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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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人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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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这话,却不见仆人上来。她思忖,难道是让她自己转轮椅,这还真没尝试过。

谁知,他将刀叉一放,竟大跨步的直奔她而来,桌子虽大,也架不住他那急速的几大步。不待她反应,手一捞,将她搂在怀中抱起来,那胸膛的温热令她身子顿时一僵。

他却仍觉不够似的贴着她咬耳朵,热腾腾的气息呼在她的侧脸,“你待会就知道,荡气回肠的不止我的声音。”

她随即便用双手和那只健全的腿使劲挣扎,他却箍得更紧了,“乖,别动,摔了就不好了。”说着还佯装手一松,吓得她自动的将双臂搂住他,防止身体大的下坠,却换来他哈哈的大笑。这感觉,就像他是战场上得胜的将军,骄傲的抱得美人归;而她,像个束手就擒的俘虏。

窝在他颈侧的脸露出一抹嘲笑,还不定谁是谁的俘虏呢!

他不忘照顾到那只伤腿,格外惜香怜玉的将她放在床上,弯下的背却始终不愿抬起来,着迷一般的趴在她的身上,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鸢尾花,是香水吗?”虽然她只说过一次,他却一直记得这个名字。

“纯露。”她回答。

“是种精油?”不知这男人哪来的对花花草草的兴趣,一副锲而不舍的求知精神。

“不一样,比那个难提炼。”也不知她哪来的兴致,跟他竟然一问一答起来。

这男人保持那个姿势趴在她身上许久了,重重的身子压得她喘气都觉得费劲,她动了几下。他却用手臂撑住身子,支起来,头埋在她的颈窝软软的地方,冰凉的鼻尖轻轻蹭着,让她像触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按下她挣扎的手臂,手放在她系的严实的衣扣上,从颈项处开始,一颗一颗的解,手渐渐向下游移着,缓慢又灼人的煎熬。



第六十七章

他禁锢着她,凑近她,手却没有乱摸乱拂,也丝毫没有挑逗她的意思。那动作仓皇中透着疯狂,双手并用的剥落她的衣服,却只是在她身上闻着嗅着。

这怪异的举动,让她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叫做《香水》。剧中的调香师有着阴沉诡异又变态的性格,为了得到少女诱人的体味,将她匀称美丽的身体剥得赤裸裸,泡在巨大的玻璃容器中。看完很久,她闭上眼仿佛头脑中还能浮现出少女那具惨白的尸体悬浮在盛满液体的蒸馏容器里,阴森恐怖。

那时他紧紧搂住她,脸埋在她发间的馨香中,说——“如果你死了,我也要留住你的气味。”

他将她翻转背对着他,眼底不是如玉的容颜,而是垂落的一头长发。细腻的肌肤在壁炉跳跃的火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们的影子也跟着火光跳跃,寂静的只有木头噼噼啪啪的声音,火星四溅。

“原来凌总请我来,就是为了上床啊。”她似恍然大悟般的开口。

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在耳中仿佛指路的灯,让他心中的迷雾瞬间散去,换来他眼神的清明,跟着动作也停了下来,翻身从她的裸背下来,嘲讽的说道,“跟你?我还嫌脏呢。”

他仿佛厌恶的一刻也不愿多待,逃一般的出去将门嘭的大力撞上。剩下她无奈的趴在床上,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跑也应该是她好不好。她先是将上半身翻转过来,然后倾身起来搬动自己受伤的小腿,再将散落在床上的上衣套上。

小腿上的石膏,医生叮嘱起码要四个星期才能拆掉,让她很不方便。可她又无法不负责任的自行敲掉,除非她要顶着没好利落的瘸腿肉身过日子。

仰躺在床上,手不经意的一挥,碰到一个冰凉的硬邦邦的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手机,显然是刚刚他不小心落在这的。

