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见童玉锦读故事,也放下竹杯,爬到童玉锦身边,钻到童玉锦的另一边怀里,童玉锦边读书边对天天笑了一下,天天满足的倚在童玉锦身上听故事。
童玉锦余光注意着宝弘,只见他看了看他们娘仨个,又看了看手边上的竹筒水杯,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童玉锦,见三个人都没有看他,他低下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隔了一会,又拿起喝了一口,可能是瘦弱或是没有拿过水杯喝水,喝得水都撒出来了,边上的丫头想过来给他擦水,童玉锦没让丫头打扰他,一直等他喝完,才给丫头使个眼色,丫头拿着布巾给他擦了擦,他有些抗拒,不过还好,还是让丫头擦拭干净了。
童玉锦并没有刻意接近或是疏远这个孩子,她给孩子适应环境的时间,她相信几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处得很好。
淮东东州府山阳县
于文庭并不相信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是自己的,他冷笑一声,“你说孩了是我的,难道就是我的了吗?”
女人朝于文庭一笑,“那官人你自己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她朝客栈走廊里站了站,避开阳光,揭开孩子的盖头,一个胖乎乎可爱的女婴出现在于文庭眼中,乍看之下,还真像自己最小的儿子四郎,怎么会这样,难道那天晚上自己真……他不相信的抬起头说道,“这天下像相的人何其多,你想干什么?”
“官人,我能干什么,你有正妻,为了孩子,我只能给你做个小妾了!”女人可怜兮兮的说道。
于文庭喝道:“放肆,不可能!”
两人站在客栈门口挺吸引人,男人虽值中年,却风度偏偏,儒雅稳重;女人虽抱着孩子,却梳着姑子头髻,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犹其一双眼睛,水漾妩媚,看得男人心都软了。
路人好奇停下脚步,不知不觉竟围了一圈,见于文庭不承认,个个伸头看了看。
夏天跟冬天不一样,这个孩子穿得不多,头发揪成一个小髻,养得白白胖胖,很可爱,有好事者就把孩子拿着跟于文庭相比,惊喜的叫道,“哎呀,这不是父女是什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啊,经你这么一说,孩子跟这个男人长得很像啊!”
“我看也像,不知这位先生为何不认?”
于文庭气得想骂人,娘的,像个屁,自己的酒品自己知道,大多数男人酒后会乱来,可是自己绝对不会,因为要做夏琰的史官,夏琰让人测过自己酒后之事,在男女方面,自己是绝对过得了关的,是绝对不会让女人怀孕的,难道三年前的事情只是个引子,三年后,也就是此时,这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找自己,要认亲?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那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查赋之事?
看着跟三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温秀秀,于文庭虽没有刻意寻找过,但为了三年前的事,他一直留意此人动静,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今天居然又出现在山阳县,难道她没有回过京地,一直在山阳,可是山阳之地是个小县郡,来自繁华京城的她怎么呆得下去?
于文庭径直走过人群,准备去会会山阳县新任县令——黄献德,抱着孩子的温秀秀跟在了后面。
丁小十手扶佩刀,挡住了她的去路,“这位大婶,请自重!”
温秀秀的眼泪马上如水般就下来了,她本身就生得漂亮,美人流泪,犹如梨花一枝带春,简直谁见犹怜,红唇轻启,声音如涧如翠:“官人,你就这么狠心!”
于文庭转头,眉头凝得能打结。
围观的众人,都是小县郡的人,温秀秀一出现,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现在见美人流泪,正义感不要太爆棚,个个呼道,“这位先生,这孩子明摆着就是你的,你为何不认?”
“是啊,多美的小娘子,多可爱的小娃,要是我立马就认了,做个美妾,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是啊,先生,我看此小娘子手指葱葱,定是风雅之人,何不收了,做个美妾!”
……
法不责众,再说自己的事可不是跟路人说几句,就能让路人信服,于是对小厮说道,“安排她先住进客栈。”
“老爷——”长兴不想。
于文庭叫道,“赶紧去!”
“哦,老爷!”
丁小十说道,“妇人请!”
众人见此,仿佛促成了一件美事,个个乐呵呵的走了,边走边说,“我就说嘛,这样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那是自然,可惜我们没银子呀,有银子也去搞一个……”
“哈哈……对,有银子也去搞……”
……
于文庭甩着袖子出去了。温秀秀抱着孩子如愿进了客栈。人群中有人悄悄隐去,不知去了何方。
山阳县县令黄献德接到于文庭的贴子,一点都没有惊讶,嗤笑一声,“请他进来!”
幕僚提醒:“老爷,你看贴子后面!”
“后面……”黄献德翻到背,“城外风迎亭见!搞什么花样?”
“老爷去不去?”
黄献德笑笑,“去,怎么不去,难道想让我跟上个县令一样等他走后,就丢了官?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幕僚不安的叫道:“老爷……”
黄献德眯眼笑笑:“也许我的机会来了!”
