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夫妇不要。
“大娘,难道要小娘子跟着你们风餐露宿?”
“这……那好吧,我就收了,夫人莫担心,送好她们后,我们夫妇俩还回京城,以后就赖在你身边终老了”
“大娘,好,好,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明月大师挥了挥手,辛氏夫妇出发了,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眼中。
童玉锦窝在夏琰的怀里,暗暗为辛氏夫妇、为小娘子,为死去的云氏祈祷着。
明月大师回过身,微笑着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连忙从夏琰怀中出来,给大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
“不必”明月抬头看天,“有风吹过,即将云涌,施主,小僧先行一步了!”
“大师——”
转身的明月手拿佛珠挥了挥,也慢慢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赵之仪走到夏琰身边,“此人,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请到,居然能来京兆府为案犯超度?”
夏琰看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
赵之仪看了眼童玉锦,“你们的姻缘,听说是方丈明空大师批的,而此人就是明空的嫡传大弟子,不仅如此,他青出蓝而胜于蓝,平时根本摸不到他的踪迹,今天却……”
童玉锦瞄了一眼好奇的赵之仪,“看什么看,我命好,我两次的命都是大师救的,说不定大师还会救我第三次!”
“竟救了你两次?”赵之仪不敢相信的看着童玉锦。
“当然!”
“他刚才那句风起云涌决不是指天气!”赵之仪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不是跟我没关系!”
赵之仪眼眸微眯,难道这两口子,其实是强强联手,他们会有更好的建树?
章大人踱步过来,心里同样回味着‘风起云涌’,笑道:“夏候爷,案子也看完了,非常精彩,果然是玉面郎君,风彩过人!”
“过奖了,章大人!”
“不必自谦,确实很好,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章大人走好!”
见章大人走了,下面的官员,品极和等级在夏琰之上的也都打招呼走了,那些品极和等级低的直等夏琰的马车走了,才离开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今天这一案,以龙卷风般的速度席卷了京城内外,当然,明月大师和他的‘风起云涌’同样席卷了大街小巷,人们都在揣测,究竟是怎么样的风起云涌?而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大陈朝的皇帝诚嘉帝。
京兆府的一举一动已经到了他的龙案,京兆府府尹已站到了他的龙案前。
“明月真是这样说?”
“回圣上,是!”
“什么意思?”
“……”沈大人心想,我怎么会知道这么高深莫测的话。
诚嘉帝坐在龙案前沉思了很长时间,突然问道,“左大人跟你说,伍大人案子里的讼师小童跟夏夫人长得很像?”
“是,圣上!”
“可是……”
诚嘉帝伸手制止了沈大人后面的话,他突然微微一笑,“那朕倒是觉得这风起得好,这云涌得妙!”
“圣上——”沈大人惊讶的看向诚嘉帝,见皇帝看向他,吓得立马低下头。
“退下吧!”
“是,圣上!”
沈大人躬身退了出去,走到殿外的沈大人边走边琢磨皇上琢磨到什么了?
诚嘉帝琢磨到,伍大人的案子是个良性案子,因为讼师,他得了一个能臣,所以他有理由相信,接下的发生的事肯定是利于自己的,高兴的眯了眼,同时,夏琰的平民妻子是讼师,也让他关注起来,这是一个不同常人的平民女子,竟被我赐于了夏琰,是好还是……
章府
回到家中的章大人被老婆和二女儿包围了。
“你们这是?”章大人好笑的问道。
章夫人连忙回道:“夫君,我可不是问你政事上的事,我问夏小候爷的妻子!”
章大人别了一眼婆娘:“跟问政事有什么区别?”
“啊——”章夫人瘪了。
章婉娴见母亲不敢开口了,问道:“父亲,难道有什么忌讳?”
“那倒没有,倒是能跟你们说道说道”章大人笑眯眯的回道。
章婉娴见父亲松口,高兴的催促说道:“父亲,那你快说说——”
章大人又别了一眼女儿:“你父亲水还没喝一口!”
章婉娴给章大人行了一礼:“父亲,女儿失礼了!”
“罢了,在家里父母惯着你,将来嫁人可不能这么随意!”
“知道了,父亲!”
章大人看着女儿,眼前突然出现秦王五子赵之仪的脸,这小郎君好像不错呀!
章婉娴催促章大人喝茶,然后追问道,“父亲,现在可以说了吧”
章大人点了点头:“夏小候爷的妻子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怎么个不简单?”章婉娴问道。
“行事章法完全是男人气度!”
“男人?”章婉娴有点不解。
“是——”
章婉娴喃喃自语:“难道小候爷好男风?”
