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允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安慰说道:“别害怕,我们夫妻是一体的,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呢?”
“我……我什么都不会?”童玉绣奥恼说道。
“没有啊,你会很多啊!”袁思允轻轻说道。
童玉绣摇头:“不,我琴弹得不好,毛笔字也写得不好……”
“可是你算盘打得不错啊!”袁思允笑道。
“啊……”
袁思允说道:“我们家是生意人家,只要会算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童玉绣转过身来,抬头看向袁思允,“你的琴弹得那么好,你的字写得那么好……
“我是男人,这些当然好了!”
“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听到这里,袁思允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把童玉绣拥在怀里,“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被袁思允拥在怀里,感受着淡淡的男人皂角香,童玉绣觉得自己的心趟在幸福里!
把脸紧紧的贴在男人温暖的胸膛,感觉似乎从虚幻与不真实中落了地,原来自己真的真实的拥有了这个男人。
有人一定会问,难道他们没有同床共枕吗,难道他们还没有做夫妻之事吗?
做,当然做过,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可能会没有做过,那是为何呢?当然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异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女人和男人的认知真得有很大差异。
女人觉得自己和男人上床了,便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男人,那么相应的身心也会全心全意付出;可是男人跟女人不同,他即便和女人上了床,也并不一定对这个女人有情感,和女人做床第之事,大部分情况下只是雄性的本能,因为人类繁衍从来都是如此,跟感情并不等同,这个作者君在上文中也提到过一个细节,小候爷和童玉锦两人相互喂食都没有床第之事来得自然,喂食并不是本能,是性情、情感的流露,大多人男人并不善于表达,犹其是天朝男人,他们在这方面的表达更是缺失。
此刻,袁思允这一偶发的拥抱举动,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安慰了不自信的童玉绣,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她认同、接纳的表现。
童玉绣说道,“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太过震撼了,而那时的我……”
“而那时的你贫穷、黑丑!”袁思允替童玉绣回道,“是不是?”
“是!”童玉绣点点头。
袁思允摇头:“我虽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那有趣的妹妹,也算知道你们的境况了。”
童玉绣抬头问道:“那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妻子,我如果看不起你,还选择你做什么!”袁思允严肃的说道。
“可……”
袁思允反问道:“可是你有个天潢贵渭的妹夫,是不是?”
“我……”自己的心思被袁思允道破,童玉绣有些不好意思。
袁思允叹道:“不仅你这样想,小德小舍同样问过我……”
“啊……”
袁思允说道:“可是我也很自负,除了与生俱来的地位,作为男人,我并不觉得自己会比夏琰做得差!”
“……”童玉绣抬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感觉着他耀眼的光芒。
袁思允低头看向童玉绣,说道:“让一个女人衣食无忧的活着,作为男人,我并不比夏琰差!”
“哦……”童玉绣虽不太懂,但是还是有些明白了,这个男人并不嫌弃自己,也并不是因为妹夫才娶了自己,自己知道这些就够了,抱着男人腰的双手又紧了些,让自己紧紧的贴在男人怀里,直到天荒地老。
袁思允也紧紧的抱着童玉绣,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希望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能与他并肩,这样一个家族才有复苏的可能,如果光靠自己,那太累了,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幸好,他的绣儿领悟到了,不算晚,真好!
第194章 迷乎失警 素琴被踢
京城某大街
京城的夜晚,与白天一样喧嚣、繁华,各式店铺、酒楼、青楼妓馆林立,热闹非凡,店铺门口的各式灯盏把正门口照得如同白昼,可惜光源不远,只能照着店铺门口,街道在这些灯光中显得幽暗而长,马行走在这样明明灭灭的灯光中显得朦胧而诗意。
童玉锦倚在夏琰的怀里,微微挂起骄窗帘布,帘布缝隙处,只能从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外面的天空,在明明暗暗的灯光里,月亮显得特别澄清,特别明亮,在它周围,星星散满了整片夜空,有几颗很亮,很亮,童玉锦指着某一颗说道,“也许那一颗是你!”
夏琰微微斜头看出去,然后寻找到童玉锦所指的那一颗,“也许吧!”
“嘿嘿,你可真不谦虚,这么亮肯定是文曲星,那会是你!”童玉锦笑话夏琰。
夏琰伸出手捏她的鼻头,“就你调皮。”
“嘿嘿,你要是谦虚一点,我不就没话了!”童玉锦咯咯的笑着。
“狡辩!”
“啊欠……我困了!”童玉锦边说边往夏琰的怀里钻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夏琰看着说睡着就睡着的童玉锦,摇了摇头,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然后把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也跟着睡着了。
第二天,夏琰早早的就上朝了,童玉锦睁了一下眼,见夏琰已经下床穿衣服,睡意连连的闭上眼后,嘟囔说道,“要是见到赵之仪,让他跟你过来,我有事请他帮忙。”
夏琰看着似睡非醒的童玉锦,反应很快,顺口便问道:“你们哪里都直呼人其名?”
