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回来了!”
“嗯”夏琰知道自己有些醉意了,尽量刻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前脚溜出来的夏琰,后面跟了一群听墙的人,个个轻轻的提着脚,蹑手蹑脚的跟着到了新房。
房间内
童玉锦靠近夏琰抬头看了看:“你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酒喝多了?”
“是多饮了几杯!”夏琰眼睛眨了眨,垂眼看着童玉锦,不知为何,心没有来由的紧张不安起来。
童玉锦问道:“你能喝酒吗?”
“不太能!”夏琰很老实的回道。
“哦,那你赶紧去洗洗漱漱吧!”童玉锦太困了,大脑神经竟没有留意到魅惑人心的美色。
“嗯!”
童玉锦再次打了个哈欠,“要不要我帮你叫丫头!”
夏琰伸出手摆了摆,“就你来!”
“我不会,我最多帮你拿衣服,其他不做!”童玉锦避了一下,叫道,她才不会像丫头般伺候人。
夏琰紧张不安的心找到发泄点了,说道:“没规没矩,看我明天怎么给你上规矩!”
“你是不是醉了!”童玉锦跟他很熟了,已经不太怕他板正的脸了,问道。
“没有!”夏琰不高兴的回道。
“没醉你说什么醉话,赶紧去洗漱!”童玉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不”夏琰见童玉锦根本不理自己,脾气上来了,可这脾气怎么像半大小子。
“自己去!”
“就不”夏琰竟然连嘴都嘟了。
房间外
几个公子哥捂嘴偷笑,“小博,你表哥喝醉酒后真有意思,怎么像个孩子撒娇。”
“我没见过我表哥喝醉酒过!”赵翼博心想,我表哥一直严谨的让人不敢出气,想不到现在居然跟自己一样,还真让人无语。
“难道他是装醉酒”
“不是,我是说他没喝过什么酒,也没有醉过,所以我不知道他醉后是什么样子!”
“哦,挺有意思的!”
中山郡王看着不管事的姐夫,没办法,自己跟着看热闹的人到了新房跟前,果然看到一堆臭小子外加几个凑热闹的公子,叫道,“赶紧到前面喝酒去!”
“还没听到墙角呢?”
中山郡王笑骂:“听什么听,赶紧到前面去!”
“中山郡王,就让我们再听一会儿!”
“信不信,我叫人了!”
“小博,你父亲一点都不可爱!”
“胡说什么,赶紧走!”
这些人在中山郡王的驱赶之下,好不容易才散了去,站在窗角边上的中山郡王摇了摇头,想不到冷情冷性的侄子,在妻子面前就如一个撒泼的半大小子,哪还有平时的老熟持成,摇了摇头回到前院。
两个小丫头见公子们都走了,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们被这些公子的小厮捂着嘴,什么也叫不出来。
屋内
童玉锦拍了拍自己的头,“这男人怎么跟无赖似的!”想了想,对门外叫道,“把洗漱的水准备好!”
“是,”
等丫头们把洗漱水准备好时,童玉锦引着夏琰去了偏房,等夏琰进去后,她一个反转身溜了出来,让姐伺候,怎么可能,想得美。
想得美的小候爷阴谋没能得逞,叹了口气,自己亲力亲为的洗漱起来。
童玉锦听到偏房里的水声,松了口气,又坐到床边边边打盹。
夏琰在偏房里许久都没有出来。
童玉锦打盹打得差点磕到地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夜已经深了,明天早上还要拜公婆,再不睡明天别想起得来,走到偏房门口听了听好像没有水声了,敲了敲门,“夏琰你好了没有?”
里面没声音。
“喂,大哥好了没有,再不睡觉,明天早上还怎么去见你爹娘?”童玉锦心想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半天,夏琰才回了句话:“知道了!”
“知道,知道个什么,人家都困死了,你跟孵小鸡似的出不来。”童玉锦气得能冒烟。
夏琰为何不出来,他的婚前恐惧怔又犯了,他恐惧什么呢?
