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童家书大概明白了,就看候爷护不护得住三妹了。
林夫人问道:“也不知小锦在王府里过得怎么样?”
林山长笑回:“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小锦是个有分寸的人,相信她一定会让自己过得自得其乐!”
林夫人却不觉得:“她的性子太随性,总是有点让人担心!”
“我觉得还行,不必担心!”
几个人正在正厅说话,周老爹进来回禀:“老爷,外面有一个自称袁思允的公子说认识三娘,要进来拜会一下!”
“三娘?没告诉他,三娘不要家吗?”童玉绣说道。
周老头回道:“说了,他说难得路过这里,顺便拜访一下三娘的父母长辈!”
“没听三娘说过姓袁的呀?”童家书说道。
童玉绣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想到莫不是他?不知为何心突突跳了几下,低下头脸红了。
童家书作为一家之长,想想说道,“既认识三娘,就让他进来!”
“是,大郎!”
童家门口,袁思允问向小舍,“我今天的衣饰有没有不妥?”
“有点——”小舍斜了一眼说道。
袁思允低头看了看问道:“为何不早说?”
“我说了!”
袁思允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说的?”
“在你出门之前!”小舍认真的回道。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袁思允仔细的看了看问道。
小舍无语了,不想回答。
袁思允再次问道,“有没有不妥?”
“公子,你穿得太素净了!”小舍无奈的回道。
袁思允臭美的回道:“可是这样锦白的袍子不更显得玉树临风吗?”
小舍抬头看天。
“太素了吗?”袁思允见小舍不理他,自言自语。
小舍咧嘴:“公子,一切都很好,穿得很得体,人也很儒雅俊美、风采翩翩!”
“哦,那你早说呀,害得我担心!”袁思允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毛头小子的行径!”小舍小声碎碎念。
不一会儿,周老头出门回话了,“这位公子,我家大朗请你进去!”
“多谢老伯!”袁思允拱手致谢。
“客气了!”
袁思允被周老爹引至正厅,还未进门槛,童玉绣就看到了,瞧了一眼后,满脸通红,抿嘴又低下了头。
童家书起身相迎,“袁公子好!”
“童公子好,在下冒昧前来,还望见谅!”袁思允对着童玉锦拱了一下手说道。
“袁公子太客气!”
“小舍——”
小舍提着礼物,把礼物放在正厅八仙桌上。
童家书看着有些贵重的礼物,客气的说道:“袁公子这是做什么?”
袁思允笑道:“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可是家妹并不在家!”童家书有些不好意思让人家破费。
“无防,结个善缘嘛!”袁思允应对老成圆滑,让人如沐春风。
林山长捋着胡须看了看长得不错的袁思允,笑问:“袁公子是什么时候认识我们三娘的?”
“说起来,有好多年了!”袁思允感慨的回道。
童家书说道:“好多年?没听三娘说过呀!”
袁思允回道:“五年前只是萍水相逢,也许童娘子并未放在心上!”
“五年前?”童家书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五年前顺便来拜访,他怎么觉得不像!
看着童家书面色沉了一下,袁思允赶紧回道:“是,就是有个大块头要跳河自杀的那次,还有我们在某个寺庙,她没有马车,坐了我的马车!”
“哦”童家书想了想五年前的事,突然问道:“大块头自杀,是不是耿叔?”
“好像是姓耿!”袁思允想想回道。
童家书想起来了,“那我们还真是见过,难道你是那个一直咳嗽的年轻人?”
“正是在下!”
“那你现在……”童家书问道。
袁思允回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哦,原来如此,快请坐!”
“多谢了!”袁思允一边朝凳子坐下,一边瞄了一眼坐在边角的童玉绣,收回眼光后灿烂一笑。
童玉绣被这一眼看得心慌意乱,连忙起身说道,“我到后面准备午餐!”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径直从侧门往后院了。
林山长笑问,“袁公子今天是顺路还是……”
“顺路!”
“哦,那你是……”林山长不觉得他是顺路,可是小锦不在,他来是为何呢?他想不明白。
袁思允开始漏家底了:“在下现在经营几个米铺子,还算小有家资!”
林夫人看着退了出去的童玉绣若有所思,问道:“看年纪,公子已经成家立业了吧!”
“回夫人,还没有!”袁思允真等着人问呢,见有人问了,高兴的连忙回道。
林夫人又仔细看了几眼:“可你年纪应当不小了吧?”
“是,夫人,今年二十又七了!”袁思允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这个时代这么大还不成婚的几乎没有。
林夫人眉头微促:“这么大还未成亲,是……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年轻人?”
“没有,夫人,思允家道不幸,所以把婚事耽搁了!”袁思允脸色有点伤感。
“哦,原来如此,还请节哀!”林夫人心想,这样倒是情有可原。
袁思允摇头笑道:“都已经过去了!”
