈可素日用什么熏香。左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沈可自然依旧落落大方,沈钱氏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此事便也就此不了了之。
没几日绣庄就送来新做好的衣物,头等的料子加上头等的手工,全都依照尺寸量身打造,没有一处不熨贴舒适的,的确与沈钱氏送来的不可同日而语。沈可选的料子俱是清雅素净的颜色,配上适当的绣花和装饰,穿起来还真有几分人靠衣裳马靠鞍的意思。
挨件试穿新衣,竟也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没有一件需要改动的,沈可唤书意到箱子里拿赏钱给送衣裳的管事婆子,说了几句赞美的话。
把人送走后,沈可着丫头收拾好衣裳,待收拾妥帖便起身去老太太那边道谢。如今虽说是月钱都照常的给,可终归没多少银子,除去正常的开销,都不够给几次赏钱的,所以来回便都是当作散步,一路走去走回。
老太太正跟儿媳沈吕氏在屋里说话,听得下人通传说是二姑娘到了,便止住话头,让挑帘子请人进屋。
“见过祖母,见过婶婶!”沈可进屋后行礼道,“刚才绣访来人送新做好的衣裳,便过来谢过祖母。”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这般客套做什么!”老太太笑容满面,对着身旁的沈吕氏道,“可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外道,规矩守得严严实实,半点儿都没个错处的,反倒让我觉得生分了去!”
“娘,可儿自幼跟着她娘,也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接进府里,咱们又都去了江南。不是在您跟前儿长大的,毕竟还是觉得疏远,即便是想亲近都不敢造次,多相处些时日熟悉了便会好了!”沈吕氏说话软软糯糯,带着江南女子说官话的特有口音,倒是说得很是受听。
“嗯,想来是这么回事。”老太太颔首道,“我倒是觉得,把宁儿和可儿互相匀和一下,那就都是不错的性子了!”
“娘说的是,宁儿那性子,实在是不让人省心,都是我惯坏了她,如今才这样难以管教。”沈吕氏依旧慢悠悠地咬字说话,也听不出有没有着恼。
沈可在下首坐着不置可否,稍坐片刻便随便寻了个借口告辞。这会儿时辰尚早,左右回去也无事可做,说不定还要听沈云氏唠叨,她干脆就信步朝后花园走去。
今个儿跟着的丫头是书念,随着沈可走到园中,见左右无人,便似乎无意地说:“姑娘,奴婢今个儿在别人那边听了件新鲜事。”
“哦?什么新鲜事,说来解解闷也好!”沈可自然明白她所谓的听说,十有八九是从老太太那边透出来的讯息,虽说是人家故意露给自己知道的,但也比什么讯息都得不到要好。
“如今咱们朝中好几个快到适婚年纪的皇子和世子,宫里正商议着要挑选各侯门世家的适龄姑娘,要给几位皇子和世子爷选妃呢!”书念微微压低声音,似乎在传递什么了不得的讯息。
沈可闻言知道自己先前所想不错,老太太果然是跟沈钱氏一样,在打自己婚事的主意,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得紧,如果这去处是个闲适享福的,却是如何也轮不到自己的。
她微微放缓脚步,到荷塘上的水榭坐定,盯着塘中微卷的荷叶,半晌才问:“书念,无论如何现在我是你的主子,我说的话,你就真的这样不往心里去?”
书念闻言一惊,顾不得考虑自己犯了什么错处,已经下意识地跪在沈可面前,垂首认错道:“请姑娘赎罪!”
沈可半垂眼帘,瞧着她双手放在身侧还不住地揉搓衣角,又缓缓地说:“我上次已经说了,上有祖母在上,退一步说还有父母在家,婚事本就不是我一个姑娘家该过问的事情。你跟我面前说说倒也罢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你这样说得习惯,说不准哪天就去说与别人听了,这样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放?传出去还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对咱们府里难道就有什么好处不成?”
书念这才想起,上次自己提起婚事的问题,沈可就已经板着脸训斥过,可自己以为她不过是姑娘家的害羞,虽说一五一十地跟于妈说了,但却没往心里去,这会儿竟是又提起了婚事。
“我看许是我这儿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我也用不起了,明个儿回了老太太,谢过她老人家的好意,你们姐妹二人还是回去吧!”沈可淡淡地说。
这几句话把书念说得全然没了刚才的轻松,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若是真这样被打发了回去,自己的下场那是可想而知的。她也顾不得考虑其他,忙不迭地磕头讨饶道:“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定然不敢了,求姑娘念在奴婢是初犯,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沈可没当时制止她的赔罪,见她额头磕得泛红,这才叹口气道:“快别磕了,那青石板地又硬又粗,我瞧你的模样倒像是往心里去了。那这回就罚三个月的月钱,日后若是再敢这样胡乱嚼舌,我定然回了祖母,把你打出去了事!”沈可说罢起身不在理睬她,自顾自地在园中闲逛。
书念起身瞧着沈可在花木间穿梭的身影,心里在懊恼自己大意之外,还隐隐生出一丝忌惮,这个二姑娘,怕是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懦弱不中用吧?看来自己和妹妹的肩上的任务,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
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十五章 赏园(一)
立夏那日天气出奇的好,淅淅沥沥下了两天的小雨在四更天就停了,原本以为要改日子的赏园会如期而至。
老太太领着两个孙女坐车来到睿王府,路上简单地嘱咐了几句:“睿王爷生性洒脱,不拘小节,每年的赏园会也都没什么大规矩,松散的很,你们就随意去结识些同龄的姑娘家,到园子里去走走玩玩,他家花木都打理的极好,园子里很是值得一看的!”
