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谭子文帮忙,因为他最熟悉京都所有的夜场,包括酒吧夜店以及各大俱乐部,谁叫他以前最喜在这些地方消磨时间,又兼有那么点身份背景,混的时间长了,那些个经理不但个个认识他,且给足了他的面子。
连找了十几家都没有看到广恩美的身影,谭子文不由抱怨,“一个单身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知道干什么?”
林启辉始终面无表情,每到一家酒吧或是夜店只双目锐利地逡巡过每一个角落,而谭子文则去找店里的经理或是什么负责人询问是否有见过广恩美其人,慢慢的,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林启辉和谭子文在一家出了名的混乱酒吧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广恩美,她醉趴在一个卡座里,身边围着三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小混混的手已然不老实地在广恩美的身上乱摸,广恩美下身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裤,可上半身却只穿着清凉到不能再清凉的吊带衫,受到***扰,她时不时地直起身子软绵绵地挥打,那胸前若隐若现的丰满便令人垂涎欲滴,后背更是裸露了大半,有两只来自不同男人的手在上面不停抚摸挑、逗槟。
林启辉寒着脸上前,一把拽开那三个人,低吼:“滚!”
虽然对广恩美没有好感,对于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也心存芥蒂,但看到这样的场面,林启辉忍不住恼怒,既气广恩美的不自重,也气这三个乘虚而入的男人。
这三人见林启辉怒气冲冲的,过来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掀开了,不由恼羞成怒地齐齐瞪向林启辉,异口同声凶狠道:“你是谁啊?敢坏我们的好事?壑”
林启辉脸色骤然一沉,目光森冷地逼视着三个不甘心的小混混,伸手握拳,拳头上骨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似拔剑之时剑与剑鞘发生的碰撞声,三个小混混俱都一愣,其中胆大的一个随即反应过来,学着林启辉的样子,伸手活动筋骨,同样发出咯吱声,只是没林启辉那么声势动人而已,但那张狂的气势却是学了个十足,之后便冲林启辉冷笑道:“你坏了我们的好事,还想打架不成?”
伫立一旁的谭子文见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不由摇头失笑,在林启辉面前摆弄拳脚,那不是自找死吗?
林启辉眉目屹立不动,见这三人当真不识好歹,二话不说一拳头朝着对方的门面挥了过去,胆大这人立刻惨叫着捂着脸跌到一边,另外两人想要上前却有碍于林启辉势不可挡的骇人气势,犹豫中听为首的老大低吼着叫他们上,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抡起拳头迎上去,可还没碰到对方,一脚一个,他们两都摔到了地上,其中一个还磕掉了门牙,两人卷缩着身体痛苦大叫,说不出的惨况。
也不知什么时候广恩美忽然清醒了过来,她从座位上猛然站了起来,大呼小叫地欢舞着:“哦,好棒,好厉害,你是谁啊?”她摇摇晃晃地走至林启辉面前,睁着大眼认真看他半天从低声笑了出来,摇晃地指着林启辉说:“是你,大哥,呵呵……”
广恩美一脸的痴笑,林启辉脸色微冷,转眸间,把广恩美穿的衣服瞧了个清楚,超短的吊带衫,下摆露出雪白的肚脐和小蛮腰,引人犯罪,难怪这三个人会对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她兽性大发。
“广恩美,自甘堕落的人没人同情。”林启辉冷冷的,一字一句的冲着广恩美说,她虽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就要倒下,可他看得出她的眼神透着清明,她是醉了,可并不是意识全无,而是十分清醒。
广恩美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可这笑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凄怆,她跌跌撞撞地走至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着趴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三个小混混,嘴角露出诡异悲痛的笑,而后出乎意料地弯腰去卷起长裤,她这一弯腰,那浑圆的胸部立刻呼之欲出,趴在她脚边的小混混立刻忘了疼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毫不在意似的,卷起长裤把两条长腿伸到三个小混混面前,娇声道:“来,来,你们看看,看看我这腿,你们还喜欢我吗?还喜欢吗?”
黯淡的灯光下,三个小混混的目光落在广恩美的腿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哪里是女人细长优美的腿,简直就是两根没有肉的竹竿,好似白骨森森之上包裹了一层薄皮一般,透着说不出的丑陋和恐怖,再看广恩美原本美丽的脸,此刻也透着说不出的阴鸷和惨然,舞厅红绿的灯光掠过她的脸,惨白犹如女鬼。吓得三人立刻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卡座。
广恩美见他们如此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可她笑着,却流出了眼泪,情绪仿佛不能自控,就那样,悲怆地又笑又哭。
林启辉直皱眉头,而谭子文则是震惊地瞪大了眼,他是听闻广恩美与林启辉之间关系的,但却并不知道广恩美有腿疾。
广恩美兀自哭笑不停,林启辉不耐地上前,一把扯其她,冷怒道:“你要是不喜欢这双腿,我就叫医生帮你锯掉,从此以后留着你完好的上半身在轮椅上度过。”
林启辉的神色无比认真,语气也极为凶狠,让广恩美不得不看着他,目光相接,广恩美在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嘲讽,强烈的鄙视,心中一颤,不由怒道:“你竟这么无动于衷,好歹我是你半个妹妹。”
“我说过自甘堕落的人不值得同情。”
广恩美脸现悲哀,“我不堕落又怎样?还有人关心我秒?还有人在乎我吗?他一点都不爱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林启辉眸光一闪,瞬间明白过来,敢情这么多人找广恩美,而她却在这里为了一个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看的男人而要死要活的,“你还真是有出息,世上的男人难道除了方倾墨,其他的都是死的么,你怎么不把眼光放到别处,你怎么不想想你养父母你亲生父母都在找你?”
