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憩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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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憩怡生-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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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
  “暾儿!”
  弘暾跑上来冲进我的怀中,虽说是激动,但倒也是着实吓了我一跳,他刚才不是……
  “暾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哎,暾儿,你干什么?”,他突然跪在我面前。“额娘,刚才暾儿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请额娘责罚。”
  “呃……暾儿快起来。额娘不怪你。是额娘对不起你。”
  “你当然不能怪他。”,草赛花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
  “虽说你总是搞不清状况,但你的确有个机智过人的儿子。”,说完就坐在了最远的一张桌子前,不再说话。
  “暾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来这儿的?”
  “是阿玛让我来的。”
  “他?”
  “是。额娘,您怎么就没发觉,阿玛是为着咱们的!”
  他为着我们?他做的那些事,是为了我们?我又一次辜负了他一片苦心?

  弘暾一语惊梦人 草赛花回应险惊心

  不能否认,弘暾的一句“阿玛是为着我们的”的确把我搞蒙了。为着我们?从那个我没见过的下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开始,那个人就好像不再是胤祥了。他是谁,我认不出。眼中没有一刻的犹豫,心中没有一丝的不忍。可当我用茶碗砸破他额头的时候,那泪水却是那样的熟悉,梦中也仿佛总能见到。他却依然却没有因为我的泪与他的血而有任何改变。他好像彻底判了我的死刑。那样的人,是为了我?让我如何相信?
  但依旧不可否认的是,弘暾的话也让我瞬间开始欣喜。他,还是为了我吗?他,又一次为了我吗?我不敢相信,但又太想去相信,甚至已经开始迫切。我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就在我听到弘暾那句话的一瞬,心就已经在说:“他一定是为了我的,以前不也是这样吗?他从来都不说出来的,没有解释,没有预言。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一定的。”。
  谁是谁非,何谓真何为假呢。
  “额娘,您怎么了?”,弘暾搀扶着精神恍惚的我坐下。
  “没什么,没什么。”
  “喂,那孩子……”,坐在最远处的草赛花说到。
  弘暾回头:“您……是在叫我吗?”
  “她没那么好使的脑瓜,你把话说明了吧,再不说,就活活把你额娘急死了。”
  弘暾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碗茶,放在我手中,“额娘当时一定是气大了,才没发现的。”
  “发现?暾儿,我没发现什么?”
  “额娘,您想想看。今晚进了阿玛书房的人是不是都是只说了几句话而已。”
  “这倒是的,那又如何。”
  “额娘您想啊,衙门审案子哪有只凭一方说说县太爷就信了的,依咱们大清律自是要拿出些物证出来的。更何况,您是阿玛最亲近的人了,他老人家怎么会只听几个下人说几句无凭无据的话就认定您的不是呢?”
  弘暾的话倒是瞬间点醒了我。不错,虽然今晚来的人倒是齐全,可谓是谁的人都有了,哪件事也提到了。却为何一件证物也没拿出来,这也太过“口说无凭”了吧。胤祥随着胤禛打理了那么多年的刑部,这最基本的过程他怎么会不懂。
  “喂,那孩子,”,草赛花又接着道:“你额娘高兴过头了,脑子不够用了,有什么话你就一次说完了吧。”
  弘暾有些害羞的淡淡一笑,朝草赛花点了点头。
  “暾儿,你这话额娘信了。可……可既然口说无凭的,他还找来那么些人来胡说一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弘暾拉过我的手,“额娘您想啊,阿玛为什么不弄物证。就算没有物证可寻,难道造还造不来吗?”
  “造?”,对啊,如果胤祥当真要治我的罪,精通大清律的他自然知道惩治当朝王妃一定要有过硬的证据,就算是没有物证,他堂堂一个王爷,能让活人做伪证,还怕造不出证据来吗?
  “那……你阿玛他到底是……”
  “阿玛是怕给人留下把柄啊。”
  “把柄?”
  “是啊,额娘您想,这假物证造出来是容易,可咱们是什么样儿的人家啊。出了这等大事要惊动多少人,阿玛的物证造的再真也必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发现的。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可就不是怡亲王和王妃‘故弄玄虚’那么简单了。这还是后话,就怕连他们的眼睛也逃不过呢!”
  “他们?”,我不禁又是一怔,“暾儿,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唉……怎么一牵扯到他的事,你就笨的……那孩子,不是让你把话说明白吗?现在信了吧,你额娘的确没那么精明。”
  弘暾听后又是一笑。“额娘还不明白吗,阿玛今晚分明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做给……别人……看?”,草赛花说的没错,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完全丧失。
  “当然。额娘你想啊,今晚上发生的事和衙门里审案不是太像了吗?哪有家里人出事,还没把事弄明白就这么有板有眼的。再者,那些人说的头头是道,却一个能拿出证据的人没有,这可能吗?况且好歹也是指证王妃啊,要是日后查明他们所说有假,死一万次也不够。可您看他们的样子,明明说的全是谎话,却都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没有一丝的不安与恐惧。哪有指证王妃却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还能那么振振有词的。这再清楚不过了,一定是阿玛让他们这么说的呀。”
  “他?”
