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轻屑的说道:“我是那种能留在京里的人吗?”
马夫人有些慌乱了,急切的问道:“那不能离京什么意思?”
“我们要和大女婿一道上路了!”马恩泰的语气突然变得苍桑而老态。
“跟大女婿……啊,老头子……你……”马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就在马大人以为老太婆一口气喘不上来时,她喘过来了,喘过后之后嚎啕大哭,“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娘家人呢,醉生梦死的活着,总比临了杀头的强啊,娘啊,老太爷啊……”
京城外灵明寺
明空和明月两位大师正在占星象,“这大雨看来还得下。”
明空叹道:“大旱之后必大涝,这是定数,修文给圣上吧!”
明月双手合掌:“恩,还请师父修一封!”
明空抬了一下眼,“你不修?”
“大师何必让明月徒生烦恼呢?”
“也罢,看不破,也只能避开了!”
诚嘉帝正等着马恩泰的案子,收到灵明寺的卦象时,头深深的埋在双手里,他感觉心力憔悴,难道国库仍然为空吗?
一个没有银子的皇上,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吧!
没有银子,怎么筑堤防涝,朕该怎么办?
望亭
邓如杨收到了京的书信,看完之后,他的眉门能夹死蚊子,林山长看着眉头紧凑的义子,问道,“怎么啦!”
邓如杨大大的吐了口气,“想不到沙主持的丈夫竟然是马恩泰马大人!”
林册长也跟着皱起眉头,“马大人的夫人是京里南陵郡王人女儿啊,怎么变住持了?”
邓如杨嗤笑:“马大人抛弃糟糠从新娶了郡主呗!”
林山长摇头“世人多逐利,看来一向低调行事的马大人也不过如此!”
“义父,我要赶紧回庆昌府!”
“外面雨大当心!”
“我知道!”
邓如杨回去骑了快马,回来带着沙住持坐了船,这时的沙住持如果不是听到能见到夫君,怕是能过去了吧!
秦州府的赵之仪有了夏琰的书信,目的地明确,没有费多少功夫,很快在临近沙家村的山岭之中找到了沙家村的两座土堡。
赵之仪笑问着当地里正,“其它村都是一座,为何你们村两座?”
“回这位大人,因为我们村子有人在京里做生意,有些银子,他不仅给自己修了一座,还给村人修里一座,可给我村涨脸了!”里正笑得合不拢嘴。
“是沙大力吧!”赵之仪眯着问道。
里正问道:“是,是,他还带着他先生的儿子一起到京里发财,两人时常救济村里!”
赵之仪问道:“他先生姓……”
里正回道:“姓杨……”
“杨得全”
“对,对!”
赵之仪冷哼,两个人在京城全变了姓,一个姓柳,一个姓牛,没鬼才怪,对着里正说道,“我带着大理寺搜查令前来搜查沙家土堡,让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啊,大人,他们在京里犯事了?”里正惊呼。
赵之仪威仪的说道:“这个不需要你来问,赶紧带村民离开!”
第200章 偶遇发小 之仪使坏
“是,是……”里正被赵之仪的威仪吓住了,连忙带着村人离开了。
赵之仪调了秦州府衙门和厢军一起搜了沙家堡,果然如童玉锦所料,沙家堡的地下,密室密如蜘蛛网,有虚有实,特意请了专门懂易卦的人找到了藏匿之银,数量之多,多到令人咋舌。
秦州府知府看到清一色大元宝时,直接软瘫在地,“江夏郡王,怎么会有如此贪婪之人!”
赵之仪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自己是主办人,不得不说话,“圈禁此地,我请示圣意!”
“是,是,……”
赵之仪的谍报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诚嘉帝的龙案上,诚嘉帝看到银两数时,愣了整整一夜,就在内侍觉得不妥准备找太后来劝慰时,诚嘉帝醒过神来。
内侍大总管卫兆启小心翼翼的走到诚嘉帝身边,伸弯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圣上——”
“兆启!”
“是小的。”
诚嘉帝哀叹了一口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腿已经麻了,伸手搭到卫兆启伸出的手上,说道,“为何朕觉得如此累呢?”
“圣上,你一夜未眠,精气神肯定不足!”
“不……不是……”诚嘉帝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朕想出去走走!”
“小的陪你!”
一主一仆出了御书房,御书房门打开时,夏日清晨的微风吹了进来,吹起桌子上的谍报,有些站立的纸片上,写着白银折合数:近似五千万两白银。
五千万两白银,什么概念,在前文中,我们有算过一两银子折合多少,北宋朝中期价值600元—1300元(或1000—1800元),我们就取1000计算,5000万再乘以1000,相当于现代币500亿,天朝某百强县之首的财政收入是300个亿左右,这还是在第二产业工业、第三产业服务业极为发达的情况下才达到的,可是大陈朝除了第一产业——农业,还有其他吗?回答当然是否定的,那么马恩泰贪污的这些银两,应当是一个路的总财政收入了,路是什么概念,整个大陈朝全盛时期的版图分为二十六路,相当于天朝二十六个省,也就是说他贪污了一个省的一年总财政收入,这个数目不可谓不触目惊心,怪不得诚嘉帝忧心的整夜未眠,大陈朝何止马恩泰一个官员,如果每个都像他,那么大陈朝将何去何从?
