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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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西凉-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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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没人愿意做。

“将帅不齐心,如何能不败!”

罗征摇摇头,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胡轸布置了城防的细节,就结束了这次并不长的军议。

罗征没有再去府宅,而是直接去了军营,召集手下的两千骑兵抓紧时间操练,把马刀磨亮了,战马喂饱了,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

冷冰器年代的战争由来已久,战略战术的演变,几乎就是人类进步的智慧结晶。

从最早的摆明车马厮杀,到春秋战国时期兵圣孙武改变战争模式,军事战争的目的更加清晰明确,为了胜利,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乎,许多兵法大家应势而起。

吴起、孙膑、赵武灵王等一位位中国历史上的兵法大家,无不对战争的演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战争变的更加注重细节,兵种和战术的配合也更加讲究策略。

各种各样的战术谋略更是层出不群,到前汉时,已经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善的体系。

特别是前赵的赵武灵王,这位赵国君主的‘胡服骑射’直接推动和改变了战争模式由车战向大规模骑兵作战的转变,将盛行数百年的战车淘汰。

其后的李枚、王剪等绝代名将,更是对骑兵的运用加以完善,到了前汉武帝时,前汉名将卫青、霍去病更是将骑兵推上了巅峰。

时至今日,古人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完善的战争体系。

罗征在练兵的同时,也在学习古人的经验和智慧,尽快充实自己。

战争不是儿戏,正如孙武所说,兵者诡道也,战场上千变万化,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能好像看起来不能;用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远;远好像看起来近。有利的可以引诱它,混乱的可以夺取它,坚实的可以戒备它,强盛可以避开它,气势很盛可以骚扰它,轻视的可以骄纵它,隐逸的可以劳累它,亲近的可以离间它。

攻它无防备处,出击在它不留意时。

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

而战术的运用,则取决于统兵将领对一切有利条件的利用。优秀的将领,能够利用好一切有利的条件,其中包括无所不用其极的阴谋和人心较量,故尔能胜;反之则败。

罗征可不敢因为自己是穿越者,就小瞧古人的智商。

战争并不只是对战略战术的运用,还有对人性的把握和洞察。

揣摩敌方统兵大将的心思、性格、行事风格,以及获得麾下将领士兵的拥戴等等,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影响着战争的胜负,不可不察。

这些东西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因此,每一个时代,真正的名将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如果看几本兵书,就认为战争不过如此,那只能算是纸上谈兵。

赵括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长平惨败给后人留下了最生动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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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阵前斩将

二月末。

关东联军进至汜水关三里处扎下营寨,商议进兵之策。

次日,袁绍与各路诸侯率领两万大军,进至汜水关下,试探虚实。

大军摆开阵势,袁绍喟左右道:“何人可前往搦战,以振我联军士气?”

旁边有济北相鲍信怕被人夺了头功,忙给其弟鲍忠打眼色。

鲍忠当即出列道:“末将愿往。”

袁绍欣然道:“有鲍忠将军出马,必可振我军声威,可速去。”

鲍忠应命,当即策马奔出本阵,通了名姓,厉声大喝,“胡轸匹夫,速来受死。”

汜水关上,胡轸及一众将校早就到了,正站在城头观察关东联军阵势,闻言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喝问左右,“谁与某斩此匹夫,以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罗征心念急转,暗忖这鲍忠从没听过,想来是个无名之辈,估计连祖茂都不如,应该不难对付,当下赶在华雄之先抢上前,大声道:“末将愿往。”

胡轸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道:“速去!”

“末将领命。”

罗征领了将令,连忙奔下城头,点兵去了。

不多时,吊桥降下,城门洞开。

罗征引着五百骑冲出城门,在城下一字排开,舞刀策马冲上前迎战鲍忠。

鲍忠大喝道:“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来将通名。”

罗征暗骂了声蠢货,也大喝道:“某,罗征是也,鲍忠匹夫,速来领死。”

“匹夫找死!”

鲍忠勃然大怒,立刻催马杀了过来。

罗征同样催马迎上,身子刹时挺的笔直,略微前倾。

惊天战鼓声中,两马迅速接近。

五十步。

三十步。

十五步。

罗征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鲍忠脸上的汗毛,眼神刹时变的肃杀起来。

两马交错而过的瞬间,鲍忠大喝一声:“死来!”举刀欲劈。

就在这时,罗征亦同声大喝,“看暗器!”空着的左手作势欲扬。

嗯?

鲍忠一惊,下意识地连忙俯身欲躲。

“哈哈,蠢货,你上挡了。”

罗征大笑一声,早就蓄势待发地斩马刀瞬间挥刀,疾斩而去。

鲍忠只觉眼前一抹流光疾射而来,刚刚意识到上了恶当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被锋利的斩马刀掠过胫项,好大一颗冲头颅向后飞出,喷出满腔热血。

直到战马冲出三十余步,鲍忠的无头尸体才从马背栽落。

汜水关上,喝彩声如雷般响起,西凉军士气大振。

华雄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道:“竟然被罗征这小子抢了头功,嘿!”