沈宁自然也是听说过睿王爷的传言的,忍不住问道:“老祖宗,这睿王爷都三十好几了,为何还不娶亲?难道真的如外头所说,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被皇上抢先收入宫了不成?”
老太太闻言沉下脸来:“这种事情是你能随便妄议的?别跟着家里那些婆子丫头的胡乱嚼舌,传出去影响你名声不说,那皇家的事情是你能够置喙的?”
老太太见沈宁嘟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便又说道:“你别一脸的不乐意,这儿是京城不比你在江南,随便碰上谁都指不定跟宫里跟贵人有牵连,都不是咱们能随意得罪得起的,你再不收敛你那性子,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你瞧瞧可儿,比你年幼却比你沉稳多了,你也好生学学。”
本来沈可头一遭出门,只顾着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瞧着外面,这会儿听得老太太这样说,心叹不好,这个年纪的孩子,最讨厌的就是长辈说自己不如人,尤其沈宁本就有些瞧不上自己,老太太这样一说,怕是更要跟自己不睦。果不其然,她刚一扭头,就收到两道犀利中带着不屑的眼风。
马车微微一晃,缓缓地停住,于妈上前放好踏脚,天巧过来挑帘子的时候,轻声朝里头通信儿道:“老太太,王爷亲自出来迎您了!”
老太太忙抬手按按发饰,又顺势理理衣裳,才在丫头和婆子的搀扶下稳稳地下了马车,沈宁和沈可也跟在老太太身后。
“沈老太太,可算把您盼来了,定安太妃一早就到了,刚还在里头念叨您呢!”门内迎出来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想来该是那个尚未娶妻的睿亲王,与沈可的想象不太一样,本以为是个风流才子的轻佻模样,没想到却是个容貌刚正,一脸英气的男子。
“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敢劳动王爷亲自出门来迎!”老太太嘴上客气着,面上早就笑开了花,这可是寻常人家求都求不来的荣耀。
“瞧您这话说的,从母妃那边论起,我该唤您一声姨母,晚辈出来迎接长辈,乃是自古的正理不是!”睿亲王倒是半分对架子都没有,上前扶住刚要见礼的沈刘氏,并将人直接迎进了门。
沈宁和沈可跟在后面无人问津,见礼后也跟着往里头走,她们下车的地方是个侧门,进去走不到几步便是个垂花门,穿过垂花门便是今个儿赏园的所在,倒着实是近便的很。
还顾不得打量园子里的景致,就被许多丫头簇拥着朝一处敞轩走去,其中一个容貌不俗的丫头笑着朝里头让道:“可是把老太太盼来了,王爷从几天前就交代,说老太太爱吃南边儿口味的点心果子,叫奴婢们早早地备下呢!”
老太太听得高兴,觉得面上有光,领着两个孙女进了敞轩。
沈可跟在后面一直小心地打量,屋里原本就坐了两个老太太,另外还有三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见到沈刘氏进屋,全都止住话头起身。
其中瞧着最年轻的妇人过来扶着沈刘氏,嘴里不住地说:“沈老太太这几年不在京城,每年的赏园会大家都要念叨您一番,这回可是好了,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
老太太扭头去打量这个妇人,笑着道:“我还当是谁,跟我这般亲近,这是杨家的二姑娘吧?”
“哪里还是什么姑娘,如今是我家老三的媳妇了!”榻边的一个干瘦的老太太笑着说,“你就算算你都走了多少年没回京了!”
“唉,年纪大了,一直懒得折腾,若不是家里两个姑娘都到了该许人家的年纪,我倒是宁愿住在南边儿不回来呢!”
“南边儿再好终归不是自己家,偌大个侯府没个长辈坐镇也不像个话,还是回来的好!”一直没开口的圆脸老太太这会儿才说话,她身量比沈老太太微高,瞧着有些富态,手上缠着的一串翠绿翡翠佛珠十分抢眼。
“太妃说得是!”沈老太太神色微微一黯,不过随即又笑着问,“太妃身子一向可好?我还一直记挂着,太妃当年想绣一副六观音挂屏,寻过上百位绣娘都不甚满意,这回我从江南带回来个绣娘,最难得的是她自幼礼佛、知书达理,绣工更是精湛,改天给您送过府里去!”
