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珍惊叫,“如果猜对了五个岂不是十两?”
“是啊,绝不食言!”童玉锦豪爽的说道。
“娘哎,赶紧,半个月的月银呢!”
几个小丫头见美珍大呼小叫起来,也跟着小呼小叫争着猜谜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的灯笼都被猜完了,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银子,兴高彩烈的回去睡了。
夏小开站在门口有些急色,夏琰看了一眼后,准备送童玉锦回房。
童玉锦拉着夏琰,“我要跟你一起睡!”两眼眼巴巴的盯着夏琰,她现在的肚子很大,翻个身都困难,必须夏琰帮忙才能翻动。
夏琰想了一下,“好,那我们一起去书房。”
“耶,夫君你真好!”
“调皮!”
夏琰夫妇一起到了外书房,于文庭等在书房里,见夏琰带着童玉锦进来了,连忙起来见礼,“候爷、夫人!”
“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要回?”夏琰板着问道。
于文庭回道:“回候爷,我们让吏部安排的官员名单被卡住了!”
“谁卡的?”
“两府!”
“两府?”夏琰气场凛冽,锐利眸子一眯。
何谓两府?
大陈朝(宋)的最高政务机构为三省,三省分别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章治平章大人就是尚书令正一品,而门下省别称为左省,负责审议覆奏,中书省别称为右省,负责承旨造令。左省和右省时常又被人称为两府。
于文庭拱手回道:“是中书省和门下省。”
夏琰问道,“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事?”
“回爷,听说有人告到御史台,说你利用职务,为自己的十路谋官员,御史台找到了三省,所以两府才卡了名单!”
夏琰揪了一下眉头,“谁找了御史台?”
夏小开回道:“暂且还没有打听到!”
于先生笑道,“御史台没有我们的官员,所以事事比较被动!”
“行,卡就卡了,让他们去!”夏琰眉头松了一下。
童玉锦问向于先生,“两府是不是指是有拟旨和复核的门下、中书?”
“正是,夫人!”
“那还真厉害,估计皇上老人家也够呛的!”童玉锦感慨的说了一句。
“夫人……”于文庭无奈的笑笑,夫人说话也太不随意了。居然说皇上老,皇上听到后不要气死去。
童玉锦回道,“说他老人家只是个比喻,说明他德高望重,并不是说他老呀!”
“夫人!”于文庭摇摇头,转头对夏琰说道,“我估计是触到什么事情了,否则不可能连十五都不让人过。”
“触到事情?”童玉锦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在查案?”
夏小开看了眼夏琰,见他没什么表情,想了一下说道,“在查两个人?”
“那两个?”
夏小开回道:“一个是当铺掌柜,一个是原工部郎中石大人!”
“哦,”童玉锦想了想分析说道,“当铺掌柜应当没这么大手笔吧!”
于文庭笑道:“夫人说得对!”
童玉锦说道:“那就是什么石大人罗!”
“他现在就是庶民!”于文庭再次回道。
“哦,那会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使坏?”童玉锦问道。
夏琰看了眼童玉锦,“可能是梁王!”
“为何?难道你还在查他?”童玉锦问道。
“没有查他,但是他要出京!”夏琰回道。
童玉锦问道:“是私出还是公出?”
夏琰回道:“公出办私事!”
“公出办私事?”童玉锦没听明白。
夏小开解释说道:“夫人,公然出行是为了给他的生母梁太妃回乡祭祖。”
“皇上允许了?”
于文庭点头:“允许了,除了他,其他嫌疑人都排除了!”
“不会吧,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童玉锦想了想问道。
夏小开说道:“前几天,原工部石大人跟梁王的某个幕僚见过。”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
“什么?”
于文庭回道:“给了一包石粉,于先生以为是赭石用来治病,后来,我找人查了查,发现没什么特别,可能就是用来避邪用了!”
“什么样的石粉,我能看看吗?”童玉锦腆着大肚子好奇的问道。
“在这里,我拿给夫人!”于文庭把一小包石粉给了童玉锦。
童玉锦拿到手里,用手指捏了捏,“赭石能治病,可是这不太像,不够赤红。”
“夫人,跟我的想法一样,可如果不是赭石,这东西只能当作避邪用了!”于文庭说道。
童玉锦捏着石粉,搓了搓了,突然说道,“有磁铁吗?”
“磁铁?有是有,不好找?”夏小开说道。
“能找到吗?”
“我试着找找看!”夏小开快带的走了出去,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拿了一小块磁铁,童玉锦迅速把石粉倒在桌子上,然后,手拿磁铁吸桌上的石粉,竟有有小颗粒被吸浮了上去。
夏琰和于文庭明白了。
夏琰原本松散的坐姿变得端直而严谨,冷冷的笑了一声,“还真被赵之仪猜着了!”
于文庭问道:“赵郡王猜测什么?”
“赵之仪说他不是为了盐,就是为了铁,果然……”夏琰眼眸深黑。
于文庭摇了摇头,“九王爷太……那位是他亲侄子呀,这……”
童玉锦笑道:“你们感叹的也太早了吧,光凭一包只含二层铁屑的石粉就能定他罪了?”
