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朝皇宫御书房
一个小太监小跑着到了御书房门口,跟门口的侍从耳语了一句,马上又离开了。门口的侍从轻手轻脚的把话传了进去。
“回皇上,祝夫人进了慈隆宫!”
诚嘉帝眼皮抬了一下问道,“夏爱卿到了哪里?”
“回皇上,到了京北路!”内侍回道。
“那里是今年最旱的地方?”诚嘉帝仿佛自言自语。
“回皇上,是!”
“京北路北边,穿过燕山就是金、辽之地了吧!”
“回皇上,正是!”
“不知子淳怎么样了!”
京北路
年轻的小候爷正在马不蹄的巡视各路旱灾情况,情况不容乐观,满眼都是大片荒芜的田地和无人烟的村庄。
于文庭轻叹:“这一旱,怕是要几年才能修复民生。”
夏子淳严肃而又冷漠的说道,“不动手,这些官员都不知道大陈朝还有人能治他们。”
“公子——”
“放心,我心里有数!”
程学书院门前,经过一天马车的颠簸,童玉锦等一行人在太阳快到落山时,终于到了程家书院门口,女扮男装的童玉锦跳下了马车,看着古色古香的学院建筑群,夕阳的余辉如同金色丝线般洒在黛色的房顶上、洒遍每一个能穿透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顺着这味道寻去、映入眼帘的是外墙石砖上绿色遍布的青苔、给人以年代感,不知不觉中就对这座学院产生了崇敬的心情。正门的木包铜门虽略显锈迹,却有种沧桑的美感。
童玉锦感慨道,“果然是闻名天下的程家书院,这气派、这氛围,真不是盖的!”
童秀庄显得很激动,“当年我若是能进这个书院,早就能进士及第了吧!”
除了林山长陪着笑笑,童玉锦和童家书往边上避了避,不地道的偷偷笑笑。
正说着,从书院里传来洪亮、悠长的钟声,大概是晚上散学的钟声,那悠扬的钟声就好像书院里蓬勃的年轻学子们一样,欢快、明朗,让童玉锦不知不觉的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虽然一个是古老的钟声,一个是电子铃声,可是一样的都是散了学的学子们像潮水般涌向正门外。
本来还有些清冷的道路瞬间热闹起来,挑着各式吃食的小贩忙得手脚不停。
童玉锦等人不得不往边上避了避,静静的观看着程家书院门口热闹非凡的景象。
佟新义和余乐阳两人显得更激动些,因为他们将和这些学子人一样坐到程家书院。
渐渐的学子们吃好晚食后又进到了程家书院,书院门口留下了一些卖字画的学子,这些大概就是勤工俭学的学子吧。
林山长和童秀庄两人饶有兴趣的转了转。
童玉锦留意道还真有人到这边来买画、字等,看来有买必有卖,有卖必有买,发现前面一个年轻人正跟一个年纪稍长的老者在争论什么,她感兴趣的凑了上去。
“年轻人,你看书院的门再有半刻钟就要关上了,你何必执着,五两银子买你一个籍籍无名的作品已经不错了!”
“回这位老爷,我郑云轩在程家书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五两银子只少不多!”年轻人很傲气,毫不让步。
“你……你一介书生何必这么铜臭!”商人反驳道。
“这位老爷,一介书生跟常人一样要五谷轮回,没银子哪有饭吃!”
“你……”
两人正争论着,一群跟卖画人差不多年纪的学子气势凶凶的涌了过来,上来就撕人书生的字、画,踢碎了他的石刻等雕刻。
年轻人沉着的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捣毁自己的东西。
童玉锦正想往边上避避,那曾想那个带头的贵公子伸脚就要踢卖字画的书生,她顺脚就挡了一下。
贵公子被童玉锦这一脚震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等自己站稳才开口,“那里来的贱民,竟敢挡方大爷的事?”方茂堂捋着袖子说道。
童玉锦眨了一眼,快迅的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年轻人,十八、九岁这样子,身上的锦衣、佩饰都说明他出生显赫非富即贵,他还说他姓方,心里有了几份揣测,打了个哈对这个纨绔子弟说道,“公子,我的名子不叫‘贱民’叫‘小生’”
“什么?”纨绔子弟吊起眼梢,“你敢回嘴,圆子给我掌嘴!”
方家的下来听到主人叫唤,上来就是几个小厮,根本不容童玉锦想办法抽身,没办法,童玉锦硬着头皮跟几个小厮打了一架。
童玉锦的格斗术不错,没有什么花架子,虽是女人,但是多年的练习,她用技巧弥补了力道的不足,四个小厮没一会功夫全被她打趴在地。
纨绔子弟再次瞪着他的金鱼说道,“你知道大爷是谁吗,你就敢动手,你找死!”
童玉锦真不想惹事,可……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大爷,你在程家书院读了几年书了?”
