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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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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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他们。道为什么?”男人坚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缓缓回首,站起了身。
    长身玉立的英挺身姿,风尘仆仆战袍未卸,黝黑脸庞上一双精神熠熠的眼睛,直直凝视着我。“告诉我,灵惜,这是怎么回事?”
    秋棠无声无息的退下。漫天遍野地天地间只余我与他。枫叶静静飘零,偶尔落在彼此身上。
    我咬了咬唇。毅然道:“卫青,我要搬出去住。”通知我,我还以为自己听错。灵惜,到底是怎么了?”他皱眉。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他。让自己有勇气可以说出想出的话,语气冷淡的说:“为什么?卫青,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我累了,不想等了!从嫁给你开始,我总是在等待。新婚第三天你就去了边关,这些年我们聚少离去,每每想起我生子时你竟不在我身边,我就无比恨你。z;z;z;c;n
    他错愕,半响。跨前两步,扶上我地肩,怜惜的道:“灵惜。我不知道……”
    我打断他,“呵呵。你怎么会知道。多少个日夜,我孤单地呆在这……这次在塞外。我差点就死了!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来救我,可是你却没来,你去了伊稚邪那。”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但当时……”不想再听你的解释,我明白,你总是要取大义。而我,经过这么多磨难,心意已淡。”要说气话!”他的双手陡然有力,捏痛我的肩膀。我别过脸,簇眉忍受。他忙松开力,“对不起,灵惜,弄痛了你……”
    我冷然不语。
    他挫败地将我强迫带入怀中,“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这次匈奴大定,待我处理完杂事,即带着你远走高飞,好吗?”
    我闭了闭眼睛,掐紧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里软化,慢慢推开他,漫漫笑道:“卫青,别说傻话了,你可以吗?”我抬眸望向他,轻轻的说:“卫家如今权倾天下,在朝内势力盘根错节,多少人眼红着,一旦你交出兵权,卫家九族命不久矣,你真忍心数万人口或许只因自己一时任性便灰飞烟灭?而卫青,你的理想,就是报效国家,沙场是你毕业追求之所,让你带着我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可以吗?”他哀求的轻唤了一声,神色间难掩伤痛之意。
    这钢铁般的男子,也竟软弱如斯。瞬间只觉痛彻心扉。
    眼底里浮起朦胧地水气,我竭力自持,别过头,残忍的说:“卫青,我已不爱你了,放了我。”
    卫青虎躯禁不住晃了一晃,睁大眼睛望着我。
    半响,他低低的说:“我知道你在生气。你再想一想。若你不想见我,你就住在皎月池,没有你地允许,我不踏入半步便是。”
    他说完,深深的望了我最后一眼,魁梧身影掩不住萧索,踉跄离去。
    我像泄了气,颓然坐下,只觉头晕目眩,掩面伏在案几上。
    过了许久,脚步声轻轻踏来,“夫人,夫人……”声音陡然提高,惊呼:“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
    我听见是秋棠地声音,想叫她别吵,却浑身无力,意识模糊……
    窝在被子里,喝着碗热鸡汤,身子暖和许多。才真是吓到奴婢时,怎么叫你都不应!”秋棠一脸惊慌未定。我时,我还是听到了,只是头很晕,睁不开眼,就是答应不了。”我笑着安慰:“没事,大概是贫血吧!休息休息就好了。”么意思?”秋棠问。这……就是气血不足地意思。”我瞎掰道,也不知说得对不对。
    秋棠还要再问,听到门外桂枝禀报道:“夫人,马大夫来了。”来!”
    珠帘拔落声中,许久不见的马良施施然走了进来,依然是唇红齿白,妖异美丽。
    我不由笑道:“你成亲后,倒是越发潇洒了,瑞莹怎么没来?”
