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妹子,就让我跟着吧。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大忙呢!”大牛再次说道。
聂书瑶从看到他之后就知道。吴县令的嘱托难以拒绝,她也不会难为人家。便笑着应下了。
如此,前行的路上又多了一匹马。
徐州到扬州有七百多里路,用普通马车不急行的话,一天也就最多能行个四五十里路,这还不加上阴雨天等因素,走半个多月算是很快的了。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群人到扬州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后。
在出发前,许管家拉着聂书瑶说了他们来时的路线图,这么远的距离可不是一马平川的。有山川也有湖泊,更让人不愿面对的是有些地方不太平。
正因为如此,许广发在某一次外出时,遇到了几个劫匪,是丁大壮出手救了他们。许广发这才收下丁大壮,也算是报恩吧。
可丁大壮也能忍,硬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取得他们的信任,这次来徐州府办事时才露出马脚。
许管家对聂书瑶是嘱咐了再嘱咐,晚点回扬州没关系,但咱们得走大道。也就官道,天黑就住宿,将危险控制在最小范围。
聂书瑶欣然接受。她是出来做生意兼玩的,麻烦事能少沾就少沾。
这会儿,去扬州的人也已经全部齐了,她第一个纵马狂奔。
在她骨子里并不是闺秀、淑女,相对于这些,女汉子比较适合她的内在。可在聂氏棍棒的教育下,淑女形象已经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已成习惯了。所以从外表来看,聂书瑶就是个标准的淑女。
好在清晨路上没有行人。她狂奔了一会儿也就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但就这一会儿也已经让她过瘾了。
这一阵狂奔将四*马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追得最紧的是宋云飞。他咧着张嘴也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狂奔。
聂书瑶勒马回身,对着他笑道:“你还不掉头?”
宋云飞马上收起笑容为难道:“书瑶。以后在人前咱不这么骑马了好不好?你是姑娘家,应该坐在舒服的马车里。”
聂书瑶撅嘴道:“要你管。”
“书瑶,我送你去扬州好不好?”宋云飞还是不想走。
“快走吧。你送我去扬州,你母亲的寿辰不过了?是不是又想让我被某些人骂呀。”她说的某些人自然是宋云飞的家人了。
去年就因为一封信而招来别人的白眼,今年要是送她去扬州的话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呢?她不想成为别人嘴中的祸水。
宋云飞看着这条宽阔的官道,心情低落。就这么一耽搁,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聂天熙知道他的心思,可去扬州的心情大于朋友间的友情,冲着他笑道:“宋大哥快走吧,要不然今晚你们到不了驿站了。”
宋云飞道:“到不了就到不了。不是有书瑶发明的睡袋吗?在野外将就一下就行。大老爷们怕什么!”
他这一说,楞子也点头同意。
这睡袋可是个好东西,不用时折起来一点也不占地方,晚上随便找个干净地就能睡,什么都不怕。若是有大树,倒也是能挂在树上睡的。
可是宋青没有,也跟着劝道:“聂公子说得没睡,少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宋云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就你多事,睡袋就不给你买。”
扭头对着聂书瑶轻声道:“书瑶答应我件事我就走。”
聂书瑶撇撇嘴道:“就你事多!”
“嘿嘿,别骑马了。乘车吧,那么舒服的马车可不能便宜江毅那家伙!”宋云飞说完郑重地说:“你答应了我就走。”
聂书瑶撅嘴下了马,这时几辆马车也到了,她边走边道:“快走吧,路上当心。”
宋云飞马上喜笑颜开,“你们一定要在扬州多呆些日子,等我去许氏商行找你们。驾!”