清风中的早晨,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带来丝丝凉爽之意,诚嘉帝挥了挥宽广的袖子,抬头看了看终于晴朗的天空,轻轻说道,“朕还很年轻是不是?”
卫兆启愣了下,马上接口回道,“圣上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
“年富力强?”
“是,圣上!”
“对,朕正是年富国强的时候!”诚嘉帝抿了一下嘴,“朕相信总有一天,国库的丰盈不是通过打老虎所得!”
“圣上,肯定会的!”
诚嘉帝微微一笑,“来人!”
“在!”
诚嘉帝威严的说道:“调京畿侍卫亲军步军欧阳夏泰将军率兵赶往秦州府,和赵郡王合力,趁着涨潮运回所有银子!”
“是!”
盛夏的京城除了暴雨之外,一切仿佛都很平静。
开国公府
童玉锦闲时看看书,无聊时和童玉绣逛逛街,隔三差五还写信给望亭的亲人,大部分时间呆在听涛院内,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方大人虽没有参加自己上司的案子,但是他能感觉到夏琰和赵之仪在忙案子,对自己婆娘说道,“夏夫人可能正在帮候爷办案,伶俐相亲再往后推两天吧!”
方夫人担心的说道:“再推怕是要有人家有意见!”
“不成就不成,姻缘到了自然就到了,强求有什么用!”方大人哼道。
“行,行,听你的!”看着官大脾气也大的方大人,方夫人扁了扁嘴。
京城某酒楼
萧焕然和万继玉等人正准备进酒楼,发现夏琰从马车上下来,萧焕然大乐,叫道,“子淳,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夏琰笑着打招呼。
萧焕然高兴的回道:“我家老头子把我弄进礼部,做了个都事,天天去点卯,还不错!”
“那还真是不错!”夏琰笑笑看向其他几人,依然笑着,“你们几个呢?”
“托上次长兴府一战的福,我们都在禁军里谋了差事,最近混得都还不错!”乔子沛笑道。
“那就好!”
石铭荣笑道,“子淳哥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去吃顿饭?”
“不了!”
石铭荣朝后面看了看:“难道你有别的客人?”
“没有!”夏琰回道。
萧焕然觉得奇怪了:“咦,没有你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我不在这里吃!”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为这里的招牌菜来的?”萧焕然问道。
夏琰点头:“是,我准备带一份回去吃!”
石铭荣笑着调贶:“子淳哥,你不在酒楼里吃,带回家,是不是带给小嫂子吃?”
“知道你还说!”夏琰瞄了一眼说道。
“啊,子淳哥,还真是啊!”
夏琰不怕他们调贶,一本正径的回道:“带给自己妻子吃,又不是旁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对,带给小妻吃!”萧焕然促狭,把妻子变成了小妻。
“萧小三你别笑,下次别给我逮到!”夏琰唬了一眼萧焕然。
萧焕然大笑道:“不会,绝对不会,我才不带东西给自家婆娘呢!”
万小六瞄了他一眼,说道:“自家婆娘不带,难不成带给相好的?”
“去你的,什么相好的,我现在收心养性,就是去听听小曲,看看跳舞,其他什么都不做!”萧焕然哼道。
“谁信啊?”
萧焕然连忙说道:“真的,我家老头子说了,男人的场面还是要的,但是不可胡来,我都听着呢!”
夏琰摇头笑笑,“一个个的不饿啊,赶紧进去点菜吧!”
“还真是饿了!”萧焕然笑笑,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子淳,方大人的女儿怎么样?”
“怎么问这个?”夏琰不解。
“云飞今天没来,说是他的弟弟最近在相亲,其中就有一个代任尚书方大人的女儿,听人说,方大人是你举荐上去的,他女儿不错吧?”
夏琰给了一个萧焕然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你可真想得出,你问我方大人怎么样,问我方大人的长子怎么样,我还能答上一、二,闺阁里的小娘子们我怎么知道!”
“嘿嘿,也是!”萧焕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万小六笑道:“焕然说话还是这样不经过脑子啊”
“去,谁不经过脑子,我这不是关心云飞的弟弟嘛!”
夏琰扫了他一眼,进了大堂,夏小同连忙跟前台掌柜说道,“来三份清补凉汤!”
“好咧,客官你稍等!”
萧焕然见夏琰真要把补汤带回去,笑道,“那我们上二楼了,你慢慢等!”
“你们随意!”
“有空约啊,子淳!”
