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琳接过奶茶轻轻嘬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
吃过饭,赵裕均牵着岳梓琳的手走出“天府人家”。
“还要去逛逛吗?”赵裕均温柔地问。
岳梓琳很想去和他一起走走,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她现在好困,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我困了,回家睡觉吧!”岳梓琳打着哈欠说。
赵裕均点点头,两个人上了车,岳梓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门口。
“你先上去,我去停车。”赵裕均说。
岳梓琳点点头,自己一个人走到楼上,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黑漆漆的,她在墙壁上胡乱摸索,终于找到开关。
“啪嗒!”房屋一片通明,岳梓琳环顾四周,厉声尖叫起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坐在客厅的地上!
岳梓琳仔细辨认着,这不是薛晴吗?
“小晴,你怎么会在这儿?”岳梓琳赶紧走上前要扶起她,可抓住她的手臂怎么拉也拉不动,薛晴好像在地上生了根。
“梓琳,你好坏哦,抛弃了周晨熙,现在又要抛弃我。”薛晴悠悠地说。
岳梓琳浑身不由的冒出一阵虚汗,“小晴,你听我解释…”
“你看,那帮医生拿我做实验,好疼啊,你都不来救我…”薛晴一边抽噎着,一边撩起额头的头发,只见三道骇人的刀口深深刻在她的额头和太阳穴,凌乱的针脚令岳梓琳一阵反胃。
“坏人,你还算是我的好姐妹吗?”薛晴恶狠狠地说。
“不能忠于友情,又不能忠于爱情,梓琳,你太让我失望了。”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
岳梓琳不敢回头,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周晨熙,帮我按住她。”薛晴说完,岳梓琳立刻感到两只大手从身后死死扣住自己的双臂。岳梓琳魂飞魄散!
“小晴,你要干嘛?”岳梓琳惊恐地瞪大双眼。
“好姐妹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薛晴说着,从身下抽出一把水果刀,缓缓逼近岳梓琳的额头!
“啊!”岳梓琳猛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体悬空,肩膀和腿弯有两只手臂正托着自己。
“睡醒啦?”赵裕均微笑着说:“看你睡的挺香,没敢叫醒你,想抱着你上楼来着。”
岳梓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楼道里,赵裕均抱着自己走到三楼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别动,我抱着你上去。”赵裕均死死抱住她不肯松手。
“放开吧,好丢脸的…”岳梓琳脸红红的。
“放心,又没人看到。”赵裕均不由分说,抱着她抬腿向家门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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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第二天清早,岳梓琳打理好了家里就赶紧跑去静安疗养院。
经过昨夜的那条小路的时候,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警惕地四处张望,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苦笑着摇摇头,感觉自己神经越来越脆弱了。
“刘医生,小晴怎么样了?”岳梓琳一踏进刘俊生的办公室就赶忙问。
刘俊生正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揉着头,岳梓琳清楚地看到他的两个黑眼圈,以及满脸的油光,显然,他一整夜都没睡。
“小晴的幻听幻视很严重,而且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总是害怕有人来报复她。”刘俊生顿了顿,说:“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岳梓琳想了半天,还是搞不懂该去怎么做。
“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她死去的弟弟,因为这个梗,她一直难以释怀。”岳梓琳喃喃地说。
刘俊生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显然,他很痛苦。
“吱…”门忽然被推开了,那个盛气凌人的刘医生站在门口。
“我没打扰你吧?”她冷冷地说。
刘俊生站起身,示意岳梓琳先坐下,然后走出门去,一边走一边说:“刘医生,我正好有事要请教你…”
说完,两个人就出去了。
没多久,刘俊生再次走回屋子里,不过这次他的脸上的愁云已经不再密布。
“刚才刘医生建议我,先对小晴留院观察,有些突发的精神疾病是可以慢慢消退的,等她脑神经放松了,就可以接受我们的治疗了。”刘俊生简单的说明令岳梓琳感到少许的安慰。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岳梓琳问道。
刘俊生打开办公室门,示意岳梓琳跟他走。
出了门诊大楼,两个人来到住院部。到达四楼之后,刘俊生指着413病房,说:“在这里。”
岳梓琳探头朝里面望,薛晴正跪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在墙上刻划着什么。
岳梓琳轻轻打开病房的门,叫了一声:“小晴!”