    马良与瑞莹上个月终于成亲了,可惜我没有能参加他们地婚宴。来,不过岳母身体不适,她忙着照顾,托不开身,所以就没出来。”
    我又想起了凤莹,问道:“凤莹的母亲怎么样?”
    马良摇了摇头,“自从凤莹离家后,她母亲心灰意冷,执意搬到佛堂去住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马良在匈奴国遇到凤莹的事。这次卫青攻打中央王庭,最后时刻,伊稚邪带着南宫公主逃了出去,可是并未有凤莹的消息传来。我想恐怕是凤莹自愿跟着他们走了,否则她大可趁此机会回来。若是这样,我便不能说,否则凤莹不愿归汉的事一旦传出去,不仅对她名声有害,也对韩将军一家不利。马良留意到我的神色不对,略有几分担忧,“夫人,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先帮你把一下脉吧!”
    说着走到我榻边坐下,秋棠拿了块红丝巾遮过我的手腕,马良伸手帮我把脉。
    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没什么事吧,我只是有点头昏,大概是吹了风吧。”
    马良却皱起了眉,神色有些凝重,过了许久,才放下手。怎么了?”秋棠问道。
    他似遇到了难题,正在思索,听秋棠这么一问,方才随口答道:“你家夫人有喜了!”
    我心猛然一沉,心里似打翻五味,惊诧远远大过喜,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秋棠却“呀”的一声,竟上前拉住他的衣裳,“马大夫,你说我家夫人有喜了!”
    马良微微颌首。
    秋棠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拍手道:“我立即去给侯爷报喜!”我还来不及拦她,她已揭开帘子,欣喜的奔了出去。
    屋里只剩我和马良,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半响,他打破沉默,道:“夫人,你好像不是很开
    我勉强一笑。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两个月月事没来了,但我一向不准,再加上在匈奴处颠簸流离,心情紧张,哪里还顾不上记这个!没想过这个孩子竟这么坚强……
    我无奈的抬头,发觉他亦心事重重,不禁疑惑:“马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马良久久沉吟,才说:“夫人,你是不是服过些药物?”
    我马上想了那半颗药丸,点头道:“是,我在匈奴时,伊稚邪曾叫人给我服用一种防治疫病的药,我后来听说,这是月支国佴素族特有的草药……但没有毒药吧。”药,难怪如此!”马良恍然大悟:“夫人,这药确是可防疫病,但药性寒且坚,平常人服用,虽对身体损害不大,但也要过个半年一年,才能使寒气逐渐散去,可是如果怀有身孕的女子服用……”何?”听他这么一讲,我不禁紧张起来。导致寒气无法散去,只能聚集体内,一旦你生育之后,身子正是赢弱,寒气便会一下挥发,到时恐有性命之忧哪!”
    我放下心来,笑道:“胎儿没事就好。再说当日,我只吃了半颗,应该没关系吧……”关键还不在这,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他打断我,鼓起勇气看着我的眼,坚决的说。
    我不禁大愕,“为什么?”
    注1:纳兰性德《饮水词》
   
第四卷:第107章


    门外有急促脚步声响起,我还沉浸在马良刚才所说的话给我带来的震撼,无法回神。哗啦帘动,眼前一花,卫青像一阵风般冲进来,将我拥入怀中。
    他一向持重,险有如此激动,捧起我的脸,深黑眼眸满满是欣喜若狂:“灵惜,太好了!”