“二层,什么意思?”于文庭惊讶的问道。
童玉锦用手捋掉了磁铁上的铁粉,堆到边上,跟原来的一堆相比,真是微不足道,说道:“这是个贫石矿,就算有铁也多,或许真是为了避邪随意磨的石粉,当中含有些铁质,也属正常!”
“夫人你懂?”于文庭惊奇的说道。
第225章 之仪护短 盯查字画
童玉锦用手捋掉了磁铁上的铁粉,堆到边上,跟原来的一堆相比,真是微不足道,说道:“这是个贫石矿,就算有铁也不多,或许真是为了避邪随意磨的石粉,当中含有些铁质,也属正常!”
“夫人你懂?”于文庭惊奇的说道。
夏琰也抬眉看向童玉锦,她怎么什么都懂?
唉,夏候爷,你要是来过现代,就明白了,为何童玉锦什么都懂,这不是懂,这是被动接收了信息,现代很多人对很多事情都知道大概的原由、出处,这太正常了!
童玉锦回道:“我不懂,美珍,把我书柜里的那本杂论拿过来!”
“是,夫人!”
美珍咚咚回去拿书了,在门口遇到了跟小溪说话的春燕,“你们怎么还不去睡?”
小溪连忙说道,“我真跟春燕说夜宵的事情,美珍姐,要不要我们帮忙?”
“下午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去睡吧,还要值早半夜。”
“谢谢美珍美!”小溪嘻笑着回道。
“赶紧去休息吧!”
“是”
小溪带着春燕两人一起回侧边的厢房去了。
门口的美好、美玉看了一眼拍马屁的小溪,不屑的撇了撇嘴,两人看着美珍小跑着又去外书房了。
美玉叹道,“夫人这个美字辈的丫头,可比我们两个美字辈的丫头强多了,都能出入候爷的书房了”
“谁说不是呢,连我们这些从小到大的丫头都没资格去,她倒好,经常去”
“还不是沾了夫人的光”
“是啊,你说夫人也是女人,候爷为何让她自由出入呀”
“你傻了吧,夫人都去了京兆府公堂,去个书房算什么”
“也是”
两个丫头没精打彩的站在门口,守着门房。
外书房
当美珍把书拿过来时,童玉锦翻了翻关于找铁矿的那一章,虽然只是了了几句,但就算不懂行的人都能看明白。
“‘山上有赭,其下有铁’,或许,这就是石粉显示赤红色的原因,一般情况下,如果地下有铁矿,可能露在地表的石头、泥块,会有所表现,赭石就是其中一个表象,它会让山和土呈深红色,但究竟是不是,不是我们站在这里说几句就是的事情,要人去核查的。”
“这……”于文庭看向夏琰,“爷!”
“让人手全面盯上梁王和石景天”
“是,候爷!”
夏琰迅速安排好了事情,带着童玉锦回后院休息,天实在太晚了,大男人们熬夜可以,自己三个宝贝可不能熬,挽着童玉锦的手准备回内院。
童玉锦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这些石粉要不要了?”
“夫人想要?”
“没事拿着玩玩”
于文庭当然知道童玉锦不是玩玩这么简单,也不戳穿他,手拔了一些,用纸包上,递给了美珍,“给夫人带回去吧”
“是!”
倒底是大肚子,童玉锦把小纸包放在梳妆台上,跟夏琰两人迅速洗漱一翻上床睡着了。
美珍和彭大丫值晚半夜,小溪和有医学常识的春燕值早半夜,童玉锦肚中有两个,睡到早半夜时,腿经常抽筋,有时会让春燕进来帮忙按按穴位。
今天晚上,可能是睡得晚了,一直要到天亮时她的腿才抽筋,夏琰困意连连,一边拍童玉锦,一边让外面的春燕进来帮她按穴位。
春燕蹲在床边,帮童玉锦按了近小半个时辰后,又帮她换了个烫婆子才缓解她的难受。
童玉锦觉得差不多了,对春燕说道,“去休息吧!美珍差不多要起床了”
“夫人,我不困,等美珍备好早餐我再回去睡”
“好吧,那你出去找个地眯一会儿眼”
“谢谢夫人!”