  “除了阿玛还能有谁做的到啊。”
  草赛花突然道:“哼,我还不知道大清国有那么大胆子的人敢面对面当众给当朝怡亲王戴绿帽子的人呢。还说的那么邪乎,连孩子都有了。呃……那孩子,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是……”
  “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弘暾又转身对我道:“额娘,您说呢?”
  弘暾和草赛花说的有理有据,我不得不信:“那……他交待那些人说这些话是为了……”
  “自是说给某些人听的。”,弘暾突然凝了眼神,“这才是问题所在啊。”
  “暾儿,什么问题所在?”
  “额娘,咱们能想到这些人口说无凭,拿不出证据,难道那个人就想不到吗?”,我猛然又是一惊,不错,他自然不是等闲之人。“可是额娘,阿玛肯定也想到了只能瞒他一时却还要出此下策,就说明那人已将阿玛逼上了死路,不然阿玛不会如此被动的。而且,那人和咱们家可谓是的关联已久啊。”
  “关联已久?”
  弘暾接着道:“额娘,岚姨娘我可是从未见过的呀,还有大哥去蒙古又是多早以前的事了。”
  一句话让我如梦初醒。不错,来“指证”我的人里有的说是我派人杀了岚愁,还说我故意让胤祥把弘昌送走,还非要置他于死地。而这些都是弘暾出生以前的事,也就是说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既然这些话是要说给某个人听的,那那个人就一定知道这些多年前的往事了,难道他和我们的关联真的足有十多年不成?我不禁开始心惊胆战,能把今日的胤祥逼的出此下策,还和我家渊源极深的人到底是谁呢?
  “额娘,您说……会是她吗?”,我知道暾儿在说谁。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能真的是她。
  第一,不管她是不是做了些雍正没有让她做的事,她终归是雍正派来的人。雍正对我一向有所戒备,让她来难为我也不为过。可这个“难为”是不是也太过了些?其次,我是觉得她长得很面熟,可那些事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难道我所感到的熟悉,就是因为十几年前见过她?太牵强了。
  一切都好像有联系,一切都好像能说通,但仔细想来,没有一件事能有一个真正合理的解释,而且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个“难为”还没有结束。
  “额娘?”,弘暾握紧了我的手背,“您怎么了?”
  “她又没主意了!”,草赛花走到我们身边坐下,“不,是她有了主意,却又下不了决心。”,他坐在我对面,挑着眉问我:“你是不是想……”
  “我想回去!”
  “不行!”,弘暾站起身,厉声道,“绝对不行!”,刚才还是那般的温柔还有些害羞,现在简直是换了个人,这一刻的表情像极了胤祥。“额娘太胡闹了,怎么能回去!您现在回去,阿玛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吗!再者,阿玛出此下策也仅是缓兵之计,您现在回去不仅会让阿玛全盘皆输,而且那人自然会看出破绽,马上就会想到一切都是阿玛的安排。这样一来,谁知他会不会孤注一掷,您和阿玛会有多危险,您想过没有?”
  “我就说嘛,别太高估你额娘。”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他是谁,但总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的目标是我。就是因为知道胤祥早晚会露出破绽才更要赶在被他发现之前把他的目光再引回我身上啊!而且,如果我不出现,他是不会亮出底牌的。”
  弘暾慢慢的坐下了身子,又突然站起来一下跪倒在草赛花面前。
  我一惊:“暾儿,你干什么?”
  弘暾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草赛花。草赛花没有看我也没有理会弘暾,拿起茶杯在手中不停的转着。
  很久,草赛花淡淡的道:“去是可以,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

  有去无回千般阻 多年真相一言真

  很久,草赛花淡淡的道:“去是可以,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
  弘暾把头沉了下去,和他阿玛在无奈时的表现一模一样,眼睛看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你要去哪儿?”
  走到门口的草赛花止住了步子,转身说道:“他有个好儿子。”
  “你……”,我一句话还没喊出,草赛花早已翻身一跃跳出窗外。“他”?指的是胤祥吗?那个“好儿子”是指弘暾?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是决然追不上他的,但转头一看暾儿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阴沉,我知道自己是非追不可了。
  “你等等!”,以我在马车上坐麻两条腿追一个绝顶轻功拥有者,我真是越来越极品了。“你给我下来!”,我冲在房上飞奔的草赛花喊到。“听见没有,快给我下来!”,他根本不回头看我,“我是什么货色你可是清楚地很,我数三声,再不下来我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果然,连“一”还没查,他就纵身一跃,正站在我面前。
  “你……去哪儿?”