薛晴停了一下,头都没回,继续在墙上画着。
岳梓琳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仔细去看墙上的东西,却只看到一列写的龙飞凤舞的字,好像是“三清…在此”之类的文字。
岳梓琳看了又看,终于明白了她在画什么。
那是一副符咒,就像电视里常看到的道士用来驱鬼的符咒一样。
“好了…”薛晴痴痴地笑着,把手里一张纸条丢在地上,岳梓琳拾起一看,居然也是一张符咒,而且和墙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她是照着这张纸条画上去的。
“小晴,你怎么会画这种东西?”岳梓琳吓得瞠目结舌。
薛晴看看墙上,又看看岳梓琳,憨笑着说:“神仙教我的!”
“哪个神仙?”岳梓琳凑上去问。
薛晴四处看了看,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神仙姓周。”
“周?”岳梓琳手一松,纸条飘落到了地上。
“神仙说他好想你,可是你不肯见他。”薛晴笑呵呵地说完,一头栽进被窝里睡了。
岳梓琳呆站在病房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岳梓琳在人声嘈杂的街道上游魂丧胆一般地走着。
她现在不敢独处,她害怕独自一人,在赵裕均回家之前,她绝对不敢回家。
走着走着,忽然路边的一个人令她停住了脚步。
那个人看了她半天,忽然笑呵呵地说:“我说老夫今天怎么右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有贵人前来啊!”
是当初在公园里给她算命的老道士。
岳梓琳苦笑了一下,转身要走。
“姑娘,为何忧心忡忡的?”
这次,老道士不是信口开河,因为岳梓琳把一脸愁容都毫无保留地挂在脸上了。
“我…”岳梓琳不知从何说起。
“遇到什么事情,和老夫讲讲,不收钱的!”老道士看起来格外的热心。
岳梓琳沉吟片刻,说:“我好像被鬼缠身了。”
接下来,岳梓琳把自己经历的种种灵异事件毫无保留地说给了老道士听。
老道士听完,捋了捋山羊胡,说:“姑娘,容老夫说一句冒犯的话,你心里还为前任保留着位置,对不对?”
岳梓琳皱了皱眉,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道笑了笑,说:“情由缘起,魔由心生,你心里还惦记着前任,他离开你的时候也是不情不愿,你们缘分未尽,如今你再想起他,他有了感应,自然前来找你。”
岳梓琳浑身一震,眼泪差点流出来:“那…我该怎么办?”
老道士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枚饰物,是一个小小的桃木符,上面清晰地刻着一对儿阴阳鱼,“这枚桃符有驱魔的作用,可保你一时平安,我俩如此有缘,就送你了。”
岳梓琳如在汪洋中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毕恭毕敬地接过。
“不过,姑娘,如想摆脱怨灵纠缠,你需摆正自己的心态,既然已为人妻,就要一心放在丈夫身上,不要妄生他念。”老道士说完,低头叹了口气。
岳梓琳庄重地为老道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岳梓琳回到家里。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桃符,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其实,这也是种暗示。
此时的岳梓琳已经完完全全认为这枚桃符可以驱走一直跟着自己的周晨熙。
没多久,赵裕均回来了。
“梓琳,吃饭没有?我买菜回来了!”赵裕均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进了房门。
“我来做吧!”岳梓琳说着,赶紧去帮他拿东西,可手里的桃符却让她腾不开手。
“你手里攥着什么啊?”赵裕均好奇地抓住她的手,岳梓琳不敢挣扎,只能乖乖摊开掌心。
“这是什么东西?”赵裕均拿起那枚桃符上下打量着。
“哦…我以前同事送的,据说可以驱魔避邪。”岳梓琳一边解释,一边拎着东西飞也似的跑进厨房。
晚上睡觉前,岳梓琳把那枚在手里攥得汗津津的桃符塞到枕头下面。
“你这是干嘛?”赵裕均问。
“我总做噩梦,把它放在枕头下面能安心一点。”岳梓琳笑着说。
“睡前别忘了吃药,不然又该睡不着了。”赵裕均提醒她。
服了药,岳梓琳很快进入梦乡。
此时,北京时间二十一点。
静安疗养院住院部四楼,一只黑影无声无息地飘到413病房门口。
薛晴睡醒了,正用被子蒙着半个脑袋,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着。
所有病房都熄灯了,只有走廊里有几盏昏暗的节能灯在打着哈欠站岗。
“叩…叩…”病房门的天窗被轻轻叩响,黑影正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
薛晴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尿裤子。
“薛晴,你还在吗?”那黑影压低声音说。
薛晴把被子裹的更紧了,也压低声音,说:“薛晴不在这里…”
黑影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薛晴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晴,我是神仙啊!”那黑影轻轻地说。
薛晴紧张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她赶紧蒙着被子往门口跑,却不小心踢到床边的椅子,“吱呀”的声音响了一楼道。