“胡说八道,这是你能说得话吗?”章大人无语了。
“不是父亲你说她如男人嘛!”章婉娴撅嘴。
“别乱会意,我是说行为举止,她今天在公堂之上的表现那真是精彩!”章大人回味的说道。
“父亲,可是我们女人家不在内宅操持后院、当家理事吗?”章婉娴不觉得,反问道。
“夏小候爷没有得力的岳家,可是此女就是得力的岳家!”章大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强强联手,还有什么办不了的。
第138章 吃面琐事 世事纷杂
“父亲,可是我们女人家不在内宅操持后院、当家理事吗?”章婉娴不觉得,反问道。
“夏小候爷没有得力的岳家,可是此女就是得力的岳家!”章大人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强强联手,还有什么办不了的。
章婉娴摇头:“听不懂,父亲!”
章大人和霭的对女儿说道:“听不懂无事,父亲就是告诉你,以后在什么聚会上遇到了,跟她结善缘!”
章婉娴撅起小嘴,有点不开心:“父亲——”
章大人还能不了解女儿的心思,笑道:“没能嫁给小候爷,可不是她的原因,你不必牵怒于人,小家子气!”
“是,父亲!”
计宅
计家儿子全部站在老父亲的书案前,听着老父亲训话,计平方的头一直低着不敢喘气。
可是计成儒没有放过他,“你妹夫出来了?”
计平方连忙上前回话:“回父亲,是!”
“他为何不承自己杀了人?”计成儒瞳孔紧束,要不是在当口上,他亲自办了他,居然让计家现在众人面前。
计平方顶着自己老爹吃人的目光回道:“父亲,他确实没有杀人!”
“是嘛——”计成儒口气阴森沉长,让听者不寒而粟。
“是,父亲!”
计成儒阴沉着一张脸,许久没有说话,书房虽然很大,可是他的儿子们也多,嫡子庶子站满了整个书房,他再度开口,声音不大,却有着骇人的气势,“我再说一遍,别给我惹事,要是在谁这里出了事,那怕就是亲儿子,我也觉不手软,听到了没有?”
“是,父亲!”众子齐声回道。
“出去吧!”
“是!”众子们陆陆续续有秩序的退了出去。
计成儒的谋士从隔壁走了出来,“大人——”
“打听得怎么样了?”计成儒问道。
谋士拱手回道:“回大人,明月大师确实说了风起风涌的话!”
计成儒头微微抬起,紧束着瞳孔:“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和尚,特意跑到京兆府门前为一个市井妇人超度,什么意思?”
谋士回道:“大人,有人猜测是冲着夏琰的未婚妻去的!”
“她——,不也是一介平民!”计成儒语气轻蔑。
谋士再次回道:“大人,据人说,伍大人的讼师就是此人!”
“不是姓林的吗?”计成儒目光倏的一下扫向谋士。
“回大人,大理寺的人说了,上次姓林的总共没说了几句,几乎都是那个小书僮在辩说,而小书僮跟夏琰女扮男装的未婚妻很像!”
“夏琰……”计成儒回味说道。
“是,大人!”
“好哇,好哇……”计成儒冷冷的哼道。
“大人……”
计成儒阴阴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是,大人!”
夏琰和童玉锦坐着马车回了中山郡王府,马车嘚嘚的行驶在京里的街道上,童玉锦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辉的斜斜的穿过薄云,让繁华的京城变得朦胧而迷离。两旁的店铺酒肆仿佛沉浸在一片安详平和中,抬望眼,那即将坠入地平线的太阳,仿佛在瞬间,尽绽光芒。
天空被夕阳染上了血红色,绯红色的云彩铺满京城的大街小巷,美轮美伦,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童玉锦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不知辛大叔有没有出了京城,他们需要多少个这个的夕阳才能到达他们所要到的地方?
她突然觉得一切没劲起来!
夏琰伸手把童玉锦搂在怀里,嘴唇摩娑着她的头顶,“自古以来,成事者不能拘小节!”
“我知道,就是心里有些难过!”伏在夏琰怀里,童玉锦才觉得自己冰冷的心有些暖意。
夏琰轻轻的安慰道:“不必担心,至少那一对河滩母子的灵魂得到了安慰!”
“是啊!”童玉锦再次叹气,“可是为什么事情不能两全呢!”
“很难!”
“连你也这样说!”
“嗯!”
夏琰和童玉锦紧赶慢赶,于晚饭时间,赶到了中山郡王府。
中山郡王妃看到他们后,有些生气,“子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带着你媳妇早点回来?”
“回姨母,路上有事耽误了!”夏琰笑回道。
中山郡王见妻子不太高兴,插嘴说道,“回来就好,就等你们吃晚餐了!”
夏琰微笑道:“让姨父、姨母久等了!”
“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都过来吃吧!”中山郡王带头去了餐厅。
“是”
吃好后,一行人餐厅厢房消食,中山郡王妃问道,“小锦回去什么事吗?”