洞房。
什么,他恐惧这个?那是谁整天猴急猴急想洞房的。
亲,想跟做是两回事,这里我们不得不说说夏小候爷的生长历程,夏琰生于一等公爵府,他不到三岁时,母亲郑氏便因产褥症缠绵病榻两年去了,又过来了两年,爷爷奶奶也去了,从五、六岁时,他在心灵上便慢慢独立了,为何独立的这么早,因为没人疼没人依靠了,只能在自我成长中慢慢独立了。
不是还有个父亲开国公嘛?开国公这个人怎么说呢,说他是坏人,有些言重,他其实也不坏,就是玩世不恭、如一个不懂事的公子哥活着,稀里糊涂的结婚,稀里糊涂的生子,至于生下来要怎么样,没想过这回事,所以别指望他能发现一个幼小的心灵孤独而倔强的活着。
我们都知道,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有个关键时期,对后天的人生观、处事观、婚姻生活观很重要,那就生长发育期,十一、二岁的夏琰,大部时间都跟自己的夫子在一起,夫子是个半百老头,为人刻板古正,一字一板,他的形为对夏琰影响很大,现在的夏琰刻板,几乎就是那时形成的,一个刻板古正的老头带正了夏琰,让他为人严谨、力求上进,却在另一个方面非常缺乏,并且灌输了一种观念给他,那就一个男人不要随便跟不相干的女人苟合,那会很损身体,并且很不干净,只有夫妻才能锦瑟和鸣达到人伦大境。
所以在夏琰的心目中,便形成了这样的观念,一个人的观念一旦形成便很难改变,夏琰十四岁进禁军,禁军中,那是男人的世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吃喝嫖赌样样都有,甚至男男恋都有,一切你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这样的大染缸里,夏琰也没有被染色分毫。
为何?夫子的思想一方面先入为主,另一方面父亲一事无成,在京城人眼中是个不被尊重的存在,争强好胜的夏琰因为这些原因,努力上进!还有一个不能道的原因,那就是他的美色,在禁军中,有人竟肖想他,想让他成为令人不耻的男风者,他很生气,气到最后,他发现只有自己变强才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一等开公国的公子再加上自身努力,果然让肖想他的人歇了心思。
一个人如果在一方面投入的精力过多,那么便没时间再去鬼混,夏琰一心在武举文试上,誓让他自己不要步父亲的后尘。
没有人能让依靠,他只有他自己,而父亲有继室还有三个儿子,怎样在开国公府保全自己、不让自己嫡长子的地位被人撼动,他只能靠自己。
一路走来,夏琰自问自己承受的东西太多,心里除了权衡谋略,他没心思去找女人,无心思找女人的结果,现在遇到事了,他觉得自己不会洞房,这个问题也是两天前才意识到的,他看了图片,买了专门为洞房准备的套瓷小人,男女小瓷人虽能让他心跳加快,能让他迅速有反应,但他好像似懂非懂、糊涂了。
唉,小候爷要是来过现代就好了,那种片片不要太多哟,看过一两部,也许就会了。
其实吧,小候爷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我们经常会说一个成语,那就是无师自通,很多事可以没有老师我们就会了,而很多事当中肯定有洞房这件事。
童玉锦见夏琰还没动静,气得说道,“夏琰,我真得困了,你睡不睡,不睡我睡了!”
童玉锦也不管他了,她真是困得要死,脱了外套钻到被窝里去了。
夏琰纠结了好长时间,见童玉锦好像真睡了,抚了抚额从偏房出来,走到床边看看,这女人还真睡着了,睡相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口水涟涟,仿佛睡得很香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我们的小候爷也累成了狗,慢慢睡到童玉锦边上,试着想去抱她,结果他还没有动呢,童玉锦一个翻身,一只脚翘到他身上,然后两只手抱上他了。
还真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样,我夏琰又无奈又甜蜜,纠纠结结中,反客为主,主动抱上了童玉锦,童玉锦在睡梦中钻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属于夏候爷的洞房、夏候爷的**一刻就这样悄悄溜走了,他们累得睡着了。
前院,宴席终于结束了,夏子成等人站在门口送着客人,一直招呼到月上中天,客人才全部散尽。
开国公打了个哈欠,“真累啊,赶紧去休息,明天早上要早起喝媳妇茶”说完,歪歪扭扭回屋了。
“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睡!”高氏气得真跺脚,看着要逃回房的四郎两口子,连忙叫道,“别急着回屋,赶紧安排收拾一下宴席!”
“母亲,给下人弄好了!”夏子成也困得不行。
高氏叫道:“别找借口,下人弄不好的,赶紧安排!”
“是,母亲!”
单腾见高氏过为帮忙高兴的拱了拱手,“多谢夫人!”
“谢什么,不都是一家人!”
“受教了,夫人!”
于文庭送走韩大人后到回事房,房里账房门还在敲着算盘,“什么时候能好?”
“回于先生,已经好了,现在复核一遍!”
“好,做仔细一点!”
“是,先生!”
可能是知道婚事落定,也可能熟悉彼止,这一对男女抱着睡得很香,一直睡到下来来叫,才睁开惺忪的眼睛,“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四更天了!”美珍回道。
“我的个娘呀,我都是睡到七、八点的,什么时候要这么早起床啊,我不要起来!”童玉锦钻到夏琰的怀里。
美珍在床帘远外叫道:“夫人,你以后正常起床时间是五更天!”
“天啊啊”童玉锦再次钻在夏琰的怀里鬼叫着。
夏候爷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下,一只手抚在童玉锦的后背上,看着他撒娇往自己怀里钻,觉得人生圆满了,一切仿佛不过如此。
童玉锦在夏琰身边滚了两圈,不得不起床,谁知手不小心碰到了某样东西,她转头惊奇的看了一眼夏琰,发现夏琰脸居然红了,啊难道是纯情小哥,我是纯情小女生,我们岂不是很配?哈哈童玉锦高兴的下床穿衣服了,边穿边想,什么时候吞了这个纯情小哥?心智二十八的童玉锦,不,现在又过了五年,她已经是三十三岁的老女人了,想男人应当正常吧,不需要害羞吧!
