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它扔到床上,“穿这个。”
钟喻夕小心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勾到衬衫后,赶紧缩回到被子里,那样子就像在防贼。
白芷看着好笑,同时心里也在思虑:皇子都有洁癖,虽然不如六皇子那么严重,但是对衣服和食物,他们都十分讲究。太子竟然这么随意就将自己的衣服送给这个女孩儿,他们之间倒底是什么关系?
“你……你先出去。”钟喻夕红了脸,她要换衣服,他怎么还大刺刺的站在这里,他还要参观吗?
白芷见轩辕夜似乎是在想什么,她轻声提醒:“午宴要开始了。”
他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喂,袁夜,你等一下。”钟喻夕忽然叫住他,他顿下脚步,在听。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个杯子,就是那天晚上打碎的那个。”她说到这里,脸更红了,那天的情景不争气的闯进脑海,她被他按在料理台上,他肆意的吻她,他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儿充斥了她的所有感官。
“杯子?”白芷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太子让她拿去修复的杯子是这个女孩儿的。
“没看见。”在白芷开口前,轩辕夜已经果断的回答了她。
白芷不解的看向他。
“哦。”钟喻夕低低应了声,轻轻咬着下唇,十分失望的样子。
妈妈一共送过她两件礼物,一只杯子,一条项链,那条带紫荆花的项链早在十多年前便丢了,剩下的只有这个杯子,现在,她连这个杯子也弄丢了。
她真是太没用了。
心里委屈自责难过,慢慢的滑进被子里,将脑袋埋了进去。
白芷心下不忍,但是看轩辕夜没有任何反应,她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室的成员并非每顿饭都在一起吃,皇宫里有专门的厨子,他们会按照各个皇子的喜好记录下他们饮食规律与喜好,然后每顿饭前,皇子的贴身侍女都会来传报,他们会按照菜谱将饭菜做好送到皇子们的宫殿。
家宴一般是有客人到来,或者是国王想小聚一下才会召集。
而今天家宴的主角是一直在外办事,刚刚回来的四殿下,轩辕殇宇。
钟喻夕没有什么事情做,白芷走的时候偷偷塞了一个魔方给她,她很喜http://87book。com欢白芷,感觉她人又好,心地又细腻。
中午吃了药又睡了一觉,伤口还是很疼,这一觉也没睡多久,醒了又继续钻研那个魔方,她对这种东西真的很头疼,总是摸不出规律,抓耳挠腮了半天,无果。
而在皇老太太的宫殿,她刚从家宴回来,此时问起她的二孙子轩辕冷:“老二,我听说太子从狩猎场带回个女孩儿在他的紫华殿养伤?”
被赶出去
被赶出去
而在皇老太太的宫殿,她刚从家宴回来,此时问她的二孙子轩辕冷:“老二,我听说太子从狩猎场带回个女孩儿在他的紫华殿养伤?”
“皇奶奶,好像有这么回事。”轩辕冷亲自给她倒了杯花茶。
皇老太太立刻不高兴了:“虽然太子跟夏家的订婚礼没有走成,但是太子早晚是要娶夏家的小女儿夏曼的,这样堂而皇之的带回个平民女子住在他的宫殿,要是让夏家的人知道了,该怎么想我们。自古以来,皇室就要跟贵族们搞好关系,这礼数是不能废的。”
轩辕冷急忙应承:“皇奶奶说得对。”
“你这就带我过去看看。”她边起身边说:“可怜夏曼那孩子,前天还特意来看我这个老太太,明明受了委屈,却没有一句话是怪罪太子的,反倒一直替他担心。”
紫华殿里,轩辕夜还没有回来,七个皇子中,以他和四皇子的感情最好,两个兄弟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皇老太太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钟喻夕一个人。
她的魔方不小心滚到了床下面,她很吃力的下了床,然后跪在床前想将它弄出来。
她穿着轩辕夜的衬衫,本来只盖了一半儿的腿,此时因为跪在那里勾东西,粉色的内/裤若隐若现,两条雪白的美腿露在外面,在深色的地板上,妖娆而魅惑,
皇老太太当时就被这‘香艳’的场面很震住了,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而轩辕冷的目光瞬间收缩起来,屁股微微翘起的女孩儿,两条长腿叉开在地板上,正吃力的找着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位置起了急剧的变化,如果不是顾虑老太太在场,他很可能就会冲过去,就着她这个诱人的姿势,从后面狠狠要了她。
“咳。”皇老太太冷咳了一声。
钟喻夕意识到有人进来,赶紧从地上起身,她慌乱的整(http://87book。com)理着自己的衣服,惊讶的看向门口那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人,还有……二殿下。
白芷说,他们要傍晚才会回来,所以,她以为这个屋子不会再有人进来,所以,她才敢这样下了床,可是,眼前的老太太是谁?