好机会,她心跳如雷。

划开盖,屏幕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再熟不过的照片,那是一张她——龚念安的并不美的熟睡的脸,没想到他手机换了桌面还没换,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这念头不过转了几秒就甩在脑后。

她在脑中迅速搜寻着号码,大拇指飞速的按动着手机键盘,滴~滴~,一声又一声,仍然没有接通,她心中越发焦躁不安,难保凌希文不会很快发现手机遗失又回过头来找。

她仿佛能听到时间如流沙般急速流失的声音。

终于,愉悦的女音传来,“您好,衣之锦总机。”

她提着的心终于稍微往下放了一放,“你好,帮我接戴总。”

“不好意思,请问您哪位,和戴总有约吗?”例行公事的辞令。

“我是季景纯,有急事找他,请快点帮我转过去。”她语速越发的快了。

霹雳巴拉的一句话,对方明显反应了一下,才说,“好,稍等。”

单调钢琴曲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心里很无奈。现在后悔自己没记住几个应急电话已经来不及,以为自己在手机里存了那几个人就万事大吉的想法显然是不可取的,她唯一记在脑子里的不是风镜夜的个人电话,也不是戴安伦或苏赫的手机,只是她供职公司衣之锦的公用电话。

电话响了无数声,又传来那个悦耳的女声,“你好,衣之锦。”

“你好,还是我,刚刚没转过去。”

“季小姐,应该是没人接,要不我留言给戴总,等他回来……”

“不用,”她打断了对方没说完的话,“你把戴安伦的手机号码念给我。”

“这个……”前台小姐显然有些为难。

“快点。”过于着急,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对方明显被镇住。

“136********。”也就停了十秒钟,手机号就被报出来。

她对数字的记忆一向没多好,只是这个关键的时刻,她把那11位数字刻在了脑子里。

她马上拨过去,还是滴滴的长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得飞快,却始终无人接听。没事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冒出来,有事需要了却找不到人。

“喂。”伴随着一个细小的咔嚓声,电话被接起。

她发誓她从没象此刻一般觉得戴安伦的声音如天籁!

“是我。”她焦急的声音颤抖着。

“景纯?”对面的人惊呼,焦急的语气能与她媲美,“你在哪?!”

还没等她说话,手机就被从天而降的一只手牵走了,他一时半会并没挂断,她惊恐的瞪着他的时候,耳边隐约还能听到手机里戴安伦大声的喂喂叫着。

“我在凌希文这。”她大喊。

可就在她甫一开口之际,那个拇指就已经按在红色的按键上,断了她的希望。

那人,脸上还挂着残忍的笑,对着她摇头,仿佛替她惋惜似的。

“凌希文,你到底要干什么?”她恨恨的盯着他,心里很不甘。

他将手机随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请你做客啊。”

“为什么?”她在脑中猜测着,“因为风镜夜?你也知道,我不止他一个男人,他也未必把我当成他的女人!你们合作与否,跟我有什么干系?”

“哦,”他玩味的说,“女人不女人的,我还真没兴趣。”

他的面上笼上一层冰,“不过,我听说他的人最近在和常三爷接洽,能跳过乔羽直接找上常三爷可不简单啊。”

“这事,我不露,乔羽不露,常三爷自然也不会露。”他的手指在桌上嗒嗒嗒的敲着,“这么机密的事风镜夜怎么知道?最近我才了解,他请了个高参。”

他满意的看着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第六十八章

“季景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语气越平静,她听得越心惊。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她终于艰涩的开口,“凌希文,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他窒住,“这是你拿来交换的条件吗?”

她摇头,轻轻吐出一句,“我知道这个有什么好处?”

他一时拿捏不定她的意图,心里有一股无名的火气。他,向来很擅长看人,摸透了对方的目的,再讨价还价、对症下药。

可是她,从见到那刻起,就撩拨他招惹他,让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慢慢的发现,掩饰在那媚笑或是迷离双眼之下的,不是倾慕或欢喜,分明是对他的厌恶和嘲讽。

他在记忆中反复搜寻,确实不曾见过这样一张面孔,得罪过这样一个女人。不过也难说,他当年不也是凭着没见过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吗?