“嗯!”童玉锦趴在床上,低低的哼了一句,三更天,真是人最困的时候,问犯困的人事情,犯困的人毫无警觉。
夏琰声音不重不轻,语气不重不缓,“就算皇上也是?”
童玉锦仍然趴在床上,头换了一个姿势,“当面叫主席或是书记,私下里都是叫名字。”
“当面……”夏琰一幅询问的口气。
童玉锦迷迷糊糊的接过话:“国家主席,我算是没机会当面了,所以在电视、报刊上见到,我都是直呼其名。”
“哦,原来如此!”夏琰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童玉锦那里的皇帝叫主席或是书记。
一句原来如此,惊醒了童玉锦,可是童玉锦没有表现出清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叽叽歪歪!”
“知道了,马上就出去!”夏琰看着不耐烦的小妻子轻轻笑道,衣服已经全部穿戴好,只差把金冠带到头上。
“再见,夫君大人!”童玉锦竖起一只手挥了挥了,一幅准备继续呼呼大睡的样子。
夏琰摇了摇头,夫君上朝,谁家的妻子不起来服伺,也就我把你宠成这样了,低下头,亲了一口童玉锦侧着的耳朵,“睡吧,你这个调皮鬼!”
夏琰踱着方正的官步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没有脚步声。
童玉锦却霍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拍着自己的额头,“我……没醉酒啊,怎么能说醉话,怎么回事?他……”她看向房门口,他怎么能问得那么自然,难道已经知道我是一只小鬼了,天啊,怎么会这样,最后那句‘调皮鬼’难道在暗示我,怎么会这样……我……不会被当妖魔鬼怪烧掉吧,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童玉锦趴到床上脸贴着床面,一只手死劲捶着床铺,“啊……啊……”
美珍听到声音进来,急切的问道,“夫人,你怎么了啦?”
听到美珍声音,童玉锦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抬起头看了几息美珍,然后颓然的趴到床上,“做恶梦了,现在没事了!”
“哦……”美珍半信半疑,候爷刚刚走了没多久,难道是候爷训夫人不起床送他?
夏琰坐到马车上时才有空细细琢磨童玉锦的话,她居然什么都承认了,她从遥远的海那边而来,还是鬼魂附身,如果是鬼魂附身……,不知为何夏琰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童玉锦的情形,那天的‘她’分明已经被自己的表弟踢死了,却在下雨之前又活了过来,难道她就是那时而来?难道是因为自己要路过哪里,她……为自己而来?对,她肯定是为自己而来,若不然在以后,自己也不会数次遇到她,她逃命不会逃到自己马车上,也不会她在递状纸打官司时,自己就那么巧出现在东盛,在无形中给了她帮衬,……夏琰想了他们有过交集的每一次,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定过,童玉锦是自己的,她只有属于自己,从她第一猴到自己身上,自己没有把又臭又脏的她扔掉、杀掉,他就应该知道,她对自己是特别的,即使是一只小鬼,她也是一只调皮惹人爱的小鬼。
可是人人都道鬼没有影子,不能见太阳,身上是冰冷的,我家锦儿有影子,能见太阳,身上是暖和的,难道她其实是一个小仙女?我上辈子救了她,她来报恩了?
不得不说,一本正径的小候爷在这件事上,天想行空的想象比任何人都要丰富,一路上,童玉锦时而是小鬼,时而是小仙女,时而是小妖精……总之,除了正常人类,小候爷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一直到皇宫左侧门,夏小同叫他,他都还在无尽的想象当中。
“爷,皇宫到了!”
没动静。
“爷,皇宫到了!”
又没动静。
眼看着其他官员陆陆续续都进去了,夏小同急得敲了一下车棱,“爷,下车了!”
被敲声惊醒的夏琰打了个激棱,愣过之后,收拾好情绪,理了理衣袍下了马车,抬眼看去,东方天际已经有鱼肚白,都五更天了,要迟到了,大步流星,直向大殿内赶去。
夏小同一边小跑,一边撅嘴,早知道要迟到,早干嘛去了,不过这话只能肚子里想想,万万不敢说的。
不得不说,一男一女的想法是如此南辕北辙。
一个担心自己会被处理,一个提心自己的小媳妇随时会逃。
睡不着的童玉锦到校场上练跑步,直跑得大汗淋漓,二十圈过后,她把手抻在自己的大腿面上,喘着粗气,心时默默叫道,夏琰你千万连小鬼都要喜欢啊,姐现在不想死啊,老天爷,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这个小人物啊!