    却不知我心中挣扎,天人苦苦交战。卫青如此欢喜,他定是觉得我们冷战结束了,有了这个孩子,我必然不会再想离开他。
    而我,愁绪百结。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我的身体也不允许我要,可是……这个小小的生命,多么坚强,随我历尽艰险,爬山跋水,几次从匈奴处死里逃生……恍惚间,我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一个梦,一个幼童仰起可爱的小脸,泪眼哀求:“娘,我是你的孩儿啊!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啊!”……原来幂幂中早有预示……
    不,这个孩子我要!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我直直的望向马良,向他宣誓我的决心。
    马良看懂了,微微叹了口气。灵惜的身体弱,还要靠你多多调理了!”卫青顺着我视线,客气的向马良说道。
    马良看了看我,终于妥协,笑了笑:“无妨,我开几味药给夫人保胎即可。”
    马良开完了药,郁郁离去。
    卫青转身望向我,见我神色黯然,想了想,轻轻劝道:“灵惜。我知道你想念伉儿和登儿,但圣命难违……子夫已派人捎信过来,说两子甚是伶俐。很得陛下和太后喜爱,事已至此。你别成天愁眉不展,对腹中胎儿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伉儿和登儿,我便心如刀割,忍不住潸然泪下。
    卫青叹了口气。一路看中文网首发WWW.z;z;z;c;n.c;o;m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许诺道:“灵惜,你放心,我正在安排,一定能让我们全家团聚……到时我们就离开这,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你权且忍耐。”
    这个孩子使我和卫青的关系变得微妙。我暂时不再坚持离开侯府,但搬到了皎月池去住。卫青几次想在我那留宿,却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理清思路之前。与他牵扯再深。
    卫青没有勉强我,无奈的说会尊重我的意见,等我回心转意。
    匈奴初定。军营善后事项繁忙,他在家呆了几日。又匆匆赶去了鸡鹿郡。临走时再三关照卫管家。若我有任何不适,立即派人通知他。
    不知不觉冬日气息已经悄悄来临。寒意丝丝,空气清冷。
    自从我回来地消息传开后,陆陆续续有相熟友人登门拜访,除了瑞莹和马良这两个常客外,还来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薄芝霜。
    芝霜嫁了苏建后,已育一子,清丽柔美中更增成熟风韵。她这次来是特地向我辞行的。
    上次与匈奴地遭遇战中,赵信降匈,苏建突围逃回。弃军之罪,本应斩首,但卫青派人将苏建用囚车送回长安由皇帝处理,并附上苏建历年的功勋录。最后皇帝赦免了苏建地死罪,令其交纳了赎金后贬为平民。
    苏建这次赶回朔方,是想带着芝霜去他的老家广阳,不打算回来了。
    芝霜与我关系一向平平,这次也是出于礼貌,两人可有可无的寒喧着,正遇上卫青派人送回紫貂斗篷,来人又向秋棠殷殷询问了我的近况,这才放心回去复命。
    芝霜见状不禁羡慕道:“你们成亲已这么多年,感情却依然这么好!”
    我微微一笑,伸手抚着紫貂斗篷,光滑的毛皮滴水不染,指过无痕。
    感情就像这锦貂,人都只看到了这华丽地表面,却不知滑不溜手,常常连自己也无法掌握。样痴情的男人,真是天下少有!”她叹了一口气,坦言道:“姐姐,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也是很好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吗?”我嫣然一笑。她略有遗憾,道:“他固然是好的,但他为人太过犹豫,果断不足,霸气也不足,实话而言,不及侯爷的一个零头。”果断和霸气来做什么?我倒是觉得希望平淡普通一点好。”心刺激妹妹吧,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建功立业,是人人敬仰的盖世英雄呢!”芝霜疑心我故意说反话。只想和心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看遍人间风景,不理这么凡尘俗世才好呢!”其实我由衷芝霜,“看你多好,你就可以解脱了,从此可和苏建一起,再也不必为他担惊受怕了。”怕?”芝霜嗤地一笑,“候爷如此位高权重,卫家又权倾天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什么好怕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最清楚了!譬如苏建,功勋卓越,只一句话也被贬得庶民了……”我有了些感慨。既便卫青位极人臣又如何呢?哪天刘彻一声令下,我们都没有活路。君这次全靠侯爷妙策,才得以脱险。比起赵信来,侯爷对夫君算是仁之义尽了……”她突兀的住了嘴。望向她,款款笑道:“赵信叛国,其罪当诛,侯爷杀他,也是按律办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芝霜沉默了一会,半响才道:“是啊,只有似侯爷这般谋略武功,才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笑,似乎不经意地转眸笑道:“只是侯爷这次倒有些失手了,他原本可以趁胜追击,捉到伊稚邪,立下更大的战功地,他却提前班师回朝了,实在是可惜了。”
    我已不是当年天真地我了,闻弦歌而知雅意。凝神向她望去,她的面色又与平常一般无二,看不出端倪。
    难道是我多心了?
