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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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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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浓浓地烟硝味中。曾国荃忽然闻到了一股骚臭地味道。他抬起手寻找那怪臭地位置。似乎就在他身边。猛然间。他看到了。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臭源就是躲在他身边的湘勇蒋权,他的脚下有一滩黄色的液体,还有还多地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源源不断的流出。原来,就才刚才那惊天动地地一刻。他吓得肝胆俱碎,尿了。
    “去你妈的,恶心死老子了。”曾国荃对蒋权的厌恶是无以复加,竟是腿一蹬,生生的踹在了他的裤裆中央。蒋权嗷的一声痛叫,翻身捂着裆部晕倒在了地上。曾国荃手起一枪,将那蒋权的头颅射穿
    碎石雨随着爆炸声的渐息而结束,湘军们这才心有余悸的从战壕中爬起来,探着头向天京方向张望。而当漫天地尘土随着熊熊烈火散尽时。他们的表情无不变得惊骇万分。
    横亘于他们前进的脚步前。曾经视若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而今。却赫然现出一道宽达三丈的裂口。两侧断裂处的城墙上,仍不断的有砖头在坠落,而在那一堆废墟上,不时的可以看见幸存的太平军,正艰难地爬行。
    曾国荃看着这一番景象,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得意,到最后,他竟是狂放无比的大笑起来。猛然间,他跃出了战壕,大刀挥出,寒冷的刀锋直指天京,他用尽气力高喊道:“弟兄们,跟老子杀进南京,杀光发匪,老子重重有赏…………”
    “杀!”
    “冲啊…………”
    荃字营的湘勇全线出击,望西门缺口处蜂拥而上。他们呼喊着,挥舞着原始的刀枪,不顾生死的向着前方奔跑。
    为了荣誉,为了金钱,还是为了女人。这一切,现在都不重要了,他们就像是久困牢笼的野兽,一旦放虎归山,眼中尽是血腥,他们地目标只有一个,杀死阻挡他们前进脚步地任何生命。
    而在城头,饥饿的太平军们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爆炸中幸存地人们开始登上城墙,开弓开枪阻拦敌人的进攻。但很快,他们的反击就被湘军的炮火所压制。
    太平军们很快发现,湘军的炮火比以前更加凶猛了,尤其是那开花弹的杀伤力,那是洋人才有的火力。
    这十几门阿姆斯特朗前装炮是曾纪泽所赠,曾国荃一直不舍得用,一直雪藏到了今天,为的就是在这最后的时刻,给他的敌人以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湘军前锋迅速的冲到了缺口处,他们翻过碎石砖瓦,欲要抢入城中。而这时,守城的太平军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誓死不退,他们就在这残墟断壁上,拼着仅存的力气,与他们不共戴天的敌人拼杀。
    张玉桥也在这样英勇的太平军之中,就是昨夜挪了那么几步,使他在方才的爆炸中幸存了下来。而当他从废墟和同伴的尸体中爬起来时,周围已是一片杀场。
    张玉桥来不及再惊恐,疯狂的敌人已扑了上来,大刀乱舞着向他砍来。他别无选择。只有为生存而战。
    清晨的那只蟑螂,并不足以为他提供能量,可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生命地本能焕发,内心深求生的**所爆发出的那股力量,驱使着他顽强的战斗。
    刀锋沿着脖子横扫而来。张玉桥身子机敏的一蹲,那刀刃贴着他的头皮而过,生生地削下了一撮头发和半块头皮。那瞬间的恐怖转化为愤怒,他手中的刀反手挥出,咔嚓一声将那湘勇的双腿从膝盖骨处削断。
    热腾腾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啊,爹啊,娘…………”那倒下的湘勇抱着断腿鬼哭狼嚎起来。
