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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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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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实际上是命题作文。按惯例由夏帝亲自命题,参选者根据命题做一篇策论。军中目不识丁的官兵大有人在,为了照顾这些人竟然有一条奇特的规矩:允许口述,可申请由军中行文书吏现场代笔。
  大字都不识一个,还做个屁的策论?杨致刚一听说觉得有点搞笑。但仔细一想,免费提供马匹、军刃、铠甲和允许口述参试实乃极为人性化的务实之举。
  中国人历来崇拜英雄与智者。描述此类故事地戏文与评书在民间长盛不衰。一部家喻户晓地《三国演义》被无数人奉为兵家圣典。前世诸多开国将领中精通文墨地又有几人?仅从这两点就能看出夏帝求才若渴并无虚假。难怪大夏名将辈出!
  杨致是皇帝钦点。“文才”也小有名气。因而一出场就备受关注。第一场地命题出自《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
  看起来简简单单地几个字。涵盖地内容多得吓人。考试时间从辰时开始到戌时结束。长达六个时辰整整十二个小时。杨致抓耳挠腮寻思半晌。仅小半个时辰就在人们诧异地目光中收工大吉。
  在长篇大论地晦涩文言文方面。杨致相当于半文盲地水平。也没想靠策论出彩。得分多少无所谓。不交白卷就行了。他只在考卷上很不要脸写下了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杨致勇交头卷地“光芒”。很快淹没在第二天弓马骑射地考核中。考核分马上马下两部分。他仅用三石硬弓射出了没有脱靶地成绩。非常合理地跻身于倒数前十名之列。
  第三场也分步战与马战。堪称最吸引人眼球地压轴戏。赛程设置远比前两场复杂。参选者可以用任何形式地手段击败对手。事实上等同于实战。既残酷又刺激。但游戏规则制定者并没有偏执到鼓励自杀地地步。允许投降弃权。视同完败不予计分。
  不管怎么样,头两场算是应付过去了,但第三场却令杨致颇感头痛:在护卫商队的厮杀中,不少大内侍卫和禁军高手见识过他的身手,要如何表现才能在皇帝那儿说得过去?遭遇耿超的时候是不是干脆投降算了?
  想来想去,前十名是肯定不能进,排名十一到十五之间最为合适。
  弃权投降有时也不失为一种策略,能参与将领选拔的人通常脑子都不笨,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一点。耿超在上次选拔中以压倒性的绝对优势夺冠,人们对他斩将如杀鸡的恐怖战力记忆犹新,与他遭遇的参选者十个里面有八个不去触那个霉头。
  选拔进程比杨致预想的要顺利。虽然有时候灰头土脸败得狼狈不堪,有时候久经苦战才获险胜,有时候痛痛快快的不战而降……,但每次都以较为靠后的名次玄乎乎的勉强出线。直到如愿打入前二十名时,不仅全身上下皮都没蹭破一点,还奇迹般的避免了与耿超提前相遇。而耿超也好像突然转了性,在前段选拔中每战必胜,居然没有一个人死在他手上。这显然是有意做给那个变态的冰山公主看的,貌似与杨致没什么关系。
  除了对突厥是被动防御败多胜少,大夏历年来发动的对外战争都能收获极大利益,要么打下了大片疆土,要么勒索到巨额贡赋,因而举国好战全民尚武。决出前二十名后,武技比拼便进入了最后决赛阶段。每年这个时候夏帝手头有天大的事都会暂且放下,亲率一众文武重臣与王公贵戚到场观看,就连宫中妃嫔与皇子公主也悉数到齐。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夏帝驾临禁军大营校场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名召见耿超和杨致。笑呵呵的道:“杨致,你果然没让朕失望,轻松进入了决赛。你是因骁骑将军力荐而参选,记得朕曾说过未曾亲眼一睹你的悍勇,你可有胆量与耿超一决高下否?”