胡轸也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干的好,此番挫了叛军锐气,罗征先记一功。”

关东联军阵前。

袁绍颇有些面目无光,济北相鲍信则是脸色铁青。

第一阵就折了一将,这可真是出师不利。

有诸侯皱眉道:“以卑鄙手段取胜,这可真是胜之不武。”

曹操呵呵笑道:“明公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无所不用其极。战争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能取胜,就算用再卑鄙的手段也是对的。故尔操以为,吾等要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否则迟早会吃大亏。”

袁绍欣然道:“孟德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一把大喝在前方响起。

“袁绍小人,速来领死。”

原来是罗征斩了鲍忠,耀武扬威地在阵前叫阵。

袁绍勃然大怒,气的脸色铁青,他乃极好面子之人,又身份显赫,竟被骂作小人,焉能不怒,当时就怒喝道:“何人为本盟主取来此僚首级?”

“小将愿望。”

话音方落,就见袁术身后转出骁将俞涉请命。

“速去。”

袁绍狠狠把手一挥,脸色极为难看。

俞涉领命而去,纵马舞枪,来战罗征。

罗征故技重施,准备再斩了俞涉。

不料有了鲍忠地教训,俞涉早有准备,并不上当。

罗征只好打起精神,斩马刀舞的团团转,奋力和俞涉厮杀。

心里同时在转着念头,阴谋诡计被人看到就不灵了,看来有机会的话,到是要弄点厉害的暗器防身,虚虚实实的更教人难防,也符合兵法之要。

战鼓惊天,喝声如雷。

罗征和俞涉刀来枪往,杀的难解难分。

联军阵前,袁绍、曹操等人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再听听身后有气无力地喝彩声,更是面目无光。

连西凉军中的一个无名之辈都战不下来,还如何提振军心士气。

曹操向身边地族弟曹洪吩咐道:“子廉,你去伺机以暗箭射杀此贼。”

曹洪铿然领命,当即奔下高台,隐于辕门之后,张弓搭箭。

关前的空地上,罗征和俞涉还在刀来枪往的杀成一团。

“区区一个俞涉,我都战不下来!”

罗征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这俞涉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别说跟吕布、赵云那些史书上有名的超级猛将比了,就连二流武将都不如。

连这样一个小角色都搞不定,看来自己的武力有多差劲了。

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力气还不如这个年代的普通妇女。现在却能跟俞涉这样的武将战成平手,进步也算不小,立刻又找回了信心。

很快三十合过去,两人依旧不分胜负。

胡轸在关上看的不耐,也吩咐华雄趁机射杀俞涉。

又一次两马交错时,就听‘嗡’的两声,弓弦声几乎同时响起。

“不好。”

罗征和俞涉几乎同时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厮杀,连忙侧身躲避。

闷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不过惨叫刚起便嘎然而止。

俞涉低头欲躲时,被华雄一箭射中额头,坠马身死。

罗征侧身躲避时,却被曹洪一射箭穿了肩胛,力气如退潮般被抽走,心惊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勉强提起一口气,二话不说催马就往回逃。

联军阵前,袁绍脸色铁青,把手一挥,下令大军攻城。

惊天战鼓声中,关东军立刻压了上来,迅速冲向城门,准备抢关夺城。

罗征死死抱住马脖子,引着五百骑兵迅速冲进城门。

刺耳地机括声中,上百名步卒奋力将城门关上,插好铁铸的门拴,又顶上了十几根大腿粗的椽木,随即千斤闸落下,吊桥升起,城头上箭如雨下,将关东军射的人仰马翻。

罗征受伤不轻,被亲兵直接抬回了军营养伤。

战鼓惊天,杀声盈野。

八千关军步卒扛着云梯,顶着盾牌,冒着城头上倾泻而下的箭雨冲向关墙。

胡轸在数十名亲兵的护卫下,亲自在墙头指挥城防,滚石、擂木、烧滚了的火油等不要本钱地倾泻下去,冲到城下的关东联军步卒成片成片地倒在了惨嚎声中。

战争的惨烈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人命在这里卑微的还不如蝼蚁。

军营里。

一名随军郎中为罗征起出拇指粗地狼牙羽箭,包扎伤口,敷上草药。

等做完这一切,罗征已经疼的浑身虚脱,大汗淋漓。

那狼牙箭可不是普通的箭失,而是用实心硬木浸泡制成,不但够粗够重,而且还装上了带有倒钩的铁制箭头,一般只有军中大将才会使用。

特别是箭头上的倒钩,从肉里起出来时,所受的疼痛非笔墨所能形容。

罗征不由得就有些怀念后世的麻药,要是有麻药,哪会受这么大的罪。

等到郎中离开,他才静下心来给自己治伤。

青铜戒指古朴无华,却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暖流从手指流入,很快流遍全身,流经左肩时,被狼牙箭射了个对穿的创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被破坏的筋骨血肉重新生长,一阵阵麻痒。

不到二十个呼息,创伤尽愈,疼痛消失。

罗征翻身跳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脚,重新变的生龙活虎。

“不错,力气又大了一些。”

罗征感觉到力量又有所增涨,心情舒畅地穿好甲胃走出了军帐。

“将军,你怎么起来了?”