    张玉桥有些傻了,他脸面是赤红,活脱脱似一个从地狱中走出的魔鬼。他手中的刀在滴血。那温热的鲜血淌进了嘴里,咸而腥地味道激刺了他麻木的感官,那鲜血就像是热汤一样。为他补充了能量,他感觉更有力气了。
    就那么怔怔看着那个哭喊的湘勇,几秒钟之后,他地眼睛布满了血丝,与那满面的鲜血那融合。他仰天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挥舞着大刀猛砍起那已无反抗之力的湘勇。
    一刀、两刀、三刀……
    他就像在杀猪一般,抡着那大刀连砍了地上的敌人数十刀,直到敌人没了声音。直到刀锋砍钝,直到那具尸体变成一团骨肉烂泥。
    张玉桥抬起头,周围的人都在厮杀,地上全是尸体,不停的有人倒下。炮火落在他身边,飞溅的弹片杀人他的同伴和他的敌人。
    天地,尽是血色。
    一个矮胖子挥着向他杀来,他用舌头舔了一口刀上地鲜血,大吼着迎了上去。
    湘勇陈维冲向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太平军士兵。是那个人杀死了他的营官,他要为他的上司报仇。
    刚开始,他很害怕,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他的刀下已经攒了十颗人头。曾大帅说了,一颗人头一两银子,他现在得到的赏钱,已经够他乡下全家简朴的生活一年了。
    但他没有退缩,他还在杀。
    “老大被大帅打死了。我要替他养他的老婆孩子。我要得赏钱,我必须杀更多的人。老大,保佑我不死,我一定把银子带回给嫂子。”
    他在为别人而战。
    他们互相不相识,没有冤仇,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刀砍断了,他们扭打在一起,在那死人堆里翻滚。陈维虽然力子矮,但力气却很大,他将张玉桥重重地压在身下,那双臃肿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敌人的脖子。
    “老大,我又挣了一两银子,可以给嫂嫂买件新衣裳了。”陈维这样盘算着,手上的力道更大,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
    张玉桥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他那潜能爆发式的力量早已用尽,现在的他,就像那只蟑螂一样,只能任由他的敌人一点点夺走他地生命。
    “我为什么要当太平军,原本在乡下不是生活地很好吗,虽然粗茶淡饭,但总算能活命。还有小翠,她的笑多好看。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离开,不顾小翠地哭留,一定要来当兵呢。”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想起了答案,他告诉小翠:“我要发大财,我要让你过上顿顿有肉,年年能裁新衣裳的好日子。”
    多想再摸摸小翠的脸呀。
    就在那绝望的一刻,他看到了希望,一名同伴举着长枪冲了过来,用力刺入了身上这个胖子的背。那个人眼睛瞬间睁得斗大,而与同时,他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痛。
    那一柄长枪,刺穿了陈维的背,接着刺入了他身上张玉桥的心脏。
    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呼吸。
    而那名太平军用力将长枪拔出,又杀向了别的敌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巷战
    当曾国荃的大军在西城血战之时,曾纪泽才珊珊来迟的进入阵地,淮军的将士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西边的号角声响彻已久,他们早已热血沸腾,等待着他们的主帅下达进攻的命令。
    曾纪泽从白震山手中接过西洋望远镜,城头的一切尽收眼底,那里的守军已较前些时日减少了一半,显然西城的战局已经迫使太平军不得不调动各门的守军前去支援。