他也干脆,掉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今天宋云飞穿了件黑色暗锦衣衫,打扮得很利落,骑一匹枣红马,转眼就奔出很远。
宋青跟楞子忙冲着众人拱手道别。快马加鞭的跟上。两人都着青衣,跟在宋云飞后面,一看就是跟班的。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影子。聂书瑶这才又跟江毅换了个位置,进入宽敞的马车内休息。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得在三十里外的驿站投宿,现在还是大早晨,所以马车走得不快。前方有三人探路,大马车只在路上按部就班的走就行了。
第一辆车是聂书瑶的马车,再往后是许管家跟江家派出的大管事一起坐的车,随之是一车的货物,最后是聂天熙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随着日头的上升。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对他们的车也都行起了注目礼。
这可都是四*马车,那辆拉货的车更是有两匹骏马,两个赶车人,这都是江家信得过的人。
江家对此次扬州之行也很看中,他们想将生意做大,扬州是第一站。跟许管家坐一辆车的大管事就是前去考察的。
中午时,大家在路边停车吃饭。
四轮马车的优越性这才显出来,上面自带的各类设施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厨房,桌椅板凳。茶杯碗筷那是应有尽有。
光从外表是看不出一辆马车竟然可以携带那么多的东西,等大家吃饱喝足,收拾干净后。马车还是那个样,一点都不显得臃肿。
聂书瑶对许管家的称赞安心地接受,这就是安排合理的结果,而且这些桌椅等物品都不重,又制作得精美,少有人不喜欢的。
傍晚时分,他们顺利地到达了驿站。
由于来得早,更是要到了几间上房。可他们的马车跟货物还是得有人看,为此赶车的三个伙计自发地留下。
聂书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驿站的人给他们晚上做顿好吃的。
在来之前,众人带得行礼很全。上到换洗衣服下至睡觉用的被子都在,也就没为那倆伙计担忧。
众人都有一个轻便的小箱子。是木头跟布的组合,贵重物品还是随身携带比较好。
晚间时分,聂书瑶几人吃过晚饭乔装一番来到驿站的大堂听消息。
在这类场所,小道消息最是灵通。往来者都是走南闯北的,虽然大家多是不认识,可温一壶酒,炒两盘菜,喝着喝着这话题便打开了。
聂书瑶姐弟还有雨芹,此时换了个装扮坐在大堂的一角,安心地吃着干果喝着茶消磨时光。
对聂氏姐弟来说,这样的体验是百玩不腻,既打发了时间又能听到新奇的故事。先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但总归是新鲜事儿。就算是假的,也觉得说故事的人口才好,脑洞大。
聂书瑶跟聂天熙都穿着不新不旧的普通衣衫,两人的脸上也抹了一层淡油彩,弄得皮肤微黑。猛地一看他们就像是小康之家的兄弟一样,雨芹也是如此,她此时扮作傻傻的小厮,只会添茶倒水。
听故事的人是仨黑脸汉子,穿着也不新,像是做小生意的买卖人。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眼神滴溜溜地转,很是精明。此时正在享受那仨黑脸汉子的羡慕。
“据说那槐树村有两颗上了千年的老槐树,都成精了。村子里的人没人敢对老槐树怎样的,若是有人求老槐树个事儿,只要心诚基本上都能成。”
其中一个黑脸汉子,道:“真这么灵?那俺可得去试试。”
另一人笑道:“你瞧你那个出息样?不就是想求个儿子吗?去哪不成,非得去那不知真假的槐树村。说故事呢,可别当真。”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则摇头道:“刘老大,话不能这么讲。年兄说得虽然有点玄乎,可有些事还真说不清。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咱们还是听听再说。”
第一个黑脸汉子也道:“徐三哥说的得没错,大哥就听听吧。又不是让你去槐树村。”
“哈哈,刘老二快人快语,是个爽快人。依我看啊,这槐树村不去也罢。”年老头笑道。
“为何?”三人齐声问。
聂书瑶姐弟也好奇地看向年姓老头,到底是为何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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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鬼故事
“哈哈哈!”年老头再次大笑,他也看到四周想听答案的众人了,虚荣心再次得到满足。
刘老二是个急性子,催促道:“年大哥啊,别卖关子了,若真有那么灵,我刘老二可就真去求了啊。俺婆娘都给俺生了倆闺女了,想儿子呀。”
刘老大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头,小声道:“别给哥哥丢人了。”
刘老二抬头看看佯装憋笑不语的众人,拱手道:“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谁不想要儿子延续香火呀,大伙说说是吧!”
“哈哈!”众人这才放开声来大笑。
聂书瑶三人也呵呵笑了起来,这几人可真逗。
年老头摇头道:“这事啊,说起来话就长了。这槐树村以前是真不错,不说路不拾遗,却也是民风淳朴。可最近两年就不行了,村里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几乎成了*。”
“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年姓老头猛地喝了一口酒,说道:“刚才咱不是说那两棵老槐树吗?”
“是啊,还成精了呢。”刘老二接话道。
“唉,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其中一棵老槐树被人砍过,听说差点死了,幸亏村里人发现的早。可最初发现的人却被吓个半死!”
“为啥?不就是一棵老槐树吗?就算是砍倒了也不能吓死人不是。”刘老大也出声问道。
年老头的口才不错,再加上肢体语言,轻易就将大堂里的听众的心收了去。
“为啥?因为死人了!”年老头大喊一声。
众人的被他吓了一大跳,胆子小的还叫出了声。待回过神来时,均都笑了起来。这老头有点意思。
聂书瑶可没被吓到,这是讲鬼故事的小把戏而已。先将人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然后猛地大叫一声吓人。便饶有兴趣地接着往下听。
年老头接着道:“这老槐树其实是长在一个地方的。村子里的人为此还转门划出块地建了一个大院子请了一个孤寡老头来看着,足以说明槐树村对这树的重视。当时最先看到树被砍的人说,那老槐树的伤口流出了血,叶子也掉了不少,就像人被捅了一刀似的吓人啊。”
“真的假的?我觉得这事蹊跷。不会是有人故意的吧。”那位徐三哥比较理性。第一时间提出疑点。
年老头道:“最吓人还不在这里呢。”
“还有吓人的,快讲快讲!”大家伙纷纷催促。
这就是听鬼故事,明知道故事可怕。却还是想知道结果,想知道到底它有多可怕。
年老头皱眉道:“槐树村看守槐树的老头子,已近八十了,是村里少有的老寿星。当全村人都来看老槐树时。派人去找他,却发现他死在了自己房屋的门口。全身是血呀。可地上的血却不多。有人说是老槐树惩罚他没看好,这才死得这么惨,才将他的血换了过来,所以老槐树砍得地方才流出血来。”
听到这里故事算是讲完了。是挺可怕的,众人都没有说话。
徐老三问道:“年兄,这是真事?”