陈通就守在帐外,看到罗征出来,立刻吃了一惊。

“我没事!”

罗征挥了挥手,问道:“战况怎么样了?”

陈通道:“关东叛军正在攻城,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

罗征‘嗯’了一声,吩咐道:“派个人去城卫那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陈通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安排了。

罗征没有去城头,就在军营里养伤,时刻关注战况。

毕竟他受的伤可不算轻,不可能这么快就痊愈,总要做做样子。

要是这么快就生龙活虎地跑去城头,不被当作妖邪才怪。

太阳落山后,关东联军在付出两千多伤亡后,终于引军退去。

胡轸刚刚松了口气,不想次日一早,关东联军就再次挥军猛攻,而且把三十万大军分成十拨,日夜不停地轮番攻打关城,胡轸只守了三天,就已经极为吃力。

毕竟关东军有三十万之众,足足是汜水关守军的十倍,轮番上阵,日夜猛攻,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而西凉军却无足够的兵力轮换休息。

到了第三天,胡轸甚至将骑兵调上城头,希望能多守几日。

第五天,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胡轸急的额头都快烂掉时,洛阳的援兵终于到了。

郭汜率领的五万大军终于赶到了汜水关,暂时稳住了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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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掘水淹关

鲜血染红了大地,秃鹰在天上盘旋不去。

上万士兵忍着腹中的翻腾,快速地将一具具尸体搬走,然后集中焚烧。

战场就是一台人命收割机,无情而冷血。

关东诸侯三十万联军猛攻汜水关,半月不下,反而伤亡惨重。山阳太守袁遗、徐州刺史陶谦、南阳太守袁术、等几路诸侯纷纷建议暂时退兵十里,再议破城之策。

袁绍无奈,只得退兵十里下寨,召集各路诸侯商议破城之策。

中军大帐。

各路诸侯已经商议了好几天,也没有商议出什么破关之计。

曹操坐在左侧中间地位置,暗中打量各路诸侯,眼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就向坐在对面地好友,济北相鲍信使了个眼色。

鲍信会意,清了清嗓子开声道:“吾有一计,可破关隘。”

袁绍当时就精神一振,欣然道:“鲍大人有何妙策,且试言之。”

鲍信道:“眼下冬雪融化,河道水位上涨,何不掘开汜水,截流灌城。”

众诸侯刹时脸色一动,面露意动。

“不可!”

袁绍刚想拍案叫好,却听一把急呼响起。

众诸侯连忙望去,出声的却是徐州刺史陶谦。

就听陶谦道:“此计有干天和,万万不可。若掘开汜水灌城,则汜水关方圆百之内必成泽国一片,届时周边数十万百姓必遭灭顶之灾,望盟主三思。”

袁绍皱了皱眉头,到是不好说什么了。

要是直接赞同此计,怕是会落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袁术却不以为然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打破汜水关,诛了国贼董卓,死几个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孰轻孰重,世人皆知,陶大人未免太迂腐了吧!”

山阳太守袁遗、东郡太守乔瑁、陈留太守张邈等人连忙附议。

曹操、孙坚等少数几路诸侯则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怪异地看了袁术几眼。

袁绍也忍不住掠了袁术一眼,暗忖公路真是鲁莽,这种话怎能说得出口。就算大家都有这种想法,但却不宜说出口,不然肯定会背上个不体恤百姓的骂名。

不过,既然有人赞同,那就好办了。

袁绍当即拍案道:“既然诸公都有此意,那就掘汜水灌城。”

各路诸侯群情振奋,纷纷摩拳擦掌。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门阀士族出身的诸侯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官爵和前途,根本就没有人去关心草头百姓的死活。

只要能打破汜水关,死几个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让百姓去死,总比让自己手下的士兵送死的好。

唯有陶谦目露黯然,自责不已,第一次对各路诸侯失望透顶。

汜水关。

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兵,哀声不绝。

关东联军伤亡惨重,西凉军同样伤亡不小。

粗略统计了下,伤亡已接近两万,这绝不是个小数字。

有坚城之利,尚且伤亡如此之重,可见关东军的攻势有多猛烈。

关东叛军虽然暂时退兵,西凉诸将却丝毫不敢放松,一边抓紧时间修缮城防,一边以八百里加急飞报洛阳,俱言关东军攻势猛烈,汜水关怕难以久守。

罗征也不再在军营里养伤了,前往中军大帐参加军议。

中军大帐。

数十员西凉将校皆神色肃穆,再也不敢小视关东军是土鸡瓦狗。

攻城半月,所有人都深刻地意识到,关东军非是黄巾贼那样的乌合之众。

就算多是新兵,武器装备也是参差不齐,但却非黄巾贼可比。

胡轸居于主位,面带愁容道:“关东军攻势猛烈,如之奈何?”

众将皆默不作声,除了死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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