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人走!这是我头一次亲身体验这个道理!
原本以为剑不出鞘,速度不能快的众道场弟子们看的傻了眼,只见一个黑色的龙卷风不断旋转著,正以变幻莫测的方式在他们周边回移。
左侧一名弟子拔剑右削,右侧另一名弟子当面一劈,乃是九宫剑法中的两式「小挹」「悬针」。
温晓兰脚步迅捷之至,手中剑鞘往右一刺,首先击中右面那弟子的小腹;而那剑竟一去又返,倏地已经挑中左面弟子的肩头,两人都是被打中要害,立刻萎顿在地。
只是,倒下的弟子多了,有点分不出来谁被打中了一次还是两次。
我和游思牧一边绕著圈圈,一边把那些靠过来的弟子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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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数个道士掏出了数张符咒。「很厉害嘛,小妞!让你瞧一瞧这招!」
「四方雷神听我号……」还没等他们念完咒,一个东西打穿了站的最前面的那家伙的掌心。
是游思牧的「穿云指」!
那人手掌喷出一道血箭来,脸上似乎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比较慢出手。
不用说,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都被我抽出木剑以「八字搏击法」给打趴在地。
不过十分钟,胜负已定。我们一行大摇大摆地围著那个老头,因为,他是唯一没有躺下的。
「哼!」那老头子十分镇定,将右手痛觉筋络封住,左手抄起掉在地上的长剑。但却被温晓兰飞足一踢,那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飞的老远。
「我好歹也是九大弟子中排行第二的卢宾!你们不要仗著有点本事就以为可以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有胆便杀了我!」
死鸭子嘴硬,我偷偷跟游思牧说道。
「是吗?那只好废了你,可惜你毕生功力就此毁于一旦,偏偏又死不了。」大姐头不卑不亢地说,好像人家几十年修行不干她什么事。
那老头脸色大变。晌久,他才说道:「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你便是废了我我一样要死的。再说负责连络的是大师兄熊涛,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一听便道:「臭老头,你是不是想要唬烂我们?那头熊已经变的疯疯癫癫的了,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啊?」
卢宾翻了翻白眼,哼道:「信不信随便你们。大师兄变成那样子对我来说才有好处,这样我岂不是离掌门的宝座更近了吗?我在本门中排行第二,可恨那熊涛只是资质比我稍高,拍拍师父马屁就可以稳坐道场第一把交椅,我忍气吞声这许多年,怎么可能还帮著他说话?」
眼见我们无法获得更多的数据了,于是放过了这个老头之后,我们一行便迳往正门移动。我心想:「虽然他们的剑阵十分厉害,不过却不够团结。即使能够把剑术配合的淋漓尽致,那又如何?不知他们的师父在地下有何感受?」
太阳渐渐西沉,已经六点多了,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却是出乎意料地早。
「今天虽然收获不多,可是也算圆满达成任务啦。」游思牧苦笑道。
「不过,整件事情似乎变的更复杂了。」我说道。心里相当挂怀熊涛口中的那些梦话。
游思牧对我心里所想的大概也猜了个七八成,他道:「目前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走一步算一步。」
好个走一步算一步……
当我们走到广场中央时,发觉脚底下有一丝丝不甚明显的震动。
温晓兰停下了脚步。「游思牧。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游思牧思考,从正门口传来轰然一声巨响,同时,我们背后也传来张简中云的呼喊:
「快回来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尊巨岩雕刻成的石头神像拦在我们面前。
这石头神像起码有十四公尺高,全身青苔和大大小小的龟裂显示出它年纪不小了;而且它右手持石鞭,左手持石镜,一身石盔石甲,脚步大伐大踏地朝我们四人走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踏出一个又阔又深的脚印。
我和游思牧看的都呆了。
温晓兰终究武功远胜于我们,一马当先地一跃就上了那石头神的肩膀。
「啪」的一声巨响,我们都看的到那石神的肩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痕。
可是石头怎么会痛?它不断地挥舞著手中兵器,想要把温晓兰打下来。温晓兰始终以轻快的步伐游走于它粗壮的双臂之间。
但似乎是认定了所有的攻击都无效,温晓兰最后跳下那石头神,和它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好硬!」温晓兰咕哝一句,双眼盯著高高举起武器的石头神像。
这时却见那个复姓张简的道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抓著一张符咒道:「你们别……别过去……」
他跑著跑著竟然跑到了石头神的脚下,游思牧惊叫道:「危险!」
石头神震了一下,张简中云高高举起那张符咒,想不到石头神竟然乖乖地停止了动作。
「印!」张简中云喊道,那符咒从他手中飞了出去,贴在石头神的额头上。
石头神一碰到那张符,身体开始剥落、崩坏,不过几分钟就变成一堆沙土,和地上的泥巴混在一起了。