  “你儿子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让你回府。不然你会有危险,那个人也会。”
  “可……”
  “可有些事你是非知道不可,明知道他有危险还不能陪在他身边你又决意做不到。”
  “所以……”
  “所以,你不能进去我只能让她出来了。”
  “让她?”
  “你和你儿子还有那个人不是都认为她有问题吗?与其猜来猜去在这儿生闷气不如大家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身后的人是谁,我们对她一无所知,怎能如此鲁莽?万一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根本不是她岂非打草惊蛇。你一向冷静,怎么会如此轻率?”
  “我说过了,你有个好儿子,而且,你儿子还有个好爹。”
  “喂……”,只扔下一句话,就又消失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可能再追上他。
  弘暾!
  我快步走回客栈,弘暾站在原地,仍是垂着头。
  “你跟他说什么了?”,我质问暾儿。
  没有回答。
  “你让他去把惜乔弄出来跟我对峙?”
  仍然没有回答,同时也是一种默认。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他会怎么样?知不知道这会有多危险?知不知道!如果是她,她是谁派来的人你想过没有。她可是连咱们家十几年前的事都了如指掌的人啊。现如今她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可是能把你阿玛逼上绝路的人啊,想想你阿玛如今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人会是怎样的人?如果不是她,那你这一杆子可是把蛇全惊醒了!你这分明就是让他有去无回吗!”,我已经没有了冷静。
  弘暾也急了,因为这些事他不可能想不到。“额娘你别着急,说不定不会那么糟呢,他功夫那么好。再说,他……他现在不是阿玛的人吗,是阿玛救了他。所以,阿玛还会再救他一次的,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阿玛不会不管他的。对不对?”
  “啪!”,我一耳光甩在弘暾脸上。
  “好儿子!真是好儿子!草赛花说的没错,你真是胤祥的好儿子。”,暾儿没有捂脸,没有抬头,以他对我的了解,这样一耳光,不奇http://www。345wx。com怪。“打你,不是以为你做错了,不是因为你让他以身犯险,而是你到现在脑子里还想着这些,是因为你竟如此无视一个人的性命。那些话,你怎么说的出口?让你阿玛救他?他救得了嘛?连救我都要又演苦肉计又连夜送出府的,为了草赛花一个杀人工具,你阿玛能为他做什么?就算是想做,他有那个本事吗?你竟然能为了……为了……而让他去以身犯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用怎样的手段让他同意的,我更清楚!”
  “额娘,您也知道我是有原因的,您也知道我是为了阿玛,为什么您说不出口呢?我为了阿玛这么做,错了吗?我为了您这样做,为了怡亲王府这样做,我错了吗?”,弘暾的眼中没有他阿玛的绝望,没有他大哥当年的执拗,也没有他大哥如今的似笑非笑。只是在向你陈述一个事实,只是陈述,你便无法再把话接下去。
  “可他……”,我还能说什么,说我就是不想让他出事?跟自己的儿子说,我想那个男人出事?对胤祥,我说的出。对弘暾,我张不开口。
  “额娘舍不得他?”,说不出口的话,儿子替我说了。我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则是一脸的疲倦。我的知觉在遇到坏事的时候一向准,我知道,这个好儿子为了他的阿玛要说出他从未对自己额娘说过的话了。
  “额娘为什么唯独舍不得他?愧疚?亏欠?额娘害死的人还少吗?额娘愧对的人只有他一个?”,果然,知觉又准了一次,原来这个“好儿子”是胤祥的,不是我的。我尽力使自己维持着微笑,既然他难得开口不如让他说够。我倒想知道,弘暾对我到底有什么真心话。
  “额娘,你跟他之间,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有一点我一定要说清楚,我这么做,不是针对他。”,也就是说不是因为我和他之间不清不白的才要让他去送死?“额娘,他到底是谁的人,您也不知道吧。”,弘暾的确继承了他阿玛的本事,一句话,只一句话,让你能推翻自己的一切,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始反思自己。
  草赛花,他到底是谁的人!
  “额娘很聪明,这点我从小就知道。我把话说到这一步,额娘能自己想出答案。但我还是要说,也许这样,额娘能更清醒。起初,你认为他是四伯伯的人,这是他自己说的。现在,当他再次出现时,是被阿玛所救,这也是他自己说的。那他现在到底算是谁的人呢?按四伯伯的规矩,他应该已经死了。可他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不听四伯伯的话而要接受阿玛的安排。难道从此往后他就成了怡亲王的人?再想阿玛,四伯伯默认死了的人,阿玛为什么要让他活?是阿玛开始对四伯伯留一手了,还是四伯伯和阿玛一起耍着草赛花玩儿。从草赛花这边儿说,是他想给自己换个主子,还是想借新主子之命,秘密为旧主子办事,又或是……他在耍着两个主子玩儿。这些,您听得懂吧,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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