“你管老子读几年?”纨绔子弟不仅眼梢吊得更高了,嗓子也吊得尖溜溜。
童玉锦暗想不妙,自己怕是又触了对方的逆鳞,她也不管纨绔子弟进不进自己引控的情绪当中了,只管说道,“可能程家书院没有教律法这一门课!”
“什么意思?”方茂堂生气的怒问。
“如果学了律法,这地上的字画应当还是完好无损!”
“哈……哈……,那来的野小子,居然敢管起爷来,律法?律法算个屁,老子就是律法!”方茂堂很嚣张,他的姑姑是当今太后,曾经权柄朝野,方家可没人敢惹。
童玉锦看了一眼他笑着问道,“当真?”
“哼,那当然,在这地界上,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子就是律法!”方茂堂大姆指指着自己,一脸不屑的说道。
童玉锦看着一直看热闹的卖画书生问道,“这位书生认识他吗?”
“认识!”
“有笔吗?”
“有!”
“把他刚才说的几句话写了,抄上上千条送到各个衙门!”童玉锦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你敢!”方茂堂大吼。
“你敢说,他就敢做,你信不信?”童玉锦眼皮了皮说道。
“他敢!”
“年轻人,你敢不敢?”童玉锦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点点头,“敢,我准备第一个就送大理寺,第二个送刑部!”
“郑云轩你敢——”方茂堂就差跳脚,家里人可早就警告过他,让他别在外面惹事。
“我怎么不敢,朝里除了你们方家,我郑家也有人!”郑云轩看着对面的草包不屑的说道。
“你……你,你给我等着,还有你,别让我打听到你是那家的,否则要你好看!”方茂堂恶狠狠的说道。
“不要打听了,我是开公国府的下人,奉我家候爷之命,送两个学子到程家书院,开公府的候爷你知道吧?”童玉锦借用了夏琰的名头,心想有麻烦也是找姓夏的,为自己的机警暗暗点个赞,谁让他这么拽了,嘿嘿!
“……”方茂堂的眼睛眨了眨。
童玉锦明白了:“你肯定知道,铁血手腕小候爷夏琰夏子淳你一定听说过!”
“你别以为我们方家会怕他!”方茂堂捏着嗓子回敬道。
童玉锦笑笑点头:“只有贪官污吏怕他,除非……”
“放你娘的狗屁!”
“但愿我放的是狗屁!”童玉锦见吓他的火候差不多了,指着学院大门说道:“公子你看学院的门要关了!”
方茂堂转头一看,还真要关门,连身就跑,边跑边叫,“姓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纨绔子弟蹦跳着进了书院,童玉锦吹了吹自己的刘海,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要你多管闲事,看看地上一片狼籍,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人,事实证明,自己可不是什么救世主,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吧。
“小娘子等一下!”郑云轩叫道。
童玉锦吃惊的转头,“叫我?”
“是,”郑云轩拱了拱手,“多谢相助!”
“我就是脚快了一步,快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所以你不必谢了!”童玉锦冷眼看了他一眼,一直冷漠的旁观,自己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还是要谢过小娘子!”
童玉锦摆了摆手,没心情。
郑云轩见童玉锦要走远,大声说道,“如果是我,想不到把话抄下来送到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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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某个不知节制的男人,夏笙笙衣服一裹,眼神惊恐:“滚!你要干嘛!”
妈蛋,一晚上的‘战斗’,某人难道就不知道累吗?
他不累,她累!
慕烨承嘴角一勾,若有所思:“好,我们用滚的,干——你!”
夏笙笙记得,曾经有个人告诉她:“笙笙,其他人接近你,都是为了跟你上床!当然,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试试沙发,厨房,嗯…阳台也可以!”
第101章 进书院 心动 现实
童玉锦听到这话又转过头来,“哦,并不是你不聪明,而是你怯弱!”
“……”
童玉锦见年轻人被自己的说得不知如何回答,笑着说道:“你也别纠结了,还是好好活着吧,胆小是好事,你别有什么想法,再整什么人生感悟出来,大可不必,像我这样不怕死的没几个!”
“小娘子为何不怕死?”郑云轩笑问。
“因为……因为……,我干嘛跟你这个陌生人说呀!”童玉锦转头走人,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再不走,客栈都找不到!”
林山长站在边上看童玉锦顶着开国公府的名头说事,摇头笑笑。
童秀庄还在纠结,难道夏候爷真得指派女儿过来?哎呀,女儿就是贵命啊,连候爷有事都让她做。
佟新义就喜欢看童玉锦惹事生非,佩服她总有本事把事情非给摆平,笑呵呵跟上去,“小锦,你是怎么想到这种鬼点子的?”
“什么想到想不到,以牙还牙懂不懂!”