他越想越不清明,那感觉就像他心里的眼被蒙住,入坠云里雾里一般。

“谁派你来的?”无力的感觉很不好,他需要理清楚。

她却似没听见一般,“龚念安从没入过你的梦吧。”

他被这个名字刺激得一阵恍惚,惊觉眼前这双眼和他记忆深处那双出人意料的重合,同样幽黑的瞳色冷冰冰的直视他。

他一怔,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紧紧抓住她的双臂,手指内陷,掐得紧紧的,他赶紧松开。

她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蛊惑的说,“这些都是她托梦里告诉我的,你信吗?”

他盯着她,全身心的仿佛用尽所有的心力。

忽然啪的一声干柴裂掉,他被震得回了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是坠海么?”

她突兀的说着,他却听得极其明白,“报纸上说她是坠海,你们参加一个豪华游轮上的晚宴?”

那是座不夜城,整夜整夜的蓝调、party、衣香云鬓、饕餮盛宴,船上的女人们却穿的凉薄的直勾人眼球。

最美的是夕阳才没入海平面的时分,微微有些昏暗,入眼只是无穷无尽的蓝,蔚蓝的海、湛蓝的天,水天相接处还有夕阳留下的几抹绛紫。此时的游轮已是灯火辉煌,平静的海面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小鸟的影子、游轮的影子,影影绰绰灯火通明,奢华的不知今夕何夕。

那时,她父亲去世才半年多,她也沉寂压抑了半年多,他专门安排的热带小岛游,带她去散散心。漂泊中,水天一色、无边无际的海,亘古以来的壮观景致的确让她安定了不少。

那晚,她忽然厌烦起宴会的喧嚣,裹了件披肩就走到外面,夜凉风急,甲板上几乎没什么人。

她被催眠了一般,当时的情形,怎么想也想不真切,那些片段在脑子里来回旋转,却拼不出一副连贯的画面。只隐隐约约记得燃着的烟味,男人的声音,他诧异的脸、没有温度的眼和腰间的巨大撞击。

他眉宇间显出一种痛楚,仿佛针扎在心间一般拧着五官,她忽然神差鬼使的将手覆了上去,在他的眉峰眼角轻轻滑去,温热的轻触带着安抚。

他慢慢闭上了眼,感受这令人舒服的温热,那指尖游移的轨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倏然睁开眼,像被吓到一般瞪着她,“你到底是谁?”

那奇异的魔咒忽然被打破,她收回手看着他,眉梢讽刺的挑起,“凌总,我不是您请来的吗?怎么不认识了?”

他起身,尤然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惊疑惶恐,猛然起身冲了出去,门重重的被关上。

疾驰的步子,带出一阵风,身上泛起一阵冷意,打了个哆嗦,才知道又起了一层冷汗。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间从没有外人进过的地方,连打扫卫生的仆人也不曾进来过,只有他自己。墙壁上,挂满了铅笔的素描画,是各种表情各种姿势的他,大笑的、生气的、阴沉着表情的、一脸宠溺的,甚至还有他的睡脸。每张画,右下角毫不例外的草草写着“安安”的名字,显然是素描的作者。

书桌上,是一个很大的白色数码相框,照片几秒钟变化一张,却全是一个人的——

一张早些时候的照片是偷拍的,照片中的人并未看镜头,一身水手服学生装,齐耳的直发,脸上还有婴儿肥,却漾出一抹灿烂的笑,直刺痛了他的眼,后来想起他认为是那天的阳光太强。

下一张,拍摄角度很好,一看就是图书馆,她正坐在两个书架中间的一张长桌上认真的翻着书,阳光照得暖洋洋的,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亚麻的窗帘随风起舞。

