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从来不会向别人道歉,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法则,他就是公平,他不需要道歉。
见她终于不哭了,他才缓缓开口说:“今天遇袭的事,你不需要挡在我前面。”
她的声音还带着未消的哭腔,心里有气,但还是说:“保护殿下是我的责任。”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
他替她拢上散开的衣服,手指无意的触过她柔滑的像婴儿一样的肌肤,眼中的欲望强压了下去。
“从今天开始,你由我来保护。”
他说得坚定而霸道,不容一丝一毫的反驳与抗议。
不顾她惊讶的眼神,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警惕的说:“干嘛?”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那份冰冷:“不洗一洗,难道要带着我的味道回去吗?”
“我……我自己洗。”
他勾起嘴角:“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帮你洗呢?还是,你心里想着我来帮你洗?”
钟喻夕闹了个大红脸,恨恨的别开头不去理他,“臭不要脸。”
“本殿下还是第一次被骂臭不要脸,那要不要试一下,臭不要脸可以达到哪种程度。”
钟喻夕见他不怀好意的低下头,尖叫一声,从他的怀里蹦下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跑进卫生间锁好门。
宵风的眼睛还看着钟喻夕的方向,但身子已经快速的移到窗前,猛的推开窗户,一条黑影从临近的一棵树上蹿起,往黑暗里奔去。
他想也没想,一脚踏在窗台上,身子往下一纵便抓住了阳台的栏杆,借着一个荡力,从二楼跳了下去。
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将白纱的窗帘吹得像精灵一样舞动。
那人的身形极快,几乎不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迹,只借着旁边树木以及微小建筑的支撑前行。
虽然如此,但宵风跟他的距离也越缩越短。
白雪茫茫中,他的身影像一匹猎豹,矫健敏捷,又不失潇洒的美感,被白雪压弯的枝头成了他身后不断掠过的风景。
那人见甩不掉他,忽然出手扔出几枚暗器。
宵风闪身避开,右手在空中一划,已经接住了其中的一枚,竟然是只三角手里剑,忍者惯用的暗器。
他借他的武器向前一掷,利器破空之声很快就被风雪的声音掩盖,但有一声细小的呻吟却难逃他的耳朵。
能从他的手下逃走,这世上还真没有几个。
正要过去,忽然心中一凛,这个刺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将他往偏僻的地方引,而且还主动掷出手里剑暴露他的忍者身份,他想引起他的好奇,他想引开他?
钟喻夕?!
他忽然想到还在洗漱室里的人,不由立刻调转方向,往回飞奔。
钟喻夕正冲着澡,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将身体往后防备的缩了缩,“疯子,我还没洗完,你不要敲。”
听见她的声音,门外安静了一下,但马上敲门声又起。
她懊恼起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分钟,一分钟,我马上出去。”
不依不饶的,敲门的声音依然继续。
她只好找了件大浴巾先把自己围起来,走过去贴着门说话。
“用一下你的浴室,就跟催命鬼一样……你……”门忽然被一下踢开,与门外的人四目相对,钟喻夕愣了半秒,他怎么会在宵风的房间。
正要往后退,忽然那人抬起手,扬起一片烟雾。
钟喻夕只是吸进了一口,便觉得脑袋一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一把将她捞起,扛到了肩上,来到窗户边,纵身跃了下去。
他虽然扛着一个人,但走起路来依旧如履平地,轻松的翻过墙头,跳到了墙外停着的一辆越野车上。
将身上的人往后座上一放,自己坐到副驾驶上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的大灯将雪白的地面照出一片黄色,拐了个弯儿冲进了黑暗。
雪崩
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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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风从后面的丛林里赶来,正巧看见那辆车的尾灯消失在转角,不容多想,到院子里找了辆车,将打火线拆断,鼓捣了几下便将车打着了。
跳进车里,一踩油门,朝着前面的车子追了出去。
冰雪道,还在夜晚,虽然有路灯,但依然难走。
司机不经意扫过后座上的女孩儿,喉中不由一紧,感觉到身上有一种热火在逐渐上升。
那女孩儿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一头青丝下露出瘦削骨感的肩膀,两条笔直雪白的腿蜷在一起,此时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
这样的女孩儿,像祭台上的羔羊,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无法不起欲望。
司机咽了口唾沫,眼睛已有些发红。
身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到了后座上,正好将女孩儿的身体盖住。
“主人的女人谁都不可以动。”
司机的脸红了一下,注意力集中到了后视镜,这一看,顿时叫喊起来:“后面有车。”
那人此时也看见了,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命令道:“开快点,按计划开到前面的山谷里。”
“山谷?”司机惊讶:“那地方可是雪崩频发区,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雪……”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他往后看了一眼,嘴角悬了丝冷笑。
宵风的车子跟在前面的车子身后,因为道路不熟,地面坑洼,他们的距离竟然被拉开了很大的一块儿。
眼见着已经驶到了一条狭谷里,狭谷的入口处有一块极高极大的岩石,上面用当地的语言写着:白妖谷。
宵风没有时间揣摩这三个字其中的意思,将油门踩到最大,手上因为用力,暴出一条条触目的青筋。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冲了什么而来,但只要一想到钟喻夕会被别的男人染指,内心要杀人的冲动就像火山一样喷薄。
车子在狭谷里继续前行,前面的车子已经越来越远。
有几片碎雪落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慢慢的消溶。宵风忽然将车子急停了下来,虽然是很细小的声音,但也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静悄悄的大地,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咔嚓”。
他脸色骤变,抬头仰望向雪山上方,只见白白的、层层叠叠的雪块、雪板应声而起,好像山神突然发动内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条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大片的雪顺着山势呼啸而下。
雪崩了!