  仅凭“轻松”二字,就意味着杨致前段煞费苦心的表演全都是自作聪明白忙活了。当下暗暗气结:有你他妈这么说话的吗?难道我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不敢么?夏帝轻飘飘的随口一问,等于把弃权投降这条最窝囊的退路堵了个严实。
  明知夏帝是有心下套,还不得不往里钻:“回皇上,小人武技平平,不敢妄言与骁骑将军一决高下。小人只能勉力请骁骑将军不吝赐教,但求将军能手下留情。”
  耿超随即说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他刚一开口,杨致胸前就骤然一片滚烫,心中不由一沉:隐龙示警从无差错,自己企图平平安安混过去的想法太过天真,耿超今天卯足了劲要他的命!


第034章 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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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的发展与徐文瀚在杨致试箭之前的估计如出一辙,他把耿超想得太简单了。
  杨致经耿超力荐、皇帝钦点为越王亲卫参选,已是众所周知。十个人里头有十一个认定他必败无疑,但耿超碍于皇帝的脸面,绝不可能对他痛下杀手。因而人们最关注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他在耿超手下还能保持多大比例的完整程度。
  耿超公然奉上定心丸正是利用了人们这种心理,配合做庄开赌的福王有意放出的烟雾弹。赵启炮制的谣言令耿超颜面扫地,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伺机击杀杨致既可在**上消除这个虚构的情敌,还能靠赌局狂赚一笔横财。所以,杨致今天必须死!
  只听夏帝问道:“耿卿,有何事要奏?”
  耿超朗声道:“陛下,微臣有一不耻之请。微臣对长秀公主十分仰慕,今日若能战胜杨致,恳请陛下将公主赐婚给微臣。微臣对公主爱慕之心天日可鉴,万望陛下恕罪!”
  观礼台上长秀公主花容失色,越王则耷拉着小脑袋无精打采。长秀公主与二人的八卦新闻流传已久,现在耿超公然示爱求婚,众人哗然失笑之余,都纷纷猜想皇帝将会如何料理。
  心高气傲的长秀公主的择婿标准和对耿超的评价早已传扬开来,夏帝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自小宠爱有加,因此迟迟没有下旨赐婚。笑容可掬的夏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些耿超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不是恃宠而骄有意让我为难么?
  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上前奏道:“皇上,骁骑将军虽出言狂妄,却也事出有因。以臣弟愚见,为求公平起见,不如今日在二人当中择其胜者为驸马。无论长秀花落谁家,都会成就大夏一段风流佳话。”
  此人相貌与夏帝依稀相似且自称臣弟,无疑是福王赵行。他不经意的抬高杨致的身份与声名赫赫的耿超摆在同等位置,看似两不偏袒,其实是为耿超敲边鼓。
  “父皇。我大夏素来以功业见赏。儿臣以为皇叔此议甚佳。”附议之人约三十岁上下。一身明黄服色。极显儒雅高贵。杨致不难猜出是当今太子赵恒。太子急于扩大在军方地影响力。耿超是新生代地青年将领。附议无非是送他个顺水人情。
  夏帝不置可否。面向长秀公主和颜悦色地问道:“妍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人把杨致当一回事。他也没有插话地那个分量。在一旁暗暗好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年头地婚姻讲究地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是皇帝。行不行还不是你一句话?皇帝忒也狡猾。不好当场驳了福王和太子地面子。只好借女儿之口了。
  果不其然。长秀公主盈盈拜倒。冷冷道:“儿臣只想留在父皇身边侍奉尽孝。不愿这么早就出嫁。恳请父皇体恤。为儿臣做主。”
  她等于是当众给了耿超一记响亮地耳光。太子与福王也自觉无趣。一时脸色颇为尴尬。耿超气得面红耳赤又无处发作。眼神怨毒地瞪向杨致。杨致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没碍你地事啊!人家自己不愿意嫁给你。我有什么办法?