幕僚再次提醒说道:“老爷,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第248章 试探 盗银(二更)
山阳县城城外风迎亭
山阳县属于平原地带,但它北面二百里之外的云城,属于丘岭地带,风迎亭边上的石头就来自哪里,怪石嶙峋,掩映在丛草藤蔓之间,显得雅趣十足。
于文庭喝着茶水看着风景,从河面掠过的风,凉意习习,他却无心情欣赏,趁黄县令未到之前,整理了一下东州府的事,想起温秀秀,就觉得头疼,这些人到底什么目的呢?他想不透。
黄献德终于来到了风迎亭,看到于文庭就拱手,“先生,一别经年,风彩不减当年!”他和于文庭在名士聚会上有过几面之缘,曾在一起做过诗,讨论过时局政事,谈不上有什么特别交情,只能说是泛泛之交。
于文庭放下杯子,坐在凳子上未动,拱手回礼,“黄老弟终于得偿所愿,做了父母官,感觉怎么样?”
黄献德笑着叹道:“难!”
“哦,难在何处?”
黄献德意味深长的笑:“都难!”
“都难!”于文庭听懂他的意思了,难官场,难百姓,夹在官场和百姓之间,这就是一方县令的处境,所谓上下为难大抵如此了。
“黄老弟坐!”
“是,先生!”黄献德叹了口气坐到于文庭对面,问道,“先生,感觉山阳县怎么?”
于文庭捏了一下茶杯,“比三年前来,好多了!”
黄献德赶着就上,拱手笑道:“多谢先生夸赞!”
“你不忙谦虚,跟其它县郡比起来,淮东东州这一带始终不如人意,你觉得呢,黄老弟?”于文庭注意着对方的神色。
黄献德仿佛无奈的笑笑,“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上面还有知州,难啊!”
于文庭听着黄献德的推托之词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这才刚开始说话,就开始跟自己搞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这可不是好现象,看来,姓黄的跟这几个县郡的县令一样,一丘之壑,眯眯眼笑道,“是难,我能理解黄老弟。”
黄献德感慨:“能得先生一言,黄某真是感慨万千,先生真是懂我们低层地方官员之苦。”
于文庭跟着感叹:“是啊,山阳县有万众人口,良田万顷之多,再加上河泽、山林等等,要把这些事都做好确实不容易!”
黄献德听到于文庭说这些话,微微愣了一下,挤着笑说道,“先生对山阳这一带的山河田泽似乎很了解?”
于文庭喝了一口水,说道:“不是我了解。”
“那是……?”
于文庭回道:“皇上了解!”
“皇上?”
“是!”
“皇上……”
于文庭看着纳闷的黄县令,笑笑:“黄老弟一定奇怪,皇上怎么了解是不是?”
黄献德自觉自己失态,连忙摆手:“不,不,我不奇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当然知道了!”
于文庭笑笑,突然问道:“户部尚书方又行方大人你知道吧?”
“当然,曾和黄某同科!”
于文庭说道,“方又行方大人做过六年地方官,又在户部做过十年小吏,十六间,未曾拿过俸禄回家!”
“未拿过俸禄?这和……”黄献德不解,跟他们谈论的话没关系吧。
于文庭笑道:“黄老弟误会了,不是说他未曾拿过俸禄,而是说他把俸禄全部用在了解大陈朝山河田泽上。”
黄献德暗暗吃惊,他没有想到方又行竟有这等魄力,笑道,“大人的意思是说,你所知道的都来自方大人?”
“对,东州这一带的情况,方大人早已汇报给皇上,皇上认为淮东的税赋能力不亚于江南鱼米之乡!”于文庭严肃的说道。
黄献德连忙点头附合,“是啊,淮东跟江南一样,土地肥沃,四季分明,一年两季,秋稻春麦,可是在下也深感无力,它确实就出产这么多,我总不能把百姓的口粮都收缴了吧!”
于文庭说道,“是啊,总不能把百姓的口粮都收缴了,黄大人,明天我想看看县衙的文书档案、仓库、粮马、征税等等,你方便吧!”
“先生有候爷的巡使令,当然可以!”黄献德肯定的口气中仍然带着试探,意思是你有没有资格查呀!
于文庭当自己没听懂,拱手说道:“多谢!”
“于先生客气了!”
于文庭和黄县令两人一起回到城内,在山阳某酒楼吃了顿饭后分手了,于文庭一回到客栈,温秀秀就抱着一周岁半的孩子粘上他了,连于文庭如厕都要跟着。
温秀秀柔声柔气的叫道:“官人——”
于文庭喝道:“给我住嘴!”
温秀秀丝毫不理会生气的于文庭,把孩子往前送了送,说道:“先生,你看看宝儿,觉得她咋样?”