夏琰发现童玉锦碰到自己的私处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感到不可思仪,这女人是不懂,还是太懂,不,不她
我们的夏小候爷无比纠结,大男人主义出来了,既希望童玉锦不谙世事、啥也不懂,又希望她能明白男、女之事,纠结的都不知道起床了。
“夏琰,你最近老是发呆呀!”童玉锦提醒说道。
“有吗?”
“刚才不就是!”童玉锦哼道。
“哦,我在想一些公务上的事情!”夏琰说谎说得一本正径。
“那你快点,不要迟到了,你父母怪到我头上,说我这个新嫁妇不好!”
“知道了!”
夏琰起床,下床时,手碰到了一本书,看了一眼书名杂行游记,又是杂书,他叹道,在叹气的同时,豁然开朗,锦儿这么喜欢,她懂得的男女之事肯定都是从书看来的,对,一定是这样。
小候爷突然神清气爽,觉得一切都美好起来。
等童玉锦和夏琰一切准备就绪时,外面的天才麻麻亮。
美珍带着丫头们拎了一壶茶过来,还有些点,让他们两人先垫肚子。
吃完点心后,童玉锦让丫头们带着给夏家人的礼物。
走在路上,童玉锦问道,“你父亲、母亲好相处吧!”
“还行!”
“还行这是什么意思?”
“你见到就知道了!”夏琰突然看向童玉锦,左看了一下,右看了一下,心中暗暗想到,锦儿女装和男装相差并不大,认出来怎么办?
夏琰直到这时才想起自己媳妇和老爹的事,这媳妇茶还怎么喝呀,我的个天啊!
“怎么啦,不好相处?”童玉锦担心的问道。
“也不是”
“那就是好相处了?”
“也不是”
“啊”
“还等你看到了,你自然就知道好不好相处了!”
“哦”童玉锦心想,不管好不好,一个嫡子对继母来说,就是最大的障碍,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遂不再吭声,跟着夏琰到了正堂。
开国公和高氏坐在正堂主位,正襟危坐,等待着媳妇茶,等待着传说中那个厉害的媳妇。
夏子成和他媳妇金氏坐在右下首位,七郎、八郎依次坐在下次,几个庶女坐在下首,有几个已经成家,比如说按序排的老大、老二、老五,她们已经成家,拖家带口的坐在开国公正堂里和开国公夫妇一起喝新媳妇茶。
下人们终于通报,“候爷、夫人到了!”
正堂里的人听说,个个伸长了脖颈朝门口看去。
夏琰和他媳妇出现在众人眼中,夏琰半抬着手,童玉锦的小手放在他手心里,两人一起跨进门槛、进入了正常。
跨门槛的童玉锦微微低着头,穿着正红的新媳妇装,梳着妇人髻,正红的襦裙,外套锦缎小袄,边角镶着雪白狐毛,映得小脸明眸生辉,唇红齿白,一条同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镶嵌着一块上好美玉,在段带下还挂一块上等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黑发挽成了高椎髻,簪着金钗、珠花,简单、雅致中透着雍容,犹其是一双丹凤眼让人过目不忘。
开国公看到这双丹凤眼,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双眼跟我小兄弟倒是很像,不自觉中对新媳妇有了一此好感。
不能怪开国公没能一眼认出来,男装的童玉锦几乎没有妆容,就是本色,而现在作为新嫁娘,她脸上的妆再怎么简单,也是有点的,再加上大红的媳妇装,又淡化了一层开国公对男装童玉锦的认识度。
高氏终于见到了被自己有意配给夏子淳的平民女人,心中的平民和真实中的童玉锦完全的不吻合,不匹配,她根本没有想到,平民中也没有如此出色的人儿,难道当时在灵明寺时,大师说得话句句是真,而不是骗人钱财的鬼话?
夏四郎也看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讼师嫂子,第一眼就判断流言不虚,这嫂子果然是女中豪杰,身子一股子英气,让人见之望俗,又看了一眼夏子淳,难怪没有找自己母亲的茬,他说他非常满意,竟是真的。
七郎、八郎还是半大小子,不会深入看人,但是表面看上去确实很漂亮,配自己的三哥还说得过去吧。
夏琰领着童玉锦慢慢走到开国公夫妇跟前,准备敬媳妇茶。
夏琰见父亲盯着童玉锦看了好几眼,也不知道他认出媳妇来了没有,不要失态从椅子上跳起来才对,真想着,自己的手被童玉锦抠了一下,还挺疼,他明白,童玉锦认出自己父亲了,不知为何,他有点幸灾乐祸,他微微转了转头,扫一下童玉锦。
到底是讼师出身,这么惊喜、激动了,好像还很镇定自若,看上去好像不在意的看向开国公,实则上把开国公从头到尾扫了几遍了,大概是确定自己父亲就是她口中的俏老头了!
童玉锦看到开国公真是惊得想跳起来,开国公居然是俏老头,居然是自己公公,天啊!自己居然跟公公称兄道弟,居然对了,那他口中让他害怕的儿子岂不是夏子淳?我的娘啊,我们居然在说同一个人,我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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