    “大人,打吧,弟兄们都手痒痒很久了。”刘铭传满脸焦急的向曾纪泽请战。
    “不用着急,有你刘铭传显身手的机会。”曾纪泽倒是不着急,因下夺下天京城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曾国荃想抢就让他抢这功劳去吧,他的淮军必须为日后更加艰苦的作战而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来,白震山,吩咐他们把糖水分给弟兄们,叫他们去去暑。”在曾纪泽的吩咐下,白震山指挥亲兵队前早就准备好的一桶桶糖水抬入前沿战壕中来,一碗碗的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位淮勇。
    曾纪泽喝了一口,一脸惬意:“好甜的糖水,这大热天的喝一碗,果然去暑啊。来,省三,你也来一碗。”
    曾纪泽亲自递了一碗过去,刘铭传没办法,接过来跟灌水似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马上又道:“大人,糖水也喝完了,该进攻了吧。”
    曾纪泽呵呵笑道:“省三,你喝完了,你的弟兄们可还没喝呢,你一向最体恤下属,怎能连口糖水也不让他们喝完呢。”
    刘铭传就郁闷了,冲着手下们嚷嚷道:“大人说了,叫你们喝糖水,都给我快点喝,别磨磨蹭蹭的。”
    刘铭传的暴脾气他的手下们是最了解的,团长这么一说。哪个还敢慢吞吞的,都跟赶死一样,三口两口便吞了个干净。
    “你个省三呀。”曾纪泽笑拍了拍他的肩。他再一次用望远镜观察城头敌情,却见留守的一半太平军又调走了三分之一,这东城一带,守军已不足三千。
    对付这么一丁点饥饿地太平军。淮军自然不在话下。他已经不必担心他地军队损失太多。于是。神色立时变得肃穆起来。高声道:“淮军地兄弟们。夺取金陵之功。岂能叫湘军地弟兄们独得。现在。是你们向天下展示实力地时候了。”
    “夺金陵。夺金陵……”
    淮军将士们齐声呼喊。声势震天。
    曾纪泽遂向刘铭传下达了攻城地命令。前吩咐道:“省三你要切记。破城之后。其余可以不顾。你要带兵直取洪秀全王府。占领那里。不容许任何人闯
    “大人你就放心吧。”刘铭传心急火燎地要开打。却被曾纪泽又叫了他。他又吩咐道:“还有。你在城中要是遇上了李秀成。千万不要为难他。要想办法将他逼向北门。记住了吗。”
    这些嘱咐曾纪泽也事先嘱咐过他。并且将起事地意图。多多少少透露给几分。刘铭传是粗中有细之人。当然不可不明白。便是一拍胸脯。叫道:“大人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地话我刘省三都记下了。要是出了什么差子。你拿我地脑袋是问就行了。”
    曾纪泽这才放心让他去,淮军以刘铭传团为攻城主力,在吴长庆团的火力协助力,迅速的向天京东城发起了进攻。
    近一百门阿姆斯特朗前装炮率先发动炮击,杀伤力极大的开花弹如雨点般倾落城头,将城头所以触及的一切轰碎。
    那猛烈而持久的轰击力,超越了太平军所能承受的想象。他们在逃窜,他们在惊叫,他们饥饿的身体在遭受着炮火地侵袭。**与碎石横飞,鲜血与烈火飞腾。
    这些炮弹中,有一部分是上海武器制造局改进过的炮弹,内中灌入了油,炮弹一旦开裂,飞溅的油瞬间可将周围三米的范围点燃。于是,在不到半个时辰的炮击中,东城城墙已是化为一片火海。
    刘铭传挥舞着大刀,指令炮兵不间断地集中轰击城楼左侧毁损处,在遭到了近百发炮弹的饱和轰击之后,左侧城墙,轰然倒塌。
    “弟兄们,冲啊!”刘铭传刀锋直指天京,战壕中地守候已久的淮军将士,倾巢而入,从四面八方涌入了缺口处。
    由于东城守军已有三分二之多被调往增援西门,残存的守军在淮军强大的炮火和枪林弹雨的射击下,死伤几尽,根本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刘铭传团很顺利的从缺口处突入了天京城。
    根据曾纪泽地战前安排,刘铭传指挥所部,一路向天王府开进。但他地进军速度并不乐观,闻风而来的太平军在每一条街道,每一座高楼,甚至是每一堵倒塌地围墙下疯狂的阻击着淮军地进攻。
    敌人巷战的决心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几乎每一处据点都是至死不退,淮军必须杀光所有人,最后踩着他们的尸体才能通过。