林夫人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来了,吃顿便饭再走吧!”
“多谢夫人款待!”
“那里!”林夫人说完后,看了看自家老头子,意思是说,这个小伙子就交给打听了人品了。
林山和会意一笑,和童家书一起招待这个借着三娘名头而来的年轻人。
回到后厨的童玉绣心都乱了,他明知三娘不在,还来做什么?
“二娘,菜要被你扒光了!”从外面进来的永珍大叫。
“啊……”回过神来的童玉绣不好意思的笑笑。
永珍放好柴火后问道:“二娘,出了什么事,你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童玉绣低头不让自己的脸给永珍看到。
“听到前面来了一个什么公子,要不要加菜?”永珍正忙着呢,没注意到童玉绣脸色有异样。
“要的,要的,我真想对你说!”童玉绣连忙说道。
永珍撅着嘴:“得了吧,要不是我提醒,你那想得起来!”
“找打呀,永珍!”
永珍想了想,没忍住:“嘿嘿,二娘,是不是公子很不错,你动心了?”
“乱说什么!”童玉绣慌乱的连忙说道。
永珍说道:“什么乱说,你要是动心,我让林夫人帮你做媒!”
“赶紧干活,整天八卦,小心扣了你银子!”童玉绣内心叹了一口气,那样的人可不是自己能想的,慌乱的心终于冷静下来。
“看,还说不动心!”永珍不服气的说道。
“真是要死了,还说!”
西郊马坊
吕称心带着自己的表弟吉小四,告诉他如何顺着马的脾气牵马。
吕称心伸手示范马绳:“你看我,看似拉着马绳,实则按着它的意思朝前走!”
“它要是走偏了怎么办?”吉小四问道。
吕称心耐心的回道:“就要你适时的用一下力,只要稍为用一下,它就知道你的意思了,可不能强拽着不放,它的脾气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在行路时,不可喂食,你可以在牵之前,或是到达目的地后再喂食,知道吗?”
“哦,明白了!”吉小四点了点头。
吕称心再次强调:“小心点,马儿撂蹄子可是闹着玩的,要死人的知不知道?”
“我会小心的!”吉小四吓得噎了噎口水。
“嗯,先看我拉几次!”吕称心见小子被自己吓住了,心满意足,这些马可是精贵的东西,一匹都上百两银子,搞出事来可赔不起。
“好,表哥!”
吕称心想了想,准备到马棚换一匹生一起的马,这样更能教表弟,到马棚处换马时,见包铁头在钉马掌,看了一眼曾经小白皮坐的地方换了一个小子,笑道,“包师傅,又带徒弟哪!”
包老头头都没有抬,叮叮的一边敲着一边回道:“让你学,你不学,怪谁?”
吕称心笑道:“嘿嘿,我呀,人笨,学不来!”
“你这小子,别以我不知道,你不想成为马掌师傅,一辈子屈在这里敲敲打打”包老头哼道说道。
“没有的事,就是笨!”吕称嘴不承认的回道,心里却说道,可不就是这样,一辈子敲这个有什么意思。
“我看你贼精!”包老头戏骂了一句。
“行了,包师傅,你忙吧,我要溜马了!”吕称心已经换好马了。
包老头说道:“行,去溜吧,这次来的都是好马,这些马在这里呆不了几天!”
“为何?”吕称心不解的问道。
包老头停下手中的活计,神秘的一笑:“你知道为何又来了一批?”
“不知道!”吕称心还真没听说。
包老头笑道:“前一批被人订走了!”
“什么人订得,衙门里的公差?”吕称心问道。
吕称心摇头:“不是,是那些贵族子弟,听说卫国公府要举行什么马球比赛了!”
“不禁了?”吕称心反问道。
包老头吐了一口水说道:“还禁个屁,姓计的已经致仕,谁还在乎他的想法!”
“原来如此!”
吕称心带着吉小四走了,包铁头却放下捶子,勿自发了一会儿呆,从木墩上站起来,对小徒弟说道,“要是管事问起,就说我拉屎去了!”
“知道了,师傅!”
包铁头年纪不小了,在西坊马场里干了几十年了,背都驼了,他一脸的褶子松松耷着,显得老态笼钟。他坐到小河边,不声不响的抽着旱烟。
没一会儿,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娘子,挎着篮子,篮子放着香烛等祭祀用的东西,她到了河边,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然后跪下虔诚的拜着,等香烛点完后,她又慢慢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包老头说道,“你何必呢?”
小娘子说道,“一辈子的依靠没了,你说呢,包老头!”
包老头悠悠的说道:“我早就对他说过了,不要去碰那些贵人,他不听,怎么办?”