雪崩的移动速度极快,从高处呼啸而下,用巨大的力量将它所过之处扫荡净尽。
以它这样的速度,想开车通过这条山谷简直是痴人说梦。
倾刻间它已经漫延了整个山谷,又忽的一下像潮水拍到了对面,哗哗的雪激起几十米高的雪浪。
宵风看着雪浪向他袭卷而来,一瞬间明白了,原来对方做这一切都是针对他,钟喻夕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他的嘴角扯开一丝冰冷的笑意,任大雪轰隆而下,他是逃不掉了。
这里的雪崩来得快,去得也快。
前面的车子缓缓减速,司机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也只是刚刚跑出了它的覆盖区,哪怕再迟一会儿,就要葬身在这白色妖魔之下。
雪崩暴发的时候,因为相当恐怖,当地的人们称它为白色妖魔,所以这条山谷才叫白妖谷。
“开车吧。”那人冷静的说,望了眼身后被大雪封盖的山谷,不出多久,这里又会被清理出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下面究竟掩埋了多少死尸却是数也数不清了。
他向着那片雪堆轻声说:六殿下……一路走好!
车子开到丛林深处的一栋二层小楼前缓缓停下。
那人跳下车,迎面已经有一个女人快步走过来,他急忙行礼说:“小姐。”
女人点点头,又看向车内:“什么人?”
那人有些为难,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难道有什么事还需要瞒着我?”她的声音已经变得严厉。
“这……”那人还没等说出下面的话,她已经推开他疾步走到车前,透过后车窗玻璃,那盖在衣服下面的一张苍白的小脸此时染了上抹桃红,更显得娇媚可人。
“钟喻夕。”她的脸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为什么把她带回来?”她转头厉声问。
“这……这是主人的意思。”
“把她交给我。”她说着就要上车。
那人急忙阻止道:“小姐,恐怕主人他……”
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他忍着脸上的痛,急忙单膝跪下。
“在风魔里,我还是不是一把手,你是不是还得听我的?”她美丽的脸上染了可怕的戾气。
“是。”那人低下头,低声应着。
女人不再管他,而是双手一拉车框,跃上了驾驶室的位置。
看了眼后座上躺着的人,嘴角不由浮上一丝冷笑:钟喻夕,怪只怪你倒霉,落在我的手里。
她转动钥匙,正要踩下油门,就听见清晰的一声开门声。
一条颀长的身影站在楼前的台阶上,屋里的光细细碎碎的打在他身上,像突然降临人间的神祗般不可侵犯。
他的出现让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
“樊栋。”
一直单膝跪着的人此时赶紧站了起来,表情纠结的向他走去。
“殿……主人。”
樊栋的眼睛似有似无的向车里扫了一眼,似乎想表达什么。
他已经越过他,径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车里的女人凝视着他渐渐走近的身影,藏在袖子里的粉拳慢慢的握紧。
他只是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仿佛有种不怒而威的威严,让她一时无所遁形。
“夜。”终于,她打开车门跳下车,来到他面前。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人已经来到了后面的车门外。
车座上的人还在昏迷中,小巧的脸缩在乌黑的长发下。
他拉开车门,不顾身边人一脸的嫉恨与不解,拿掉了钟喻夕身上的外套,把自己的衣服盖上去,从车里将她抱了出来。
“夜,为什么?”颤抖的声音在他的背后质问,夹着雪夜的寒意,一点点侵入到骨髓里。
他顿了下脚步:“恋啵你别多想,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
白恋嘟糇飞侠矗从后面抱住他:“夜,你不要骗我,你对她没有感情的,是不是?”