场面这样尴尬,她本就觉得无处藏身,而偏偏二殿下的目光炽热,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锁在她的身上,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你就是太子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皇老太太皱起眉头问。
钟喻夕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到二殿下毕恭毕敬的神情,她也能隐约猜出,这也许是他们的祖母,可是,她看上去像是很不好相处的模样,慌乱中,只能点了点头。
皇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下她穿的衣服,那是太子的。穿着太子的衣服,关系该有多么亲密,这里可是皇宫,不是平民的宿舍,他们的言行举止都是全国人民的典范。
她眼里的鄙夷更重,像是把钟喻夕看成了那种风尘女子,眼睛一眯,对着二殿下说:“老二,把她赶出去,这是哪里,这是太子的宫殿,不要让一些不三不四的女子随便的混进来。”
二殿下迟疑了一下,眼光看向钟喻夕,回答道:“是,皇奶奶。”
流落街头
流落街头
皇老太太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离开了,走时还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钟喻夕很受伤,竟然会被她看做那种女人,但是她没有办法解释,可能也是心底不想解释,这里是皇宫,她只是个小平民,她能在太子的宫殿下过上一夜足够普通的平民羡慕嫉妒了,她想离开这里,回家去,突然很想钟爸,想吃他做得饭菜。
眼前的女子眼圈有些红,头微微低着,衬衫本就大,但不足够遮挡她的全部,他尽情的欣赏她的一双美腿与扣子间隐约露出的春光。
她是很漂亮,也有着另人惊艳的好身材。
太子,他的确有眼光。
轩辕冷走上去,伸手要抓钟喻夕的手腕,她灵巧的避开,望着他说:“二殿下,我可不可以给白芷姐姐留个字条?”
那双眼睛又大大亮,凝视着你,你的瞳孔里就全是她的影子。
轩辕冷微微一顿,将手收回,“好,我在外面等你。”
见他出去,钟喻夕找回自己的衣服换上,将衬衫叠好放到床头,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极差,因为钟爸万事巨细,她的吃穿住行都是由他打理,所以,这衣服让她叠得有些看不过眼,她用手轻轻抚了一下,想起那人将衣服扔给她时眸角余光中的不耐,轻轻一笑。
字还是写得难看,皱皱巴巴的一团。
“多谢你们的照顾!我回家了!钟喻夕留。”她想了想,又写上了年月日。
将纸条压在杯子下面,出去时看到天还在下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了,天色昏暗,已经到了傍晚,她看来是等不到那个人回来了,他在太子手下做事,一定也不轻松,只是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她左右望了眼,并没有看见轩辕冷,远处走来一个侍卫,见到她停下来说:“小姐,二殿下吩咐,他临时有事,就不送你了,由我来送你出去。”
他递过一把伞,钟喻夕用左手接过,伤口还很痛,她尽量避开。
那侍卫一直将她送出六道重门才恭敬的说:“小姐慢走。”
钟喻夕谢过他,撑起伞走入雨中。
雨此时却越下越大,她想拦辆车子,却突然发现背包落在了皇宫里,手机和钱包都在包里,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这皇宫,出来容易进去难,一路上,她不是没看到那侍卫是怎样经过一重重关卡的,她彻底放弃了回去取包的念头,一咬牙,就这样走回去吧。
身边不时有车辆路过,溅起的水花湿了她一身,那些司机也忒没素质了,遇到行人也不知道减速。
她的伞渐渐支撑不住这狂暴的雨点,街上的路灯被雨水淋的朦胧了一片,路面上激起一串串水花,脚下已经能淌水了。
衣服湿透,淋湿了伤口,越发的疼起来,她走走停停,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只能跑到电话亭里避雨,看着玻璃外匆匆而过的行人,一股酸意涌上鼻头。
她从没这么想念钟爸,守着电话机,口袋里却摸不出一分钱,刚才皇老太太的言语还清晰的敲击在她的耳侧,那是比任何伤口都要来得更深刻的疼痛,皇室侯门深似海,她怎么还会记惦着当年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来到她的面前兑现了他的承诺,她又是否真的有勇气去面对这皇室中的暗波汹涌,勾心斗角,她想,她宁愿过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自由胜过一切。
伤口的痛更加肆无忌惮,一阵阵眩晕感间断袭来,她推开门走出去,感觉身体随时都会垮掉,她得快点回家
在雨中
在雨中
皇宫,紫华殿!
白芷不敢去看一脸怒气的轩辕夜,她甚至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那张纸条被他在手中狠劲儿的揉搓成团,深深陷进他的手心。
她不知道字条上写了什么,她只知道他们一回来,钟喻夕就不见了,床头叠放着他的衬衫,她甚至匆忙的连背包都忘了带。
她正胡思乱想着,面前的男人已经疾步往外走,她忙拿了伞,快步跟上去。
来到车库,他开了辆车子出来,经过白芷的身边,淡淡的抛下一句话:“你回去吧。”
尾灯在雨中一闪便消失了,他开得极快。
杏林街11号,如果她要回家,一定会走这条路。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攥紧,可以看见上面暴突而出的青筋,一双狭长的眼睛此时沉氲暴戾,在外面忽明忽暗的雷光中显得阴沉不定。
她为什么要走,难道太子的宫殿都不足够容纳她吗?