  皇帝看在眼里。皱眉问道:“杨致。朕看你神情古怪。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杨致讪讪答道:“回皇上,小人出身低贱身份卑微,纵然万死也不敢对公主有丝毫觊觎之心。小人对太子与福王的抬爱万分感激,却不敢苟同。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如此一来,无异于充当了我等武夫较技赌胜的彩头,似乎多有不妥。”
  夏帝装模作样的点头道:“这话说得近了。朕今日是为我大夏勇士助威而来,牵扯妍儿婚事未免太过突兀,容朕日后再与二弟和恒儿从长计议。”
  回头向耿超承诺道:“耿卿不必心生懊恼,你的话朕记下了。朕答应你,日后定会赐你一段美满姻缘。”
  “微臣谢恩。”耿超一咬牙道:“陛下,微臣自艺成以来未尝一败,今日能与杨致这等绝世高手切磋竞技,实感荣幸。然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为求公正公平,微臣愿与杨致签下生死状,死伤各安天命,日后不得因此结仇记恨!恳请陛下恩准。”
  他一心置杨致于死地,担心夏帝下旨令二人点到为止,不惜给杨致戴上一顶绝世高手的高帽来了这么一手,就是为了剪断皇帝的舌头堵住他的嘴。
  夏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眯着小眼睛饶有兴致的问道:“杨致,你可有此胆量?”
  杨致原本对夏帝还有几分好感,这个时候却暗自把他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统统问候了一个遍。心灰意冷的道:“签就签吧。”
  皇帝一手促成了这场生死对决,上届卫冕冠军直接和一个底细不明的小小七品侍卫卯上了。观众们虽然兴致勃勃拭目以待,但很多人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让这个叫杨致的帅小伙去送死呢?
  杨致并未因对手是耿超而有什么特别的准备,但也没狂妄到空手对敌的地步,到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单刀。耿超手握粗如儿臂的镔铁皂缨枪,蔑笑道:“这就是你的兵刃?马战还是步战任你挑。”
  “我用什么兵刃和马战步战,对将军来说还不都一样?随便。”
  “那就步战吧。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耿超大步迈到校场中央:“放马过来吧!”
  杨致还真不敢小看他,也不假惺惺的谦让:“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鹰隼般高高跃起,双手握刀猛然向他劈去。耿超不屑的一笑,闪身躲过后立即转守为攻,闪电般挥枪砸来。劲风扑面,几乎令人窒息。杨致试着尽全力挡了一枪,单刀刚一碰到枪杆便像柳絮一样荡开,直震得两臂发麻。
  他马上意识到硬碰硬无疑是非常愚蠢的,只得在如影随形的狂轰滥炸中先行避其锋芒,再图伺机反击。他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仓促间动作难免有些生涩,满场飞奔显得极为狼狈。长枪几次擦身而过,生死只有毫厘之差!
  在观众们看来,杨致就如漂浮在汪洋大海上遭遇狂风暴雨的一叶小舟一般,随时有被风浪吞噬的危险。连皇帝都不自觉的站起来,双手紧攥脖子伸得老长,不少女眷甚至掩面不忍再看。
  耿超屡屡进击不能得手,渐渐狂躁起来。口中暴喝连连,动作更加迅猛。游斗了小半个时辰后,杨致还是毫发无伤,心中已然有了底。耿超枪沉力猛极耗体力,攻势必定不能持久。而杨致胜在身形灵动耐力绵长,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能不能保住小命了,他心里十分矛盾:是打败他?还是干脆杀了他!
  二人打足半个时辰后,杨致自开战攻出一刀就一直处于守势,在人们看来耿超是占尽了上风。耿超见他依然活蹦乱跳,愈发暴怒如狂,但枪势渐缓,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杨致泛起一丝不可捉摸的诡异笑容,游刃有余的再次避过耿超的雷霆一击后,骤然反手攻了一刀。但他的攻势似乎慢了半拍,露出了胸前的空挡。耿超眼中一片狂喜,轻而易举的挡开那一刀,顺势一脚踢在了他胸口!