“等忙完这段时间。”
“行,这句话我记住了!”
“嗯”
补汤拿到后,夏琰带着补汤回开公府了。
京城某私人别院
一个着薄锦缎的中年男人盘腿坐在主位,头戴镶红玛瑙金冠,一边喝茶一边听小曲,边上坐着两个小丫头,不停的帮他打扇,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这时,移门被拉开了,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只见她走得妖妖娆娆,眉眼处尽是风情,扫了一下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爷倒是轻省,妾身忙得头上冒汗!”
中年男人放下杯子,看到了美妇,手抬了一下,唱小曲的,服伺的丫头都退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他们俩人,他们如干柴烈火般粘到了一起,一通事做完之后,妇人只着肚兜倚在男人精壮的怀里,哆声哆气的低语道,“爷怎么也不问问人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笑道:“你做事,我还不放心!”
“谢谢爷抬举!”美妇人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若不是那个姓袁的,我们还能多弄点粮食出手!”
中年男人声音突然从情意绵绵变为严肃:说道:“别动他!”
“爷怕什么?”美妇转过头。
中年男人幽幽说道:“夏琰正在运头上,别碰为好!”
其与说个个怕夏琰的运道正旺,不如说,夏琰从十九岁办了淮盐案后,他们不仅看到了夏琰的能力,更看到了诚嘉帝动官场的决心,谁敢触这个霉头,那真就继了计成儒和祝检秋的后尘了!
美妇倒底是个女人,无谓的说道:“可姓袁的不过是夏琰的连襟而以!”
“听我的,绕过他!”中年男人强调说道。
“行,我知道了!”美妇点点头,中年男人的话,她一向是听的,又说起另外一件事,“这几天,我这里又有新夫人加入,你要不要偿偿鲜?”
刚才还严肃正经的中年男人,此刻轻佻的挑起美妇下巴说道,“你舍得我?”
美妇娇嗔的打落了中年男人的手,妖娆的说道:“当然舍不得,可妾知道男人喜欢新鲜,怎么能阻止爷的乐趣呢!”
中年男人大乐:“瞧瞧你这小嘴,多少女人从我这里过了,就你还留在我身边,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识情知趣啊!”
曾经有一句话说得好,很多时候,男人不懂装懂,女人懂装不懂,美妇明知原因,还要装着不懂、天真的问上一句,这样的女人能不讨男人喜欢吗,简直就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她们周旋于男人之间,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美妇仿佛很高兴的说道:“到是难为爷夸我一句了!”
“我夸你还少啊”中年男人边说边把手伸进了不该伸的地方,女人面上生气,心里乐的低低叫道:“讨厌啊你!”
“口是心非的小心肝!”
后面省略N字不写。
开国公府
夏琰带着清补凉汤回到家了,美珍见候爷又拿了补汤回来,赶紧接过来放到桌上。
童玉锦递了手巾过来,“今天又带汤回来了?”
“嗯!”
童玉锦拍着双手笑道:“太好了,又可以多吃一小碗了!”
擦完手后的夏琰如老太爷般等着童玉锦伺候,挪登,拿筷、放碗,童玉锦仿佛做了很多次,熟练的很。
咦,难道童玉锦真被夏琰上了规矩?
哼,那有,那是为何?
能为何呢,婚后恋爱,听过没有,这两人进入婚后恋爱模式了,夏琰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办公务回来,闲在家的小妻子能忍心爱人累着?当然不能,根本不要人说,主动的端碗、盛饭,恨不得喂两口才能解了心头怜爱之意。
夏琰泰然处之的受着小妻子带来的全方位服务,感觉正好,在感觉正好中,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小锦把他放在心上了,如果没有放在心中,随自己怎么给她立规矩,那都是没用的,这个小女人倔强而有主见的很,可不谓自己的身份,只接受自己的心意,心意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吃了几口的童玉锦问道:“赵之仪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大概七月底回来吧!”
“哦,今天是七月十六了,那还有十多天!”
“嗯!”
童玉锦又问道:“均田制怎么样?”
夏琰边吃边回:“估计办了马恩泰后就会提上日程。”
“那外面的涝情怎么样?”童玉锦闲聊上了。
夏琰抬眼看了一眼关心时事的小妻子,回道:“水位比往年高,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漫堤。”
“哦,那就好!”童玉锦微笑着合了一下手。
“吃吧,吃好后,我想休息一会!”
“哦,好!”
开国公府正院餐厅
开国公从书房出来吃午餐,看到桌上的清补凉汤,问道,“景春楼的清补凉汤,谁带回来的?”
“三郎!”
“这小子上道,知道我馋了,就带回来了,不错,不错!”开国公一脸笑意,还是儿子好啊。
高氏眉高高的挑起,想说两句的,想想又噎下去了,算了,不就是带给妻子吃,给自己和四媳妇顺带了两份嘛,人家不带,又能把人家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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