「呼!还好是……是没事。」张简中云用袖子揩揩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感到又惊又奇,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简中云:「这石头神是……是镇守敝派的法……法宝之一,是当年开山祖师凌……凌虚道长,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时……时间,以特种不传之秘……秘术研制成的。这法宝就……就是各位现在脚下的地……地板了。」
「哦?」我轻轻踏了踏上头有著奇怪符文的地板:「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会是法宝。」
「因为听……听师父在世时常……常常说,以……以前戒严的时候,我们道……道场里常常会被政府……政府的特……特务……」「好了,我们走了。」温晓兰毫不客气地挥手打断他。
「真是抱……抱歉,师兄……师兄和师姐给各位添……添麻烦了。」张简中云结巴著把我们发送大门。
「哪里,不过你怎么办?」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小师弟:「你这样不是帮了外人吗?之后难保不会被师兄们如何对待。」
「我觉得你……你们是好人,至于我嘛,这……这个不用担心,」张简中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师……兄师姐嘛,打扫……打扫和洗衣服,煮饭都……都靠我的,所以顶多……顶多被罚不准吃……吃饭……饿几……顿就没事了。」
「真是太恶劣了!」我怒道。
「算了,已经不错了。」游思牧安慰道:「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于是,我们告别张简中云,踏上了返家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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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终极任务-8
第五章终极任务-8
十一月十八日
「怎么可能!」
这天下午,位于火车站前的37。5度C咖啡馆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难道他们果然预测到了我们的行动吗?」游思牧揉著脑袋:「真是太大意了……」
萧宗仁一边眼睛包著绷带,张伯毅右手臂用石膏固定吊在脖子上,两个人全身上下有多处包扎好的伤口,看起来相当狼狈。
「这是……可以说明一下吗?」我感到十分震惊。
萧宗仁叹了口气,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天两人一路吵著到了目的地──一清观,两人四处打探消息,发现这黑心道观竟然香火还十分鼎盛。光看信徒捐的香油钱所盖起来的雄伟建筑就知道了,整整占地两万坪,是中部数一数二的大型道观。
这让两人感到打探消息的举动变的难上加难,恰好当天有一次小规模的建醮活动(虽然对他们来说已经大的不得了了),于是萧宗仁就和张伯毅藉著人潮偷偷进入了一清观内部的办公室,正打算搜索些证据时,竟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物!
「你知道咱们碰上谁吗?」张伯毅一脸晦气地猛干下一杯卡布奇诺:「竟然是『独眼疯汉』吴亟厉!」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和游思牧脸上顿时变色。
要说吴亟厉这个人,可以说二十年前就十分有名了。当时在北部一带的许多颇有声势的地方角头,被人发现无缘无故被乱刀砍死,还把尸体随意扔在田里或是河边,常常直到尸体腐烂生蛆才被发现。
警方追查了好一些时间才查出是这个叫做吴亟厉的男人所为,但吴亟厉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酷爱高等级的攻击法术,不少倒楣的警察在追捕的时候常被他的法术打的不成人形,最后吴亟厉被列入十大通缉要犯之首,却仍然逍遥法外。听说他瞎了一眼,加上行径疯狂,所以被称作「独眼疯汉」。
「如果是『独眼疯汉』,那么比起遇到苦心和苦竹两老恐怕更要棘手百倍……」游思牧沉吟道。「为什么他会在那种地方?」
「不过我们能留住一条性命,算是不错的了。」萧宗仁叹了口气:「即使对一清观的搜查行动失败了,但是却挖出了这个人物,毕竟有所斩获。」
「那么这次的行动成果可以说几乎等于零了……」游思牧抱头苦恼地说道:「一清观有这个人在,看来是碰不得了……而太虚道场这条线索也断了,没有办法继续下去……难道只能放弃了吗……」
众人一片沉默。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欸。」
突然在一旁看杂志的温晓兰说道。
游思牧脸现苦笑,两手一摊道:「事到如今,我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啊……」
「办法?当然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齐声问道:「是什么办法?」
温晓兰一句话也不说,用手指向了我。
我愣了半秒钟。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给什么高手指点过武功?」温晓兰以老鹰抓小鸡般锐利的眼神盯著我瞧:「在太虚道场我就看出来了……你虽然招数乱七八糟,但是有几招架势特别稳健,应该是某个高手教的吧?那么,请那位高手出马不就好了吗?」
我全身冒出了冷汗,没想到她竟然可以看的出来??
「不过如果是什么名声显赫的高手却应该不会只教你一些皮毛而已……我看应该是什么隐士之类的人物碰巧给你遇上罢了!」
我吞吞吐吐地说:「呃……他应该不会帮我们的……」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要我上哪去找陈芳德啊?
「没关系,游思牧你没有事情了吧?」
「呃……的确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游思牧道。
「那好,你跟我过来。喂,你也是!」温晓兰指著我,我怨叹:难道我就没有名字吗?