再一张,那是她高中毕业,终于磨得家人同意她和朋友去乌镇玩。她坐在船头上冲着朋友大笑;还有一张是她调皮,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偏爬上廊棚的扶手上,双臂伸着保持平衡,走得摇摇晃晃,害得他也揪着一个心生怕她跌入水中。

然后就是她刚入大学,睁大着一双幽黑的眼带着一股好奇,正打量一个不记得名字的社团的招牌。还有,就是她扎着马尾,冲着一个俊朗而殷勤的学长羞涩淡笑的脸。

也是那次,让他下定决心出现在她面前,怕晚了她的心被别人抢走就没了他的位子。那时,他从半工半读的实习大学生到正式工作,已经在龚氏建设待了几年,且颇得龚培元赏识。

这么多年了,他了解她,知道她要的不是把她当公主捧着的毛头小子,而是真正知她懂她的人;她爱的人要有宽容心和责任感,他知道;她喜欢的米兰昆德拉、奇怪的法国电影、Bossa Nova蓝调,有他和她一起分享。每每窝在他怀里的时候,她都感叹他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契合的人……他都知道。

只是回想起来,他会有难以抑制的忧伤。时间被往事分割成一段一段,每一个她,从身体到表情,点点滴滴,都如刀刻般留在他的脑中。

他以为他是在做戏,她不过是枚棋子。可是没想到,入戏的是他,陷入迷局的也是他。



第六十九章

虽然操作轮椅她不太熟悉,可是双拐这个东西却很容易上手,如果不希望有个爱碍眼的人时刻守在自己身边如监视一般,所有事情就得慢慢摸索着自己来。

这是一个大约三层的别墅,最上面一层是阁楼,放些书籍什么的,日式的榻榻米,采光很好,也很舒服。凌希文在二楼最里间,明明房间很多,他却住在一间最里面看起来很阴暗的地方。她因为行动不方便就在一层客房,离客厅很近。

她的窗,对着前院,几日不见任何车辆或人进出,她像守在一座孤城里。

她也曾问他,要把她扣到什么时候。

他答曰等他和风镜夜项目谈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待得越久,反而越加平静,没有初时那么慌张和惴惴不安了。

清晨,坐在床旁看着远处的暮霭,忽然发现驶入一辆车,车身颜色很鲜明,所以纵使天色黯沉即使距离远,她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眼睛猛得蹦出亮光来,身子向窗台一步步移去。

再近一些,发现车顶上微弱的白光,亮着大大的:TAXI。

她凝神看着,那车驶近楼门,引擎声停下,应该是有人下来,只是那过于倾斜的角度,她根本看不到,只能听着声音辨出下车关门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门铃声。

做双拐的人显然想得很细致,在最下端接触地面的地方,固定着橡胶的防滑垫,让它与地面形成足够的摩擦,即使走在大理石地面上也不至于滑倒。由此而生的另一个好处便是,它的声音很低,每次敲在地上咔哒咔哒的细小声音,比挂钟还微弱。

她慢慢走到屋门口,将门开了一道缝,客厅里的声音能清晰传了进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凌希文的声音显然有些不悦,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质问的语气。

“希文,”那声音低很多,须得仔细听才能听清楚,不过那语气明显带了乞求和娇嗔,“凌大哥,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安安,不是打过电话了吗?”凌希文有些无可奈何。

“凌大哥,”左安安反驳的声音忽然升高,带着不满,“那叫什么打电话,每次都是你一直叫我名字,又不听我说话。”

“我很忙,没有时间,没时间陪你玩,你回去吧。”凌希文虽然有些不耐,语气却没有很差,对左安安还是很纵容。

“凌大哥,”她忽然正色道,“我不管,你答应纪成哥照顾我了。”

“安安,”他的声音明显也严肃起来,“我是答应他照顾你,现在你衣食无忧,还做着自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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