广恩美呵呵痴笑,想要拨开林启辉的手,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可我只爱方倾墨,只爱他一个人,这辈子都变不了。”
林启辉脸色蕴青,狠狠一推,把广恩美推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只负责找人,可不负责送人,这大半夜的,陶麦还在家里等他,他可没那个闲工夫,费了这半天口舌已经算是莫大的仁慈。
谭子文也听出了眉目,见林启辉紧皱着眉头,嘴上没再说什么,但以他的脾性,见广恩美如此必然不好受,不禁上前劝道:“方倾墨本人确实长得不错,可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你又何必这么不切实际?”
广恩美半躺着,仰面正好看到谭子文,“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是不是?”
谭子文立刻噤声,林启辉若有似无地瞪他一眼,他立刻举手投降,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一想到方倾墨那谪仙似的形象,不自觉便说了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广恩美耳里,俨然说她配不上他了。
林启辉打了电话给程玲,告诉她广恩美所在的地址,而后与谭子文一起等待。
广恩美把自己抱成一团,脸上始终挂着泪珠,林启辉看她如此模样,讥诮的道:“就算你在这里为他伤心至死,他也不会知道,恐怕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笑上一笑,再说你一句傻。”
广恩美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了,可身为哥哥的林启辉竟一点怜悯同情之心都没有,心中愤怒,脱口说道:“为什么冻坏双腿的不是陶麦,为什么不是她被剜肉治疗……”为什么你,方倾墨都爱她。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瞬然响起,广恩美不敢置信地捂住疼到麻木的脸,满目愤懑震惊地盯着脸色酷寒的林启辉。
林启辉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再看,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不该咒她,活该方倾墨不看你一眼。”
林启辉的话阴寒至极,在广恩美头顶不断飘荡,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冲动的一时话语却惹来林启辉如此狠辣的对待。
谭子文看着脸色惨白至极的广恩美同情地摇摇头,低声叹道:“以前没看出来,现在才发现他护妻护的容忍不了一句诟病,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
广恩美握紧双拳,五脏六腑疼的厉害,满目喷涌的都是怆然和哀寂,谭子文看她一眼,摇摇头,这也是个痴人,要不及时悬崖勒马,早晚走火入魔害了自己。
“美美……”很快,程玲赶了过来。
正文 第216节 没有孩子,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程玲一眼看到广恩美伤心欲绝地捂着脸瘫在沙发上,忙上前扶住她,见她一边脸颊高肿,不由问:〃怎么了?〃
广恩美眼中带泪冷冷一哼,仰着脸看着程玲,狠狠说道:〃还不是你的好儿子,我的好哥哥,他居然打我。8〃
程玲一愣,双手用力扯起广恩美,〃你一连两天不回家,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走,跟我回家。〃
广恩美却不想回,嘴里吵嚷着,〃我回家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回,不回。〃
见她这样任性,程玲眉目一皱,广恩美见程玲皱眉,耍性子似的又道:〃我说林启辉打我,你为什么不吭声?你看看我的脸,这是他打的。槊〃
程玲的视线落在广恩美白皙的半张脸上,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五个鲜明的手指印,渗着血红,下手确实很重,她保持沉默,但广恩美不依不饶说要她去找他讨要个说法,凭什么就这样打她?
程玲终于出声道:〃你大哥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他打你,自然是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一旁还未离开的谭子文嘴角一勾,广恩美确实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那就是不该无故咒陶麦器。
听见程玲这样说,广恩美有片刻的呆滞,自从认回这个亲生母亲,可以说她事事都帮着自己,由着自己,可现在,居然替林启辉说起了话,她做错什么了?