她知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那颗子弹要是再晚些取出来,她很可能会失血而死。
她是白痴吗?
脑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谴责,不满,他不喜http://87book。com欢别人忤逆他,只要他想让她这样做,她就一定要这样做。
心里越来越急躁,车也越开越快,眼睛还要不时搜索着街道边的人群。
钟喻夕打着那把快被吹跑的伞,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伤口已经疼得麻木,可能也发炎出脓了,她浑身冷的厉害,不住的发抖,咬着牙一步一步在水里挪着,她现在必须要坚定意志,不能倒下。
一辆车子在身边飞速驶过,又溅了她一身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骂那司机缺德了,本不想理会,却见那飞驰而过的车子突然又疾速倒了回来,在她面前一个急刹停住。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猥琐的脸,看上去像是个有钱的富家公子。
“喂,小姐。”他打了声口哨。
钟喻夕头重脚轻,不愿理他,只勉强打着伞往前走。
“小姐,上车吧,我捎你一程。”那**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她本就长得漂亮,此时被雨水淋透,衣服都乖乖的贴在身上,更显得曲线玲珑,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道有多招人眼红。
钟喻夕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她现在没受伤,还有力气,她一定会打得他连他老妈都不认识,但现在她不能逞强。
“小姐,说吧,多少钱一个晚上,我包你。”他终于露出了本来目的,猥亵的嘴脸看着让人想吐。
钟喻夕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一定会纠缠下去,她现在几近昏迷,随时可能倒下,如果倒在这个男人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着,缓步走到那男人的车前。
男人眼睛一亮,以为她要上车,谁知,她忽然就朝着他的后车玻璃一拳挥下。
砰得一声,钢化的玻璃被打碎,残渣落满了车座。
男人几乎失声尖叫,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普通人根本无法打碎汽车玻璃,她是用了巧劲儿,他想着如果这一拳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会是什么状况,当即聪明的一踩油门,飘移而去,他的骂声也随之传来:“疯女人。”
钟喻夕连笑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她用了受了伤的右臂,剧痛袭来,印有梅花的伞从她的手中滑落,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没有倒在污浊的雨水里,一个宽大坚实的胸膛稳稳接住了她。
清新的薄荷味儿混着水雾的气息扑面袭来
换他来照顾她
换他来照顾她
清新的薄荷味儿混着水雾的气息扑面袭来。
她知道他是谁,她知道,所以她安心的晕了过去。
轩辕夜一把抱起怀里这个湿透的小人儿,她的身子一片冰凉,像是块冰,她的意志已经昏迷,能坚持这么久,该有多强的念力。
他心里气愤难抑,可是骂她她又听不到,只能将她的身子攥得死紧,让她痛。
她却连痛感都没有了,一声不响的睡在他的怀里。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开车。
刚才,他远远的看见一抹梅花伞在雨里飘着,伞的主人一步步走得很慢,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几乎已经没有焦距,他气她,气她不声不响的就走掉,所以,他不急着上前,想看她最狼狈的模样。
但是他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车停在她面前,那男人伸出半个脑袋似乎在调戏她,他当时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如果不是极力控制,他会从后面将他的车子撞得稀巴烂。
他看见她走向那男人的车,他的拳头一下握紧,她这么随便就会上别人的车吗?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些男人不过是居心不良,贪图她的美色,他正想着,她的拳头已经砸碎了手下的玻璃,用得是可以牵动伤口的右臂。
心里像被钢丝一下勒紧,他连伞也没打就跳了下去,当她软棉棉的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甚至庆幸了一下,还好,她懂得自救,但很快就是气愠,她不知道痛吗?
“水,水,我渴。”她躲在大床上,气息奄奄的喊着,唇上一片青紫。
轩辕夜蹩脚的拧着手里的毛巾,他忘记是该用冷毛巾还是热毛巾了,于是拿来手机上网查,查到了便赶紧洗了冷毛巾,拧毛巾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做过,他每天只需要洗脸,然后随便抽取一条消过毒的干净毛巾,然后放回去,等待着侍女们换来新的。
他的衣食起居,从来不用他操心。
现在,他却要照顾她,所以有点手忙脚乱。
他想起来那一夜,她也是这样照顾了他一个晚上吧。
将冷毛巾敷到她的头上,水没有拧干净,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流,把床也弄湿了,他又急急忙忙找来服务生换了新的床单,匆忙间,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眉心中间那块胎记。
服务生进来帮忙,替他干了这些活儿。
他坐在远处,心浮气燥。
等服务生走了,他依然沉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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