让人说什么好呢?还是不说吧,让一切顺其自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天又将过去了。
美珍的晚餐已经准备好,只等候爷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她进到厢房,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童玉锦,又看了看放在她边上小坑桌上的零食,小声咦了一下,今天怎么没吃啊,难道书太好看,看得入迷了。
如果美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从下午到现在,书翻在那页,仍然在那页,根本没有动过,童玉锦发呆已经发了一个下午了。
童玉锦脑子万般浆糊过后,只汇成一句话,夏琰会拿自己怎么办呢?她忐忑不安的等着夜晚的来临。
夏琰等人先跟着皇上早朝,早朝过后又到御书房议事,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出来,出来后,他又和赵之仪两人在某酒楼里边吃饭,边分析了马大人的案件,分析马大人会把贿赂藏匿于何处。
赵之仪问道:“夏琰,案子你办得多,你觉得他的贿赂会藏在何处?”
夏琰回道:“常人会藏在自家地下库房,狡猾一点的,会放在爹娘身边,再奸诈的,比如上次长兴府前知府藏在掏空的木材里,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贪污的痕迹——做假账,你能查到马恩泰的假账吗!”
“查不到——”赵之仪摇头。
夏琰提醒问道:“她婆娘家呢?”
赵之仪嗤笑说道:“以我对马恩泰的分析,他不会把贿赂给没落的南陵郡王保管,南陵郡王几个儿子还不给他败光了!”
夏琰笑了一下:“倒也是,他老家你去查了没有,有没有线索?”
赵之仪回道:“秦州府,我都派人去过几次了,秦州府里我有熟人,也帮我查过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外室倪氏呢?”夏琰想了想问道。
赵之仪叹道:“她的房子都被封了,也差人掘地三尺了,没有!”
夏琰也头疼:“那他会藏匿何处呢?”
“真是让人头疼,或许他不敢,就贪了放在倪氏哪里的?”赵之仪说道。
夏琰摇了摇头,“有没有再审倪氏?”
“审过两次,我觉得她似乎真不知马恩泰还有其他贿赂!”
夏琰分析说道:“如果还能再查出一些贿赂,我可能觉得马恩泰胆小平庸就贪了这么多,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他贪污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会是这样?”赵之仪看向大胆推测的夏琰,半信半疑。
“嗯!”
看着肯定的夏琰,赵之仪揪了揪眉心:“那我再查,我调动整个龙行卫行动起来。”
夏琰说道:“内子有事请你帮忙。”
赵之仪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没对我说!”夏琰摇头笑道。
赵之仪嗤了一声:“去,你家两口子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今天早上赶着上朝,还真没来得及说!”夏琰回道。
“哦,行,那我明天或是后天到你哪里去一趟!”
“多谢!”
“你我还要客气什么!”
夏琰笑着瞄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赵之仪站了起来,“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行,我也要回去了!”
回到开国公府的夏琰没有去主院请安,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听涛院。
门内外大小丫头们见他回来了,个个上前,行礼的行礼,引路的引路。
素琴的心有些雀跃,为何?等一下就知道了。
夏琰进了正厅,透过门看了看厢房,榻上散落了几本书,但是人不在,几不可见的看了看她的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也不在。
去了哪里?夏琰刚想问,素琴上前回道,“回候爷,夫人去主院请安了!”
夏琰转身刚抬脚,想了想,放下了抬着的脚又转过身来,刚才在外面,他和赵之仪已经用过餐了,伸手制止素琴备晚餐。
素琴内心一喜,那么自己和候爷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连忙转身让小丫头们撤了晚餐。
夏琰进了厢房,随手拿了榻上的书翻了一下,都是跟律法有关的,还有一本地方志,连地方志都看,他动了动眉毛,哑然失笑。
素琴跟着夏琰进了厢房,站在他身后,不远不近,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琰略思了一下,觉察到了童玉锦的小心思,小女人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失语了,此刻躲自己躲到主院去了,那就让她避一会儿?
夏琰躺到童玉锦躺过的地方,背上有软绵绵的大靠背,手边有软绵绵的超大布狗,也就她能想得出来,把自己的胳膊抻在大布狗上,不要说,真得挺舒服的,舒服是舒服了,形象没有了,软塌塌的没个正形,成何体统。
夏琰把大布狗往边上放了放,歪在榻上看书都歪得方方正正,果真是受过正统教育的古人啊。
素琴沏了茶,殷勤的端到夏琰手边的小坑桌上,又端了一些水果、甜点,然后站在夏琰的边上。
夏琰正在开小差想着童玉锦,想想也会随手翻翻书,翻书时发现有影子落在书上,抬眼,“有事?”
见夏琰终于正眼瞧自己,素琴连忙行了跪礼,她跪得很近,几乎就在夏琰悬在榻边的脚下。
“何事?”夏琰神色一紧,不耐烦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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