“他……父母有些想她了”
中山郡王妃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不能怪她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这段时间,儿子去了禁军,她几乎没有出去走动。
中山郡王经常出去茶楼吃茶,或是听个小曲什么的,倒是听到了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今天特意打量了这个平凡之极的侄媳妇,居然跟着侄子一起办案,不仅如此,还做了女讼师,可真是闻所未闻,不仅如此,还把伍大人讼得官升两级,今天让出了名的河滩陈尸案得以结案,种种行径竟比男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眼高于顶、高傲如厮的侄子能对她这么好,竟是个有能耐的平民女子。
中山郡王妃见侄子不想回答,语气有点不高兴,“好了,不说了,小锦在我身边学当家理事也快半个月了,你有空问问,看她学了什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跟我讲,我好再教教!”实际上,中山郡王妃心想,你整天都维护这个女人,等你问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我看你怎么说。
夏琰拱手笑道:“让姨母费心了!”
中山郡王妃摇了一下头,说道:“那倒没有,就怕她没学到东西,你怪我!”
“怎么会?姨母!”
中山郡王妃挥了挥手:“不说这些了,过几天,太后娘家卫国公家举行花会,我想让小锦去见见世面!”
“那再好不过了,多谢姨母!”夏琰高兴的说道。
“我本来准备给她买些衣服的,听说你买好了,你看……”中山郡王妃问道。
“姨母你再把把关,我若是选得不好,你再添几件!”夏琰笑道。
中山郡王妃本来想说,你都买好了,我就不买了吧,那知侄了倒是舍得,还敲自己的竹杠,不太自在的笑笑,“那行,我看看,尽量按最好的给她置!”
“多谢姨母!”
“行了,旅途多有劳累,去休息吧!”再说下去,中山郡王妃觉得自己能气得一夜睡不着。
“是,姨母!”
“去吧!”
夏琰挽着全程装死一句话未说的童玉锦,一起给中山郡王夫妇行了礼,然后出了中山郡王夫妇的院子。
中山郡王妃看着手挽手的侄子侄媳妇,眼睛闪了又闪,唉,这女人真有这么好,连走个路都要挽着?回到景澜院后,两个人啥话也没说,和衣躺到榻上睡了一大觉,为了案件,他们多少天没有睡好了。
美珍见两个和衣睡了,把房内的碳火炉子拔了拔,又放了一盆清水,防止空气干燥。
两个老嬷嬷见小候爷和未来夫人回来了,一下子从松懈状态变成了紧张状态,小心翼翼的在门房外等着被叫。
美珍看了一眼他们,皮了一下眼,径直到小厨房里煨汤,煨汤的同时揉面、醒面准备做面条,等三娘醒来,用骨头汤下面条。
夏琰和童玉锦一觉睡到夜里十二点左右才醒来,夏琰先被尿憋醒的,醒来的他发现自己胳膊都麻了,准备活动一下,突然惊醒过来,胳膊上枕着自己的锦儿呢?
他本来想不动醒锦儿的,谁知尿意越来越明显,不去方便一下,说不定搞得像孩子一样尿床,他轻轻的一只手搬着童玉锦的小头,另一只被压的胳膊悄悄的抽出来,就在自己的胳膊就要抽出来时,童玉锦醒了,“几点了?”
“……”夏琰没明白,“你是不是问什么时辰了?”
“哦,是啊,什么时辰了!”童玉锦懵懵懂懂的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刚醒!”夏琰回道。
“哦,咝,我要方便,不跟你说了,”童玉锦刚才还惺眼忪忪呢,瞬间直起身赤溜一下下了地,汲着拖鞋去了里面方便的厢房。
夏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哑然失笑,可真是……他感觉到了童玉锦的随性,看起来是这样没规没矩,可是自己竟一点也不觉得不妥,难道我变了,变得随意没规矩了?
他也没时间思考了,因为他也要急着方便去了,再不方便,估计要闹笑语了,可是里面的方便桶已经被童玉锦占了,他转了两圈后,果断的出去了。
夏琰微微捂着小腹出了童玉锦的房间,美珍有些奇怪,咦,醒了?干嘛捂着肚子,不会是被三娘踢得吧,三娘的睡相可真不敢让人恭维,想想一本正径的小候爷被三娘踢下床那是什么感觉,不地道的偷偷笑了!
美珍见他们醒来,赶快把小泥炉上锅里的骨头肉捞到汤罐里,放到保温篮里,又把准备好的面条放到剩下的骨头汤里,又在边上小炉上汤了几颗青菜,煎了两个荷包蛋,等一切做好时,童玉锦伸着懒腰出来了,“美珍,我饿死了!”
美珍回道:“知道,我都好了,你赶紧洗洗过来吃吧,骨汤面!”
童玉锦说着就要扑过为搂美珍:“哇,爱死你了,美珍!”
美珍吓得躲开了:“受不了你,赶紧吧,我的三娘,等你慢腾腾出来,面都要凉了!”
“知道,马上!”童玉锦迅速进了洗漱间洗漱了一番,然后风一般卷了出来。
到了外面小隔间,端碗就要吃,被美珍抢了筷子。
童玉锦委屈的叫道:“干嘛,美珍,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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