薛晴忍着脚趾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蹭到门口,咧开嘴哭了起来:“神仙…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黑影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隔着天窗摸着她的脑袋说:“你得恢复正常了才能出来。”
“我哪里不正常了?”薛晴眼泪汪汪地问。
“因为你说你看到了鬼!”黑影说。
薛晴浑身一抖,两腿间传来一股暖流,这下真尿裤子了。
“你说,那个鬼是谁?”黑影步步紧逼。
“我…我…”薛晴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你说出来,我帮你把他撵走!”黑影温柔地说。
“薛金宇…”薛晴终于吐出来话。
“薛金宇啊…〃黑影自顾自念叨着,完全没注意薛晴恐惧的目光。
“薛金宇已经转世投胎了,他不是鬼,你身边也没有鬼,赶快恢复正常吧!”黑影阴笑着说。
薛晴傻傻地看着天窗上的黑影,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
“一切都是你看花了眼,薛金宇也许早就成为了另一个人,你一直都在自己吓自己,醒醒吧!”黑影一边说着,一边阴笑着飘走了。
薛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释然。
第二天。
岳梓琳爬起床给赵裕均做好早饭,正和他一起吃着,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那边,是刘俊生兴奋的声音。
“岳小姐!小晴的精神状态好转了!”
岳梓琳赶紧搭车去了静安疗养院。
在413门口,岳梓琳朝里面望,她看到薛晴正在吃东西。
“她这些天都不肯主动吃东西,今天是第一次!”刘俊生兴奋地说。
岳梓琳从外面打开门,轻轻走进病房里。薛晴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甜甜地叫了一声:“梓琳!”
那一瞬间,岳梓琳感到眼眶里一阵温热。
“小晴,你看他是谁?”岳梓琳指着门口的刘俊生问。
薛晴嘴角微微上扬,甜甜地叫了一声:“俊生!”
刘俊生赶紧跑进病房里,蹲下身抓住薛晴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正常了,真的正常了!”岳梓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随后薛晴的一句话再次把她打进了无底深渊。
“梓琳,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周晨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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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面
薛晴出院了,她还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
岳梓琳经常去看看她,给她做饭,陪她聊天。
可是,薛晴的性格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没了,她变得让岳梓琳这个闺蜜都有点接受不了。
她们一起上街,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朝她们吹口哨。
“神经病,喜欢女人回家看你老妈去!”
这是以前薛晴会说的话。
“梓琳,我们快走吧!不要理他!”这是现在的薛晴。
她的脾气没有了。
岳梓琳真担心她哪天会被人欺负,欺负到大哭为止。
刘俊生每天下班都会来照顾她,直到她睡了才会回去。
有一天,岳梓琳和刘俊生一起从薛晴家出来,两个人沉默着走出好远,岳梓琳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刘医生,小晴她…真的好了吗?”
刘俊生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她。”
一股夜风带着料峭的春寒拂过他的额头的头发,露出他沉郁的面容。
在小区门口,两个人分道扬镳了。
“岳小姐,你…自己小心。”刘俊生说了一句,便钻进车里离开了。
岳梓琳夹了夹衣服,转身往家里走。
她把手塞进兜里,握了握那枚桃符,那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走到回家必经的那条小巷,岳梓琳习惯性地停了一下,又握了握那枚桃符,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岳梓琳停住脚步。
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人,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小巷里久久回荡。
岳梓琳咬了咬牙,稳住发抖的双腿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岳梓琳按耐着内心的惊恐问。
那个人还在急促地喘着。
岳梓琳觉得他对自己没有危险,相反的,看他需要帮助。
岳梓琳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向那个人。
那个人眯着眼睛,缓缓抬起头。
“梓琳?”那个人惊喜地喊了出来。
岳梓琳呆呆地看着那个人,虽然满脸血渍,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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