〃我只不过说应该被冻坏双腿的人是陶麦!〃广恩美气不过,抬高了声音说道。她这一提声,酒气上涌,先前喝的酒立刻涌了上来,哇啦一声吐了出来,程玲下意识后退一步,立刻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身后有一道人影罩了过来,程玲侧目一看,见是苏佟,看一眼广恩美,转过身便对着苏佟说:〃她喝醉了,你送她回家吧。〃说着就要走。
吐了酒,广恩美反而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听见程玲要走,立刻抬起头看她,近乎虚弱的质问:〃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
程玲蹙眉,她兵荒马乱地找了她两天,她却在这里喝的烂醉如泥,要不是启辉找到她,她一个女孩子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这会儿,还这般的任性,一点儿也不体恤长辈的心情。
苏佟也没想到自己一来程玲就要走,在他看来,程玲是明摆着不想见他,事实上,自从他在林启辉的婚宴上说出那番话之后,程玲就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要见美美时,也是叫的司机到家里接,自己再也不出现了。
〃你在怪我?〃苏佟一手拽住程玲,低声的问。
程玲眉目一挑,脸色泛冷,〃放开。〃
谭子文啧了一声,反正这家人都来了,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看着了,抽身便走。
见没有外人在场,苏佟死活不松手,程玲忍无可忍地猛地一甩,与林明离婚,对她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她每天都在无穷无尽的煎熬中,看见广恩美便时时想起自己曾经的背叛,她强忍着,可她也是人,也有疲累的时候,这个女儿事故不断,让她早就感觉累了。此时,苏佟又如此咄咄逼人,真是心里无力到极点。
出其意料的一甩之下,竟被程玲甩开了,程玲随即大步往外走,把两父女扔在原地。
广恩美见程玲真的走了,气不打一处来,苏佟看着程玲的背影,眸底闪过幽幽的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过头看着广恩美,〃你母亲差不多连续不眠不休找了你两天,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难怪她会生气,还不快跟我回家。〃
苏佟说着,强行拽起广恩美往外拖,广恩美嘴里低声叫着还要喝酒不想回家,气的苏佟不由分说把她弄回了家。
夜晚,路上车辆稀少,林启辉一路开快车回到了家。
二楼,卧室亮着灯光,淡淡的,印在窗帘上,看见这一抹亮,他烦躁的心绪立刻平静了下来。不等他下车,他便眼尖地看到窗帘一角似乎动了,有个人影躲在那里,他嘴角微翘,一扫之前的阴霾,下车上楼。
开门,走进卧室,一眼扫到卧室的大床上并没有人,林启辉脚步放轻地走向躲着的那道纤细的身影,长臂一伸,猛地拦腰抱住了陶麦,陶麦立刻咋咋呼呼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的?〃
林启辉勾唇一笑,撩开挡住陶麦身子的窗帘,把她拉进了怀里,故作神秘的道:〃我能闻见你身上的味道,随便在哪里,我都能立刻知道你在哪里。〃
陶麦好笑的伸手一点林启辉挺直的鼻子,〃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属狗的?〃
林启辉握住陶麦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着,室内灯光旖旎,气氛跟着暧昧起来,林启辉拉着陶麦在床沿坐下,紧紧抱住她,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陶麦不知道他怎么了,动了动身子,歪着头看他,〃怎么了?找到广恩美了吗?〃
林启辉嗯了一声,随即没了声音,好像不想多谈的样子。陶麦见他如此,也不多问,静静任他抱着,由于等他,一直没睡,这会儿他回来了,心里一安,困意便袭了上来。
林启辉推陶麦去躺好,自己则走进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进出那些欢场,身上早沾染了一股烟酒味,他有些厌恶,彻底地清洗了一遍才上床重新抱着陶麦入睡。
陶麦并未睡着,翻个身与林启辉面对面,对上他微阖的双眼,轻轻的问:〃如果我们一直努力,我是说一直一直的努力,努力一辈子也生不出孩子,这样,你会怎么样?〃
林启辉徐徐睁开眼,眼里的光芒深邃似海,深沉到陶麦根本看不透,〃即使如此,你还是我的妻,我也还是你的夫,不会怎么样。〃
他的话如一杯醇厚的香茗,在空气中散发着甜蜜的香气,缭绕不断,如盛开的花瓣在心尖绽放,美的令人心颤。
可陶麦心中却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她的手搁在林启辉的腰间,她低声的问:〃你一辈子没有孩子,不会觉得遗憾吗?〃
林启辉沉默三秒,用力紧了紧陶麦,〃我只珍惜现在拥有的,其他的,强求不来便顺其自然。〃陶麦,我跟你说过,关于孩子,不要再介怀了,你一直如此,会让我心疼。〃
这句话林启辉说的异常严肃了,不带一点温柔,陶麦用力地点点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终于有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胸口。
林启辉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亲着陶麦的发顶,哄着她慢慢入睡。
盛夏来临,炎热的天气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放眼望去,每到太阳高升之时,外面的行人都变少了。
惠讯科技内,林启辉刚刚收到杨勋最新得来的资料,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这一次,视频毫无瑕疵,毫无疑问是全的。可视频里只显示了陶麦走进了金盾酒店,然后她好像走至了摄像机没有照到的角度,一下子凭空消失了,等出来时却是从正门的电梯里被石头扶着出来的,看她的样子,仍旧是昏迷不醒。
这中间隔了整整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之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杨勋不敲门便走了出来,一脸好奇地看向屏幕,林启辉却一下子关了页面,杨勋眼一瞪,干嘛?不让他看?
〃我说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在紧张什么,光天化日的,难道还怕人偷了你老婆不成?〃杨勋不满地随口说道,他也只是这么随意一说,毫无探听什么的意思,林启辉却眉目一动,站起身看向整面落地窗外,马路上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京都这么大,可就那么巧,李首长在大晚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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