“你不得好死!”小娘子对着包老头恶狠狠的说道。
“我再怎么不得好死,都过了半百了,一脚都伸到黄土里了,倒是你,张家不行,非要财礼,你再找下家就是,何必非要嫁到他家里!”包老头摇头叹道。
小娘子听到这话,无声的留着泪,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准备立女户了,这辈子不嫁人了!”
“这又何必?”包老头惊讶看向小娘子。
小娘子泪流满面:“我弟弟就这样死了,我还有什么脸嫁人!”
包老头眯眼看天,深深叹了口气,“世道就是这样啊!”
“我不相信,我报不了仇,老天会饶得过他们?”小娘子咬着嘴唇,就差咬出了血。
包老头摇头:“难说啊,难说啊!”
小娘子抹干净眼泪,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包老头敲了敲旱烟袋,然后起身又回去敲马掌了。
计府书房
计成儒的夫人坐在他对面掩面而泣,小声啜着,也许是上了年纪,哭得就差背了气去。
计成儒倚在椅背上,看着老太婆就要抽过气去,也不出声制止或是安慰。
低沉而悲闷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直到很久以后,计成儒才对平静下来的夫人说道,“明年,我走后,让人把华珠郡主双腿敲断!”
“为什么不是现在?”计夫人狠声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急在一时!”计成儒阴沉的说道。
计夫人又哭了:“我恨哪,怎么会娶了这么个扫把星,为了她,我的亭儿一个子息都没有留下啊!”
“后悔有什么用!”计成儒眯眼说道。
“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那个女人!”
计成儒阴冷的说道:“剐她做什么,让她如废人般活着,才对得起我顶顶好的长子!”
“怎么不剐,听说卫国公府花会,她又不知廉耻的要去了!”计夫人大哭。
“天要下雨,由她去吧!”计成儒觉得自己真是老了,办一个女人都要缩手缩脚,想前看后,难道真保不了计家百年荣华?
“老爷……”
中山郡王府
中山君王妃让童玉锦选个老嬷嬷带着,思来想去,选了有点胖的方嬷嬷,一方面方嬷嬷的话比兰姑姑要少些,别一方面,她总是觉胖人显得富态,甚至感观上给人以慈祥的感觉。至于两个丫头,一个素雅,一个素琴,她已观察她们一段时间了,大体上对她也有所了解。
丫头房内
素云酸溜溜的说道,“素雅姐好运气,居然能去卫国公府!”
“这有什么,你以后肯定也有机会!”素雅的心情并不好,心心念念想攀小候爷,可是什么机会都没有,她觉得没劲漏气。
素云却说道:“我可没这么好的运气,我听人说卫国公府气派的很!”
“那是当然,是太后娘家,能不气派!”
“能去真好!”素云一脸憧憬。
素雅不太好的心情,在素云羡慕声中,终于得到了些许补偿:“别急,候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京里各家有事谁不请?”
素云悠悠的回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素雅还真不懂了,问道。
素云讥笑:“素雅姐,你不会跟我装傻吧,京里这种事还少吗?”
“你的意思……”素雅终于有些听懂了。
“我什么也没说,我就是觉得能去国公府真好!”素云笑得意味深长。
素雅却若有所思。
京城皇宫
夏琰和赵之仪在城门入口处相遇了,不过两人却要从不同的侧门入皇城。
为何呢?这跟古代森严的等极制度有关,大陈朝皇城以东城门为正门,正门有五个门洞,当中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出入,左右两侧各有两个侧门,文武大臣出入左侧第一门,宗室王公出入右侧第一门。左右边第二侧门平时不开,只有在皇帝举行大典时,文武百官才会才二侧门出入。
夏琰既有官阶又有官品,即是文臣,又是武将,当仁不让从左侧第一门入内觐见皇上。
赵之仪是秦王之子,只有官阶,是从二品郡王,属于王公贵族,只能从右侧第一门入内。
大知都知道,古代以左为尊,所以……不要说了,大家都懂的。
入了城门之后,是瓮城,寄放王公大臣们的马车,夏琰和赵之仪两人肩并着肩跟着引路的太监往皇上办公务的永和殿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着,确切的说是赵之仪主动聊着。
赵之仪笑道:“你我二人是第一次同时被皇上召见吧!”
“嗯!”夏琰惜字如金。
赵之仪笑问:“你说会是什么事呢?”
“某不知!”
赵之仪哼道:“呵呵,你可真够惜字如金的,难道对你的小妻子也这样?”
“你管不着!”夏琰别了一眼赵之仪,警告他别管人家私事。
“我是管不着,就是好奇,你那小妻子这么能说会道,你吃得消吗?”赵之仪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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