    敌人的顽强程度是刘铭传所没有想到的,他不得不将本土所产的劈山炮抬到前线,以炮火轰击藏在掩体中的敌人,或是以最原始的弓箭,射出火箭点燃房屋,活活烧死宁死不降的太平
    淮军的进军十分缓慢,而由西门突入天京的曾国荃部,同样遇到了最顽强的抵抗。
    忠王李秀成率令着他最精锐的三千本部人马,给予了先锋李典臣部最强烈的反击,他的人马本已冲入了天京腹地,但硬是被李秀成逼得节节后退,不得不在西门前的街道中构建阵地,以待援兵。
    湘勇王佑湘就在这街中阵地最前沿,他和他的小队砸破了一家酒楼,登上了二楼,倚窗居高临下向街对面冲锋的太平军射击。
    湘军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太平军的人数众多,城中老弱病残再加上青壮之士,近有七万之众,在这最后的时刻,任何一名能拿起枪的战士都被驱赶上了前线,他们用血肉之躯,消耗着湘军的炮火弹药。
    由于曾国荃低估了太平军的战斗意志,他的大军从西城缺口入城之后,并不是集中主力向天王府推进,而是兵分数路,全面清除各条街道的太平军。这就使得太平军可以依靠人海战术,以血肉之躯阻挡湘军的推进。
    李典臣七个营的人马,在吴王巷遭遇到了李秀成一万多人马的阻挡,从清晨直杀到中午,太平军死伤达三千,湘军亦在三百人伤亡,却无法再推进半步,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
    王佑湘又射杀了一名敌人,他赶紧把枪从酒楼的窗口收回,反身蹲了下来,继续装填子弹。他是营中有名的神枪手,这已是他今天射杀的第十七个敌人。
    “老王,换我来吧,什长在下边找到了不少吃的,你先去吃点吧。”
    同伴接替了王佑湘的位置,他长松了一口气,略显疲惫的走下了二楼。整整打了一上午的仗,这时,他确实感到了饥饿。于是便随同另外几个刚换下来的弟兄,往酒楼的后院而去。
    “好水嫩的娘们儿呀,嘿嘿,来,让大爷摸摸。”
    “别害臊嘛,来,大爷亲一个。”
    王佑湘来到后院,包括什长在内的七个弟兄正在调戏两名惊慌失措,哭泣不止的女子,而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具男人的尸体。
    原来什长他们在后院发现了酒楼储物的地窖,老板和他的妻女听闻战乱,就躲在了地窖之中,哪晓得会被这帮饿昏了头的湘勇撞上。他们见老板的妻女颇有些姿色,便自然而然的上前调戏,老板为保妻女,便与他们争执,结果被当场打死。
    尽管曾国荃在战前下过命令,严令他的部下不得侵扰平民,但这帮子悍兵显然没太把他们九帅的话当一回事。
    “各位军爷,我们都是良民,从没做过对不起官府的事,请军爷们饶过我们吧。”那妇人紧搂着她的女儿,向这眼前淫光毕露的湘勇们求情。
    什长无动于衷,向手下们道:“弟兄们,这打仗也打累了,正好拿这两个娘们儿解解乏,大伙谁先上啊。”
    “当然是老大你先来啦。”
    “老大你挑吧。”
    湘勇们很识相,懂得让领导先来。
    什长挽起了衣袖,摸着后脑勺满意的笑道:“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哥儿几个,帮我把这小蹄子按住,那个骚娘们儿就留给兄弟们享受了。”
    这话一出口,那母女俩哭得更是凄惨无比,死死抱紧对方不肯松手,却被力大气粗的湘勇们七手八脚的硬生生拉开。
    有两人将那少女手脚肩膀按住,什长趴将上去,粗野的将她的上衣扯破,白的膀子顿时露出。什长口水大流,又一用力扯下了少女的肚兜,两对小免子蹦的跳了出来,小巧玲珑,显然是还未发肓成熟。
    什长的眼睛已是淫光大放,抓住那两个小兔子,像是揉馒头一样狠命的摆弄起来,直将那少女弄得痛疼不已,口中乞求道:“不要啊,不要……”
第一百二十九章 黄梁一梦
    “小婊子,别急啊,老子马上让你舒服到要死。”
    那什长说着,腾出手来将少女的裤子扒下,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了这群恶狼面前。
    旁边一名湘勇色迷迷道:“老大,看样子八成还是个处,老大你这回可滋润了啊。”
    “嘿,瞧你那德色,老子又不见没干过处,安庆那次老子可是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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