于是抛下一脸错愕的萧宗仁和张伯毅两人,又像之前在屏东那样,我和游思牧乖乖地跟在温晓兰身后快步离去。
「这里是……」
游思牧惊讶地望著不久前我才在这里站卫兵的四合院门前。
「这里是我家。你们两个都进来吧。」温晓兰推开破旧的大门说道。
虽然我来到这里是第三次了,但却是头一次踏进这里,整个四合院虽然老旧残破,但是却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不管是花盆里、屋檐下、窗台上还是后院的苗圃,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植物,一时间也认不出来有哪些种类。
两名老师父就坐在正厅里喝茶,迎面传来一股清新的芬芳,我忽然醒悟:「这似乎是迷迭香的味道。」迷迭香是一种香料,具有提神的作用。
「嘿,是那个跌倒的小子!」两人中的师兄一见到我就大声喊道。
「……为什么一直提这件事情?」我有点不爽地心想。
「这个是……喔,是游家的公子吧?嗯?」师弟瞧了游思牧一眼:「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过确实有点儿底子。」
游思牧尴尬地乾笑数声,和我齐声道:「两位前辈好。」
师兄道:「还客气些什么?旁边坐下来吧!」
于是我和游思牧各自找了位子坐了下来(椅子感觉好像要垮掉的样子)。两老自我介绍一番,师兄姓陶名筹,师弟则叫常归年。
「哼,『独眼疯汉』是吗!」常归年听了温晓兰简短的述说,啐了一口道:「若不是我引退已久,还真想会他一会,我倒看看这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不过,叶牛鼻子的徒子徒孙怎地这么没出息!」
「兰儿,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陶筹呷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总觉得这种事情是白费苦工!」
兰儿,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很好笑,偷偷在心里笑一下,哇哈哈……
「师父,我的观察应该是没错的。」在对师父说话的时候,温晓兰很明显尊敬许多。「不然也不会有何方高人有这种闲功夫去指点他……」
很显然地我不太识时务:「谁?我吗?」
游思牧有些吃惊地偷看了我一下。
不过好像没注意到我似的,常归年道:「这几天我跟师兄想来想去,勉强也可说这是缘分……咳,这些年也的确是遇上不少机缘……」
陶筹接口道:「兰儿啊,你想怎么做为师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们这一门即使名不见经传,规矩也还是要有的。一但有了什么主意,就不能走回头路了,知道吗?」
温晓兰沉默地点点头。
陶筹忽然转向我,瞠目道:「你也知道了吧?」
我吓了一跳,不知怎地跟著拼命点头。
「呵,好吧,从今天起你便是咱们这门的第四代弟子……那些劳什子磕头大礼就免了,以后要在这里勤奋苦练,知道吗?」陶筹站起身道。
等、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游思牧,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做个见证,不过以后绝对不可以对外人说出这件事情,知道吗?」温晓兰道:「我们不想太过招摇,惹来许多麻烦,相信你口风应该很紧吧?」
游思牧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微笑著点头道:「就是我的家人问起,我也绝对不说。」
温晓兰道:「很好。」
等、等一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欸,你杵在那干麻?」常归年没好气地说道:「不会说些什么吗?」
「呃……请问一下……」我支支吾吾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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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秋风落月-1
第六章秋风落月-1
「呃……请问一下……」我吞吞吐吐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啊?」
这句话刚出口,我就发现我真的是问了一具超级宇宙核爆无敌蠢的问题,温晓兰师徒三人不约而同地怒视著我,而游思牧脸上则是同时混合了惊讶和怜悯的表情。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试试!」陶筹大声咆哮道。
「呃……啊……没有……」
「不想学可以滚啊!」常归年怒叫著:「没人会留住你的,哼,别人来咱们还不屑给学哩!」
「嗯……黄仲翔啊,」游思牧及时打破尴尬的局面,婉言道:「你不觉得有三位武功高强的人物指点你武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吗?你应该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才是。」
「原来,他们是要收我为徒!」
我经游思牧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那天陈芳德指点我武功的时候,也曾说过:「你要知道,每个人身体里面都蕴藏著未知的潜能,但是有人终其一生庸庸碌碌,无所适从;有些人却可以飞黄腾达,无所不为。这两种人差别在哪里?就是对自己的认知是否狭隘。」
「俗话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或许你跟同伴在学校里学习,能够获得一些不平凡的成就,你便因此心满意足了;但是你不知道,在这广大世界上,仍有千万人是在你之上。你能不能站上所有人的顶点?这就必须要靠你的努力。老夫并非不鼓励你专心向学,不过想要能够拥有比别人更多更强的力量,你便不能站在和别人同样的地方努力,知道吗?今天老夫只能够传授你一些基本的功夫,如果你有心,还是尽早寻觅良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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