    正在思忖,芝霜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我含笑点了点头,派秋棠和桂枝送客。
    坐在案几边,轻轻地无意识的将脸贴着那水光皮滑的锦貂,还在想着薄芝霜刚才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这件事就变得复杂了——伊稚邪并不是卫青的对手。但只要伊稚邪不死,匈奴的力量就不算被完全被消灭,如此一来,在没有培养好新的接班人前,刘彻不会也不敢轻易动卫青。而卫青如果是真的在有意或无意中放过伊稚邪,那只能说明一点,他对刘彻已经起有了强烈的戒
    细究此事,只觉心中凛然,以卫青之聪明才智,他不会不懂得鸟尽弓藏,但他为人正直,又一向感激刘彻对他的知遇之恩,素来对他忠诚不二,既便是刘彻要他的脑袋,他也会二话不多,立即割给他。
    若他真被逼得要以伊稚邪牵制刘彻,那多半是……多半是他已经知道我被刘彻抓走的事了。
    突然一种更荒缪的想法油然生起,难道赵信反降匈奴也在卫青预料之中?当日若不是赵信反得蹊巧,卫青恐怕早已被刘彻收回兵权了吧……
    不不不,我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太过可怕,卫青,卫青不是这样的人!
    不敢再深想,只觉内心头凄惶无比。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着,最后揭晓,嘻嘻!
   
第四卷:第108章


    隆冬,天色阴沉,细雨绵绵中夹杂风雪,飘飘洒洒。
    暖阁里水仙花已开,黄色花蕊吐露芬香。
    原本我是很怕朔方的寒冷的,但怀了孕我的体质似乎变好了。这一胎与怀卫登时的反应大不相同,四个多月了,居然还不曾孕吐,胃口也很好,肚里的宝贝乖巧无比,
    我总觉得这预示着将会是个女温柔的,听话的,美丽的,伶俐的女儿,一想到这,心中就充满了希望。姑娘来看你了!”
    我微微一怔,宁姑娘?
    秋棠轻声提醒道:“就是以前住过我们家,霍公子的小妾玉宁姑娘呀!”
    真的是玉宁!我忙笑道:“看我这记性,一怀孕反应就慢了。快请她进来。”
    不一会儿,秋棠带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刚一照面,我只觉错愕,以为认错人了。
    那个娇俏活泼的小玉宁去哪里了?记忆中明媚的大眼,似蒙上了尘灰般,不再闪烁光芒,锦衣罗锻也无法掩饰她的苍白憔悴。她变得不再像我的记忆中的鲜活,也不再像绣雪了。无疑,她仍是一个漂亮的少妇,但也仅仅如此了。人!”秋棠见我恍惚,悄悄推了我一把。不必多礼,快快过来!”我反应过来,笑着请她们到炕上来坐。“澶儿快有五岁了吧,过来,让姨瞧瞧!哎呀。不对,应该要叫我舅婆了!”
    都说儿子像娘。这话一点没错,澶儿与玉宁长得十分相似,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从进门起便乌溜溜的看着我。但见我叫他,他却又摇着头。缩在玉宁身后,不肯过来。呀!叫你呢!”玉宁催了他几下,见他仍是不肯,只好无奈的说:“澶儿胆小,姐姐见谅!”话。哎,这好几年不见了,过得好吗?”我拉着玉宁地手,“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朔方冬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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