“难得你还惦记!”定安太妃似乎有些感慨,“那我也就不跟你虚礼客套。”
沈老太太跟屋里的人都很熟络的模样,与那些人寒暄几句,方各自坐定,这才招手唤了沈宁和沈可上前,介绍屋里的几个人道:“上位的是定安太妃,当年先定安王与你们祖父那是过命的交情,你们赶紧过来拜见。”
沈宁和沈可不敢怠慢,忙上前跪下磕头。
定安太妃笑着招呼二人起身:“不用多礼,赶紧过来给我瞧瞧。”她一手拉着一个细细打量,沈宁今个儿穿得是玫红芙蓉花云锦的衣衫,下身儿系着软银轻罗百合裙,瞧着着实俏皮可爱。沈可只一身儿月白云锦暗纹长衣,外头披了件天青色影纱的纱衣,衣襟和袖口处都用银线细密地绣着缠枝芙蓉,倒也不会显得太过素净。
“早就听说沈家有两朵姐妹花,却是养在深闺谁都不曾见过,如今一看果然都不是寻常人品,难怪你们祖母看得牢牢的不肯领出来走动。”她说罢便从身后丫头手里匣子中拿过两对翡翠手镯又说,“头一回见面,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对儿镯子倒勉强能说出些名堂,乃是雪山地下掘出来的一块千年寒玉,胜在夏日里带着清凉解暑,颜色也鲜亮,正适合你们姑娘家戴!”
她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厚礼,使得屋里其余几人的面色就不免有些讪讪。
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十六章 赏园(二)【补更】
沈刘氏见状圆场道:“太妃您真是的,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怎么给这么重的礼,她们哪里受得起呢!”
定安太妃许是也觉得自己的礼给的有些过,怕是要扫了其余几人的面子,便也顺着沈刘氏的话道:“咱们两家的交情在这儿摆着,你又一直惦记帮我寻访工匠,我若是非要给你什么,反倒显得生分了,倒不如就给两个孩子点儿东西算了!”
“那以后可是不许了,总这样岂不是把小孩子惯坏了!”老太太微笑着说。
沈宁和沈可这才上前接过镯子,叩头道谢。
老太太又介绍道:“次席这位是钱老夫人。”
沈可听到这话微微留意,原来这个瘦削的老太太就是钱氏的母亲,上次去安国府没有看到,这回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钱老太太细看其实跟钱氏长得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要更加瘦削,瞧着就比钱氏多出几分精明和干练。
她夸赞了沈宁几句,又着意地看看沈可,眼中有些说不明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笑着道:“我没有太妃那么大手笔,左右不过带了点儿玩意儿来,说起来咱们两家亲近的很,日后也要多来走动才是。”说罢从丫鬟手里拿过两个金线绣花的荷包,塞到沈宁和沈可手里。
那荷包入手就觉沉甸甸的,沈可没动声色,沈宁却是手快,直接从里头倒出来个黄玉佛手,材料和雕工都是不错的,虽说比不上定安太妃送的镯子,但也是很拿得出手的礼物了。
余下的三人也都是与钱家有些关系的,刚才上前与沈刘氏说话的乃是钱氏的三儿媳钱杨氏,她身旁面色白净的妇人是她娘家姐姐,乃是当朝陈皇后的亲嫂子陈杨氏,而挨着钱氏最近的妇人,是她的亲女儿钱桢,却是没说她嫁与谁家,只让她们二人唤做姑姑便是。
三人也分别给了些玩意做见面礼,二人一一道谢,正在这会儿功夫,外面传来通传声:“桓王妃驾到,世子爷驾到!”
屋里众人忙又呼啦啦起身,沈可不着痕迹地朝后挪了下脚步,让沈宁挡在了自己前头,这才随着众人跪下见礼。
“叩见王妃,叩见世子。”
“都起身吧,我可担待不起。”桓王妃的声音很是恬静,自己更是上前去扶定安太妃道,“太妃您可真是折杀我了。”
桓王世子瞧上去十三、四岁的年纪,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好模样,规规矩矩地还礼,便匆忙跟众人告辞,说去寻皇叔睿亲王就走了。
随后沈可才知道为何,他前脚刚刚出门,随后屋里的话题就发生转变,开始围绕着桓王世子的婚事展开。
几个妇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桓王妃倒是没什么表示,只坐在主位微笑着听,最后才道:“玖儿年纪还小,旁的不说,上头还有荣亲王府的世子尚未婚娶,宫里两位皇子也还都未册立争妃,所以有什么好着急的!”
陈杨氏接话道:“王妃说的正是呢!如今皇子、世子爷倒是有好几个年龄适婚的,宫里怕是也该张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