他的身子一僵,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她转到他面前,双臂一挡:“我不能让你带她进去。”
她双目微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恋啵别闹了。”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夜,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你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那好,你现在就把她放回车里,如果你可以让她在车里呆一夜,我就相信你真的对她没有感情。”她认真的望向他深沉如海的眼睛,面上凝聚了痛苦,一字字的继续说:“如果不是,那我就会撤走所有风魔的忍者。现在轩辕宵风死了,凭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你绝对解决不了千鱼岛的危机,你心里是知道的。”
“恋唷!!!彼的脸上怒意明显,看着她的眼光像是要迸出火花来。“你疯了,这样的气温在车里呆一夜,会死。”
白恋嗤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夜,我那么爱你,我绝对不允许我们将近五年的感情出现任何的危机,请原谅我因为爱的自私,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火筒,拉住下面的线,嘴角挂着丝笑意:“只要我一拉这个信号筒,他们就会接受撤退的信息,夜,你说,我要不要拉下去?”
利用
总裁:敢亲我试试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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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突然说话的是樊栋,他看了眼轩辕夜怀里的钟喻夕,因为她只披了件外套,此时这是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所以露在外面的腿脚早已冻得发紫“车里没有空调,呆在那里一晚上,会死人的。”
白恋嗯视向他:“闭嘴,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樊栋无助的凝视着轩辕夜,却见他的嘴角一点点冷了下来,竟然真的转身向车子走去。
樊栋迈出一步的脚终于还是收了回来,低下头,无声叹息。
他一直认为,钟喻夕对于太子来说是那个不同的存在,可是,他又一次坚定了,太子就是太子,他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他的决定,他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江山,只是江山而已。
白恋嗫醋判辕夜将钟喻夕重新放回车里,走过去,顺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拿到手里,柔声说:“夜,我不要别人沾染你的气味。”
轩辕夜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份埋得极深的怨怼,转开身冷冷的开口:“随你。”
目送着两人进了屋子,樊栋还傻傻的愣在外面,他趁着他们不注意,重新将自己的外套放进车里,并将车子的窗户从外面关得严严实实,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无法阻挡刺骨的冷气瞬间充满了车里的空间。
对于钟喻夕,他竟然会有不舍,纵使他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在面对她灿烂的像阳光一样的笑颜时,竟会觉得她像天使,他跟在轩辕夜的身边多年,表面上看是他的侍卫总管,其实背地里做了很多不可说的事情,几个皇子争权夺位,他明白轩辕夜的不易,也甘愿为他死心塌地,但是在黑暗里生活的久了,突然照进一抹阳光,他就想更多的去抓住,更多的被温暖,他还记得在饭桌上,她冲着他甜甜一笑,恩仇尽泯,那一刻,他就对自己说,他以后不会再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儿。
唉叹一声,他终究只能做这些,不想被轩辕夜发现,赶紧闪身进了房子。
外面的灯光一下子熄灭,黑暗将这辆孤零零的车子笼罩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又飘起了雪花,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五十度。
白恋嘁痪跣牙矗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抬起头,看见轩辕夜正站在窗边,月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显得更加修长。
“夜。”
她低低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眸里子集了月华般,闪亮的动人。
他走到床边,慢慢俯下身子,吻着她。
她主动攀住他的脖子,幸福的闭上眼睛,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他的夜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她也相信他是爱她的,否则,他怎么会忍心让那个女人在车里挨冻,这一晚上熬下来,不冻死也会冻得全身是伤,他终于还是忍心的,所以,他不爱她,一定不爱。
药力的作用还没有褪去,钟喻夕像是在做着一场噩梦,梦里,她赤脚走在冰天雪地里,脚底结了一层冰,身上都是化不开的冻雪,冻得她浑身发抖,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天性体寒,对寒冷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此时只能最大限度的将身体蜷在一起,手似乎抓到了一件外套,她急急的盖到身上,但是衣服也是冷的,丝毫温暖不了她几乎已经被冻僵的血液,身体上像是被人用刀子刮过,刺骨的疼。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虽然在减退,但是她已经冻得神志模糊,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本能的想找个温暖的地方靠着。
“夕夕。”耳边一声轻唤。
她用尽最后的力量向他偎了过去。
他张开怀抱,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解下身上的羽绒外套盖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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