“我不敢想!”佟新义咂着嘴说道。
“听听,你们就被‘不敢’二字束缚了,当然转不到把他的话摆到台面上了!”童玉锦心想,你们就是被森严的等级给吓住了,那敢想。
“哦,哦,也是,平时总见那些贵人不可一世,仔细想想有些东西摆到台面上,原来他们也怕呀!”
“哪肯定呀,这话要是落到对手手里就是致命的把柄,他不怕才怪呢!”
余乐阳听到若有所思,原来竟可以这样,微微一笑看向童玉锦,目光绵长。
童家书叹气笑笑,他考虑的是自己妹妹为何不怕死,这可不好,她要……呸呸乱想什么呢,不会的,我的妹妹为多少人报过冤屈呀,她一定会长命百岁,边想边走到童玉锦的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是亲昵,是爱护!
童玉锦见自己大哥摸了一下自己头,朝他龇牙一笑,“下次三思而行,一定三思而行!”
童家书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郑云轩见他们走远,才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事情竟可以这样解,原来并不是我不聪明,而是……
一行人找了个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到程家书院门口报道,真如夏琰说得那样,报了他的名字,果然让进了。
“且慢!”守门的中年男人伸手制止道。
“大叔怎么啦?”
“对不住了各位,只能进去两位,而且我们对夏候爷说了,机会给,但他们还是要考试,如果……你们懂的,我们程家学院不收不学无术之徒!”中年男人拱手严肃的说道。
童玉锦觉得门房的人说得也对,“那好吧,请问考试要多长时间,结果当下就能出来吗?”
“到下午散学时,出结果!”
“好,哥,那我们找个地方等他们!”
“行!”
童秀庄不高兴了,“竟然不能进去看看,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是啊,真是一大憾事!”林山长破天荒附合了童秀庄的话。
童玉锦笑道:“爹,你有机会呀!”
童秀庄不解的问道:“什么机会?”
“家安呀!”童玉锦回道。
“对,对,我还有个儿子!”童秀庄高兴了!
“那我也有,我有两个大孙孙!”林山长难得这么得意。
“当然哟!”童玉锦笑道。
佟新义和余乐阳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程家书院。给佟新义和余乐阳面试、授考的是一老一少。年轻人问向老者,“祖父为何给他们机会?”
老者回道:“姓夏的入了我眼!”
“祖父的意思是,因为姓夏的所以你才肯破例?”年轻人有些惊讶。
“算是吧!”老者微微颔首。
年轻人想了想再次问道:“就因为五年前他扳倒了姓贺的?”
“不仅仅如此,还有哪些冤死者!”老者的眼光仿佛看到了那些冤死者,感慨说道。
“哦,原来如此,但愿今天这两个人能不负他的举荐!”年轻人明白了,轻轻说道。
老者收回沉思的目光:“让他们进来吧!”
“是,祖父!”
佟新义和余乐阳很紧张,在小童的引导下,拉开了移门,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威严肃穆的老者,只见他盘腿正襟危坐,脸上两条浓黑的眉毛含着威严果断,坚毅的额头蕴蓄着智慧,一条条深深的鱼尾纹,显示出岁月的沉淀。
老者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经意的扫了佟、余二人,不动声色的看向他们,从他们拉开移门脱鞋到坐到他面前,他已考核了他们的礼仪。
老者——程家书院山长,姓程名程琛表字之怀,他亲自面试了夏子淳举荐的两人。
程山长随意抽了一些基本入门的知识,发现两人基本功还算扎实,“你们师从何人?”
佟新仪回道:“回先生,我有几个先生!”
程山长说道:“哦,那说说对你影响最大的那个!”
“是”佟新义回道:“林久成林山长!”
“林久成?”
“是!”
“他现在在何处?”
“在门外等我!”
边上的年轻人噗嗤一声笑了:“先生是问你,你家林先生现在居住在何地,并不是问你此刻在何处!”
“哦,学生愚钝了!”佟新义脸红的回道:“林山长住在望亭!”
程山长微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向余乐阳:“你呢,师从何人?”
余乐阳拱手回道:“我跟佟新义一样,有几个先生,目前师从林山长!”
“那行,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篇时论吧!”程山长问道:“时论懂吧?”
“略懂一些!”
“会一些!”
两人同时回道。
“好,那今天的时论题目就是——论旱!”
佟新义和余乐阳两人内心一喜相互看了看,居然押对题了。
程山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两人,对他们显现出的胸有成竹不置可否。
佟新义缓了缓紧张的情绪开始陈述自己的策论,由开始的紧张结巴到到后面越来越流畅,越来越精彩。
程山长身边的年轻人由开始的轻视到后面的凝神观注。程山长由不置可否到后面闭目捻须倾听。
“先生,这就是学生今天的策论!”陈述完毕的佟新义偷偷看了看程家长的表情,发现好像不错。
程山长睁开眼问道,“你是如何想到旱情后会出现这么多情况的?”
“回先生,学生今年一十六岁,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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