春燕拿了冷的烫婆子转身出了卧室,路过梳妆台时,无意瞄了一下台子,发现一个纸包散开了,露出一些粉,也不知道是什么粉,她见有要洒到地上的样子,伸手朝里面推了一下,不知为何发现这颜色很眼熟的样子,不过没放在心中,这世上看着眼熟的东西多得去了,抬脚出了房间。
童玉锦肚子大,并未在意春燕伸手推了一下要散落的纸包,夏琰半躺着注意到了,不过纸包,锦儿似乎放到桌边了,粉散开了还真能洒到地上,垂了一下眼,这事也算过去了。
梁王赵恩同并没有正月十五出京,他一直等到正月低才出京,出京时,动静闹得挺大,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回梁太妃的故里云州,为太妃祭祖。
秦王府赵郡王院落主卧
方伶俐刚才秦王妃那里请安回来,从早上天未亮到主院,到现在回来,夕阳已经满天了,她暗暗吐了一口气,自己家也是官宦,可是跟秦王府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在娘家时,她虽然也起得很早,从为家人准备早餐开始,到晚上的晚餐,家里的一日三餐,家务活计,她样样亲历亲为,甚至还和奴仆一起到市集买日常用品,感觉充实而自由自在,可是现在,除了给秦王妃请安,就是站在餐桌边给她布菜,听她训话,从早站到晚,她的腿都快断了,难道这就是一个郡王妃的日子?如果知道郡王妃的日子是这样,打死她,她也不会嫁过来,太没意思了。
唉——
这就是普通士族对豪门贵胃的现实,难道一个郡王妃的生活真是这样吗?
不见得,那为何方伶俐的日子是这样的呢?呵呵,说白了,就是门不当户不对,高高在上的婆婆没把方伶利当回事,把她当丫头使了,但是方伶俐从底层刚进入到上流社会,并不了上流社会的情形,以为跟自己所见的小媳妇,也许小媳妇都要这样吧,唉声叹气进了卧室,一抬头居然看到了赵之仪,连忙收起失落疲惫的神情,给他行了个夫妻礼,“回来了!”
赵之仪展颜一笑,抬了一下手,房间内的丫头、婆子全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顺手关上了门。
赵之仪长臂一伸把方伶俐捞到怀里,啥话也不说就亲上了。
累了一天的方伶俐原本有些抵触,可是男人温暖的胸膛,热情的亲吻,有些身手的方伶俐,体力还是不错的,她对这个如孔雀般的男人也喜欢,她是个泼辣大方的姑娘,不懂什么叫矜持矫情,男人热情,她回以热情,自己的夫君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结果竟阴差阳错的让赵之仪满意的不得了,夫妻锦瑟和弦、如鱼得水,一直折腾到小半夜。
终于卷完床单的两人躺在床上歇着气,相互拥抱着。
过了一会儿,赵之仪睁着眼低低的说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啊……”有些迷糊要睡着的方伶俐惊讶的醒了过来,“要很久吗?”
“目前还不知道!”赵之仪回道。
“哦……”
赵之仪听出小妻子情绪低落,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嗯!”方伶俐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高兴了。
“为何不高兴?”赵之仪明知故问,那个新婚的女人希望夫君出门在外嘛。
方伶俐也老实,有啥说啥:“不习惯你不在家!”
赵之仪被这句话取悦了,高兴的哈哈大笑了几声。
讲真,结婚前的赵之仪自从领皇差后,回家的日子并不多,他几乎都在外面跑事,就算不跑事,也是住在自己赌场的多,是个自由人,没什么家的概念,可是自从去年腊月十六大婚以后,这一个多月,他天天回家,天天回来抱着小妻睡觉,感觉相当不错。
“我不在家,你准备怎么想我?”赵之仪得瑟的问道。
“可能没空想你!”方伶俐叹气说道。
赵之仪意外这样的回答:“没……空,为何?”
“我要服伺母妃,可不能因为想你,做不好事!”
赵之仪闪了一下眼,笑道,“说起来,我忙得都没怎么跟你一起给母妃请安,明天在家陪你一天。”
“真的?”
“当然?”
“夫君你真好!”就算再大大咧咧的女人,对着浓情蜜意也会撒娇,方伶俐双手搂着赵之仪的脖子高兴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婚前有感情基础的感觉真好,如果是媒灼之言,并不见得他们能如鱼得水,除了房事之外能亲密无间。
第二天,赵之仪果然在家里陪了一天小妻子。
秦王妃见到儿子能得闲在这里,那高兴的劲,就差把儿子搂在怀里亲几口了,搞得赵之仪想暴走,可是为了小妻子留了下来,歪在母妃榻上有一腔没一腔的搭着秦王妃的话,眼睛余光扫着一直站立在母妃身边的方伶俐,不动声色。
中午,秦王妃见儿子难得在家吃午餐,高兴的多整了几十个菜,不停的让儿子多吃,赵之仪这时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
他冷冷的吃着秦王妃夹过来的菜,有一口没一口,现在是正月,还是寒冬腊月,他的小妻子一直在布菜,却没有吃到一口热菜热汤,他记得自己的嫂子也布过菜,不过似乎布一小会,母妃就会赐坐,让她们自己吃,为可待自己的小妻子这样,喜欢自己,为何不爱屋及乌?
秦王妃见儿子在家,可能高兴的把方伶俐忘了,忘了不应当在儿子面前这样待儿媳妇,结果平常是什么样,今天仍然是什么样,连做样子都没来得及。
赵之仪没感觉到自己的脸冷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周围的丫头和婆子感觉到了,个个不知觉的往后退了退,无形之中,一股迫人的气势席卷而来。
秦王妃也感到儿子的不对劲了,不解的问道,“仪儿,难道菜不合口味,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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