于文庭声音不大,“走开!”孩子睡着了,不管孩子是谁的,他跟孩子没仇,没有大声吵到孩子。
温秀秀却得寸进尺,笑意盈盈的说道:“先生,孩子还没有取名,要不你给她取个名字?”
于文庭脸色阴沉,“不要以为抱个孩子,就说是我的了,我告诉你,不可能!”
温秀秀扁着嘴:“先生,可是大家的眼睛都是亮的呀,你看孩子多像你!”
“你……”于文庭气得心口疼,“我的长女长得一点都不像我,难道她就不是我女儿了!”
温秀秀眨了一下眼说道:“先生,奴家不懂,奴家的孩子跟你很像,而且三年前,奴家和你同床共枕过,这是事实吧!”
于文庭气得反问:“温秀秀,我醉得不醒人事,你觉得我能干男人之事?”
“先生……”温秀秀似乎害羞的说道,“先生,你让奴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
于文庭冷哼:“做都做得出,还不好意思说,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先生,真的,奴家仰慕你的才名,奴家从京……”
“停,别给我整这些小伎俩,赶紧滚!”
“先生,你竟让奴家……”温秀秀的眼泪说掉就掉,摸着睡着了的女儿如悲如泣,这世上仿佛就她最苦命似的。
于文庭压着火气,叫道,“小十——”
“先生!”小十从外面进来。
“把她给我带出去!”
“是,先生!”丁小丁一只手伸出作请,另一只手扶着刀柄,“这位妇人,请!”
温秀秀看着气势不凡的丁小十,杨风扶柳般边走边回头哭道,“想不到先生竟如此狠心,连女儿都不肯认,莫不是嫌奴家生的不是儿子?”
于文庭脸色铁青,真想破口大骂,娘的,老子儿子三个,一个女儿跟宝贝似的,要是老子的,老子怎么不认。
好不容易把温秀秀打发了出去,于文庭烦燥的看了书,才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一直到凌晨才睡去,他觉得自己刚刚闭上眼,就被人叫醒了。
于文庭疲惫的坐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丁小十一脸紧张严肃,说道:“回先生,东州府二十万两库存被盗!”
“什么?”半睡半醒的于文庭马上睡意全无,捋了一把说道,“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山阳县县令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消息。”
在丁小十说话之间,于方庭的衣服已经穿好,说道,“走,去看看!”
“先生,东州府离这里有近五十里之地,到东州府的话,怕是明天上午了!”
于文庭急切的说道:“没关系,原本准备看完山阳县的账后,就去会会东州府府州,现在正好,提前去见见他。”
“是,先生!”
于文庭的小厮长兴已经收拾好行李了,跟着于文庭一起下楼,二楼另一头温秀秀也抱着孩子跟上于文庭。
“老爷——”长兴看到温秀秀极为不耐烦,叫道。
于文庭没心情跟这个女人争长论短,说了两个字,“随她!”
“哦……”长兴极不情愿的给她安排马车。
夜色中,于文庭的马车跑得飞快,比马车更快的是从这里到京城的消息,明里暗里,该得到消息的人都得到了。
这段时间,夏琰难得抱着童玉锦睡上一觉,一觉还没有睡醒,夏小开就让春燕叫醒他。
见春燕叫人,童玉锦明白,要不是特别急的事情,他们是不会打扰自己跟夏琰,见夏琰一骨碌爬起来,边走边穿衣服,等她反应过来时,夏琰和夏小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了,并且声音越来越远,大概是去书房了。
夏琰问道“什么事?”
夏小开回道:“回候爷,东州府出事了!”
“什么事?”
“东州府库银二十万两被盗!”夏小开回道。
夏琰惊了一下,连忙问道:“于先生呢?”
夏小开回道:“于先生这几天在山阳。”
夏琰快步往书房走去,边走边问:“那个女人解决了吗?”
夏小开回道:“回爷,于先生说没空。”
“孩子是不是他的?”
夏小开迟疑了一下回道:“于先生说,那天他醉得不醒人事,按一惯作风,八成不是他的。”
“也就是说,还有两层可能是他的?”夏琰反问。
“于先生说真是邪门了,那个孩子长得像他四儿。”
夏琰转头看向夏小开,讽刺一笑,“那倒是有意思。”
夏小开焦虑的问道:“爷,东州府的事怎么办?”
夏琰回道: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爷——”夏小开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夏琰说道:“让小同准备一下,越快越好!”
“是!”
还没等夏琰收拾好,丁小四又带了消息进来。
第249章 仗势夺妆 被逼递状
夏小开焦虑的问道:“爷,东州府的事怎么办?”
夏琰回道: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爷——”夏小开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夏琰说道:“让小同准备一下,越快越好!”
“是!”
还没等夏琰收拾好,丁小四又带了消息进来。
看着丁小四急匆匆的跑过来,夏小开说道,“夫人还没来书房。”
丁小四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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