年老头道:“徐老弟你还不相信为年某吗?老年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呀。”
“这倒是。若这是真的话。那老槐树还真成精了,够吓人的。”徐老三摇头道。
刘老二却问:“那。那老槐树还……还灵吗?”
年老头抬头瞅着他,笑道:“我看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刚才没听到我说,现在的槐树村都快成*了吗?”
“这是咋回事?”刘老大问道。
聂书瑶却在沉思,若这故事是真的,那绝对是人为,她还没听说过有老槐树流出血来的。看门老头的死也是谋杀,地上没有多少血那是因为那地方不是第一案发地,说不定那流血的老槐树就是第一现场。
她以一个现代灵魂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不难理解。只是古人相信这些玄妙事的,想让他们也这么理解就难了。
聂天熙这会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姐,这年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啊。他好像在引着大家往槐树村里走。”
聂书瑶微微点头,“先听听再说。”
年老头接着道:“从看门老头死后,这村子里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先是第二天,那棵被砍的老板树流出的血奇迹般的没了,那老槐树也变得枝繁叶茂。”
“那是好事啊,说明老槐树真的很灵!”刘老二插嘴道。
年才头皱眉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个刘老二,听我说下去行吧?”
刘老二憨厚地抓抓头道:“行行,决对行!”
“老槐树又活了,这本是好事。全村人都来烧香敬拜,将这树当成了神仙。可看门老头没人管啊,村里人觉得他是个不详之人,连口薄棺材都不给。幸好有户人家心眼好,平时对这老头也多有照顾,就用一张破席卷着简单的埋了,总算是有捧黄土盖身了。”
说到这里年老头面露悲伤,不断地摇头,“人啊,出事了怎么总会往别人身上推呢?谁知道看门老头不是被别人害了呢。可那村里人,……世态炎凉啊。竟有人想着把看门老头就这么扔到后山喂狼,这还是人吗!”
听到这里的人都纷纷摇头感叹,说什么的也有。
有人说看门老头可怜,可有人说这是得罪神明了,不好说。
……
熙熙攘攘过了好一会儿,年老头这才接着说下去。
“或许那老槐树真成精了吧。看门老头死后,没过多久,村里又找了一位看门人,就是那第一个发现老槐树流血的那个小年轻。他家里人都死光了,就他一个,既馋又懒。给他这个差事也算是村里人合伙养着他吧。可是事情还没完,就在他住进看门小屋的第五日,也就是看门老头的头七,这小子也死了。”
“嘶!”又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聂天熙忍不住了,问道:“村子里不明不白的死了两个人,难道就没人报官吗?”
年老头笑道:“这位小兄弟问得好呀,报了。哪能不报呢?可是官差在村子里住了两天什么也没查到。反而吃得好喝得好,最后还手提肩扛的拿走了不少老百姓的东西。村里人是再也不愿意请官差上门了。”
“那两条人命就这么算了?”聂天熙再问。
“嘿嘿,两条人命?若真有两条人命的话。槐树树也不至于被称为*了。”年老头冷笑道。
这会却没人再出声发问了,大家都在揣测,这事是不是真的。
聂书瑶觉得这事可能是真的,若是假的话。年老头没必要说得这么详细。可若是真的话,他说起这些来用意何在?
抬头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差不多有少二十个。他们一行除了许管家跟江家管事外,都在外围静静地听。
她拉了拉聂天熙的衣袖,让他不要再发问了,这事好像有点……玄乎。
聂天熙会意。也垂首低眉不再出头了。
年老头看没人发问,似乎有些不开心,叹气道:“从那开始就陆续有人死了老槐树边上。连那些妇孺孩子都不例外,甚至是初一、十五都给老槐树上香的人。慢慢地也没人再去给老槐树上香了。可这事还没完。”
“又怎么了?这还没完没了,不会是这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吧。”刘老大觉得这故事真不好听,忍不住吐槽。
年老头眉头一皱,呵斥道:“刘老大,你咋就不想好呢?”
“我,我这不就是这么一说吗。”刘老大也学着刘老二抓抓头,看得出来他们四人很熟。
“接着说啊。”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年老头这才朝众拱拱手道:“承蒙各位喜欢这故事,那老年我就再讲下去。”
“呵呵,说吧。虽然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