  只见杨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踢出两丈开外,口喷鲜血重重摔落在地,抬头苦笑道:“我输了。”
  “停手!”二人战到此时胜负已分,观礼台上皇帝高声叫停。耿超一愣,满脸狰狞的将手中长枪对准杨致猛然掷出!
  杨致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故意输给耿超,顿时杀心大炽: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第035章 鸡肋

  杨致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就在决定杀了耿超的那一瞬间,另一枝皂缨长枪呼啸而至,将耿超的夺命一枪当空撞落!
  一个一身戎装的高大身影紧跟上前,扶起杨致对耿超大骂道:“畜牲!亏你练了那么多年枪还不能收发由心,耿家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好在杨侍卫性命无碍,否则我看你怎么向皇上交代!还不滚过来给杨侍卫赔个不是?”
  敢这么骂耿超的,除了他老子禁军大将军耿进还能是谁?耿超见父亲在千钧一发之际亲自出手救下杨致,犹自心有不甘,哪儿知道是自己去鬼门关外转了一圈?朝杨致悻悻一抱拳道:“对不住了。”
  耿进既是执掌数十万禁军的高级将领,当然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当着皇帝与诸多观众的面把耿超骂了个狗血淋头,还逼着儿子向杨致道歉,心思可谓圆滑之极。这样一来,臭不要脸的赶尽杀绝就变成了“学艺不精”一时失手,而不是罪不可恕的抗旨不遵!
  杨致对这父子俩厌恶到了极点,擦去嘴角的血迹,推开耿进冷笑道:“耿大将军连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我性命无碍,莫不是能未卜先知?大将军的拳拳爱子之心,更是令人深受感动。”
  耿进老脸一红,问道:“杨侍卫说笑了。你伤得不要紧吧?”
  “死不了。”杨致将单刀随手扔在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到观礼台前,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道:“启禀皇上,骁骑将军神勇难敌,小人让皇上失望了。”
  夏帝盯着他凝视半晌,温言抚慰道:“耿氏枪法刚猛霸道,你以单刀对他长枪撑了这许久已属难能,岂会令朕失望?你且回去好生养伤,回头朕自有旨意给你。”
  杨致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福王那个老混蛋:“敢问皇上,小人虽身受重伤,但肢体未损,不知还能不能算是全身而退?”
  “算。”皇帝瞟了一眼福王,阴笑道:“当然算。——朕说算!谁还敢说不算?”
  耿超随后过来跪倒请罪,皇帝冷冷道:“今日令朕失望的并不是杨致。先前既已签下生死状,你又何罪之有?不要胡思乱想,朕还盼着你为大夏建功立业呢!”
  杨致压根没指望皇帝会处罚耿超为自己出气。这样收场也是在情理之中。为免戏演得太过。不再变本加厉强装晕倒。只假意挣扎着任由几名军士搀上马车送回杨府。
  选拔还没结束。陪同皇帝观看地越王与卫飞扬自然无法脱身。而徐文瀚与秦空云都没有现场观看选拔地资格。杨致前脚一进门。二人后脚就到了他房中。
  秦空云见躺在床上地杨致胸前衣襟上留有血迹。陪在一旁老爷子杨炎急得手足无措。大惊道:“难道耿超竟如此厉害?三弟怎会伤得这么重?”
  杨致虚弱地问道:“爹。那些送我回来地军士都走了么?您让下人们都出去吧。我想跟你们说说话。”
  杨炎还以为儿子要交代后事了。抹着眼泪把下人们都打发走。徐文瀚含笑把房门紧紧关上。杨致腾地翻身起来。扶住杨炎歉然道:“爹。我没事。那都是装给别人看地。”
  眼见半死不活地儿子眨眼间便神采奕奕。杨炎不由目瞪口呆。徐文瀚替杨致把了把脉。笑道:“老爷子。三弟若是有事。这世上便没有好人了。”
  杨炎愕然道:“……致儿,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杨致苦笑道:“您也出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杨炎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子刚才都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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